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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藏猫腻儿四

“因为他送勒索信暴露了。”

“勒索什么人?”

“卫青山妻子张漫红啊。”

“张漫红为什么被勒索?”

“现在还不知道。”渊梅梅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呀,张漫红就是一条线索。只是,这不又转回来了吗?”

“接触张漫红?夏天穿棉袄——还不是时候。”李道根喝口茶水说,“勒索者我们还没有找到,就不能让被勒索人知道被勒索的消息。否则,他们私下一沟通,我们也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没用的摆设了。”

李道根与渊梅梅再次拜访卫青山,询问关于张漫红代女儿豆豆接受保险赔偿一事。根据卫青山描述,并没有很多人知道此事,根本想象不到会有什么人以什么理由勒索张漫红。

从卫青山家出来路过一家茶社,李道根非要停车下来喝茶。

渊梅梅已经被案子搅得大脑昏沉沉的,也觉得需要“静”一下,便将警车停在茶社门前。李道根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又停下:“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茶,附近又没有咖啡厅,不如……你去交通安全局吧。据说林大中因车祸而亡。我们,也许应该从这里开始了。”

渊梅梅这才明白李道根要喝茶其实是借口。去年因为一个案子,李道根与交通安全局档案室管理员出现了一点摩擦,他是不愿再看那张面孔。

渊梅梅从交通安全局出来,赶到茶社,李道根已经不在这里,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已经回了办公室。渊梅梅急忙赶回幻境街88号,走到“李道根办公室”门前停下,敲了敲门,然后先将门推开,自己躲到一旁,等屋内烟雾消散差不多了才进去。

“李伯伯,林大中车祸并不十分严重。根据交通安全局资料,他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已经脱离危险。第二天早上死于特护病房,是因为有人拔掉了他头上氧气管,案子已经转到林州侦缉队了。”

李道根掐灭手中烟头,喝一口浓茶,指着桌面上录影带:“这个是我从林州侦缉队拿回来的,你看看。”

渊梅梅将带子放入录放设备的功夫,李道根又点燃一支香烟,一口接一口地抽起来。

原来这是一本特护病房监控录像。林大中躺在病床上,头上带着呼吸机,口鼻上扣着输氧罩。林豆豆和一位老妇人睡在另一张病床上,张漫红歪头靠在沙发上。

屋内的人都睡着了。

凌晨四点二十一分时,林豆豆醒了。她从老妇人怀中起来,下了床,走到林大中面前,歪头看看父亲,然后拔下输氧罩,放在耳朵边听听,接着戴在自己嘴巴上,摇头晃脑地玩起来……老太太翻了一下身。林豆豆吓得急忙扔掉氧气管,悄悄跑回床上,又睡在老太太身边……

“天啊!弱智女儿亲手杀死了自己父亲!”渊梅梅惊叫起来,半晌才将情绪平稳下来,“老太太是谁?看来我们不得不接触张漫红了。”

“首先接触的应该是医院,不是张漫红。”李道根将手中半截香烟掐灭,“录像带放好,说不定我们还用得着。”

到了医院,找到当天夜里值班护士艾美芬,李道根一连提出三个问题:“我知道特护病房不允许患者家属陪护,林大中为什么有陪护?我还知道特护患者都有一个专职护士,想必就是你了,林豆豆拔掉父亲头上输氧罩,你在监控室内应该看得到,怎么没有及时处理?病房内老太太是林大中什么人?”

“这事我失职,我已经向院方解释过了,

也受到了相应处罚。你们怎么还要问?”艾美芬表情十分冷淡,却又冷静得很。

“我们是幻境街88号调查局的,不关心医院对你的处罚,请你回答问题。”渊梅梅表情威严、语气坚决,不容艾美芬拒绝回答。

“我……我是张漫红老师学生,她要求我安排陪护,我没办法拒绝,所以,所以就破坏了医院的规矩,”艾美芬犹豫了一下回答说,“还有,还有那老太太是张漫红老师以前婆婆。因为有她们陪护,我大意了,加上张老师前夫已经脱离危险,所以后半夜我睡着了。”

“果然不用接触张漫红了。”走出医院,李道根说,“梅梅,你有什么话想说么?”

