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恶毒的荡妇
屋子很大,被单是新换的,洗得很白,浆得很挺,茶壶并没有缺口,茶杯干净得很。
宁云正坐在床头,在一件男人的衣服上缝钮扣,她用针显然没有用剑熟悉,时常会扎着自己的手。
小兵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夜色,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宁云缝完了一粒扣子,摇头道:我实在不喜欢住在酒店,无论多麽好的酒店,房间也像是个笼子似的,我一走进去就觉得闷得慌。
小兵:嗯。
宁云道:我常听别人说,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无论什麽地方总不如自己家里舒服,你说是不是?
小兵道:嗯。
宁云眼波流动,道:我把你从家里拉出来,你一定很不开心,是不是?
小兵道:没有。
宁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贺文海是你的好朋友,也不是不愿意你跟他交朋友,但我们既然已决定忘记过去,重头做起,就不能不离开他,像他那种人,无论走到什麽地方,都会有麻烦跟着他的。
她柔声道:我们已发誓不再惹麻烦了,是不是?
小兵:是。
宁云道:何况,他做人虽然很够义气,但酒喝得太多,一个人酒若喝得太多,就难免有些毛病,毛病犯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
她又叹了口气,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撞破我的门,要对我--..小兵忽然转回头,瞪着他,道:那件事你永远莫要再说了,好不好?
宁云温柔一笑,道:其实我早已原谅他了,因为他是你的朋友。
小兵目中露出了痛苦之色,道:我没有朋友--我只有你。
宁云站起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旁,柔声道:我也只有你。
她垫起脚尖,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脸上,道:我只有你就已足够了,什麽都不想再要。
小兵张开手,紧紧的抱住了她。
宁云道:你为什麽不肯光明正大的娶我,让别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麽不敢?我以前做错的事,你难道还不能原谅我?你难道不是真心的爱我?
小兵面上的表情更痛苦,缓缓松开手。
但宁云却将他抱得更紧。
小兵躺在床上,似已崩溃。
他心里充满了悔恨,也充满了痛苦。
他恨自己,他知道不该这麽做,但他已无法自拔,有时他甚至想去死,却又舍不得离开她。
宁云已站了起来,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发,她脸上红红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仿佛还带着春色。
任何人都可以...,只有小兵不可以。
宁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笑得的确美丽,却很残酷,她喜欢折磨男人,她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享受。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用力的敲门。
一人大声道:开门,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早就看见你了。
小兵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什麽人?
话未说完,门已被撞开,一个人直闯了进来。
他指着宁云,格格笑道:你虽然假装看不见我,我却看到你了,你还想走麽?
宁云脸一丝表情也没有,道:你是什麽人?我不认得你!
这少年大笑道:你不认得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你难道忘了那天的事?--好好好,我辛辛苦苦替你送了几十封信,你现在却不认得我了。
他忽然扑过去,想抱住宁云,道:但我却认得你,我死也忘不了你--宁云当然不会被他抱住,轻轻一闪,就躲开了,惊呼道:这人喝醉了,乱发酒疯。
他又想扑过去,但小兵已挡住了他,厉声道:滚出去!
少年叫了起来,道:你是什麽人?凭什麽要我滚出动,你想讨好她,告诉你,她随时随刻都会将你忘了的,就像忘了我一样。
他突又大笑起来,笑道:无论谁以为她真的对他好,就是呆子,呆子--她至少已跟一百多个男人上过床了。
这句话未说完,小兵的拳头已伸出!
只听砰的一声,少年已飞了出去,仰天跌在院子里。
宁云突然掩面哭起来,哭着道:我究竟做错了什麽?为什麽这些人要来冤枉我,要来害我--小兵叹了口气,轻搂住了她,道:只要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
良久,宁云的哭声才低了下来,轻泣道:幸好还有你,只要你了解我,别人无论对我怎样都没关系了。
小兵目中带着怒火,咬牙道:以後若有人敢再来欺负你,我绝不饶他!
宁云道:无论什麽人?
