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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乔鹤渊这一觉绵长,直直到了次日天光大亮,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吾园里头任仍是大门紧闭,乔鹤渊不起,所有人行迹皆是静悄悄的,生怕吵醒了这个难伺候的主。

但是,这个所有人并不包括田方,他此刻正揣着天大一个秘密,在乔鹤渊的房外焦急地等他醒来。

裴思云晨起练功梳洗完毕,检查完自己昨日与歹人相博被磕缺了的短棍包铁,正想着去找郑伯问问府里有没有能修整的工具。

平宁郡主从戎,料想府里总该还有些旧时的器具堪用,谁曾想郑伯说从前郡主的东西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让她跑了一趟空。

裴思云拎着短棍从吾园侧边的月亮门回来,刚路过乔鹤渊的屋子外头,又两步折了回来,对上一脸拧巴的田方问道:“田大哥,你这是……”

田方同她问好:“小裴姑娘早,我这是有要事等着跟咱们公子报呢!”

裴思云不多问,只瞧了一眼他的腿,道:“田大哥和诸位的腿脚可还好,若大夫的药没用,我也同二公子告个假。”她拎起自己的短棍示意,“我家武馆里头,有专治棍伤的药。”

“有劳小裴姑娘费心!”田方说到此,颇为骄傲道,“昨个咱们二公子就给了好大一包银子,让我去外头医馆买最好的药,给兄弟们用上呢!”

“我上回没骗你吧!咱们二公子脾气虽然臭些,骂人难听了些,不讲道理了些,但关键时候,还是很心疼咱们的……”田方说着说着,眼见裴思云的表情越来越精彩,心下暗道要完,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果然,他一转头,就瞧见了他口中那位脾气臭爱骂人不讲道理的本尊。

“二……二公子……”田方低着头,十分心虚,只听得头上乔鹤渊阴恻恻的挤兑。

“这腿还没好呢,我看你是手也不想要了。”

“要,我要的!”田方回想起上次编排乔鹤渊挨的那一顿手板子,现在指头尖儿都还能记着疼。

裴思云没忍住弯了弯嘴角,乔鹤渊淡淡瞥她一眼,转身回了房。

“要说什么进来,要不是什么正事,你就等着吵醒我这一顿板子加在一起吧!”

田方心下一沉,跟了上去,他估摸着,就他要说的这件事,这一顿板子,应当是能免的。

见乔鹤渊开门了,随时候在屋外的小厮连忙打了热水进去,待他洗完,田方自觉地拿出昨日大夫开的药,替乔鹤渊换药。

“二公子昨日不是叫我出去买药膏么,今个儿一大早我瞧着腿好些了,便约着小孙上河背后的明堂医馆去,您猜回来的时候我瞧见谁了?”

乔鹤渊不接话,只因着伤口的牵扯轻轻啧了一声,田方站在他身后一哆嗦,下意识就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烦,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卖关子了,竹筒倒豆一般噼里啪啦讲来。

“我跟小孙抱了一大堆膏药,想着手沉,便走的银枝巷那条窄路,刚一转过街口,就瞧见夫人从钱老五铺子的后门出来了!”

乔鹤渊背对田方的表情一滞,问道:“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公子您不是特意嘱咐我们要盯着宁福堂的动静么,我特留意了的!虽然不晓得青天白日的夫人为何要带帷帽,但是我躲在一旁瞧的清清楚楚,就是夫人和她身边的嬷嬷!”田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她们坐的是马车,又不是咱们府里常用的那种,我和小孙脚程撵不上,没几步就跟丢了。”

钱老五是么?

济川城达官贵人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末路财神,专干田产家业抵押买卖的生意,干净的不干净的,官路子草路子上的,只要有利可图,便是不忌讳地通吃,连带着明面上禁止的印子钱生意也是要做的。

这济川城里头都知道,要是哪处大家门户自寻到钱老五做生意,那就是去换大厦将倾前最后一波末路家财的时候了。

他们郡主府军功诰命在身,圣上感念常有恩泽庇佑,倒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那钱老五如蟾蜍般大肚鼓眼一脸癞疮疤,高氏这般遮遮掩掩与其相会,定不是因着什么情意私交。

“那便是生意了。”乔鹤渊喃喃到,漏出一个极为讥讽的笑。

原是这样。

昨夜他想破脑袋百般思索,排除了一切可能的原由,却没想到转过头来,高氏的动机居然落入了这般的俗套。

郡主过世这么些年,从前的军功赏赐身后连年的抚恤一样都未少过,万贯家财交到她一个人手里打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人都道乔仪宾和高氏皆是深情至笃之辈,一个顾念亡妻正室空悬多年不娶,一个为爱抛却世俗声望甘愿做小,好一对情真意切伉俪情深的半道夫妻。

可如今看来,他这个姨娘,似乎并不如世俗传言那般,仅仅满足于一个贤良宽厚的美名呢。

他吩咐下去:“盯紧些,让下面的人管好嘴,一有消息就来报。”

“是。”田方替乔鹤渊换好药,正要出门去,转头又被叫住了。

“跟我去宁福堂走一趟。”

