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126章

当你开始感觉到疲惫的时候，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如同车窗外飞快后退消失的景色一般，它们匆匆消失，只留下一些怅然，以及风从你手中逃走的触感。

卡斯迪奥吸收了炼狱的灵魂妄图成为新的上帝来拯救世人，他被无上的力量冲昏了头脑，被拯救世界的责任感所迷惑。可最终他还是醒悟了，在萨姆的祈求下，卡斯迪奥为了获得迪恩的原谅将体内的灵魂放回了炼狱，但是利维坦却留在了他的身体里并且试图夺取这个世界。

萨姆脑中的屏障被毁，那些地狱里的可怕记忆摧毁着他，路西法带来的那些痛苦幻觉更是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兄弟之间的争吵矛盾似乎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奥莉维亚终于发挥了她的作用，尽力地协调着迪恩和萨姆之间的矛盾，似乎除这以外她并不能帮上他们什么。

但是偶尔他们也有不吵架的时候。

那或许是一个他们刚和怪物厮杀完的早上，三个人从阴森墓地里被掘开的坟墓中爬出来，顶着一身脏兮兮的泥土把车开到汽车餐厅叫了三份高热量的快餐。

速食的快餐迅速填充着饥饿的胃囊，冒着气泡的可乐还带着冰爽。三个人精疲力竭到没空开口说话，迪恩照例坐在驾驶位上，后调椅背把双腿架在方向盘上，整个人展开着狼吞虎咽。

因为有不同的观点而和迪恩爆发争吵的萨姆在后座，他也是上半身靠在车门上，手上拿着汉堡但是眼睛却控制不住地闭上了。

奥莉维亚没吃两口也是又累又困，最后撑着力气放下了手里的食物蜷缩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上是热烘烘的，但头顶却是一片冰凉。迪恩这个混蛋把他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还把没喝完剩余大半杯冰块的可乐也稳稳放在了她头顶。

看她醒来后立刻变了脸色去扶住头顶要倒的可乐，迪恩笑得很是放肆，连萨姆都忍不住笑得肩膀耸动。

漫长的白日被他们睡了过去，等到天色变暗他们才如同夜行动物一般苏醒。

晚餐他们吃的最正常，餐厅里食物的香味和嘈杂的人声才像是人该过的生活。三个人一起吃的饭，是奥莉维亚买的单，服务员把可观的小费退给了奥莉维亚，还用鄙夷的眼神各自看了迪恩和萨姆一眼。

“亲爱的，你值得更好的！”

萨姆还不太适应这么直白的谴责，抬手挡住自己的脸但也没从奥莉维亚身边挪开一步。迪恩完全不在乎，双手揣在衣兜里一挥，“我也这么觉得，或许下次你能带我们吃点儿更好的。”

没有那些麻烦事的时候，他们的生活是相当的平静无聊。餐厅外的停车场没有灯光，但是impala却像是一盏晦暗的灯为他们照亮了一个【家】。

这里停了不少的车，那股汽车上特有的味道充斥在周围。迪恩双手交叠垫在脑后，“不行，晚上吃得太饱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

萨姆和奥莉维亚没有意见，他们吃的也不少。

时间不早了，这会儿陆陆续续有人从餐厅出来开车回家，有欢笑着的一家人、也有甜蜜难舍难分的情侣。

彩色的霓虹跟停车场的黑静就像是两个世界，车里静悄悄的，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疲惫感在此刻像是一种传染病一样，它的后遗症是让人感到无尽的空虚和疲劳，像是一个永远无法被填补的空洞。

迪恩把车打起火，“走吧，我想我们该继续上路了。”

突然正常的作息自然不是已经习惯了昼夜颠倒的三个人能适应的，在闭上眼一个小时后仍然没能入睡，奥莉维亚终于忍不住放下车窗让车里进些新鲜空气，她把手伸了出去。

“你们睡着了吗？”

迪恩闭着眼双手环胸，“没有。”

萨姆翻身侧躺撑着脸，“还没。”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一刻奥莉维亚感觉很放松，像是长久以来的重担被卸下，她清楚地意识到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未来还会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情，迪恩和萨姆始终会和她在一起去面对这一切。

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奥莉维亚感觉到窗外下起来小雨，细密的雨丝在她的手上带来了微凉的触感。

挡风玻璃上的雨点慢慢变密，雨开始越下越大，奥莉维亚收回了手在身上盖着的外套上擦干净。这是迪恩的外套，看上去和他本人一样粗糙，但也和他本人一样，接触过之后就会知道他藏起来的柔软。

