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那天过后，虽然奥莉维亚在继续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但克拉克却莫名地粘了上来。

奥莉维亚和女孩儿们聊天时，虽然克拉克坐在角落离她们很远，但说起好笑的事时，克拉克甚至比她还要先露出笑容，尽管他低着头在写些什么。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没人再觉得是巧合。尤其是女孩儿们压低声音好奇地问奥莉维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时，克拉克甚至都不再假装，他抬起头看向她，和女孩儿们一起等待奥莉维亚的答案。

面对她们的问题和好奇的眼神，奥莉维亚竟然是先愣住了。

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奥莉维亚下意识想起彼得的脸，想起他抵着自己的额头，笑着亲吻自己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踮起脚揉乱他头发的样子。

像彼得那样的？

奥莉维亚身体突然涌现出剧烈的疼痛。

不。

那样太疼了。

奥莉维亚在尽力构建出一个具体的形象，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只有一个概念无比清晰。

“我喜欢强大的人。”

没错，奥莉维亚一直都是一个慕强的人。但这个强大并不局限于力量，可以是信念、可以是坚韧、也可以是□□。

她认真地补充：“强大到保护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在彼得做不了选择，只能她选择放弃自己去救格温时，奥莉维亚必须承认自己有那么些不甘和埋怨。彼得在不够强大的时候就把身边的所有人拉进危险中，尽管奥莉维亚告诫过他很多次，年轻的蜘蛛侠最终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在他人眼里，奥莉维亚说完后就捧着脸不再说话，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在想，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不论是对她还是对彼得来说。

因为奥莉维亚的沉默，女孩们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中，最后还是安娜鼓起勇气打破沉默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克拉克做朋友，不是应该和厉害的人成为朋友吗？”

女孩儿们看向安娜，又看向奥莉维亚，她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她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嗯……”

奥莉维亚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克拉克，他的蓝眼睛正注视着她。

想到克拉克可能拥有超强的听力，奥莉维亚觉得当着本人的面说这些话会很尴尬，而且她不能在计划离开一个人的时候又不断地去告诉所有人他的好。

她站起身，“要去厕所吗？”

奥莉维亚偏头指了指门口，“一起？”

女孩们非常有默契的站起来，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离开教室。

克拉克听见她们走到走廊楼梯上。

他听见奥莉维亚靠在走廊外沿上，听见她说：“真正的克拉克绝对不是你们眼中的样子。”

“我也一直不能理解你们美国人认为的强大，橄榄球队？三分卫？或者是校霸？”

“你们对于强大的定义总是浮在表面，并且认为□□的强度和男人表现出来的恶就是强大。”

“要知道一个人的强大永远不能用单一的概念去衡量。克拉克绝对不是你们认为强大的人，他被孤立，面对欺负也不反抗……”

奥莉维亚停顿了，“但你们都知道……”

她在想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他的不凡。”

“强大的力量如果没有束缚，只会带来毁灭和灾难。克拉克的强大就在于他懂得克制，他选择当一个平凡的人。”

奥莉维亚看着女孩儿们，“你们能做到吗？拥有超凡的力量却只想当一个普通人，首先克制不去滥用就很难。”

面对她们变得严肃起来的表情，奥莉维亚又觉得自己说得似乎太过庄重官方。

她耸肩摊手，“好吧，这也不是我和克拉克当朋友的主要原因。”

“我只是因为他很可爱才和他当朋友的，别告诉我你们都不觉得他可爱吗？”

克拉克红着脸低下了头，颇为羞涩地眨眨眼，他听到奥莉维亚这一刻加快的心跳。

面对其他女孩儿的不认同，奥莉维亚开始一点点诉说克拉克的可爱之处，“他害羞的时候喜欢不停地眨眼，偶尔会抬起头偷偷看你；他紧张的时候还会舔嘴唇，他低着头的可怜模样你们难道都不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吗？！”

奥莉维亚期待地看着她们，希望自己的爱好能得到她们的认可。但女孩儿们都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虽然嘴上在附和，“额……这样听起来……似乎有点可爱……”

但她们完全没有一点认同的样子。

奥莉维亚妥协了。

但克拉克没有妥协，面对奥莉维亚的刻意疏离，他选择用自己的蓝眼睛沉默地看着她。又一次，奥莉维亚感觉到背后传来如针刺的视线，她转头，果不其然是克拉克。

【别再看我！】

奥莉维亚无声地强调自己的不满，但是克拉克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冲奥莉维亚笑笑，将视线挪开片刻后又再次黏到她身上，又带着那腼腆可爱的笑容。

终于等到放学，克拉克走到奥莉维亚身边，那双蓝色的狗狗眼看着她，“lily……”

奥莉维亚绝望地捂着脸，“别说了，我答应你！去的时候我会带上礼物的！”

克拉克很高兴，“太好了，我会让玛莎准备你爱吃的！我们周六见！”

