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即使是圣诞节当天也依旧有灵异事件等着奥莉维亚他们解决，和迪恩、奥莉维亚对圣诞节的期待不同，萨姆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和欢快，他一点都不想过这个圣诞节。

“萨姆，这可是圣诞节啊！开心点好吗！”

迪恩撞了撞萨姆的肩膀，“拜托！笑一笑好吗！这次圣诞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萨姆很是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圣诞节就从没给我留下过任何美好的回忆。”

“开什么玩笑，明明小时候我们的圣诞节不是都过得很快乐吗？”

说起这萨姆明显有更多的话要说了，“所以你指的快乐圣诞是约翰出去猎鬼，把我们留在汽车旅馆，在圣诞夜我们只能吃冷掉的外卖吗？”

“如果这样也能算快乐的话，那的确是非常【快乐】的圣诞节了。”

说着萨姆重读了快乐那个词，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出弯曲的样子引申快乐的特殊意义。

迪恩噎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把双手插进衣兜整个人缩进了去。奥莉维亚挤到他们两个人中间，分别挽住了他们的手臂。

她明白萨姆对圣诞节的抱怨更多是因为他不想过最后一个和迪恩在一起的圣诞节，奥莉维亚扯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往前走。

“别说这些了好吗，我不希望圣诞夜我们还得跟鬼怪一起度过，你们就不想知道我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圣诞礼物吗？”

“我们可以出发了，我预定了酒店今晚过圣诞，我们得在晚餐前解决掉这次的麻烦。”

最后奥莉维亚他们查出，发生在圣诞节的惨案是邪恶的异教神犯下的。它们将献祭的标志绣线菊花环卖给人们，然后它们就能收割这些被冠以祭品之名的无辜受害者的生命了。

在将长青木桩插进异教神的胸膛后，三个人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异教神的躯体他们互相祝福道，“圣诞快乐！”

奥莉维亚拿起桌上的卫生纸简单地缠在手臂的伤口上，“这还真是个疯狂的圣诞节啊。”

说完看见桌子上完好的姜饼屋，奥莉维亚皱着眉挥手将它击倒，在废墟中她挑拣出烟囱的部分尝了一口。

“唔——味道还不错。”

奥莉维亚又捡了两块窗户塞进迪恩和萨姆嘴里，“就把这当成是我们的赔偿礼物吧，异教神也得过圣诞准备礼物不是吗。”

萨姆用力嚼着窗户，他可不仅被动了刀子，还被拔掉了食指的指甲，“这真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圣诞节了。”

说着萨姆的目光飘向了迪恩，他也走到姜饼屋的废墟前挑拣了起来，嘴里还塞满了其他的点心，“萨姆，唔——这些尝起来都挺不错的，你得试试看。”

本来萨姆可以轻松笑出来的，但只要想到这是他和迪恩过的最后一个圣诞后，他只能勉强地扯起嘴角。

好在他们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在中产的住宅区，奥莉维亚订到了一家星级酒店来过他们的圣诞节。

除了在前台办理入住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前台的小姐看见奥莉维亚身后站着的两个高大男人，又看了看他们三个人手臂上都留有血渍的印记。

她的声音足够冷酷无情，“4-7大床房，1200美金。”

奥莉维亚知道这是大床房吗？当然知道，看看酒店的周围客户群就该清楚它们主要服务于情侣和夫妻，仅有的家庭套房也早就被预定光了。

奥莉维亚没有任何反应准备掏钱刷卡，就在前台小姐递上刷卡机的时候迪恩一脸不可置信地按住了奥莉维亚的手。

“什么？你再说一遍多少钱？！”

1200美金一晚的大床房？！迪恩忍不住挑眉再次确认，“1200美金？！没有任何折扣？！”

前台小姐把迪恩三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包括他们两男一女的组合和他们手臂上的奇怪伤口以及血迹。

“没有折扣，里面包含了清洗费。”

