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大概6:50，秦秀文又走进教室。

“要是还有没写完的继续写，我只是说个事。”

教室里大多都抬头看向秦秀文，等着他说是什么事。

“星期四和星期五期中考试，星期五下午的英语提前到2点开考。”

消息一出，教室开始热闹起来，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是吧……”

“这么快？”

“月考不还没过多久吗？”

“这学期都过了快一半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

“明天就是第10周，正正好，月考在第4周，也过了6周了，安静点，准备上晚自习。”

等着教室安静下来，秦秀文才离开。

数学课代表刘伟开始收数学小测，从靠窗的过道开始，两边的人都递给他，谢知音的也不例外，又从后边走向靠门的过道，最后收齐，从前门出去，拿去教师办公室。

“大佬，这次也救命了！”李珂转过来，双手搭在谢知音的书上。

“多看小测的卷子，大概率就是那些。”谢知音说。

“真的？”李珂问。

“骗你干什么，复习就好，会比月考难一点吧。”谢知音猜测。

“别完全信我，我只是猜的。”谢知音在李珂转回去之前提醒他。

‘ok’李珂伸着手转回去，正好铃声响起，老师伴着铃声的尾巴踏进教室，晚自习开始了。

“他怎么每次都问？”林遇之小声地问。李珂在考前总是转过来问谢知音，不管是问考试范围，还是问知识点，这个时候的李珂就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谢知音看了一眼林遇之又转了回去，摸出手机开始点点点。

“？”林遇之有点看不懂谢知音的操作。

“你也带了手机？”

“有什么问题？”谢知音左手没停，还在点手机屏。

林遇之看不见谢知音的手机屏显示的是什么，感觉谢知音是把亮度调到了最暗，林遇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片黑，感觉谢知音就是在点黑屏。

不过，让林遇之意外的是谢知音也会带手机，在他看来谢知音不像是会带手机来学校的人，也从来没见她拿出来过。“都没见你在教室用过，你居然也会带，有点意外。”

“你没见到不代表我没用过。”谢知音抬头看了眼在讲台上的老师，注意着用手机的安全环境，她可不觉得林遇之能注意老师的动向，一点不想被发现。即使不管是哪门课的老师都不会收她的手机，但谢知音总觉得被发现是麻烦事。

“你也不算是好学生。”林遇之说。

“好学生的评判标准是什么？用手机就不算了吗？那我们班一个都没有，全都带了的，而你更不用说了。”谢知音停下打字，看着林遇之。

“带引号的好学生，只是觉得和你有点差别。”

“少刻板印象，就算是看起来不相干的两个形容词，放在一个人身上也都合适。”谢知音又继续点着手机屏。“用手机和成绩高低没有任何关系，就像你原本的高中，一中，不说全部，大半的人也会带手机吧，也会玩吧，但成绩也不会一模一样，也有高有低。手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中性的，完全是看怎么用，用多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旁人加在它们身上的，有好有坏，也是两面性的，人不也一样吗？”

“你怎么从我说的几句话说到这么长……”林遇之懂得谢知音说的这些，本来也不是什么高深的、难以理解的话。所谓的道理也是如此，知道是一回事，明白是一回事，会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林遇之看着谢知音将手机亮度调高，从左手边拿着放到自己的桌上。

“看吧。”谢知音放下后，就收手开始听课。

林遇之看了一会儿谢知音，赶在手机屏黑掉前碰了下，以免自己还没看就要让谢知音解锁。

谢知音用手机备忘录写的，林遇之浏览着：李珂虽然平时活泼又大大咧咧的，又看起来像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在考前会无意识地焦虑，而且不管是什么考试，就是小测也会，只是很轻微，但旁观者能感受出来。他会觉得自己平时学得不够好，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反复如此，不断加深这种感觉，生怕自己考得不好，会变得焦躁不安，不停询问他人。他问了我，有了方向，这种负面情绪就会少很多，上学期会更严重些，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林遇之看完，把手机还给谢知音，谢知音将亮度调回原来的样子，塞进了书包下的口袋。

“真的会这样？”

“嗯。”谢知音又说：“别乱说就好。”

“我还不至于那样。”林遇之看向李珂，完全感受不到他的考前焦虑感，但又想想之前月考似乎就是这样，考完了就‘正常’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林遇之问，他觉得这都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没来由的有这种情况。林遇之自己从来没有考前焦虑过，也不会担心自己考得不好，考试就像喝水一样平静。

