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再次扭断眼前非人生物的颈椎，凯厄斯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杀了多少个类似的存在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杀了多少，只要可以让奥莉维亚永生，毁掉这个世界都可以。
沃尔图里中维持的矜贵姿态和现在凯厄斯的狼狈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穿行在茂密荫黑的森林中，凯厄斯追杀着最后的女巫。
他拿着女巫同伴的性命威胁她交出永生的咒术，但她们却告诉凯厄斯没有人类可以永生，即使是女巫也要靠献祭其他生命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凯厄斯妥协了，即使他知道这样的方法一定会被奥莉维亚拒绝，但他要尝试。
但是女巫仇恨地拒绝了他，凯厄斯杀了她最后的亲人，却还想从她这里得到永生的方法？！
女巫抱着妹妹的尸体诅咒他，凄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
“我诅咒你！失去你所爱的一切！永生永世孤独绝望地活着！”
凯厄斯连眼睛都没眨就穿透了女巫的胸膛捏碎了她的心脏，他根本没有把她的诅咒放在心上。
凯厄斯关心的是，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后办法了。
月亮之子早就被凯厄斯带领着沃尔图里的守卫屠戮至尽，其他非人的生物那里也没有永生的办法。
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疲惫笼罩着凯厄斯，他要怎么做，才能把他的爱人留在身边。
凯厄斯回到沃尔图里的时候，阿罗迎接了他。
“欢迎回来！我的兄弟！”
阿罗的双手交叠置于腹上，他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他期待凯厄斯找到可以让人类获得永生的办法，而他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方法创造出更多更强大的战士。
“有什么好消息可以和我分享吗？”
阿罗的眼睛里闪着野心的光芒。
凯厄斯并没有理睬阿罗，他径直向着高塔的方向走去，他想要立刻见到奥莉维亚，紧紧地抱住她，确认她现在还在自己身边。
阿罗轻轻侧头，看起来凯厄斯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真是遗憾啊。
阿罗看着凯厄斯的背影说道：“或许还有办法可以让奥莉维亚变成吸血鬼。”
如阿罗所愿，凯厄斯停下了脚步。
“继续说下去。”
“吸血鬼拥有的天赋大多数与他们还是人类时的经历有关，就像简和艾历克，在被转化为吸血鬼前，他们受到的折磨促生了他们的天赋。”
凯厄斯专注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阿罗，他兴高采烈地继续说着，“有的吸血鬼甚至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拥有着天赋，成为吸血鬼后，他们的能力不仅没有改变反而增强了不少。”
“对于奥莉维亚来说，她就拥有着让吸血鬼毒液无效的天赋。”
阿罗拉长了停顿的间隙，“既然是天赋能力，那么就会被其他天赋克制，我已经让所有的卫兵去寻找可以让天赋消失的能力了，或许会有好消息传来。”
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可能，也足以让凯厄斯重新燃起希望，他的灵魂也重新燃烧起来了。
另一头，在凯厄斯离开的三个月中，奥莉维亚被囚于高塔之上无聊到快要发疯了。但有一天阿罗突然找到了奥莉维亚，他说可以放奥莉维亚离开，只要她每天准时回来就可以。
“为什么要放我离开？”
奥莉维亚不明白，即使她和阿罗的接触并不多，她也知道沃尔图里的领袖是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他在谋划什么呢？
“噢，奥莉维亚，别把我想的这么坏。我只是见不得自由的小鸟被关在笼子里。”
哈？！
阿罗的话才是让奥莉维亚觉得可笑，想想苏尔庇西娅吧，除了被囚禁在高塔之上，还被科林的能力迷惑被虚假的满足和快乐迷惑。
奥莉维亚才不相信阿罗的话。
“那么你也该放了苏尔庇西娅。”
阿罗摇着头，“不、不。她是为了我自愿留下来的，她知道我爱她。”
“所以你就假借爱的名义囚禁她？”
阿罗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看起来我们并不能达成一致的意见。”
奥莉维亚反驳，“应该是我能被你欺骗。”
“好吧，我承认，我没想到你会对凯厄斯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所以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离开他。”
就像阿罗因为马库斯的背叛选择杀掉了自己的妹妹一样，如果奥莉维亚对凯厄斯的影响波及到沃尔图里的统治，那么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掉奥莉维亚。
没有谁可以破坏他想要的权利，亲人不可以，奥莉维亚这个弱小的人类也不可以。
但最后，奥莉维亚还是和阿罗达成了一项协议。
