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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乔鹤渊心领神会,十分欠揍地冲云摩挑了挑眉,道:“云摩兄弟,我也不瞒你,这满寨子的人都已经被小爷我下药放倒了,你若是纠缠不放,我也耗得起,就看你药效迟早发作了,到时候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云摩面色一僵。

“再者,小爷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们大张旗鼓闹出这番动静,路过金沙河的时候也做了一把顺水人情,你若是不信,就回去看看关押淘金弟兄们的地方,那些锁头还在不在。”

云摩的面色更为凝重了,眼下几十余人在出口地方纠缠了这些时候,有裴思云这样身手的人在,他这一小股人手尚且招架吃力,若是金沙河边的劳工发现了今夜的不同寻常,碰了巧推门而出闹起事来,就不止见眼前这点血了。

他当机立断,如鹰般的目光死死盯了乔鹤渊好一会儿,阴沉丢下一句:“我记住你的脸了。”便打手势带人直奔金沙河畔而去了。

今夜奔波至此,终于柳暗花明,女人们顾不得身上血迹伤痕喜极而泣,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从方才开出的缝隙跻身出逃,裴思云心头的劲儿一松,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乔鹤渊手忙脚乱连忙将人搂住,却发现她即便在此刻,也将手里的佩刀握得死死的,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阿曼和几个姐姐七手八脚要来抬她,好不容易把人从拒马栅栏的缝隙中塞出去了,乔鹤渊在外头接应矮身跪下,让人把裴思云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阿曼微怔,喃喃道:“四首领……”

乔鹤渊小心翼翼把裴思云背稳当了,笑了一下,道:“姐姐也该改口了,我原就不稀罕这什么破首领。我与她是一道来乌若的,自然也会把她好好带回去。”

“好,那就跟紧些。”

出了宝葫芦盆地一路往南,便是群山围囿,今夜的苍穹十分吝啬,半点清辉不撒,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有穿林风呜嚎夜枭清啸,随便一声都能激起人满背的汗毛。

阿曼凭着多年经验指挥带路,随手取的木杖开道,任凭身后的女子们如何叫苦连天,只一味狠心催促着,连一刻停歇的机会都不曾给她们留下,仓皇的急行军直直奔到启明星从密不透风的阴云后探出脸来,遥遥东方跳出一丝镶着金边的鱼肚白时,她才挑了一处背风隐匿的地方停下。

白毓一张小脸在苍蓝色晨光中显得尤为惨白,一夜不停的奔袭对她尚且瘦弱的身躯来说实在承受不住,猛然停下后肚腹内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这会子正扶着粗粝的树干吐得七荤八素。

她叫苦连天:“阿姊我再走不动了!”

阿曼看得心疼,用微暖的手掌大力替她顺着前胸后背,道:“再难受也忍着,要不趁着天黑那群畜生还没醒过来追,咱们能跑多远是多远。”

她方才爬到树上观望了一下山脉走势,从金寨逃出来后,她凭着从前的记忆挑了一条极为刁钻的道,就是希望在最大程度甩开寨子里的追兵。

白毓心里有数,吐完之后心里也舒服了许多,擦擦脸道:“阿姊,我没事了,师父她怎么样?”

二人转过头去,看到面色比白毓还要难看的乔鹤渊,正颤颤巍巍靠着树干,想把背上的人放下。

再往他身后看去,是脸上血色比纸还薄的裴思云,腰侧殷红一片的血,都已经染到了乔鹤渊的身上。

他这一路小心翼翼,一只手稳着她,一只手按阿曼所说死死用扯下来的半截袖子压着她的伤口,本以为身上粘连是疾行出汗所致,却不曾想都是她的血。

乔鹤渊登时慌了神,一遍又一遍叫着裴思云的名字。

“裴思云,裴思云!你收了小爷五百两银子,可不是让小爷背着你回去的,不能睡!听见没有!”

裴思云了无生气的面容上,脸眼皮都不曾动一下。从来没有亲自照顾过人的乔二公子见状,像个棒槌似的杵在原地一筹莫展,被阿曼面无表情地赶到了一边。

猎手常年行走深山,对于这种皮肉伤害自有应急处理的法子。她贴近听了听裴思云的心跳,又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转头就钻进了斜枝横杈的密林。

乔鹤渊方来不及计较被阿曼嫌弃的不悦,只皱着眉头满脸担忧,蹲到了裴思云的身边,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

白毓悄悄摸过来,也蹲在一旁,仰起吐得皱巴巴一张脸,问道:“哥哥,你到底是我师父什么人啊?”

乔鹤渊满眼都是裴思云的伤势,懒得理这小屁孩,不耐烦道:“熟人。”

“哦。”白毓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了想还是出言宽慰他道,“阿曼姐姐是猎户家的女儿,山里有什么药草她都识得,师父她一定会没事的。”

乔鹤渊抬头,看到了从密林荆棘中艰难钻出的阿曼,喃喃道:“嗯,但愿如此吧。”

阿曼折返回来,一手深深浅浅的绿,全都是林子里堪用的药草。她随地捡了一块干净些的石头作臼,将手中药草撕碎放入,另寻了石块细细捣烂,暗绿色的汁液浸染,发出一些青涩的草木味。

