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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良药苦口

乔大夫给凌文冲开的药不是一般的难吃,又苦又腥又涩,喝到嘴里恨不得把舌头剁了去,每每药水还没咽下去恶心劲就泛了上来,一边干呕一边捏着鼻子吞咽,别提多遭罪了。

小悦儿围观了凌文冲吃药的过程,见他涨红着脸,脸上的汗水和生理性的泪水流了满脸,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边干呕一边吸气,还要努力往肚子里咽药汤。

小悦儿被他的惨状给吓坏了,自此后吃饭半点不挑嘴,学习也积极了,锻炼小身子也努力了,坚决不要生病,他可不愿意喝凌文冲喝的药汤子。

凌文冲不知自己无意中做了一次反面教材。

药是有效的,但吃药的过程是无比艰巨的。凌文冲再次去找了乔大夫,央求乔大夫给他换一种药,哪怕药效差点也没有关系。

看着凌文冲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乔大夫难得良心发现,还真替他想了一想。

“是药三分毒,吃药的时间越久这身体里的积弊就越深,现在的药是对症的,对身体的伤害也最小,而且这药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喝啊!年轻人不要受不得苦,吃药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凌文冲瞪大了眼睛,怀疑的盯着乔大夫,他现在确定了,乔大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开的药是什么味道。

做为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早已经不拘泥于那些医书中流传的方子,而是可以根据病人的情况随手搭配,信手拈来。

他熟知每一种药材的药性,也知道它的味道,可是不同药材混在一起煮熟的味道他就不一定知道了。

就像橙子美味,排骨也好吃,但橙子炖排骨就不一定可口了。

凌文冲看着乔大夫的眼神中充满了控诉,乔大夫被看得发毛,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有这么难吃?不可能啊!这还是我根据你的脉象专门为你拟的方子,费了老夫不少的心思。”

凌文冲抽了抽嘴角,缓慢的开口,忍着嘴里的疼痛,慢吞吞的道:“您专门为我拟的方子,我很感激,正好也快中午了,也差不多到了该吃药的时辰,干脆这副药就在这里煎吧。”

乔大夫也想看看自己的药究竟有多难吃,于是吩咐伙计去煎药。

伙计听话的拿着凌文冲的方子拣好了药,然后去了后面的院子里。

长青正在后面干活,见伙计在一旁煎药,也没有当一回事。但随着药罐子里的水慢慢烧开,药香渐渐升起来,他的脸色就慢慢变了,乍青乍白乍红乍紫。

“这是给谁煎的药?”

伙计跑到上风口,扭过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有力气回答对方的问题,“上次来这儿的凌举人的药,过来让我家主人给换方子。”

长青稍稍放开了呼吸,小心的嗅了下空中的气味,脸色扭曲了一下,忙抬起袖子遮住口鼻。

凌举人,那就是凌文冲了,他能忍好几天才过来换方子,也是一个勇士了,怪不得师叔极力推荐他,还和他做了忘年之交,确实不凡!

风打着卷儿从药罐子上方拂过,罐子上方的热气被吹得转了个方向,长青忙退后两步避开。

伙计坐在墩子上烧火,避之不急被热气熏了一脸,那浓烈到极致的气味立马顺着他的口鼻钻了进去,伙计像受到暗算似的猛往后倒,同时忍不住“哇”的吐了出来。

长青又往后退了两步,见风又驱赶着热气往自己这边吹来,忙不迭的转身就走,连一边呕得肠子都快吐出来的伙计都顾不上了。

小院和回春堂正堂之间有一个门帘子隔着,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一概不清楚。

长青出来的时候,乔大夫还在对着凌文冲徐徐叮嘱,要他“千万不要娇气,良药苦口利于病……”

长青本来想说什么的,见此情景默默的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许大夫。”凌文冲见长青从里面出来,忙站起来给他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同时在他的脸上梭巡着。

凌文冲虽然在这里坐着,对后院的情况却是十分关注,见长青听了乔大夫的话后欲言又止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凌文冲暗搓搓的看了乔大夫一眼,压抑住心中的幸灾乐祸,开始给对方下套,“我说您给我开的方子不好,您还不信,要是一会儿您能把煎好的药喝下两口,我就服输,再不提换方子的事情了,您看怎样?”

“就这么说定了。”乔大夫一锤定音,将长青想要阻拦的话噎在喉咙里,他斜睨了凌文冲一眼,自得的道:“老夫三岁开始学医,十五岁出师,治过的人给你小子吃过的米都多,说我的方子不好,怎么可能?”

