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阿比盖尔被汉尼拔送回了疗养院，奥莉维亚也没有回家，电话被拉黑后汉尼拔去过奥莉维亚的宿舍找过她，但室友却说奥莉维亚收拾了一些东西早在几天前就回家了。
看着空荡的房间，汉尼拔竟然感觉到了孤独。他走上楼打开了奥莉维亚的房间，一切都还是上次她回来时的样子。
汉尼拔走进房间，他将书桌前的椅子拖到床尾然后坐下。
他环视四周，房间里的一切他都无比了解。就在这里，就在面前的这张床上，奥莉维亚坐在上面汉尼拔无数次替她擦干过头发。
他看着女孩儿慢慢长成少女再到现在的模样，从他指缝间穿过的头发是时间的流动。再然后奥莉维亚有了离开他的想法，汉尼拔想要把他的女孩儿永远留在身边。
即使汉尼拔为他们找到了新的家人，但事情的走向也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在走，小兔子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最喜欢的人不再是汉尼拔了。
嫉妒吗？
当然有，汉尼拔清楚人类扭曲的感情才是一切力量的来源。
汉尼拔笑着躺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包裹着他。汉尼拔高大的身躯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狭窄的感觉，他偏过头嗅了嗅枕头上残留的奥莉维亚的气味。
汉尼拔闭上了眼睛，“小兔子该回家了，你得知道谁才是照顾着你长大的人。”
汉尼拔的双手交叠自然摆放在腹上，他的呼吸绵长深重，胸腔的起伏也归于平稳，看起来他似乎闻着奥莉维亚留下来的气息陷入了睡眠中。
安莱娜本想和汉尼拔讨论威尔不对劲的心理状态，但他们之间的微妙气氛却让他们的谈话地点从对话椅上转移到了床上。
□□的满足也可以从其他方面抵消汉尼拔对人肉的渴求，当他的双手握在安莱娜的脖颈上时，她的脸又变成了奥莉维亚的模样。
汉尼拔的眼眸里映出的是奥莉维亚的脸，她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手搭在汉尼拔的手背上缓缓地向他的手臂攀沿，最后她的双臂环住了汉尼拔的脖子。
“汉尼拔。”
安莱娜叫着汉尼拔的名字，她看见汉尼拔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他低头吻住了安莱娜，两人之间只剩下喘息声。
这不是奥莉维亚的声音，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结束后安莱娜靠在汉尼拔的胸口上，这下他们可以排除掉其他的影响理性的讨论威尔的事情了。
安莱娜终于想起了她在威尔家里意外遇见奥莉维亚的事情，“奥莉维亚也认识威尔吗？”
“是的，我邀请过威尔来家里吃饭，奥莉维亚很喜欢威尔。”
喜欢到她立刻抛弃了汉尼拔选择了他。
安莱娜提供的信息让汉尼拔终于知道要到哪里去抓他的小兔子了。
当汉尼拔带着他做的菜找上门的时候，奥莉维亚刚好和威尔去遛狗了。
一只狗两只狗还好遛，但威尔养的狗可远比这多多了。
奥莉维亚牵着的是几只体型较小的狗狗，剩余站起来快有人高的狗狗都是由威尔牵着的。
奥莉维亚跟威尔抱怨：“牛肉刚刚差点把我绊倒，就因为我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巴，晚上千万不要把它放进房间，不然它一定会压在我身上报复我。”
威尔笑着回答奥莉维亚：“不一定，也许它会咬烂你的鞋也说不定。”
奥莉维亚气呼呼地喊道：“威尔！”
越靠近房子狗狗们就表现的越沮丧，因为散步结束了。但今天狗狗们有些反常，它们老远就挣着牵引绳想要快点跑回家。
快要到家的时候，奥莉维亚看见了汉尼拔手里的食盒就明白了狗狗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威尔面对汉尼拔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抱歉，这段时间奥莉维亚一直都住在我这里，是我没有想起来要告诉你。”
汉尼拔说着没关系，“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儿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汉尼拔看向威尔身后的奥莉维亚，“我带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威尔开门让汉尼拔进来坐下的时候，奥莉维亚还生着气。威尔给狗狗解下项圈，然后就回卧室换衣服去了，他得给汉尼拔和奥莉维亚留下谈话的空间。
最先示弱的还是汉尼拔，“抱歉，我不该带阿比盖尔回家，更不应该让她动你的东西。”
奥莉维亚坐在沙发上将头扭到另一侧不去看汉尼拔。
什么不该，明明就是汉尼拔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想要她嫉妒。
“奥莉维亚。”
汉尼拔捧着奥莉维亚的脸颊强迫她转回头看着他。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但这是因为你总是想要离开我。”