奥莉维亚敢打赌前台小姐在送走他们之后一定会跟其他人讨论他们今晚的刺激圣诞夜，好在萨姆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迪恩，奥莉维亚才能飞快刷卡按密码。

然后他们两个人几乎是把迪恩架走的，萨姆空不出手捂住迪恩的嘴，直到他们逃窜一般地上了电梯迪恩还在大喊，“什么清洗费？我们不会……”

这个混蛋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前台小姐的意思了，他痞笑着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哇哦——那倒也是，我们可不能保证这个刺激的圣诞夜我们会留下什么在房间……”

萨姆终于能捂住迪恩的嘴了，直到他们进到房间萨姆才松开了手。

酒店的房间布置的很有圣诞气息，装饰好的圣诞树在客厅和卧室里都有，客厅的桌子上还有热好的蛋酒。

迪恩端起一杯蛋酒就躺倒在了沙发上，喝了一口后他发出了舒服地喟叹声，“哈——”

“1200美金一晚的房间，看起来和我想象中的天堂也差不了多少。”

奥莉维亚脱了外套把它揉成一团丢向迪恩，却被他一手接住拎开抖散放在脸上闻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要命，这还真是天堂，刚进房间就把衣服脱了扔给我吗？”

奥莉维亚无话可说，要知道不久前他们才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肢体搏斗，她觉得自己身上绝对不会太好闻。

萨姆什么都没说把奥莉维亚的衣服从迪恩手里救出来，然后他脱了他的外套整个盖在迪恩头上，“的确是天堂，连男人都会脱了衣服扔给你。”

迪恩整个人从沙发上蹦起来，他嫌弃地拎着萨姆外套的衣领，“萨姆！你有多久没换衣服了！”

萨姆把衬衫袖子挽起来，站在原地思考，“额……一周前？”

“好了，开什么玩笑，我昨天才换的新外套好吗。”

两个小男孩儿的斗嘴奥莉维亚从来都是笑着旁听，她可不要被牵扯进去。

奥莉维亚在随身的行李中找到了医疗箱，她帮迪恩和萨姆包扎好了手上的伤口，没多久酒店也送来了晚餐。

萨姆并没有表现出对圣诞节的过度反感，看起来他像是收敛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想要和迪恩过好他们最后的一个圣诞节。

迪恩也是如此，他难道就不害怕死亡了吗？当然不可能，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恐惧着死亡。

他不想离开他的弟弟、不想离开他爱的奥莉维亚，但他没有其他选择了，在萨姆重新死去和他的死亡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离开。

奥莉维亚呢？

在迪恩阻止了她，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恶魔做交易后，奥莉维亚会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吗？

奥莉维亚知道自己的答案，但比起她后面想要做的事情，她更想和迪恩、萨姆过好这最后的一个圣诞节。

酒店准备的圣诞晚餐格外丰盛，他们三个人躺在舒适的沙发上吃着美食看着搞笑的电视节目。

晚间脱口秀的好笑程度是迪恩边吃边笑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在特别好笑的地方迪恩还会靠着奥莉维亚的肩膀哈哈重复一遍。

奥莉维亚坐在萨姆和迪恩中间，他们两个人紧紧挤着奥莉维亚。在迪恩边吃东西边靠在她身上的时候，奥莉维亚又会往萨姆身上靠，年纪最小但是身高体格最大的萨姆成了可以依靠的“bigbrother”

“嘿！迪恩！把你手里的吃的拿远点，你最好是别掉在我的衣服上。”

“才没有！我很小心的。”

面对奥莉维亚的抱怨迪恩就差整个人挂在她身上了，还是萨姆比较体贴，他把奥莉维亚揽到怀里让她躲过了迪恩的魔爪。

蛋酒尝起来香甜丝滑，没有太多酒精的口感，奥莉维亚很喜欢，除了迪恩和萨姆各倒了一杯，剩余的几乎是让她全部喝完了。

看见所剩无几的蛋酒再看看奥莉维亚脸颊泛起的微微红晕，迪恩站起来，“我去再拿点蛋酒。”