克拉克一系列不对劲的举动让奥莉维亚摸不着头脑，明明是他拒绝了自己的告白，现在却又一个劲儿地黏上来，奥莉维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六很快就到了，克拉克和乔纳森一起来接奥莉维亚去农场。克拉克接过她手上的篮子，“这是曲奇饼干。”

克拉克嗅了嗅，香甜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是你做的吗？”

“是，希望你们能……”

在奥莉维亚说完之前，克拉克更快地回答了，“我很喜欢！”

一旁的乔纳森拍拍他的肩膀，少年的心思在他的父亲面前根本藏不住，“你喜欢就好，小伙子我们要尽快回去了，玛莎已经准备好了。”

肯特一家热情地招待了奥莉维亚，他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还邀请奥莉维亚去农场逛了一圈，直到奥莉维亚被强烈的紫外线晒伤，克拉克就带着她先回到了家。

克拉克找遍了家里，都没有治疗晒伤的药膏，只好拿湿毛巾给奥莉维亚敷上。

奥莉维亚脸上的红痕已经褪去，但最严重的手臂晒伤仍然隐隐作痛。克拉克给她换了一条湿毛巾，“莉莉，我们可以聊聊吗？”

面对克拉克突然转变的态度，奥莉维亚也好奇他想说什么，于是她答应了。

克拉克带着她走进谷仓，里面除了高高堆积的干草，角落里还有一块被防水布遮盖起来的东西，克拉克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向了那里。

奥莉维亚不知道那儿是什么。克拉克爬上梯子，向奥莉维亚伸出手，“抓住我，我带你上来。”

奥莉维亚能感觉到克拉克几乎是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提上来的，他们站在第二层的阁楼上，一迈步就坐到干草堆上。

身下的干草堆散发着温暖的味道，奥莉维亚很喜欢，她的双手在上面压了压，还扯出一根在手里揉弄。

“你想聊什么？”

奥莉维亚没忘记正事。

克拉克从领口拉出一条项链，“嗯……这个，我想送给你。”

项链上的挂饰是一个立体的条形，上面有个“s”的字母。

它安静地躺在克拉克手心里，被送到奥莉维亚面前。

“这是什么？”

奥莉维亚没有拿，她也不想要。如果她决定要和某人划清关系，那她就会做的干干净净。

克拉克拿起吊坠，看着这个不属于地球上的金属，“这是我的过去……”

他又看向奥莉维亚，“也是我的未来。”

它和奥莉维亚都是克拉克的未来。

奥莉维亚低下头□□手里的干草，“克拉克，也许是我让你误会了，我想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不能收下这个。”

克拉克已经猜想到她的拒绝，毕竟是自己先拒绝的奥莉维亚，他的语气无比认真，“抱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说的是我其实并不喜欢拉娜，我喜欢的是你。”

奥莉维亚扯断了手里的干草，压制自己的怒气，“别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克拉克沉默地给奥莉维亚带上了项链，他看着奥莉维亚的眼睛，“我喜欢的只有你，我也不会否认过去我对拉娜有些好感。”

此刻克拉克表现的有多认真，奥莉维亚就有多出离愤怒。

她将克拉克推到在干草堆上，揪住他的t恤领口，“拒绝我的告白的是你、说我们只是朋友的也是你、被问到喜欢谁说拉娜的也是你！”

奥莉维亚想，如果换成是任何一个女孩儿，她们都会对克拉克发脾气，更何况是她。

她一点都不明白克拉克在想什么，“克拉克！？你真的有尊重过我把我当朋友吗？！”

克拉克有些无话可说，上面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他做得没错。他只能用宽大温暖的手掌包住奥莉维亚的手，让她冷静些。

他的蓝眼睛认真地看着奥莉维亚，睫毛轻轻颤动，泄露出他的情绪。

“是，但那时我还不明白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克拉克紧紧抓住奥莉维亚的手，他的心从未跳得这么快过，如果奥莉维亚可以不生气，让她打自己一顿都可以。如果她拒绝了自己，克拉克也不会放弃，在认清自己的内心后，他就有了方向。

看着克拉克无比认真的眼神，奥莉维亚有些动摇了，但她还是出口质疑，“你该不会是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才这么说想挽留我吧？”

克拉克摇头，他引着奥莉维亚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lily,我发誓。”

没有眼神的颤抖、只有满眼都是奥莉维亚的专注。这一刻她相信克拉克喜欢的是自己了。

但是。

说实话，奥莉维亚并没有多开心，她更多的是在权衡利益，考虑从朋友升级到女友能给她带来的好处。

一位潜在英雄的爱？

或者说，一份强有力的保护。

奥莉维亚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确认，“你真的喜欢我吗？”

克拉克毫不犹豫地回答，“非常喜欢！”

“你会保护我不受一点伤害吗？”

克拉克抓住她颈间坠下的项链，看着奥莉维亚许下了他这一生都为之痛苦的誓言，“我发誓会永远保护你不受一点伤害！”

这就是她想要的承诺，内心的愧疚感最终还是被对死亡的恐惧给压制，她欺骗了一个男孩儿的爱，她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奥莉维亚吻了吻克拉克，“别忘了你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