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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府衙暗间

高邮湖上,水浪平静,寒风轻盈。

趁着天色刚蒙蒙亮,李瑜已命众船停靠至湖东岸边,另遣派了人往扬州府衙报信。

李瑜在船舷凭栏休息,苏久在一旁兴奋地同他讲话。

“大哥,那领头的汉子武艺虽可,终究还是挡不住我两刀……”

李瑜看他手舞足蹈自顾说得兴起,也不理他。

不多久,邬峻从一旁过来,拱手行礼道:“爵爷,那些喽啰都交代了,说得大差不差,都是些普通的白莲教徒,奉命跟着头领黄葛前来,目标便是陈老大三人。”

李瑜眉头一皱,道:“果然是同白莲教有联系,这义忠亲王余孽,倒是好大的本事。看来在白莲教中的地位也不低啊。

那头目黄葛怎么说的?”

邬峻脸色一黑,顿了一会,道:“那黄葛拒不交代,故意激怒守卫,引其拔刀喝止,趁机撞刀自尽了。属下办事不力,愿领爵爷责罚。”

说罢,俯身单膝跪下领罚。

李瑜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扶起邬峻道:“罢了,死忠之士,既然已抱必死之心,怎么也拦不住的。

如今光靠这些喽啰的话,也查不出什么……”

邬峻黑脸一红,道:“爵爷,我再去领人严刑拷打,定然要问出个一二来!”

李瑜摇了摇头道:“先不必了。你且领人去查一查,贼子所乘的三艘商船是出自何处?”

邬峻听了,恍然道:“属下明白了!”旋即转身离开了。

李瑜叫来池勇道:“池百户,此处事宜便先交由你处置,待扬州府衙来人交接,配合他们将众贼子押解入狱。

本爵尚有要事,便先行回扬州城了。”

池勇领命应下,李瑜即寻了一旗锦衣卫,同苏久、范二乘小舟先返扬州去了。

扬州城东小院,此时樊冀正带着几个锦衣卫士在屋中喝茶,堂下椅子边捆缚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此时正在挣扎吵闹。

这人便是昨日自衙署大院匆匆出来给逆贼传信的小吏。

樊冀等人在其在守了一夜,见无人再进出,便于今晨将其拘捕,押在此处。

樊冀喝了一口热茶,啐了一口喝道:“给我老实地呆着!爷爷守了你一夜,正冻得难受,若惹了我们,再给你一顿好打!”

那人听了,畏畏缩了脖子,在一旁蜷身不敢再闹。

众人在屋中取暖,至巳时,外面有人叩门,樊冀使人去看,见来的正是李瑜。

樊冀忙将李瑜迎至屋内首位坐下,指着堂下那小吏笑道:“爵爷,此人便是昨儿个出衙门传信的那个。”

李瑜颔首笑道:“樊总旗和诸位兄弟辛苦了,本爵已命范二买了热粥肉饼,先去用饭休息,待会同本爵往知府衙门去。”

樊冀听了,谢道:“多谢爵爷关爱,卑职先下去了。”

李瑜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吏,淡淡问道:“你姓甚名谁,是哪一部的衙吏?”

那人听了,也知道瞒不住的,便道:“我叫郭坤,是扬州大狱中的小吏。”

李瑜心中了然,果然陈老大等人的情况是有人知晓的,怪不得以往不曾有动作。

李瑜道:“且老实交代吧,你同义忠亲王余孽,以及白莲教的关系?”

郭坤先是听了义忠亲王余孽,脸色未变,待听了白莲教三字,竟露出惊容。

李瑜见他如此,笑道:“高邮湖上截船的黄葛等人,已被一网成擒了,你也不需如此惊讶。

我且问你,你昨日传信是去何处?你的上线是谁?”

那郭坤皱了一张苦脸,盯着地上,一言不发。

李瑜摇头笑道:“原来都是一群硬骨头,有心叛逆之人果然是不一样。

也罢,你不说也无妨,只是等我自己寻到线索了,你再肯吐露一二,可就不值钱了。”

说罢,盯着郭坤,似在等他开口。

只是那郭坤依旧如木头一般,一声不吭。

李瑜也不再耗费时间,起身出了屋子,召集樊冀等人。

乃下令道:“诸卫士各去换上飞鱼服,在院内等候。”

接着又从范二背负的包裹中取了麒麟袍去换,乃是之前从林府中取出的。

锦衣卫南下之事已不是秘密,昨日用羁贼入京的事诈了贼人一次,如今其近二百人受擒,自然知道遭了算计。

正要震慑四方,故而要吸引住贼人注意,方好于暗中再悄悄行事。

待换过麒麟袍,披上玄黑披风,在院内站定。

眼前樊冀及一两个小旗官身着棕色飞鱼服在前,其余青衣者在后,皆都腰按绣春刀,头戴无翼乌纱帽。

李瑜一眼看去,果然精神昂扬,锦衣英武,气势不凡。

李瑜命人拿住郭坤,随后押解,便率众人出府,上马当先,往城西而去。

此时正是上午热闹之时,坊市中百姓颇多,见自东而来几骑,领头的一个俊美少年,衣着华美、兽纹凛冽、神色清冷肃穆,率着一队按刀的锦衣卫士往西而行。

众人皆避让一旁,窃窃私语,慨叹非凡。

不多时,李瑜等人来至扬州衙署大院知府衙门前,那门口的衙役士卒见来了人,皆上前戒备。

李瑜示意一旁的樊冀,便见樊冀驱马上前,朗声道:“一等子李瑜领锦衣卫奉陛下圣谕前来,速速进府通报!”

