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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锦衣登门

承天门外,锦衣卫衙门。

黄昏斜晖下,张锐腰按绣春刀,一手在后面推搡着俞禄,将其押送至锦衣卫衙门。

在府前通过身份,请守卫的锦衣卫军士将俞禄先行带到衙门里关押起来,待请示过上司,再将他带去北镇抚司羁押。

这锦衣卫镇抚司分南北二司,皆系锦衣府下辖机构。

明时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锦衣卫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活动,且不经刑部等司法部门。

南北镇抚司负责侦缉刑事,其中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

北镇抚司则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设有诏狱,可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其他司法机构。

本朝为防前明之时锦衣卫严刑酷狱、权势过重、易失掌控之弊,乃取缔其监察、审讯之权,主司仪仗护卫,守护宫廷。凡帝王特命钦点之案,方才下谕由锦衣卫行查捕之权,不可独断专行。

故而锦衣卫在本朝并不特为官民忌惮,甚少出没民间,几乎只负责帝王仪仗、宫廷护卫。

只有遇见帝王专案之时,方才以天子亲军的名头,代天巡捕。

张锐将俞禄交予门卫后,便入衙门寻樊冀复命。

待在堂屋内见过樊冀,上前抱拳行礼道:“樊总旗,已将李爵爷书信送至秦府,亲交秦业收下了。”

樊冀点头道:“嗯,辛苦你了。且下去歇息准备,待明日圣旨下达,兴许便要再度南下了。”

张锐奇道:“圣旨?可是陛下又有什么交代么?”

樊冀笑道:“倒有一件好事。今日我有幸同指挥使大人进宫拜见陛下,诏我对奏扬州之事。

如今李爵爷受了陛下恩典,钦授前所千户之职,领前所锦衣卫驻于扬州,专应天、扬州、淮安三府察查义忠亲王余孽一事。

咱们百户的兄弟在李爵爷麾下厮杀了这些日子,也都各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怎么也算得上是亲信了,如今他成了咱们顶头上司,怎会不记我们的好?

况且此番李爵爷执掌前所,因咱们是旧部,自然比旁的百户更受他信任,将来在所里的地位,定然要更高上许多。

我樊冀兴许也能提上一级,做个试百户也说不准呢!”

张锐看着樊冀脸上浮现出一丝憧憬和喜悦,不由心中暗起悔意。

因秦府一事,虽算是间接上助秦业一家免去一遭祸事,然可卿请求他相助时,他却逡巡不前,犹豫不定。

最终不想因李瑜家事而再交恶贾府这样的权势之家,婉言拒绝了。

因他所想,李瑜毕竟只是暂时节度他们,待案子一了,自然再无领导他们的机会。

哪想李瑜颇受陛下喜欢,小小年纪,竟然便授正五品官,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张锐如今又悔又恨,早知如此,自己看顾着这位爵爷的未婚夫人,随她往荣府走一遭做个见证,将来再与李瑜说时,如能提一两句自己的好,兴许便能一改无品无秩的现状,乘上这阵清风,腾云直上了。

张锐在脑海中仔细思索了,因自己离开秦府之时,乃说的是须向上官请示,并未将话说绝,故而此事尚有补救之法。

于是向樊冀禀道:“总旗大人,今次卑职往秦府送信,却遇见一事,因不敢擅自做主,故而要向大人请示一番。”

樊冀疑道:“遇见何事?”

张锐道:“卑职去时,正见宁国府贾珍在秦府刁难。

其手下家奴不识锦衣,出言冒犯、动手挑衅,被卑职拿住。

那贾珍吃了闷亏,悻悻而去,卑职交书信于秦业,方知这秦府乃是同李爵爷订立婚约之家。

卑职正要回府复命,却被那秦家小姐唤人叫住,说要请卑职往荣国府老太君跟前做个见证,将贾珍刁难她家一事与贾母分说清楚。

只是卑职一则不敢独断,二则忙着回府复命,便同秦小姐说了,待回问过上官才可。

依着大人的想法,此事卑职应当怎么办?”

樊冀听了,惊道:“竟有这事么!”

