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东方怡然
如果不是我，那应该就是我身边的人，难道是羲和？
可是也不应该，羲和好歹是帝俊的天后，即便蓬莱那位功法再强，也不可能打赢天界所有的守将。
许久之后，沐羲开口道：“洛儿，你还记得东方怡然吗？”
这跟摇光的心上人有什么关系？看来魔界屡次寻仇多半与怡然有关。
沐羲将一本典籍放进了我手里，道：“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念决泛出一丝灯盏，寻了把椅子端坐下来，仔细翻阅一番。
从档案资料上显示，东方怡然本是一只青鸟。
数亿年前曾因历劫失败差点殒身，后经洛神的蓝血治理勉强修补了灵源。
此番复活让怡然的同族倍感好奇，纷纷前来咨询，怡然看在族亲的份上通通据实以告。
没过多久，整个天界的贵族圈都知晓云梳宫洛神殿下的血液可以用来修补灵源。
此传言一出，原先还勤学苦练的众仙，皆开始变得懒散堕落。
似乎都不关心自己能否挺过历劫，在他们看来，即便挺不过，大不了向云梳宫求滴血修补灵源。
天界的圈子很小，很快这些事情传入了宇神的耳中。
为了惩罚众仙破坏了宇法体系，也为了保护洛神，在混沌内给众仙设置了天命上限。
同时，为了彰显公平，除了上天选择之人和突破混沌之人，所有神籍无有例外皆受天命的上限管制。
此事立即在天界炸翻了天，众仙开始将不能永生的结果怪罪在怡然身上。
宇神在世期间，大家对怡然只是言语上的欺凌和辱骂，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在酬勤天尊继位后，天界的远古众神是殒了一批又一批。
但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原本该随着老辈们归陨的东方怡然，竟然突破了百万岁的天命。
经过一番调查才知，因受云梳宫的蓝血影响，东方怡然的体质也变成了永生。
远古众神的后辈们纷纷为自己的祖先感到不公，于是合力将东方怡然关押起来残忍施暴。
某日蓬莱岛主举办寿宴，邀请不少天界好友前去参加。
刚开始大家喜乐融融，后来有一位仙友喝醉了，大力吐槽天命不公以及东方怡然引发的诸多祸事。
这些话串起了很多仙友的悲伤回忆，还有不知事由者好奇询问。
“东方怡然与洛神殿下有何关系，为何洛神殿下愿用鲜血救她？”
来访的仙友中有云梳宫的旧人后代，解惑道：“听我阿婆说，东方怡然曾是洛神殿下的弟子。”
原本没打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的凌夜，当听到洛神殿下与东方怡然的关系后，瞬间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
通过与众位仙友的攀交，凌夜得知了东方怡然的关押地址。
待众仙散去后，凌夜根据地址寻到了东方怡然。
打开牢房的那一刻，凌夜愣了一阵，数百万毒虫叮咬着十字架上的少女。
她面容狰狞，发型蓬散，身体的疼痛让她不由得的惨叫连连。
“你没事吧？”凌夜走过去淡淡问道。
怡然以为这人是来解救她的好心仙友，勉强朝着凌夜微笑。
“我没事，麻烦您赶紧帮我解开禁锢的术法。”
凌夜嗤笑一声，仔细打量了一番东方怡然。
“这些仙友办事真不牢靠，到现在你还有力气开口说话。
洛儿若是知道他们如此办事不力，定会让帝尊缩减众仙的天命。”
东方怡然满目震惊地望着来者道：“你们都是洛神殿下派来的人？
为何，师傅她为何想要置我于死地？”
凌夜奸诈地笑了笑，回道：“听闻你是摇光上神的心上人，洛儿追求摇光多年无果。
你千不该万不该让洛儿曾经那般伤心，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东方怡然诧异地看着来者，问道：“洛神殿下不是长辈吗？
她怎么会……怎么会对摇光有了念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师傅她不是这样的人。”
凌夜淡淡地扫了一眼十字架，说道：“你若不信，不妨跟我去个地方，正好可以也让你死得明白。”
说完挥动掌力，震开捆绑的铁链，扶着东方怡然就离开了。
来到蓬莱岛上，凌夜将东方怡然隐藏在石滩后面，然后佯装无事地遥望天空。
片刻之后，洛神匆匆赶来，满脸欣喜地递给凌夜一篮子宝贝，贝。
“凌夜，你看看这些可还喜欢？”
凌夜扭过身温和道：“为什么要送这些？”
洛神诧异了半天，脸更红了，微笑着回道：“你应该知道，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说过喜欢你。”
躲在石滩后面的东方怡然听到此话，瞬间惊了神。
如果说摇光是晚辈不可能，那这位仙友比摇光还晚千万年，理应更不可能。
洛神离开后，凌夜走到东方怡然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现在，你该相信我与洛神之间的关系。