那几个衙役听了,忙派人进府通传。

李瑜端坐于马上,左手持缰,右手拿鞭,悠然等候。

片刻,从知府衙门中匆匆出来几个官吏,以知府吴景林为首,来李瑜跟前行礼。

李瑜笑道:“吴知府,好久不见了。”

吴景林讪讪一笑,答道:“李爵爷还请府内叙话。”

李瑜听了,应声翻身下马。吴景林让出路来,请他先行。

其后樊冀领着锦衣卫侍卫,龙行虎步地也迈入府内。

穿过仪门来至大堂,李瑜正要在一旁落座,吴景林忙止住他道:“李爵爷既有圣谕在身,还请上座才是。”

李瑜同他相视一笑,也不客气,即走上知府大堂官案后端坐。

吴景林坐于一旁,眼看上方李瑜,再看看自己,恍若十几日前情景,也是此处,只是此刻位置却不同了。

李瑜在上说道:“吴知府,本爵奉圣命,在淮扬两府督查义忠亲王余孽一事,还请知府大人通力配合才是。”

吴景林见着眼前麒麟袍在身的少年勋贵,又见其身侧护卫的锦衣卫士,虽则同他不对付,只是如今只得听他命令。

于是拱手说道:“既有圣命,本府自然尽力相助。

先时使人来报,已经派了衙役士卒往高邮湖拘捕逆贼,想来午后便至。”

李瑜手放在案上,点头说道:“待拘捕逆贼回来,各录口供,排订成册,以便之后完案复命,交刑部查验。”

吴景林一一都应了下来。

李瑜又示意樊冀将郭坤带至堂前,问吴景林道:“吴知府可识得此人?”

吴景林左右看了,因郭坤乃是司狱之下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也不认得,摇了摇头,要叫身后官吏来辨认。

李瑜挥手止住他们,冷声道:“此人名叫郭坤,乃是府衙大狱中的小吏,亦属义忠亲王余孽。

昨日其得知锦衣卫将调陈老大等三贼离开,故而悄传音信,使逆贼得以于高邮湖上布置埋伏。

吴知府,本爵看你这府衙大院之中,尚未管理妥当啊!”

吴景林听了,心头一紧,忙起身辩解道:“爵爷,本府也不知这些贼子如何潜入府衙的!

待我下去,一定严肃彻查,定不放过一个奸细!”

李瑜哼道:“你乃扬州知府,权知一府政令,如今被逆贼渗透,还在此开脱责任!

扬州乃江南重镇,现有逆贼隐匿,暗中作乱,你身为知府,蒙蔽不察,与渎职何异?”

吴景林越听越怕,越怕越怨,只是此时只有默默忍受,在堂前低头认错:“爵爷,此事是本府失察,往后一定谨慎小心。”

李瑜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言,道:“吴知府着人将郭坤收押,待其余逆贼押回,-一同讯问消息。

只是千万注意,莫叫逆贼趁虚而入,再走脱消息,本爵只有上奏陛下,请治你玩忽职守之罪了!”

吴景林连连应下,只说一定竭尽全力,小心注意。

李瑜招呼他坐下,凝神说道:“吴知府,据本爵所知,这义忠亲王余孽与民间白莲教有关。

你联系淮安知府,将衙役暗中派出,走访市镇村庄,探听白莲教消息。整理汇集,一并报于本爵知晓。”

吴景林一听,顿时脸色一黑,心想前有义忠亲王余孽,后有白莲教,当真是多事之秋,叫人不得安宁。

再看看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少年,陛下竟然将此重务托付给他,当真是不可理解。

如此复杂的局面,稍有不慎,便致江南乱起,索性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若是局面失控,祸起扬州,自然由李瑜来顶罪。

吴景林起身领命,乃指挥衙役将郭坤带下去监押,另去清理衙署中是否另有暗间。

李瑜在公堂端坐,见一个锦衣卫跑进来,在樊冀身边耳语几句。

樊冀脸色一喜,来至李瑜身边,低声道:“爵爷,昨夜跟踪传信之人的弟兄回来了。

说是一路往西至大铜山内不见。夜深不便进山,待至天方亮,略在边缘窥探,隐隐见其驻有营寨,因此方回。”

李瑜心头一喜,笑道:“好!请那几位弟兄吃饭休息,各计功劳,事后行赏!”

樊冀拱手替他们谢过,乃出去吩咐了。

李瑜心想:“如今只等邬峻那里查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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