阿曼蹲下身,小心翼翼剥开裴思云腰侧被污血粘连的衣物,漏出触目惊心的伤口。

阿曼用乔鹤渊撕下来的袖子作帕子,在不远处的小水潭里清过一遍,围着伤口一圈简单擦过,漏出来她薄瘦玉白的后腰。

阿曼有条不紊地清理着,乔鹤渊和白毓在一旁蹲着伸长了脖子瞧得关切,却被阿曼飞来的眼刀一横。

他锈住的脑子忽的转过来,瞥见裴思云那一把劲瘦的薄腰,有什么轰一声在耳边炸开了,烧得他面皮通红。

乔鹤渊默不作声转过头去。

阿曼这才抓起一把滴滴答答的药糜,按在了裴思云的伤处。

烧灼了一整夜的伤处被清凉的药汁覆住,裴思云眉头微蹙,又极快地放开了。

女人们三三两两凑上前来,东一块西一块的衣料布匹扯下来结成束带,牢牢将裴思云伤口的敷料稳在身上。

阿曼拍拍手站起来,将乔鹤渊唤过来,道:“都弄好了,咱们接着走,还劳烦小哥仔细照看,等妹子醒过来叫我一声。”

“好。”乔鹤渊应了,小心翼翼将人背回身上。

队伍休整片刻,复又踏着皎皎的晨光穿行,群山万壑间,女子们孑孑身影如蝼蚁般微渺,也不知何处才是安心归处。

裴思云昏昏沉沉,靠在乔鹤渊背上,仿佛又回到了飘摇幽深的映月河底,身上热一阵冷一阵,如浮萍一般深思无定,也不知晃了多久,才停靠在一处微暖宽厚的泊处。

许是在冰凉的映月河底沉寂太久,她有些贪恋着贴面处那一丝令人心安的暖,不自知往上贴了贴。

吭哧吭哧赶着路的乔鹤渊,猛然感受到垂在脖颈间的手紧了紧,连带着背上的人像只猫儿似的呢喃轻蹭,闹得他忽的停住脚步,是一动不敢动了。

白毓时刻关注着她的师父,这会子见乔鹤渊停了步伐,急匆匆迈了步子从后头追上来,关切道:“哥哥怎么停了,我师父她怎么样了?”

裴思云睡着的时候乔鹤渊只当她是个物件,背起来大步流星走得稳妥,现下人好似醒了,连带着他迟钝的感官似乎也醒了。

裴思云虽是个自小习武的,筋骨比寻常女孩家要利落紧实不少,可跟他这板板硬的男儿比起来,总归有些地方是柔软的,贴在他背上,烫得人脊背发僵。

乔鹤渊像被人拿住了手脚般一动不敢动,只干巴巴咽了咽干裂的口唇,道:“你瞧瞧她,是不是醒了?”

前头阿曼闻声,掉转头了,看了看乔鹤渊背上的裴思云,眉间阴郁的沉色已散了大半,道:“还睡着呢,但瞧着已经有好转了。”她抬头望了望连绵不断的山势,忧心到,“但这样总归不是个法子,咱们也赶了好几日的路,我看那群畜生应当是被我们甩掉了,就暂歇一晚,明日再有一个白天,应当就到我们村寨的地界了。”

“到时候还是把妹子安顿下来休整几日,等她醒了你们再做打算吧。”

阿曼心下想着,只要入了有人烟的村寨,她这一趟也不算辜负姐妹们了。只是不知道,从前村寨里的属于她的那个家,还在不在。

夏夜山风拂面凉,却又不好点火,以免暴露了行踪。阿曼趁着天黑之前,带着白毓到近处捡些柔软干燥的枯草作席垫,好抵御山间夜凉。

白毓用自己的衣服牵了兜,顺手装些可食的山果野物回去果腹,转头瞧见阿曼有些恍惚的面容,问道:“阿姊就快到家了,你不开心么?”

阿曼拢了拢怀里的干草枯叶,面上扯出一个凄苦的笑,道:“阿娘从前就不愿我进山找阿爹的,谁曾想我真应了她的担忧,丈夫和女儿都进山一去不复返,眼下离家的路是越来越近了,我却不敢想,阿娘若是没等到我……”

所谓近乡情更怯,在金沟寨里日思夜想的家,如今临到头来,却不敢有任何奢望了。

白毓偏着头,认真思索了片刻,对阿曼道:“我想,不管阿嬷如今在何处,她也一定是时时刻刻都盼着阿姊能够回家的。”

阿曼心下似乎多了一丝底气,柔声道:“嗯,我想也是。”

为防山间野兽,阿曼安排着一行人轮流守夜。

仍在昏迷的裴思云被大家团团围在了中心,乔鹤渊如今堪当着脚夫的角色,体力自然是一等一的重要,也享受了一把不用守夜的待遇。

背风处垫了枯草的地面柔软干燥,对于眼下的境况来说已然是很难得的休憩之地了。明明白日奔袭劳累一刻不得停歇,乔鹤渊此刻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周身似有千万只虫蚁啃食那般说不出的焦躁难耐。

无端夜色朦胧,山间万籁寂静,本是安静得再无能出其右者的地界,乔鹤渊却觉得连头顶枝叶沙沙作响都吵得他头痛欲裂。

乔鹤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心口当中有个幽深黑沉的洞,迫切地促使他去填满,那种没来由的欲想抓不到摸不着,像个钩子般挂着他的心弦,

焦急奶难耐的乔鹤渊寻不到由头,心浮气躁之间转身侧卧,腰侧一硌,脑子深处某根弦翁一声就被拉紧了。

方才无迹可循的燥郁烦闷,忽的有了清晰的归处。

他似受了蛊惑一般,颤颤巍巍摸到那一小包晶白的粉末,用指尖轻轻蘸取了一点,挨到了自己干裂的唇边。

而后便是久旱逢甘霖般灵台清明,万般难耐如春风化水,他没忍住打了一个通体舒畅的激灵,在良久的释放之后,缓缓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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