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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的卡喉汤圆六

这里只有一个小饭店,名叫“张小二快餐”。旁边是“天朝国农业银行第九九九储蓄所”,再就是一些经销文具、家用电器和农具的商店。而“张小二快餐”根本没有鲍鱼燕窝之类东西。

嫌疑人们应该从大饭店里出来,步行到此才打车,或者乘车到此又换车……真特摸偷摸一把裸嫂的狡猾。而这条线索又断了。

韦轻松突然说:“全市能有鲍鱼燕窝之类食品的饭店并不多。”

“看来我们又得大海捞针。”

“算不上吧?最多也只是小溪里捞针。”

他们挨家大饭店走访,终于在“希尔顿大酒店”发现了线索。服务员反应,那天15点左右时,确实有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来过,一个男人走路有点像女人,可那女人走路却有点像男人……

而且在包厢内吃饭时,服务员也发现,男人说话是女人声,女人说话是男人声。还有,那男人没有喉结,女人反而有喉结……这服务员还很细心,否则不会发现这些细节。

可是在他们用餐的包厢里,仍然没有采集到他们指纹类有价值痕迹的东西。无奈,只有等待技术调查室指纹比对结果了。

然而从出租车上采集到的指纹,最终都被排除了嫌疑。也就是说,嫌疑人根本没有在车上留下指纹。案子再次出现僵局,郭文卿几乎要火冒三丈。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难对付的嫌疑人,难怪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们去钓鱼,还是去喝茶听音乐?”韦轻松笑吟吟地说。此时,她心里也窝着火呢。若不是一时粗心走掉了慧慧,也许这案子早结了。但是看到郭文卿就要暴跳的样子,只有设法帮他排遣心中的急躁。

郭文卿却往沙发上一躺,拿过一本杂志盖在脸上,一言不发。

韦轻松不再言语了,她害怕哪句话说不好,反而激怒他。

屋内静得像死掉了一般。

忽然,郭文卿手机响了,可他却一动不动,根本不接。韦轻松将手机拿过来“嗯”了几声之后,激动地说:“好,你们等在那,我们马上就到!”关上手机,“快,有新线索!”

原来,红色出租车司机闲着无事与几个“的哥”闲聊,说自己拉过两个不男不女的人,原来都是嫌疑人,特别调查室正在查找。

不想另外一个“的哥”也说拉过这样两个人,而且他们是从“希尔顿大酒店”出来,一直拉到“九九九”储蓄所,还亲眼看见两个人进了储蓄所。

果然在九九九储蓄所监控录像里找到那两人。只是,慧慧先走进去,“贵夫人”稍后进入。慧慧去存了钱,“贵夫人”只坐在旁边专为顾客提供休息的沙发上,没有靠近,二人也没有说话而已。

郭文卿暗自琢磨:无论多么狡猾的嫌疑人,只要作案就会留下线索,因为作案前后一系列活动中,即便做到了时时处处小心,也会有小小疏漏时。只要一个小小疏忽,就会留下线索。

所谓找不到线索,那是破案者思考不到位,捕捉信息敏感度不够。当初只想到了嫌疑人在这里乘出租车回“刘家旅社”,是为了掐断曾在“希尔顿大酒店”用餐的线索,却忽略了也可能来旁边这家储蓄所取款或者存款的可能性。

将监控录像中“贵夫人”输入电脑,然后去掉她伪装,韦轻松眼前一亮:“天啊,这不是‘夜巴黎’女老板吗?她不是男扮女装,而是故意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让我们误以为她是男扮女装,好高明的障眼法。

“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喽。”郭文卿也长出一口气。

可是,“夜巴黎”女老板却没有作案时间。

“这不又要‘山穷水尽疑无路’了么?”韦轻松有些焦躁了,“到底哪里又出了毛病呢?”

“没毛病没毛病,没有毛病。”郭文卿似乎很是乐观,“现在,你应该想起一个人了吧?”

“想起一个人?谁?”

“裴现成的律师。”

“对呀!”韦轻松恍然大悟,“他长得太像‘夜巴黎’女老板了。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女老板时,我就觉得像一个人呢。”

律师名叫张梅山,没有回避认识慧慧一事。他说自己与慧慧相识,是受了裴现成委托,对慧慧进行调查。因为裴现成担心孙子被人蒙骗,怀疑慧慧并不真爱裴晓光,只是惦记他家财产。

通过几次接触,张梅山知道慧慧原名叫王西美,老家在100多公里的乡下,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儿。七岁那年遇到了车祸,父亲为保护她不幸身亡,但她还是失去了左手。

母亲改嫁后,继父对自己不是很好,甚至嫌弃自己是残废,连学也不让上,还要从事很重的农活。于是17岁那年离家出走,来到秦凰城,又找不到工作,正好遇到“夜巴黎”老板,就开始在那里做[幼鸟囡囡]。

后来赚了钱,接了一只假手。但是在这条不光彩人生路上已经走了很远,无法再回头了。

“我与她接触总共有两三次,仅此而已。”张梅山最后说。

郭文卿:“最后一次与她接触是什么时间?”

