第二十四章 酒楼闹事
几个路过的人果然被吸引，已经前前后后围了过来。
少女仰着下巴，很是得意，随即便招呼阿左同自己一起叫卖。
有她在身边为自己开先河，阿左忽然也不觉得大嗓门地喊是一件尴尬的事，他也学着洛如霜的样子，对着街上的人群招呼起来。
一时间，二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吸引来一堆看客。
他们嗅着那酸菜鱼的气息，无不垂涎欲滴，但是瞧着那菜式的模样又不好下口了。
“卖鱼的，你这鱼怎么个吃法？能吃吗？”
忽然有人出声发问。
洛如霜知道生意上门了，正要解释，阿左却抢先一步。
方才的叫卖给了他应付人的勇气，少年几步便走到菜肴跟前，取出筷子挟了一箸，虽一时说不出别的赞赏之词，却也自信满满道：“能吃。”
说罢，他便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将鱼肉送进了嘴里，细嚼慢咽后真诚表示赞美。
阿左的试吃模样瞬间引起众人兴趣，大伙纷纷围着洛如霜询问价钱。
洛家的酸菜鱼味美价廉，很快便兜售一空，食客们各自收了鱼儿，喜气洋洋地散开来。
空气中还残留着菜肴的香气，阿左已经在帮助洛如霜将纱布叠起来。
这时，三人忽然瞧见对面酒楼的掌柜带了几个小厮来，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明显是冲着洛如霜一家来的。
“喂，你们几个。”掌柜的立眉竖眼地瞧着洛如霜，“你知不知道这地方谁是老大？敢斗胆在这摆摊跟我们抢生意？活得不耐烦了？”
对方双眼圆瞪，活像一条窒息的鱼，几个小厮已经摩拳擦掌，一副随时准备打架的模样，分明是一家酒楼出来的，却个个长得像地痞流氓。
“掌柜说的这是什么话？”洛如霜故作委屈，“身为酒楼主人自然家大业大，我们摆摊子的小商小贩只不过喝了一口肉汤，掌柜便也要赶尽杀绝吗？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掌柜一双眼珠子要掉出来，气得后槽牙磨得咔咔响，“好，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他身后几个小厮便冲上来，直冲洛如霜门面而来。
阿左眼疾手快，抬手便拦下几人的攻击，一个膝击踹翻一人，随后简简单单几招，那几个扑上来的小厮便被打得满地找牙。
掌柜显然没有预料到竟有这般变故，也不管满地呻吟的手下，慌慌张张便往后撤，“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瞧！”
撂完狠话，他便转身往酒楼跑，生怕阿左追上来给自己也一顿胖揍，哪想步伐太过匆忙，被地上躺着的人绊了一下，也惊叫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番狼狈的模样迅速引来众人的哄笑，掌柜戴正摔歪的帽子，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再次往酒楼大门跑。
时间接近中午，已经过了最为热闹的时候，阿左和洛如霜在看客们哄堂大笑的声音中收拾了东西准备往家走。
这时却忽然来了一个不一般的顾客，来人气度不算清雅却也彬彬有礼，衣容不算华贵却也整整齐齐。
“这鱼怎么个卖法？”
那人瞅了开口询问，左右瞧了一眼，却并未发现菜肴的踪迹，面上露出些疑惑。
“今日的酸菜鱼已经卖光了。”洛如霜有些抱歉道，“若是客官想吃，只有明日再来了。”
对方并未过多失落，只停留一会便道：“姑娘有所不知，其实在下并非只是来买鱼的，在下是其他酒楼的管事，见姑娘的鱼这般受欢迎，便想同姑娘谈谈做生意一事。”
说着，他便向几人指出自家酒楼的位置，三人抬眼看去，只能瞧见远处那金绿相间的屋顶，煞是恢弘大气，豪华得很，想来应该是气派极大的酒楼。
能和这样的酒楼合作自然是难得的机会，不过联想到自己的气运，洛如霜还是不打算亲自去。
“爹，你与阿左一同前去吧，霜儿在咱们经常去的茶寮等你们便是。”
二人同意，洛山认真嘱咐女儿几句后便扛着挑子和阿左一同随那管事走了，洛如霜在原地瞧着几人，直到转过街角，再也不能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见两人背影了才前往茶寮。
天气甚好，虽说日光已经被厚重的云彩完全淹没，却能将光亮透下来，日光温润，似乎裹挟着水汽，空气都湿漉漉的。
现在是赶集人回家的时辰，大伙从四面八方来，又从四面八方离开，主街上依旧人潮汹涌，空气中各种气息混合在一起，都被厚重的水汽堵住了。
一路来到茶寮，此时是晌午，茶寮中无甚人潮往来，只有零星几个喝了一宿的酒正趴在桌上醒酒的汉子。
叫了一壶茶，凳子还没坐热，洛如霜耳边忽然又响起那个熟悉的机械音。
“系统提示，请宿主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珍贵药材。”
珍贵药材？哪里？
就这样找吗？！！
洛如霜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像是能听到她脑子里的话，那个机械音又响了起来，“请宿主即刻前往药材铺。”
每当脑子里这种没有情感的机械声响起，无论洛如霜手下在做什么都必须前往任务地点，只是这番猝不及防，难免让她心中生出点怨气。
不满地搁下刚喝两三口的茶杯，洛如霜在小二一阵“客官再来”的声音中出了茶寮，一路往系统提示的地点走去。
药材铺这门生意只有需要抓药的人才上门，因此远不如酒楼那般热闹，虽处在主街，却是冷清许多。
但是装潢却是不落下风，宽大厚重的将军门，上面垂挂着两个金色显眼的狮子门环，门口的对联是悬挂起来的长条黑色木板，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些“悬壶济世”之类的词眼，用金粉涂了一遍，看起来庄严肃穆，沉稳厚重，却不知为何让洛如霜想到了灵堂。
门前晾晒着些瞧不出原本模样的药材，五颜六色的，却都蒙着一层灰蒙蒙的色彩，一个小厮正拿着个剪子在簸箕里挑选什么。
这番风平浪静，是要进去购买药材吗？
怎么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