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7:00的闹钟准时响起，铃声响了许久林遇之艰难地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着手机取了充电器，眯着眼看了眼时间，让闹钟等等再提醒，接着睡过去了。

7:05，闹钟再次响起，林遇之叹着气坐起来，眼睛都睁不开了。林遇之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学校，不去会怎样，想着自家‘张美人’知道会是怎样，又想着开学第一天，还是认命地起床去洗漱。

闭着眼刷完牙，洗了一把冷水脸，林遇之稍微清醒些，没有磨蹭，很快就拿起扔在鞋柜上的书包出门了。

二月的七点十多分天还未亮，路灯还亮着，沿途的商铺还基本还没到开门时间，早餐店是开着的，林遇之一路向着学校去，从大道拐进学校的小道，在校门外头的早餐店随便买了点，一边走一边吃，嘴里嚼着把纸给门卫看，门卫又换了一个，不是昨天看见的那个，想都不用想他们是轮班。

这个门卫沉默寡言，看了看什么话都没说就把纸还给林遇之让林遇之进去。

林遇之一只手把纸折好，塞进包里。

走进教室的时候，林遇之已经吃完了，手里还拿着包装袋，秦秀文坐在讲桌上，示意林遇之赶紧进来。

林遇之一边团包装袋一边往座位走，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才坐下，想着没什么事，林遇之就趴着睡着了。

7:30的铃声林遇之完全没听到，直到集合的铃声响起，李珂叫醒了林遇之。

“要去操场参加开学典礼。”

林遇之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摸到眼镜戴上，就着带着雾气的眼睛，透过眼镜看了眼时钟，刚过7:50。林遇之又回过眼看见李珂他们都穿着校服，大片的白色，肩部和身体两侧是黑色，手臂外侧是两道从肩头到手腕的黑色，校徽在左边胸口，红色的，非常宽松的经典款式。

林遇之看了一眼旁边谢知音的座位，人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林遇之站起来，跟着李珂和陈祺往操场走。

“我们就朝会要求必须穿校服，其他时候基本不硬性要求，相穿就穿，不穿也没关系。”李珂一边走一边说。

“朝会就是有人会检查，你才转过来，跟我们站最后就好，老秦也就开始会站在前面，后头都在后面站着，都不用你多说，检查的人都问老秦的。”陈祺补充着。

“哦，好。”林遇之还犯着困，蔫耷耷地走着。

周围的人还不少，从楼上下来的，楼梯上都是人，好在只有走一层楼梯，来下后就宽松多了。

林遇之看着周围一片的黑白色，从领口露出些不一样的颜色，但从后头看就是大片大片的白色，林遇之半眯着眼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自己跟着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李珂和陈祺。

林遇之已经走在操场上，看着一圈全是不认识的面孔，愣了几秒。林遇之叹口气，随便拦住一个人问：“请问一下这位同学，高一、七班在哪边？”

“那边。”这人给林遇之指了个方向。

“谢谢啊，这位兄弟。”林遇之说完往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看李珂和陈祺在哪里，林遇之现在除了谢知音就记住了李珂和陈祺，都不是靠脸，是靠肤色，两个色差大的，一定是李珂和陈祺。林遇之脸盲还不太能记住人名。

林遇之在人群后边走着，怎么也没找到李珂和陈祺，又不知道绕到哪儿去了，只好又找了个人问。“请问一下，高一、七班在哪里？”

“我们是高一、一班的，你往右数第六列就是七班。”

“谢谢啊。”林遇之又数着过去，总算是看到李珂和陈祺了。

“你去哪了？我们转头都没看见你人。”李珂看见林遇之过来，趁着现在还热闹着，广播的音乐还没停，问林遇之。

“我也不知道，回过神就没见到你们，还好，问人过来了。”林遇之站在陈祺身后，正好是站在班级最后边。

“站好，检查的下来了。”陈祺提醒。

李珂转回去，林遇之懒散地站着。

看着带着检查牌的同学一路数着人数过来，林遇之感觉后边又站过来人，转头一看是周德升。

陈祺也注意到了，小声问：“你怎么才来？”

