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者雌猫一十
爱明已感觉出曾兰的反常:“曾姨,我是不是活不多久了?”
“说什么呢?曾姨永远爱你。”
“那我又买了dú品,你为什么不说我,也不生气?”
“曾姨已经没时间生气和说你了。”
爱明心一冷:“为什么?”
“顾林就住在我们下面。”
爱明身子一抖,不再说话了。她知道顾林一定是为她而来。
稍顷之后,曾兰说:“今天晚上我们就得走。为了摆脱顾林追踪,一会儿我先出去,你再出去转一圈,将顾林引进来。”
曾兰拉开一听易拉罐倒出一半,将一小包中药沫倒进易拉罐,晃动几下,又说,“假装和顾林说话,让他将罐里的饮料喝下。等他睡着之后,立即给我打电话。”
“你不会想药死他吧?”爱明惊讶地问。
“傻瓜!只让他睡两小时。”
之后,他们吃了一些东西。见天色已晚,曾兰恢复原貌,大摇大摆地走出宾馆,故意让顾林发现。
一会儿,爱明也出现在一楼,假装购买小食品,从镜子里看到顾林已注意她,才拎着食品兜走进电梯直回房间。果然不足十分钟,有人按响门铃。爱明拉门见是顾林,故意惊讶一下:“顾叔叔!怎会是您?”
“怎会不是我?”顾林探头朝里瞧瞧,“你曾姨呢?”
“给我买药去了。”然后趴在顾林耳边悄声说,“我的dú瘾快戒掉了。”
“真的?恭喜你!”顾林的恭喜是真诚的。他又说,“怎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不让顾叔叔进屋坐坐?”
“当然了,请!”待顾林走进客厅坐好,爱明拿出两袋小食品,将一袋打开递给顾林,“顾叔叔,请您吃小食品!”
也许因为俄了,也许为了问话方便,故意讨好爱明,竟将一袋小食品全部吃光。爱明又拿杯子,将参有中药的饮料倒进杯子递给顾林。顾林哪知其中有诈,刚吃完小食品又有些口渴,便不管什么滋味就都喝了下去。
爱明内心美滋滋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曾兰离开宾馆,打车随便转了两圈,确定顾林没有跟踪,才去司马共下榻的宾馆。司马共已给她们准备好了假身份证和今晚飞往大连的机票。曾兰刚将这些东西收好,爱明已打电话来,说顾林被麻醉动弹不了。
曾兰让她立即准备好东西,去宾馆外面等着。曾兰关掉手机,和司马共一起出来,上了司马共早租赁好的轿车,由司马共开着去接爱明。
爱明正在宾馆楼下焦急地等着,见一辆轿车停在身边,车门开处司马共走出来。高兴得爱明一跺脚,叫一声“司马舅舅”,就扑进他怀里,撒了一阵娇。
司马共也抱了她一下,轻声说:“快上车。曾姨在里面。”
爱明拉开车门坐在曾兰身边。司马共已将背包放进车内,然后开车驶向机场。爱明同曾兰亲热了一下,便将目光望向车外。
她第一次来东广,因为满心想要dú品,还没来及欣赏这座矗立在改革前沿阵地上的现代大都市,就要离开了,心中已然有些恋恋不舍。
突然,爱明大叫一声“停车”!司马共只好将车停在路边。爱明指着人行路上走着的四个男人说:“曾姨,就是他们四个骗了我,还,还将我……”
不用再往下说,曾兰和司马共已知怎回事了。爱明要下车找他们算账,一把被曾兰拉住。司马共说:“敢欺负我们爱明的人,
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过,你们去机场,我来处理。”
曾兰和爱明打车前往机场。司马共驾车尾随这四人,直到他们进了一家饭店的包厢,他才靠进去。他可是买卖dú品的祖宗,自然有他的一套办法。无数语就得到了四人的信任,便即成了好朋友。
司马共又将他们请到另一家饭店的包厢,由他做东继续饮酒。司马共悄然将中药沫放进酒杯,将四人通通麻醉后,拿出已经准备好的高浓度针剂dú品,为他们每人注射一针,尔后割下四人只有男人才有的男根,止血包扎后离开。
用这几味中药配制的麻醉药,不但可将人全身麻醉,动弹不得,而且无论割去身体哪个部位的肉,都不会觉痛。
但人却是清醒着的。
那四人眼见身上的命根子被人血淋淋地割下来,惊恐之状自是无语表达得惟妙惟肖。再说司马共将轿车还给出租公司,返回秦凰城时,曾兰带着爱明已到了大连渤海边的一个小渔村。
这里有正明集团一个分公司。