谢知音轻微摇头：“不知道，但在慢慢减轻，这就很好了。”

谢知音又在右手边的草稿本上写：他自己也知道，有在注意，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林遇之看着谢知音将草稿本偏过来，看见上面的话，顺便也看到了谢知音写写画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这才注意到原来谢知音画的多是蝴蝶，像是之前画的蛇这几乎用完的一页只有一条。

决定少抽烟后，林遇之不仅在学校再没有过，在校外也更少了。

之前每次体育课前他都会点，每周也就那么两次，毕竟平常都是挨着谢知音，而谢知音已经用行动证明她会说到做到，不想再听秦秀文的碎碎念，林遇之都让自己坐在教室里身上没有或是几乎没有烟味。

周三晚上，林遇之在和范晨纪打游戏时，范晨纪还问：“今天几根？”

“没有。”林遇之说。

“豁，又转性子了？”范晨纪在耳机那头感叹。

“我本来也不是每天。”

“就今天遇到的队友这水平，你没转性，怎么可能没有？我还不了解你？”范晨纪带着笑的声音传过来。

林遇之懒得说话。

“我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因为谁。”范晨纪接着说。

“所以？”

“没有所以，我都懂，都懂。”

“你懂个毛线。”林遇之移动着鼠标。

“就不洗刷你了，继续？”范晨纪问。

林遇之看了眼时间，11:30，思考了一瞬间：“再来一局，你也就该回了。”

“知道就好。”

第二天，林遇之坐下就开始睡觉。

林遇之是被弄醒的，一睁眼，没戴眼镜眯着眼看，还是看不清，也是困的，随即听到了谢知音的声音：“让我进去。”

林遇之这才发现自己坐得靠后，而且这次他们的桌子挪得更后面一点，完全挡住了谢知音的路。

林遇之挪了挪凳子，谢知音侧身经过。

林遇之再次被吵醒，教室已经开始吵闹起来，谢知音站着低头看着自己。林遇之先是坐正，再戴上眼镜，谢知音已经拿着考试用品出了教室。

林遇之一看时间，8:40，起身去看考场在哪儿。

林遇之走进考场，在最后一列最后一个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第一次月考年级排162名，而七中的理科班7个，学生大约360人，林遇之觉得这个名次还挺意外，自己还在中间位置。

不过第4个考场和最后一个考场差别还是有的，起码都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写着自己的卷子，没有左右乱看，也没有做其它的事。

林遇之写完语文，不出意外的睡着了，是写到作文的最后，实在是困得不行，眼皮不停打架，几乎睁不开眼，趴在课桌上艰难地坚持着写完才彻底睡着。

晚上林遇之没有去打游戏，白天考试实在是太困，决定周五考完再舒舒服服地和范晨纪打。

早自习林遇之还是睡着了，但谢知音坐下的时候，他就醒了，随便找了本书摊开放着。

“已经考过了。”谢知音指着林遇之刚摊开的书说。

林遇之定睛一看，是数学书……林遇之把书合上，放在书堆上，视线随着手指移动，抽出一本物理书，也是随意翻了一页，别说笔记，连勾画都没有，崭新的一页。

谢知音连书都没翻，看着窗外发呆，反正再等半小时就要去考场，但李珂和陈祺有来问她问题，谢知音也回答着，周德升也来了。“祈祷这次生物能及格。”周德升叹气。

“加油吧，指不定可以。”谢知音说。

“借大佬吉言。”周德升拿着书又问：“大佬能借张卷子给我吸吸欧气吗？”

谢知音随便抽了张生物试卷。“给。”

周德升看着上面鲜红的98，双手合上夹着试卷，深呼吸，祈祷自己能考好点。

林遇之本来有点无语，但突然就有点习惯了……大概这就是祷告吧……

理综写完，林遇之一点都不困，由于有不少题他也不会，空着，也就写得很快，靠着墙看着前面都在埋头苦思的人。

七班的基本在第一个和第二个考场，最多第三个考场前面有，林遇之在这个考场里一个人也不认识，看着看着就很无聊，自然而然就睡着了。

下午的英语考得就更快了，1:30的铃声刚响，林遇之刚到教室没几分钟，板凳还没坐热就可以去考场了。

课桌挪回原位，放学了，期中考试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