小兵道:无论什麽人都一样。
宁云嘤咛一声,搂得他更紧。
但她的眼睛却在望着另一个人,目中非但全没有悲痛之色,反而充满了笑意。
院子里也有个人正在望着她。
这人就站在倒下去的那少年身旁。
他的身材很高、很瘦,腰带上斜插着一柄剑!
院子里虽有灯光,却不明亮,只有隐约看出他脸上有叁条刀疤。
但最可怕的,还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竟是死灰色的,既没有情感,也没有生命!
他冷冷的盯着宁云,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後转过身,向朝南的一排屋子走了过去。
又过了半晌,就有两个人跑来将院子里那少年抬走。
宁云的轻泣声这才完全停止了。
夜更深。
屋子里传出小兵均匀的鼻息声,他显然又睡得很沉了--宁云倒给他的一杯茶之後,他就立刻睡着了。
院子里静得很,只有风吹着梧桐,似在叹息。
然後,门开了。
只开了一线,一个人影悄悄的走了出去,又悄悄的掩起门。悄悄的穿过院子,向朝南的那排屋子走了过去。
这排屋子里还有一扇窗子,里面灯火是亮着的。
昏黄的灯光从窗子里照出来,照在她的脸上。
是宁云,她已开始敲门。
只敲了一声,门里就传出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冷冷道:门是开着的。
宁云轻轻一推,门果然开了。
方才站在院子里的那个人,就仿佛一尊自亘古以来就坐在那里的石像。
距离近了,宁云才看清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很大,所以当他看着你的时候,好像并在看你,他并没有看你的时候,又好像在看你。
这双眼睛既不明亮,也不锐利,但却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妖异之力,就连宁云看了心头都有些发冷,似乎一直冷到骨髓里。
但她脸上却是还是带着动人的甜笑。
遇到的人越可怕,她就笑得越可爱,这是她用来对付男人的第一种武器,她已将这种武器使用得十分熟练,十分有效。
她笑道:是百春先生吗?
百春冷冷的盯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宁云笑得更甜,道:百先生的大名,我早已听说过了。
百春还是冷冷的盯着她,在他眼中,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简直就和一块木头没什麽两样。
百春突然打断她的话,冷冷道:你在我面前说话时,最好记得一件事。
宁云道:只要百先生说出来,我一定会记着的。
百春道:我只发问,不回答,你明白吗?
宁云道:我明白。
百春道:但我问的话,一定要有回答,而且要回答得很清楚,很简单,我不喜欢听人废话--你明白吗?
宁云道:我明白。
百春道:你就是宁云?
宁云道:是。
百春道:是你约我们在这里见面的?
宁云道:是。
百春道:你已替我们约好了贺文海?
宁云道:是。
百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宁云道:我知道湘江老人一直在找贺文海,因为贺文海总喜欢挡别人的路。
百春道:你是想帮我们的忙?
宁云道:是。
百春的瞳孔突然收缩了起来,厉声道:你为何要帮我们的忙?
宁云道:因为我恨贺文海,我想要他的命!
百春道:你为何不自己动手杀他?
宁云叹了口气,道:我杀不了他,在他面前,我连想都不敢想,因为他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事,一个小指头就能要别人的命!
百春道:他真有那麽厉害!
宁云叹道:他实在比我说的还要可怕,想杀他的人都已死在他手上,除了百先生和湘江老人外,世上绝没有别人能杀得死他!
她抬起头,柔声道:百先生的枪法虽未见过,也能想象得到。
百春道;你凭什麽能想象得到?
宁云道:就凭百先生这份沉着和冷静,我虽然不会枪,却也知道高手相争时,枪法和剑法一样,变化和出手的快慢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沉着和冷静。
百春道:为什麽?
宁云道:因为招式的变化,基本上并没有什麽太大的差异,武功练到一种阶段後,出手的快慢也不会有太大分别,那时就看谁比较冷静,谁比较沉着,谁能够找出对方的弱点,谁就是胜利者。
宁云恭维人的本事的确已到家了。
这正是她对付男人的第叁种武器。
她知道男人都是喜欢被人恭维的,尤其是被女人恭维,要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女人的一句恭维话往往比千军万马还有效。
百春面上却还是连一点表情也没有,道:你约的日子是十月初一?