他们之所以将分公司建在此处,完全因为此地贫穷、落后。周边十几个村无事可做的妇女和闲散劳力,都因分公司有了工作,使原本贫穷落后的生活得到了改善。正明集团成了这些人实际意义上的救星。
所以曾兰一来,顿时被当地人的热忱包围起来。当人们知道爱明就是东方正明女儿时,更将她当成了亲骨肉一般。然而曾兰知道,此地将是爱明人生中最后一个驿站了。
每当看到人们亲热爱明,爱明又那样高兴时,曾兰的感觉就像一条蛇正吞食她的心肝。
小渔村坐落在渤海的一个港湾内。因这港湾无法成为港口,只有十几条小渔船停泊在码头上。还没到出海季节,每天除落潮后有人来赶一回海外,再根本见不到人,故而显得荒凉。
曾兰没再没收爱明身上的dú品。既然她已没几天活路了,何必再让她忍受dú瘾发作的痛苦!她们捡个不被工人围着的空闲,来到停泊船只的港湾。
爱明还是第一次看见大海,也从未坐过渔船。所以刚到港湾就不停地欢呼跳跃,一会儿跑上沙滩,一会儿小心翼翼爬上渔船。曾兰从远处下了沙滩,一步步走近码头,坐在一只小渔船里,看着欢乐的爱明,心里一阵发酸。
一会儿,爱明上了曾兰这条船:“曾姨,我有点累,也饿了,咱回去吧!”
“行啊!”曾兰站起身想想,“把身上的dú品都给我!”
爱明虽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曾兰将dú品放进信封,又小心翼翼放进船上某一夹空。爱明生气地嘟哝起小嘴:“你又要断我dú品了!”
“不是。带在身上太危险。还是放这儿安全。即使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想到我们。对不对?”
“对是对,可是,”爱明仍不愿意,“我dú瘾发作了,还得跑这儿来?”
“怕什么?又不远。”
她们下了船。爱明回头看看,说:“曾姨,我怕到时忘了是哪条船。”“曾姨早给你想到了。来帮帮忙。”
她们和力将藏有dú品的小船拉得几乎垂立起来,然后将缆绳缩短固定。爱明看看几乎垂立的小船,不解地问:“曾姨,到时我怎来这船上取东西呀?”
“傻丫头!你dú瘾发作都在夜里。那时涨潮了。现在垂立的小船,到时就平衡水面上了。不然沙滩已经被涨潮海水淹没了,你还怎么上船?!”
“啊——还是曾姨聪明!”“小鬼丫头!”
再说顾林那日被全身麻醉,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爱明背着旅行包,在他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且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爱明从他面前走过时,还停步朝他挤眉弄眼,完全一副猫戏老鼠的神情。
两小时后,麻醉药力才过。顾林再找曾兰和爱明,哪里还找得到?只好返回秦凰城。但他并不放弃爱明这条线索,决定正面出击。
一早,桑本木就打电话给东方正明,说顾林今天上午会去正明集团,正面寻找爱明。东方正明放下电话,已有了心理准备,稳稳坐在办公室等着。九点刚过,顾林、桑本木和一个东方正明还不认识的缉dú调查员到来。
顾林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然后诚恳地说:“东方总裁是支持缉dú工作的典范,足以功垂青史。我们决不难为令千金。只是现在,除了令爱之外,再没有任何可寻的线索了。所以,还希望东方总裁多多协助。”
“哈哈哈……”东方正明大笑起来。
她非常清楚,顾林之所以咬住爱明不放,是因为对整个正明集团的怀疑。
笑过之后,她说,“功垂青史?听着怪可笑的。我只不过在尽一个普通天朝国人的责任。爱明吗,我也想通了。虽然询问是对她的一种折磨,但总没有dú品的伤害大。我可以同意你们询问。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顾林脸上露出笑容。
东方正明:“不能将我女儿带到dú品调查室去问。”
“当然可以。”顾林答应得十分爽快。
“但是,要过一段时间。”
“过一段时间?为什么?缉dú任务迫在眉睫呀!”
“着急也没用。爱明不在家。”
顾林果然着急起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