这个时辰乔尚章早已到分司属应卯去了,宁福堂里头就只有刚从外头见了钱老五回来的高氏。她的小儿乔景焕今年开蒙上私塾,去的是济川城治学最严的一家,打小吃住都关在书院里头,这眼看着要到了每月探学假的时候,这会子她正欢天喜地筹备着孩子爱吃爱用的东西,就等过了明儿个亲自往书院送去。

她陪嫁来的桂嬷嬷守在一旁,瞧着满桌的奇珍用具,不忍感叹了一句,“夫人,这焕哥儿还小,吃穿用度上用不着这么讲究,紧着同窗的用度稍好些便是了,毕竟这郡主府……”

高氏觑她一眼,道:“大的那个小时候吃穿用度如何,这满济川城的人都晓得,我们焕儿既有这个哥哥珠玉在前,若是落了下乘,少不得有些长舌妇闲话,再落到他的耳里,岂不是伤了兄弟感情!”

高氏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也就糊弄糊弄乔尚章,桂嬷嬷如何不晓得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只换了一番说法劝慰道:“这小半个月才给夫人娘家送了一千两回去贴补,这焕哥儿从头到脚置办下来,又得几百两银子,到时候账面上添补起来,怕是要废不少心思……”

“行了行了,你别再算了。”高氏收好给乔景焕买的狼毫湖笔漆烟徽墨,不以为然道,“这钱老五倒腾的银钱不过十日就能入手,这账摆在那儿,只要府里用度不影响,三年五载没人去看的,你且放宽心便是。”

桂嬷嬷叹一口气,“可这毕竟是郡主府的庄子田产,说到底……”

说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后半句桂嬷嬷没能再说下去,她晓得高氏的脾气,劝得一回两会尽了自己老仆的职责便是了,何苦闹一个不愉快。

主仆之间这条细微的裂缝很快就被粉饰太平了,高氏收好东西,外头就有下人来报。

“夫人,二公子往宁福堂来了,说是要见您。”

“知道了,请二公子去正厅,我这就来。”

高氏主动与桂嬷嬷搭话,“我就说他气他父亲呢,昨日不肯见,今儿个还专挑老爷不在家的时候才肯过来。”

桂嬷嬷附和地笑道:“是啊,都说比起老爷,二公子与夫人要亲厚许多呢,怕夫人担心,还亲自跑来让您瞧瞧。”

高氏对自己在下人中的良好风评感到十分满意,甩着步摇风风火火赶到正厅的一路上,面上的笑就放下来过。

“渊儿来,大夫给你开的药可好好用了?今儿个身上可还难受?”

“还行,没什么大碍。”

高氏放下心来,“那便好,昨日你父亲担心得不行,在塌上翻来覆去到下半夜都没睡个安稳觉,今个儿可算能让他松口气了。”

提到乔尚章,乔鹤渊面上毫不掩饰地皱了一下眉,不满道:“我是来找姨娘的,提他做什么。”

高氏嫁过来这些年,父子俩闹别扭也见过百八十回了,这两头劝和稀泥的本事练就地是炉火纯青,这会子又要提起一副爱之声责之切的长辈模样劝导乔鹤渊。

那一套父慈子孝的言论乔鹤渊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他连忙打断高氏,道:“我今日来是有事要找姨娘帮忙,别的就先放一放。”

乔鹤渊虽然说对她这个姨娘面上还算亲近,但这么些年下来,正儿八经来求她办事,还是头一回。

高氏点点头,端起茶碗道:“你说便是,跟姨娘客气什么。”

乔鹤渊眯了眯眼睛,道:“不晓得咱们府中库房的账册,姨娘能否找来我瞧一瞧。”

高氏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按下骤然慌乱的心跳,不露声色地问道:“家里库房的账册,可不是一本两本的,你寻这个做什么?”

乔鹤渊情真意切道:“表妹在府里住了这么些时日,我未能好好作陪已是深感自责,那日说着要去百花楼只顾着与父亲争辩了,连她走的时候都未曾好好相送,如今想起来,确是我的不是。”

高氏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话接道:“你们小年轻的事姨娘不好多嘴,你能如此想,雨丹听了便不会气的。”

“气不气的是表妹的脾性好,我这个当表哥的,也不能糊弄了她不是。本想着亲自买些首饰送到府上给表妹赔罪的,可思来想去,外头金银玉器的实在俗套,要论什么东西配得上我的诚意,也就只有从圣上的赏赐里头挑来最好。”

高氏提起的一口气松了一半,这金银玉器的是天子赏赐,她自然没敢动,可这库房账本连带着也有赏赐划拨的田产庄子在册,里头每年的出息收成都挂在一个本子上,偏远的被她偷摸着变卖了的,临近的有被她挪用的,一大堆烂账叫他看去了那还得了!

她放下茶盏,面上挂起一个极为妥帖的笑,道:“你既有心便是了,这账册几大箱子的堆在那儿查起来要多麻烦有多麻烦,我们雨丹也不是个稀罕这些的,姨娘就先替她谢谢你。”

不想乔鹤渊一拍桌子,道:“姨娘这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啊!本来我还怕不登账册随意取用怠慢了天恩,既然姨娘都嫌麻烦,那我就开库房随便选几样好了!反正天高皇帝远,皇舅爷也不会计较!”

眼看他抬脚就要往宁福堂背后的库房走,高氏一时慌了神,连忙站起身拦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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