“至少在半年前。”

“上周三下午三点到五点期间,你在什么地方?”这是王西美遇害时间。

“上周三下午三点到五点……哎呀,过去快一周了,我想想想……”张梅山认真想了想,“那天我生日。在这座城市里,我没有亲人,同事们又都忙,不好意思打扰……

那个时间……我在给我自己过生日,是在‘幸福一家人’。对了,当时,我还和服务生一起拍了照。”说着拿出一张照片。

“幸福一家人”是本市很有名气的一家饭店。结婚的、祝寿的都喜欢在这里举办宴席。大厅布置得很是漂亮。这张照片正是以大厅为背景拍摄的。

郭文卿看着照片,背景上正好有一时钟,时间标识不是数字,而是用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实心小方块表示,时针指向正好九点三十分,然后问:“照片所表示的不是三点,而是九点三十分……

也许是上午九点三十分,也许是晚上九点三十分,但是,不管哪个九点三十分,都不是下午三点,这说明你有作案时间。”

张梅山轻轻笑了:“可能你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是我从镜子里拍摄的。也就是说照片背景与实际背景相反……

照片上九点三十分,正好是三点三十分。一昼夜只有两个三点三十分。早晨三点三十分,饭店还没有开业,所以只能是下午三点三十分……”话没说完不再往下说了,张梅山嘴角上挂着的笑意里含了一层讥讽。

“这张照片我要暂用一下。”郭文卿没有计较他的笑意,拿照片去“幸福一家人”找到那位服务生。

服务生说来这吃饭的人拍照的很多,服务生也经常被客人拉在一起拍照,实在记不清拍摄这张照片的具体时间。

“难道,‘夜巴黎’老板制造了案发时间不在现场的证据?”回到调查局后,韦轻松问。

“不会。”郭文卿肯定说,“‘希尔顿大酒店’服务生说‘贵夫人’有喉结,‘九九九储蓄所’录像中,‘贵夫人’也有喉结,而‘夜巴黎’老板没有。”说着,又拿出照片仔细观察仔细琢磨……

他忽然将照片放在韦轻松面前,“你看看服务生胸前名签。”

韦轻松看了看:“上面写着‘幸福一家人’,没有什么呀?”

“从镜子里拍摄的照片,一切背景都应该反的。所以时针所指的九点三十分才应该是三点三十分。可是服务生名签上的字为什么不是反的?很可能是从镜子里拍摄后,从底片反面冲洗的。”郭文卿顿时兴奋起来,“马上送技术调查室鉴定。”

鉴定结果与郭文卿推理完全一致。

“把相反的背景再反过来就是正的。那么时针指向的九点三十分还是九点三十分。不管这个九点三十分是上午的还是晚上的,张梅山都有作案时间。”韦轻松激动得声音有些变了。

“张梅山拍摄这张照片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然而弄巧成拙,反而证明了他有嫌疑。”郭文卿说,“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解释通了。身为裴现成律师,了解裴家一切情况;身为律师了解法律条文,知道罪犯的一些作案手法,懂得怎样反侦查……”

韦轻松接过话头说:“他物色了已经不再相信人间还有真情的王西美。让她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接近不成器的裴晓光。将来裴晓光继承爷爷遗产,再由王西美出面,他在一旁协助,一点点把这些遗产挖出来,二人分赃……”

“不想,裴现成有了将遗产捐献给国家慈善机构的想法。于是张梅山动了[shā]机,制造了这一系列惨案。先让王西美将‘捐献’信息透露给裴晓光,唆使他在汤圆里下毒,害死裴现成,嫁祸给保姆葛凤兰,再将葛凤兰灭口……

不想我们从生产汤圆的厂家发现了裴晓光……”

“他们又[shā]掉裴晓光。此时,虽然得不到裴家一分钱了,但是,他们却能因此保住性命。在生死与金钱面前,他们还是选择了生。然而张梅山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发现了王西美……

于是他男扮女装除掉王西美,企图嫁祸给‘夜巴黎’女老板,然后又制造案发时间不在现场的证据,-以防万一,不想因此露出了狐狸尾巴。”韦轻松说,“只是还有两个问题,我还是想不通……

第一,张梅山为什么把裴现成有意将财产捐献给国家慈善机构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第二,我们调查他是否认识王西美时,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的,为什么又承认呢?”

“这正是他的狡猾之处。”郭文卿说,“身为裴现成的律师,不可能对他家庭情况一无所知。如果什么都说不知道,那一定会引起我们怀疑。透露裴现成有意捐献财产消息,能让我们确定凶手谋[shā]裴现成动机,这样就会使裴晓光早日走进我们视线……

如果没有证据,我们自然不能将裴晓光怎样,他的计划照样可以进行。如果我们有了证据,他就制造裴晓光自[shā]现场,这样就保住了他自己。实话实说他认识王西美,是受了裴现成委托,这合情合理。

这样一来,什么破绽都没有,我们就不会轻易怀疑他。”

“真够狡猾。”韦轻松高兴地依在郭文卿怀里,“可他还是栽在了我们手里。”

“看样子可以申请逮捕令了。”原来办公室门没关,谷局长走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忙完这案子,该吃你俩喜糖了吧?”

韦轻松满脸绯红,羞得急忙趴在自己办公桌上。

“是可以申请逮捕令了。”郭文卿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他话音刚落,局长手机响了。

局长接完电话说:“不是我打扰你们,而是嫌疑人打扰。你们喜糖要晚吃两天了,又有案子,出现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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