凌文冲也不反驳,老神在在的等着乔大夫翻车。

长青没有拦住乔大夫的话头,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自己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不敢掺和他俩的话题。

没等多久,去煎药的伙计就端着药罐子出来了。

乔大夫并没有发现几人或幸灾乐祸或坐立不安的神色,见伙计一掀帘子出来就转过身去对凌文冲道:“刚才说的话还算数?”

凌文冲点点头,“当然。”

伙计把托盘小心的搁在桌子上,乔大夫拿过一边的药碗放好,正要往碗中倒药,就见药罐子四周被各种干净的湿布捂得严严实实。

乔大夫瞪了伙计一眼,“煎药都不会了,做什么呢这是?”

伙计讪讪的不敢说话,乔大夫不等他,自己动手把药罐子四周的湿布摘了下来,然后揭开了盖子。

其他三人早有预料,见此情形猛得往后退了开去,只有乔大夫一个人站在原地,被罐子里直冲上来的热气扑了个满脸。

那热气在药罐子里闷了许久,偏偏周围严丝合缝连个空都没有,就像一个古代版的高压锅,此时顶上的盖子一揭开,那积攒许久的气味凝在一起冲出来,几乎形成实质。

乔大夫正兴致勃勃的想要同凌文冲证明自己开的药方子确实好,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药气裹在里面蹂/躏了个遍。

可怜乔大夫一生英明,偏偏被自己的好医术给害了个正着,他欲呕不呕、欲吐不吐、欲哭不哭、欲语还休,一颗老心又腥又涩,看着凌文冲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谴责,更有心虚。

凌文冲被乔大夫逼得与他打了个赌,但并非真心想要看他难堪,见此情形忙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将乔大夫拉离“臭弹”周围,并递上一条梯子。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快快给我重开方子,我都快被这腥涩的气味给熏傻了,可怜我一天三顿的呕,苦胆水的滋味尝了个尽够。”凌文冲一边说一边把乔大夫推到柜台后边,把纸笔递给他,让他快写。

乔大夫头晕目眩,连笔都拿不稳,哪里还写得出字来。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拿下乔大夫手中的笔,正是乔大夫的师侄长青,他笑道:“师叔,凌举人这病症甚是奇特,侄儿也想上手试一试,上次让您抢了先,侄儿一直念念不忘。现在好不容易要换方子了,可否让侄儿试一试?”

乔大夫岂能不知他的好意,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好……好……”

长青给凌文冲把了脉,重新拟了方子,又遣伙计重新煎药去了。

三个人重新落座,凌文冲屏住呼吸,重新拿湿布把药罐子围严实,阻止了它肆无忌惮挥洒的热情。

长青招招手,将另一个伙计叫了过去,指着药罐子道:“端到后面处理了。”

没了罪魁祸首,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这药虽然难喝了些,但效果着实不错,若不是实在咽不下去,我是舍不得过来换方子的。”

乔大夫满眼欣慰,没有什么比凌文冲这个当事人的现身说法更有说服力了,“是我考虑不周,光顾着药效了,倒忘了味道也很重要……”

凌文冲打断他的话,正色的道:“您是一个大夫,以药效论长短,其他的都是小道,是我无福消受。”

乔大夫心里好受好多了,点了点他,“嘴巴上偷吃了蜜吧,这么的甜。”说完后又转身对另一边的长青道:“他的病症就交给你了,务必尽力。”

长青点头应允,“侄儿省得。”

长青开的药没有乔大夫那样好的效果,但好歹入口不难,两剂过去后,好了不少。

乔大夫对凌文冲有愧,打发长青亲自上门给凌文冲复诊,一天一去。

一来二去的,凌文冲和长青熟悉了起来。

“听说许大夫也是渠州人?”

长青点点头,“我老家在青阳镇,是后来才到京中学医的。”

“青阳镇?”凌文冲对这个地方倒是不陌生,“我外祖母家就在青阳镇,说起来,我小时候还去过那里呢。”

“哦?那真是巧了。”长青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笑意中带着一丝怀念。

凌文冲对青阳镇没什么好感,摇了摇头,“那个地方不错,就是人……一般。”

“这话怎么说?”

凌文冲还没回话,就见小七急急的跑过来,“少爷,悦少爷有些不舒服,太太听说您这里有大夫,让人请大夫过去看看。”

凌文冲一下子跳了起来,拉起长青就往内院而去。

小悦儿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含着两大包眼泪,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把凌母给心疼坏了。

见凌文冲带人进来,忙站起身来让开了位置,“大夫,快帮我给悦儿看看。”

说完后,半天都没人过来坐,凌母诧异的抬起了眼,就见跟在凌文冲后面的人正直直的盯着自己,那样子,好生熟悉。

“你……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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