樊冀惊罢,又细细地思索片刻。他自知张锐此举意思,因他只是一寻常卫士,不愿为了李瑜与贾族勋贵势力站在对立面,故而难做这出头鸟。

只是如今李瑜做了锦衣卫千户,成了自己的直属上司,一切则又不同了。

先时担心李瑜年幼不得授予官职,实力有限,难与宁国府这样的人家为敌。

可现如今咸临帝看重李瑜,提点他为正五品锦衣千户,在金陵、淮扬之地督办义忠亲王之案,权柄颇重,三府之中可谓无人能与之比肩。

李瑜既授了官职,凭他的才智,若是当真完成了此案,解决了咸临帝的心头大患,必然是一路高升。

即便朝堂内不容他少年腾飞,可这锦衣亲卫之中,少不得他一席之地。

因有这样的缘故,樊冀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李瑜深受帝王赏识,已是大鹏展翅之势,而贾族在朝中无重臣要员,乃是逐渐衰退的景象。

若将两者相较,高下立现,樊冀自然肯将一身富贵赌在李瑜身上。他本就敬服李瑜人品才能,既在他麾下当差,自然有心成其心腹。

以往无有彰显才能的用武之地,现下却有了投名之状。如今秦府与宁府势同水火,倘若能助秦家小姐一臂之力,还怕李瑜不拿他当自己人么?

樊冀想罢,心中已有决断,当即说道:“如今李爵爷受陛下青眼,做了前所千户,凭着他的本事,往后再立功勋、身居高位可谓是唾手可得。

我等小卒,才智有限,若要有所进益,非得贵人扶持不可。而今李爵爷创业初始,我等若能拜在他的门下,将来未必不能搏出一番功名富贵。

现今秦家小姐有求,正是我等表现的时候,若能做好此事,还怕爵爷不重用我们吗?

此时不是逡巡犹豫之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富贵荣华就在眼前,就看我等能否把握住了!”

张锐听得樊冀之言,心中潜藏的**勃发,不由得激动万分。

身为热血男儿,处在名利场中,哪个不想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受人敬仰的?

人与人不同,似樊冀、张锐这样平常的锦衣卫不知凡几,能够步步高升的又有几人?

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混饭吃的,谁又没个冲劲儿狠劲儿?

张锐神情激荡,满脸通红,道:“大人如何安排,尽管吩咐吧!”

樊冀道:“若是同秦家小姐作证,仅凭你我的言语尚且不足的。所幸你拿住了贾珍家仆,其必然知晓贾珍所作所为。

若是自家仆人都跳反作证了,还怕他不认的?

且将那小厮拘在府衙内问话,勿使送至北镇抚司了,免得到时拿不出人来。

我等再速速往秦府去见秦小姐,护她往荣府一行。”

张锐应下,便自去处理,将俞禄关在锦衣府中先问过了话,便同樊冀一道,往秦府去寻可卿。

谁知到了秦府,入内见过秦业,方知可卿已往荣国府去了。

樊冀、张锐大惊,一来敬佩其弱女子有如此的胆识,二来也怕她自己便将事情了结,若是自家帮不上忙,岂不是白费心思?

因此辞过秦业,赶忙又朝荣国府去。

至荣府外,亮明身份,问守西角门的小厮可见秦府小姐来此,才知其入内不久,不过两三刻时辰。

于是樊冀叫门子入府通传,便说是来寻秦小姐的。

于是一路传了进去,正巧贾珍正自顾狡辩、抵死不认。

正自僵持之际,有婆子向贾母通禀,说府外有两人来寻秦姑娘。

可卿也是一愣,不知是谁。贾母便问道:“来者是何人,可曾通了姓名?”

婆子回道:“是两个带刀的锦衣军士,要求见秦姑娘。”

屋内众人皆是一愣,贾珍更是神情一滞,说不上的脸色怪异。

可卿顿时心中明了,嘴角露出微笑。

贾母脸色铁青,道:“你且出去,将两位军吏引进来说话。”

于是仆从出府引领樊冀两人入内,一路往贾母院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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