雨点砸在车顶发出响声，外面吹起了风奥莉维亚不得不把窗玻璃摇上去，这下车外和车里更像是分隔着的两个世界了。

外面朦胧的雨声让车里升起了一种静谧闲适的感觉，没有那些没完没了的鬼怪，这只是一场夜雨，冲散了燥热留下生活的平静。

迪恩还是闭着眼，只不过侧头将耳朵贴在了车窗上，他在听这连绵的雨声。萨姆换了个姿势平躺，透过车顶却像是看见了被乌云遮住的那片夜空。

奥莉维亚把身上盖着的外套拉了拉，在稀沥沥的雨声中也有了一丝困意。

去年的这个时候，似乎也有这样的一个雨夜，“今年的圣诞节你们想要什么礼物？”

萨姆：“额……世界和平？”

迪恩：“好吧，我也一样。”

想了想到现在他们经历过的一切，奥莉维亚打赌他们的愿望绝对不可能实现。

“你们还真是把我当成上帝了吗？”

迪恩笑了，“或许呢，上帝是个女孩儿。”

“不。”奥莉维亚说，“上帝是个混蛋！”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奥莉维亚干脆把盖在身上的外套拉上遮住了脸，在这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她被属于迪恩的气息包裹着。

她的声音慢慢变小，“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好好庆祝一次吧，不管那些鬼怪或者恶魔天使，我们休息一段时间，过一个普通的圣诞节……”

奥莉维亚的声音消失在了变得绵长的呼吸声中，迪恩终于转过头看了看她，嘴角扯出一个无奈又包容的笑。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今年我们什么都不去管，过一个普通的圣诞节。”

迪恩不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能否让他实现自己的诺言，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说自己想要什么圣诞礼物的原因，因为他不知道今年的圣诞节他们是否还是三个人在一起。

但是……

看见奥莉维亚蜷缩睡在副驾上的样子，迪恩关于对未来的那些担忧突然一下全部消失不见了，起码他们现在还在一起不是吗。

从现在开始，今年过个普通的圣诞节就是他的愿望了。

迪恩调整姿势双手抱胸，挡风玻璃上覆满了雨珠，他把驾驶台上的小灯关了，只剩下那些雨点反射进来的微光。

“晚安，奥莉维亚。”

迪恩调整座椅放倒椅背，“晚安，萨姆。”

impala可没有敞篷车顶，但是萨姆依旧盯着头顶的这片黑暗看得出神，未来对于他来说更像是是不清的困难，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他必须去面对。

他枕着手臂，车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萨姆默默笑了。他拉上了外套的拉链，“晚安，迪恩。晚安，奥莉维亚。”

事情并没有因为奥莉维亚他们的希望而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甚至在圣诞节来临之前，那些不幸的事情就已经开始发生了。

鲍勃死在了利维坦手里，萨姆被路西法的幻想折磨到分不清现实虚幻只能靠疼痛让自己清醒，卡斯迪奥受伤将萨姆的痛苦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

为了对付利维坦，他们转而找到神碑，翻译神之语来寻找解决利维坦的方法。虽然利维坦被他们送回了炼狱，但是迪恩和卡斯迪奥也被吸进了炼狱里。

这个圣诞节和奥莉维亚他们预想中的那样普通，没有要处理的灵异事件，他们去餐厅吃了圣诞大餐还互相交换了礼物。但是当他们抱着从超市采购的食物和装饰品回到车上的时候，萨姆和奥莉维亚坐在车里却没有了过圣诞节的心情。

外面开始下雪，轻柔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它们跌落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就融化成了水珠。

奥莉维亚哈了一口气，瞬间一团白雾凝聚又消散。

“圣诞节到了，萨姆。”

“对，圣诞节到了。”

奥莉维亚将手伸出窗外接到了一片雪花，“这大概是我们过得最普通的一个圣诞节了……”

只是。

只有他们两个人。

“圣诞快乐，萨姆……圣诞快乐，迪恩、鲍勃……”

萨姆握住了奥莉维亚的手，那片雪花在他们交握的掌心中溶解，他吻了吻她。

“圣诞快乐，奥莉维亚。”

他什么圣诞礼物都不想要，迪恩和鲍勃并不能复活，萨姆唯一的希望是下一个圣诞节奥莉维亚还能和他一起度过。

不要……

不要再丢下他一个人了。约翰走了、迪恩和鲍勃也离开了他，萨姆紧紧抱住奥莉维亚。

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https://www.lusetxt.com/books/46190/46190226/2445663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usetxt.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luse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