即使蛋酒尝起来味道很好，但它毕竟也是加了威士忌和朗姆酒，奥莉维亚无知无觉地喝了这么多也快要到喝醉的程度了。

她靠在萨姆胸口脸上挂着迷晃的微笑，她手里的空酒杯被萨姆拿走放在了桌上，“奥莉维亚，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奥莉维亚有一个优点就是她会老实承认自己喝醉了，所以在萨姆拿走了酒杯之后她也没有闹，反而是抓着萨姆的手玩了起来。

她把自己的手掌跟萨姆的手比较了一下，奥莉维亚皱着眉有点不开心，“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大？”

萨姆笑了，“这样不好吗？”

他把奥莉维亚的手扣在掌心，“这样我就可以紧紧握住你的手了。”

奥莉维亚盯着两人交合的手掌看了很久，然后才慢慢笑了，她亲了亲萨姆的手，“我喜欢。”

老实说趁人之危绝对不是萨姆的风格，但是看着奥莉维亚迷糊又直白的模样，加上她唇上的水光和身上香甜的蛋酒味，萨姆真的忍不住不去爱她。

他扣着奥莉维亚的脖颈吻了她，她身上的温度很高，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蛋酒的缘故。她的嘴里还残留着酒液和牛奶的甜香，萨姆尝到了他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蛋酒。

迪恩本想高兴的大声告诉奥莉维亚他带着蛋酒回来了，但看着萨姆和奥莉维亚相吻的模样，他收敛了笑容沉默地放下了手。

直到他们分开，奥莉维亚靠在萨姆胸口睡着了，迪恩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来。

“哇哦，看来剩下的蛋酒只有被我喝掉了。”

奥莉维亚还是赶在了十二点前醒了过来，该把她送迪恩他们的礼物拿出来了。

送迪恩的是一件新的皮夹克，给萨姆的则是一个项链。萨姆送给迪恩的是impala能用到的冷却液和他喜欢吃的能量棒，迪恩送给萨姆的是剃须刀和剃须泡沫。

奥莉维亚笑着伸出了手，“所以我的礼物是什么呢？”

迪恩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他把皮夹克的领子竖起来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萨姆则是微笑着看着奥莉维亚，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礼物。

萨姆把盒子打开拿出了一条手链，银质的手链上坠有许多防护性的符咒刻印。萨姆把手链给奥莉维亚系上，“希望以后你不会有用到它们的时候，或者我们就在你身边可以帮助你。”

奥莉维亚抱住萨姆亲了他的脸颊，“谢谢你，萨姆，手链很漂亮我很喜欢，就算洗澡我都不会摘下来的。”

说完奥莉维亚就看向了迪恩，她什么也不说就是一边摸着腕上的手链一边看着他。

最后迪恩还是整个人松垮下来坐到奥莉维亚面前，“好吧好吧哦，别这么看着我，我有准备给你的礼物。”

说着迪恩把他手指上的戒指退下来穿到准备好的银链上，他把项链戴在奥莉维亚的脖子上。

他脸上没有了所有的轻浮，他托起奥莉维亚的下巴调整项链让戒指坠在她的锁骨中间。

“一枚戒指，这就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迪恩摩挲着奥莉维亚的脸颊，他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喜欢吗？”

圣诞节的狂欢超出奥莉维亚的计划时间，他们不止在酒店呆了一晚，还额外续了一天。前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在房价不打折的基础上还加收了百分之五的清洁费。

但是计划也赶不上变化，鲍勃通知他们有紧急的灵异事件需要他们去处理，所以他们又不得不在晚上出发。

这是萨姆和迪恩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他喝了格外多的酒，而奥莉维亚也只是在圣诞那天喝了蛋酒就再也没喝过了，迪恩则是因为喝醉过太多次所以清醒的也很快。