阿罗放她自由，奥莉维亚也要承诺她不会威胁到沃尔图里的存在。
凯厄斯来到高塔的时候只看到了空荡的房间，奥莉维亚并不在这里，现在她还和雷恩他们在一起。
暴怒的凯厄斯毁掉了房间里的一切，最后在一片废墟中等待从他身边逃走的猎物。
看着凯厄斯离开的背影，阿罗幸灾乐祸地祝愿奥莉维亚好运，距离她回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对凯厄斯来说，即使一秒也是背叛。
艾历克送奥莉维亚回到高塔的时候面色突然凝固起来，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嘲笑人类女孩儿对他的告白。
他看了一眼笑着的奥莉维亚，沉默地把她送到门口，最后在开门前表达了他对奥莉维亚的怜悯，“祝你好运。”
奥莉维亚疑惑，艾历克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明明被阿罗安排保护她的时候他还一脸不情愿。
奥莉维亚打开了门，看到满地的狼藉和凯厄斯冷酷的表情时，她才明白艾历克为什么会这么说。
房间里已经是可以用废墟来形容了，奥莉维亚甚至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凯厄斯脸上凝结的冰霜让奥莉维亚感到害怕，她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在担心着雷恩他们的安全。或许跟凯厄斯纠缠在一起后，奥莉维亚就该早点选择远离雷恩他们，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到他们。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这里。”
尽管她是一个有着自由的人类，但凯厄斯的爱却逼迫着她离开正常的人类群居生活而选择与怪物生活在一起。
凯厄斯没有说话，他沉默地向奥莉维亚伸出手，阳光透过高塔的窗户洒进来，璀璨耀眼的光辉在他的周身闪耀着，像是神明拥有的光环一般。
脚下的废墟让这幅场景看起来更像是神明受难的场景，奥莉维亚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在凯厄斯的手掌上，她感觉到一股不可挣脱的力量束缚住她。
奥莉维亚缓缓蹲下来，她的视线从下往上看着凯厄斯的眼睛，露出光裸的脆弱脖颈，然后她牵着凯厄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
面对奥莉维亚的示弱，凯厄斯还是沉默着不说话。看见空无一人的囚笼时，瞬间怒火与恐惧同时升起。
她离开了！
瞬间凯厄斯就失去了所有的灵魂，他并不知道奥莉维亚离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此刻身在哪里、更不知道现在她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
在他还没有找到永生的办法前，死亡就是将奥莉维亚带走的最大威胁。
凯厄斯抚摸着奥莉维亚的脸颊，他仇恨地看着他的爱人，为什么要离开他。
他想要杀了她，让这个唯一可以让他痛苦的人类消失在这个世界。可凯厄斯也明白，他根本做不到。
凯厄斯拉近了奥莉维亚和他的距离，他的手指拂过奥莉维亚的眉眼、嘴唇，然后是脆弱的脖颈，最后手指挑开衣领来到奥莉维亚的胸口。
凯厄斯的手覆在柔软的胸脯上，他按着这颗心脏，“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奥莉维亚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做才会爱上凯厄斯，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爱上这样一个自私残暴的怪物。
奥莉维亚的眼眸颤动，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索性吻上凯厄斯的嘴唇，试图用自己的柔软温暖去融化他。
如果凯厄斯还拥有着人类的温度，那现在也应该变得冰冷了。
奥莉维亚的沉默就是她的回答。
凯厄斯接受了她的示弱，他将所有的痛苦都灌注在这个吻里，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掠夺奥莉维亚的一切。
尖牙划破了她的舌尖，鲜血为这个绝望的吻染上了色彩。
自“不死的孩子”事件后，沃尔图里再次找上了卡伦家族。蕾妮斯梅被沃尔图里的人带走，他们打算拿她来威胁贝拉。
爱德华正在安慰着贝拉，爱丽丝则是感应到什么目光看向远方，接着她脸上就出现了恶心难以形容的表情。
“沃尔图里的人又在计划着什么吗？他们还想将蕾妮斯梅夺走吗？”
贝拉急迫地追问道。
“不。”
爱丽丝难以形容她看见的东西，这比沃尔图里那群杀人犯改素食了还要惊悚。
“是凯厄斯。”
卡莱尔皱着眉补充着他的猜想，“他想屠杀奎鲁特狼人吗？”
“不。”
爱丽丝再次否定，艰难地描述出她看见的场景，“凯厄斯……爱上了一个人类……”
沉默……
空前绝后的沉默。
爱德华都幸灾乐祸出声了，“他？一个比吸血鬼还吸血鬼的家伙，会爱上人类？！”
“我得替那个女孩儿祈祷了。”
爱丽丝揉着额头，她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事实上，他才是这场博弈中的弱者、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