“搬凳子去了。”周德升小声说，还有些喘气，估计是跑过来的。

检查的靠近，陈祺不再说话。

“你就是新同学吧。”检查的轻声说。

“嗯。”林遇之看着眼前娇小的女生，点了点头。

“好。”检查的数到周德升，站到最后边在夹好检查表的板子上写着什么。

秦秀文从前面走到后边，开学典礼就正式开始了。

林遇之听得昏昏欲睡，往后看了下秦秀文和检查的，却意外地看到隔着几米坐在凳子上的谢知音。

林遇之小声问陈祺：“为什么谢知音能坐在后边？”

陈祺没有回头，就这么看着前面回答林遇之：“她有点特殊，不能久站，一般都不会参加朝会的。”

“那她今天怎么参加了？开学典礼不一般？”林遇之又问。

“你等等就知道。”陈祺没有直说。

林遇之又转头看了一眼，谢知音正看着放在腿上的书，坐得倒是板正，正巧谢知音抬头看向前方，林遇之连忙转回头，心脏加速，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等着下一秒，林遇之反应过来，自己在心虚什么，又不是不能看谢知音，她搞特殊还不许人看了？

林遇之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点，觉得是自己太困了，做事都不像平常，很不合自己的性格了。

林遇之想着，谢知音坐的凳子估计就是刚刚周德升搬的。什么毛病，连个凳子都搬不了了？又想想谢知音看着就细胳膊细腿的估计是真没什么力气，让人搬好像才正常。

上面的校领导在说什么林遇之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听进去，甚至听不到，犯困又乱七八糟想着事，脑子里一团浆糊。

突然，林遇之听到了扩音器传出来的‘谢知音同学’。

林遇之疑惑地抬头，回过神周围都在鼓掌，回头一看谢知音已经站起来把书合上放在凳子上往前走着。现在天还冷着，校服都是直接套在外套外，谢知音也不例外，不过谢知音穿的是短款外套，在外边加上校服拉好拉链看着还好，不像有些人，长出的外套漏在外边，而校服外套最下边的松紧带让里头的外套分成两部分，穿得有些滑稽。

林遇之看见陈祺和李珂都在对谢知音双手疯狂点赞，在谢知音经过的时候小声说了句：“恭喜啊，谢大佬。”

谢知音回了他们一个笑脸，浅笑。林遇之看得一愣，暗想：笑得还挺好看的。

等着谢知音走远了，林遇之问陈祺：“这是什么情况？”

“领奖啊。”

“什么奖？”

“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今天谢知音要领奖。李珂，什么奖？”陈祺拍了拍李珂。

“我也没听啊，这开学第一天我没困得倒下已经是我意志力坚定的表现。管它什么奖，是奖不就完事儿了。”李珂说。

“也是。”陈祺很是认同。

林遇之看着远处的讲台上不止站了谢知音一个学生，等着把奖颁给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拿起话筒说：“大家掌声恭喜这些同学。”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

林遇之站着没动，看着他们拿着奖还拍了照片，谢知音站在第一排左边的位置。林遇之通过眼镜，虽然隔得远，但还是能看到谢知音根本没笑，神色淡淡地在台上根据老师的指示走来走去。‘奇怪的人’。

谢知音走回来路过林遇之身边拿起凳子上的书坐在凳子上。

扩音器还在传出校领导啰嗦的话，说来说去都是这么几句话，每回、不管是什么学校都是一样的，差别不大，核心内容都是相同的。林遇之又听得昏昏欲睡，歪歪斜斜地站着，本来是搭到陈祺身上，但检查的要过来提醒，并告诉林遇之再这样是要扣分的，林遇之虽然不高兴但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坚持就是胜利，希望就在前方，开学典礼马上就能结束了……

林遇之越来越烦躁，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终于听到开学典礼结束的话，林遇之这才稍微活过来些。

回教室都是由老师在上面指挥，一个年级一个年级地回，还分两边的台阶走。

林遇之往教室走的时候，看见谢知音还坐在原地，秦秀文在和她说着话，周德升也没有回教室，估计是要帮谢知音把凳子搬走。

林遇之坐在教室里有一会儿了，搬凳子的周德升都回教室了，谢知音才走进来坐下。

林遇之看着谢知音把奖塞进抽屉里，还没准备说上话，老师就进来了，第二节课开始了。应该说早就开始了，只是因为开学典礼，上课铃没有响而已，指针已经指到9:03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