宁云道:是,因为我算准百先生和湘江老人在那天一定可以赶到的。
百春道:但你怎知贺文海也一定会到呢?
宁云道:我知道他一定会接到那封信,只要他接到那封信,就一定会去。
百春道:你有把握?
宁云道:他并不怕死,因为他反正也活不长了。
她笑容又消失了,道:就因为他已自知活不长,所以才可怕,你武功虽然比他高,和他交手时也要小心些,这种人动起手来常会不要命的。
她目中充满了关怀和体贴,这正是她对付男人的第四种武器。
一个美丽的女人若能很适当的用这四种武器--一百个男人中最少也有九十九个半要倒在她的脚下。
只可惜宁云这次遇见的却偏偏是例外--她遇着的非但不是个男人,简直不是个人!
幸好她还有样最有效的武器。
那是她最後的武器,也是女人最原始的一种武器。女人有时能征服男人,就因为她们有这种武器。
但这种武器对百春是否也同样有效呢?
宁云迟疑着。
若非绝对有把握,她绝不肯将这种武器轻易使出来。
百春缓缓道:你要说的话已说完了麽?
宁云道:是。
百春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背对着她,竟再也不看她一眼。
宁云只有苦笑,道:百先生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告辞了。
百春还是不理她,自怀中取出粒药丸,就着茶水吞下。
宁云也看不出他在干什麽,她也没法子再耽下增,只有走。
但她还未走到门口,百春忽然道;听说你很喜欢勾引男人,是不是?
宁云怔住了。百春道:你一走进这间屋子,就在勾引我,是不是?
宁云眼波流动,垂下了头,道:我喜欢能沉得住气的男人。
百春霍然转身道:那麽,你现在为何放弃了?
她的脸已红了,垂首道:你的心就像是铁打的,我--我不敢--百春道:但我的人却不是铁打的。
百春又道:你想再勾引我,只有一种法子,最直接的法子。
宁云红着脸道:你为什麽不教我?
百春慢慢向她走了过来,冷道:这法子你还用得我来教你麽?
他忽然反手一掌,掴在她脸上。
宁云整个人都似已打得飞了起来,倒在床上,轻轻的呻吟着她的脸虽已因痛苦而扭曲,但目中却射出了狂热的火花--**撞击声..*荡的喘息声..只见宁云腿打开趴在沙发上,百春站在她身后,在她肥美的大屁股上摸挲着,并在她的小*上轻轻的按摸着。她不知要干啥,小*痒痒地一缩一缩地:「啊!痒,你,——你干嘛?」「你说呢?」百春把拇指按进了她的**。「啊!」她*道,用手来抓百春的手。百春反把她手按在她的屁股上,身体也伏在她背上凑进她的耳边说:「宝贝,你不是说不怕新花样吗?现在就有了。」说完,立即起身,抽出拇指,把*抵在她的**上,用劲送了进去。宁云猝不急防,一阵疼痛使她马上喊出了声:「啊!你干嘛呀?好疼呀。」百春轻揉着她的*:「别怕,宝贝,开始有点的,忍一下就好了。」「不,你,——拔出来。宁云拚命地扭动着屁股,百春只好用她*的*水润湿了她的**,为了不让她动弹,他抱紧了她的屁股,再一次把*插入了她的***........宁云走出这屋子的时候,天已快亮了。
她看来是那麽狼狈,那麽疲倦,连腿都无法抬起,但她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满足、平静。
每次她燃起小兵的火焰後,自己心里也燃起了一团火,所以她每次都要找一个人发泄,将这团火熄灭。
她喜欢被折磨,也喜欢折磨别人。
宁云仰面望着东方的曙色,道:今天已是九月十五日了,还有五天--只有五天--她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贺文海你最多也不过只能再活五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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