渊梅梅驾驶警车驶出医院大门:“李伯伯使用了‘果然’两个字,说明您在看录像带时就有了不接触张漫红同样可以获得信息的办法了,还真是‘老奸巨猾’。”

“喂,小丫头,有这么说长辈的么!”李道根对于渊梅梅这种没大没小的话早已习惯,何况每次渊梅梅这样说话都是在长辈面前撒娇,“还有别的想法么?”

“别的?没有了。”

“哦?保证用不了多久,你会恍然大悟,然后后悔莫及。”

“是什么?”

李道根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养神。渊梅梅看一眼他的表情很是轻松,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也知道现在他什么也不会说,前面又到弯路,她只好谨慎驾车,将这些想法暂放一边。

不到三分钟,李道根睁开眼睛,点燃一根香烟,狠抽一口:“哎,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去见林大中母亲么?”渊梅梅原以为猜中了他心思。

“是这样走么?”

“条条大路通罗马,而且这样走近。”渊梅梅顿时有了信心,“我还是猜中你心思了。”

“嗯,戴着乌纱弹棉花——有功(弓)之臣。”

“我还以为您是电风扇的脑袋——专扇凉风呢。”

“呵呵,毛丫头,也学会使用歇后语了。”

“‘近墨者黑’么。”

“这叫‘近朱者赤’。”李道根掐灭香烟,“现在我知道了,转过弯就是林大中母亲家。”

林大中母亲林大妈还在丧子的痛苦之中,知道两位调查员身份后颇感意外:“难道我儿子的死还有什么意外吗?”

“哦,是这样。”李道根想立即打消林大妈想法,却又不能肯定地否定,只好避开话题问,“张漫红与林大中已经离婚好几年,那么,林大中出车祸那天,她怎会出现病房?”

“唉,说起我这媳妇呀,我挺喜欢的,人也很善良。她和我儿子离婚,我一点也不恨她,都怪我儿子呀。我那儿子,仗着手中有两个臭钱,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吃喝嫖赌,什么样的女人能容得下这样的丈夫……”

“大妈,我们是问……”见李道根用手势制止她往下说,渊梅梅急忙住口,而心里却在想:中国有钱的男人,10个之中至少有8个半这种人,金钱没有使他们变得高尚和有品位,反而越来越像腐臭的垃圾。

林大妈也知道自己说话绕了弯子,可是,不绕这个弯就不能说明白,因而看了渊梅梅一眼,好像是说“我这么大岁数了,不明白这个么?马槽里伸出个驴头来——用你多嘴”,然后说:“是我打电话让她们母女赶来的……

我儿子处于危险之中,无论如何,也得让豆豆看他爸爸一眼啊。后来,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我儿子还在昏迷之中,我不放心啊,就将她们母女留下来陪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也有人帮我一下不是么!”

林大妈的话合情合理,老人的心情也完全可以理解。

李道根又问:“林大中保险的事情,您什么时候知道的?张漫红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们母女怎么能知道?别看我不恨我媳妇,我儿子可恨着呢,怎么会告诉她?是我告诉我孙女的。”林大妈说,“那天在医院里说的。儿子躺在病床上,已经那个样子,我不能不说了。豆豆是个弱智,当然也是说给媳妇听。媳妇正和护士说话,我相信她能听到……”

李道根追问一句:“您能确定有护士在场么?”

“当然能。”林大妈说,“那话我实际上是对媳妇说的,当然会注意当时环境……”

“哦,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李道根接着问,“保险赔偿受益人是豆豆,这是保险单上林大中亲笔下写的,不用质疑。只是,他的股份怎么也都给豆豆继承了呢?”

“其实有一部分应该是我的,因为我的养老钱已经够用了,是我让给了豆豆。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是我惟一亲人,又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照顾她一辈子,可我也不能让孩子受罪呀……”

说到最后一句时,林大妈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

从林大妈家出来,渊梅梅一边开车一边问:“李伯伯,林大妈说的这些话,您感觉如何?”

“合情合理。”李道根说。

“就没有什么其它感觉么?”

李道根反问:“这么说你有其他感觉了?”

“说不好……哎,这车怎么开的?连警车你也敢超!”一辆轿车从警车右边超过去,渊梅梅生气地喊了一句,然后接着说,“听林大妈口气,张漫红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这样的人会有什么致命把柄抓在别人手中呢?”

“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我敢肯定张漫红是老虎胸前挂佛珠——假充善人。”李道根说,“因为这是这类案子性质所决定的。现在,是我们和嫌疑人比智慧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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