当年你亏欠洛儿的，也是时候该偿还了。”
东方怡然诚惶诚恐地望着头上，道：“你到底想怎样？”
凌夜神秘莫测地笑了笑，然后提着东方怡然驾云往天琴奔去。
来到一间荒废的破庙，十几个乞丐战战兢兢地望着他们，两个胆小的悄悄地拿起碗棍往远处的角落逃离。
凌夜将东方怡然扔在一群乞丐中间，大声道：“这女子就交给你们享用。
你们想对她怎样就怎样，谁要是敢偷懒被我发现了，小心有你们的性命。”
众人望着娇艳如花的美人，纷纷流出了口水。
其中有一个乞丐不敢相信眼前的福利，小心翼翼地问道：“贵人，你说话可都算数？”
凌夜掷地有声地回道：“算数，我刚才所说的都算数。”
话音刚落，众乞丐如饿狼般扑向了东方怡然，粗暴地撕扯行为，引发了阵阵惨叫声。
许久之后，声音越来越衰弱，乞丐们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东方怡然无精打采地躺在地上，缓缓开口道：“云洛，枉我尊你一声师傅。
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毒蝎心肠，我恨你，我恨天界，我恨你们天界的每一个人。
今日这血海深仇，终有一天我会找你们讨回来。”
从那以后，东方怡然开始频繁活动在离洛河附近。
偶然一次机会，她刚好碰到了魔界与黑鼋交谈，原本魔界的人打算将她处理掉，黑鼋及时出手拦住了。
待魔界的人离开后，东方怡然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黑鼋淡淡地看着她，回道：“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你为何这般肯定？”东方怡然不可置信地问道。
黑鼋面无表情地回道：“因为我们是同类人，我看到了你眼睛里的浓烈地恨意，这股恨意不比当年的我少。”
东方怡然苦笑一声，道：“想不到天上地下，第一个看透我心事的人竟然是你。
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会尽力协助你们达成目标。”
黑鼋大笑了几声，道：“放心，你的仇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后来每隔一段时间，东方怡然就会偷偷摸摸地来到离洛河，将天界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告知黑鼋。
有一次黑鼋临时有事未及时赶过来赴约。
帝俊收妖回宫途中无意间看到天界的人在离洛河边发呆，便迅速飞了过去。
“你呆在这离洛河边做什么，不知道离洛河的瘴气可以让你的灵源受损吗？”
帝俊威风凛凛地问道。
东方怡然大惊失色，缓缓行礼道：“天帝……陛下……”
“这些虚礼就免了，你赶快说说，你呆在这离洛河做什么？”帝俊满脸疑惑地问道。
东方怡然沉思一阵，恭敬说道：“回禀天帝陛下，小神只是想找一处偏静处发呆，没多想就到了离洛河。”
帝俊打量了东方怡然一番，冷声道：“再不老实交代，难道你真的想进天牢了再说？”
东方怡然忐忑地看了看那个霸气外露的玄衣男子，故作玄弄地踱步。
“天帝陛下果然明察秋毫，小神确实有所隐瞒，只是这件事小神不知道是否可以告知天帝？”
“有话快说，我自有定夺，若是你再如此扭捏，休怪我不客气。”帝俊掷地有声地说道。
东方怡然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回禀天帝陛下，小神之所以在这发呆，实在是担心自己在天界说漏了嘴，毕竟这事十分重大。”
“云梳宫的洛神殿下，想必天帝陛下您应该很熟悉。
但是您有所不知的是，洛神殿下的血液可以修补世界所有灵源。
当年我历劫失败，就是摇光求她的血才得以救下了我。”
帝俊惊愣望着眼前之人，许久都没有反应。
东方怡然称心如意地笑了笑，继续道：“还有一个消息，天帝陛下，你知道我有多少岁吗？”
“九重天的神籍记载，你好像是八万岁左右。”帝俊若有所思地回道。
东方怡然连笑了几声，道：“天帝陛下，老实告诉您，我如今已经一亿六千万岁。
宇神当年修改众神天命上限，可终究还是对洛神殿下包容过剩。
她的一滴血不但修补了我的灵源，同时也让我得到了永生。”
帝俊表面佯装镇定，内心早已波浪起伏。
许久之后，他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洛神的血液可以无限地延续生命？”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这样说，此外，我怀疑凡人的繁衍生息应该也与洛神脱不了关系。”
东方怡然若有所思地说道。
帝俊沉思片刻，严令道：“这件事，你就继续烂在你肚子里，若敢外传，我会第一个不饶恕你。”
东方怡然佯装无辜地应道：“谨遵天帝玉旨，小神绝不告知除天帝陛下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