最后他们三个人里只有萨姆是彻底醉了在出发后还睡在了后排座上。

迪恩本想来开车的，但却被奥莉维亚拦了下来。

“我来开吧，今天我没有喝酒。”

夜晚旷野上的高速公路并没有太多的灯光来源，除了车辆的前照灯就只有月光温柔地洒下来。间或的灯光和树影在车辆的行驶中也由静态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光影的交错有节奏地掠过奥莉维亚的眉眼，在寂静的夜里奥莉维亚的美丽还蒙上了一层清冷动人的薄纱。

但迪恩却不敢看向她。

“萨姆喝了多少酒？”

迪恩随意地抬了抬手，“三瓶或者四瓶威士忌吧，可能还混了一瓶龙舌兰。”

“你呢？你喝了多少？”

“跟他差不多，可能还要少一点。”

奥莉维亚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里的萨姆，他睡得很熟什么都听不见。

确认过后奥莉维亚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去看迪恩的表情。

“迪恩。”

他没有回答奥莉维亚，他的右手搁在窗框上感受着夜晚的凉风。

奥莉维亚把车灯关了车速也放慢了，“萨姆和我都不会接受你的离开，我们可以想其他的方法……”

迪恩打断了奥莉维亚接下来的话，“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只要我想要毁约摆脱，萨姆就会死，我们不能冒险，奥莉维亚。”

“奥莉维亚，我知道，我们这个圣诞节过得很快乐就够了，这样的美好记忆足够支撑我在地狱里度过了。”

即使迪恩说出了这么残忍地话他依旧不敢去看奥莉维亚。

奥莉维亚扯着胸前的戒指，“那戒指呢？你为什么把戒指送给我？”

迪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为什么，只是想送给你。”

奥莉维亚恨不得立刻把戒指扯下来丢给迪恩，但她又不想做出这么伤害他的举动，两人之间漫长的沉默开始蔓延。

这样寂静的冷漠最终还是由迪恩打破的，或许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或许是他心里的感情已经藏不住如同不停生长的藤蔓蔓延出来一样，他终于敢去看奥莉维亚了。

但也就一眼，他就如同被玫瑰的尖刺伤害转回了头。

他反问奥莉维亚：“一枚戒指，这还能代表着什么。”

“听着，奥莉维亚。我胆小自私又懦弱，但我知道我有多爱你和萨姆。”

“可是，一年，我只有一年了。甚至到现在一年的时间都已经没有了，我什么诺言都不能给你，我只能给你一枚戒指，一枚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的戒指了。”

迪恩扭过头看向窗外漫无边际的黑夜，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别让我说出来，我做不到，奥莉维亚。”

一瞬间奥莉维亚想放弃所有的计划带着迪恩离开，但是眼前的月光又让她清醒过来，她不能这么做。她是时刻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人，迪恩不能许诺她什么，同样，奥莉维亚也不能作出任何的誓言。

迪恩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家庭生活的向往，本和丽萨的出现几乎是在他心里掀起了一场龙卷风，有一个野望在他心里一点点膨大。

他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一个他爱的人和一个孩子。就他们三个人过上平凡普通的生活，他苦哈哈地干着重复无聊的工作，回到家面对的是平凡没有任何特色的家庭生活。

一切他都想过，但是一切都不能实现。

迪恩再次鼓起勇气向奥莉维亚提问，“如果我们可以选择过平凡无聊的生活，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吗？”

在他送出戒指作为礼物，问奥莉维亚喜不喜欢的时候，奥莉维亚并没有给他回答，她只是轻轻地温柔地吻了他。

奥莉维亚没有给迪恩回答是因为她知道这是迪恩在和她说再见，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和迪恩的告别，她不想他离开。

她不想。

但是这一次，奥莉维亚给了他无比坚定清晰的回答，“无论什么地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和你一起。”

迪恩笑了，他眼里的泪光闪烁着，“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