“奥莉维亚，你知道我爱你，别离开我。我们已经建立起了一个紧密联系的家庭，我们都互相需要着彼此。”
汉尼拔慢慢吻住了奥莉维亚，他从这个吻里尝到了他预料中的奥莉维亚的美味。她柔软的嘴唇、温热的口腔还有甜蜜的舌头。
汉尼拔的目光看向了奥莉维亚背后的房间，威尔就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一切。他的眼里没有惊讶，只是一种预料之中的了然。
而在威尔背后的卧室里，汉尼拔看见了床头倒扣着的一本书，这是奥莉维亚的习惯。
汉尼拔微笑，那个结论已经很明确了。
他、奥莉维亚、威尔，已经组成了一个联系紧密关系有些奇怪的家庭。
汉尼拔一层层打开食盒，松茸滑蛋、哈德威克羊肉、烟熏比目鱼、香肠还有特意给奥莉维亚带的柠檬芭菲。
奥莉维亚忽略了所有东西视线只放在了那道分辨不了原材料的香肠上，她抬眼看着汉尼拔。
汉尼拔笑着对她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奥莉维亚冷下脸，“汉尼拔，我不允许！”
为了避免他的小兔子又发脾气，汉尼拔只好浪费他的美食喂给狗狗们吃，它们倒是吃得很开心。
餐桌上的位置是威尔坐在主位上，奥莉维亚坐在他的右手边，汉尼拔则坐在奥莉维亚的对面。这是一顿十分安静的午餐，在威尔放下刀叉的时候只剩下汉尼拔还在用餐。
威尔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下次我们去超市的时候得多买一些狗粮了，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奥莉维亚？”
“买些西兰花和牛肉吧，再多来点菌菇类的，奥莉维亚最喜欢吃这些。”
汉尼拔切着盘子里的鱼肉回答了这个问题。
威尔看向汉尼拔，“奥莉维亚还很喜欢喝牛奶是吗？”
汉尼拔点头，“还很喜欢在口渴的时候喝冰牛奶，其他气泡类的饮料也很喜欢。”
威尔想起奥莉维亚每次都会把她盘子里的蔬菜挑出来丢给狗狗们，“但她不喜欢吃蔬菜，这不利于维生素的补充。”
汉尼拔倒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蔬菜只是在烹饪中起到补充味道的作用，没有必须吃它的要求。”
作为一个将人类搬上了食谱的连环杀手，汉尼拔是个纯粹的食肉主义，他从来都没要求过奥莉维亚必须吃蔬菜。
奥莉维亚听着威尔和汉尼拔的讨论，她陷入了一种恍惚的感觉中，有种他们本就是一家人而现在威尔和汉尼拔正在沟通着孩子的教育问题的既视感。
他们谁都没有提奥莉维亚要离开威尔跟着汉尼拔回家这件事情，最后奥莉维亚把汉尼拔送到门口，他吻了吻奥莉维亚的额头对她说：“我很喜欢我们现在和谐的家庭，谁都不会去破坏这个家对吗。”
奥莉维亚点了点头，她也很满足于现在情况，她不会想要破坏这一切，只要汉尼拔不做超出她原则的事情。
晚上威尔一遍一遍的亲吻奥莉维亚，看起来他的状态不是太好，奥莉维亚的手指摸到威尔的背后的汗水了。
“你不会离开的对吗？”
奥莉维亚拍了拍威尔的背，她试图整个人都钻进威尔的怀里。
“当然不会，只不过明天我不想早起遛狗了，我要睡到下午才醒。”
威尔这才轻轻笑了，“当然，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它们在床上乱跳的时候你能继续睡。”
轻缓的女声在汉尼拔对面响起，“你爱他们。”
“是的。”
汉尼拔靠在柔软的谈话沙发上回答了贝德利亚的问题，他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后终于再次来见他的心理医生了。
金发的美丽女人优雅地坐在汉尼拔的面前，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整个人冷静又专业的样子。
即使汉尼拔向她表露出的想法再怎么变态扭曲，她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一个吃人的连环杀手，资历深厚的医生、心理学家，汉尼拔当然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心理医生，他可没有什么多余的道德感，他来见贝德利亚只是因为他想要找人倾诉一下他的家庭。
“爱有很多种。童年时有父母给予的爱、有对妹妹的关爱，少年时有人欲之爱、有偏激的爱与恨，但现在。”
汉尼拔看着窗外的绿植脸上只有平静。
“爱的界限全部模糊了，我只有在看见他们的时候才会更清楚地意识到这奇妙的爱。”
贝德利亚：“你意识到了你给予他们的都是什么样的身份和角色吗？”
“我把威尔当成朋友、家人，或者说我在一点点地塑造着他，让他变成一个合适的家庭成员，我需要一个更稳定关系更密切的家庭，这就是我期盼的东西。”
“我爱奥莉维亚。我承认在她身上我倾注了一部分对米莎的关爱，但当我发觉她想要逃离我身边时，她就从米莎完全变成了她自己。”
“她是我的女孩儿，从她向我承诺总有一天她会把自己交给我时，我就确认了她的最终归属。”
“现在这样很好，我们都爱她，我们都不会让她离开我们。”
“这就是我想要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