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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可能性

塔尔林斯拿起纸笔,迈步朝门外走去,“我需要先去分析这些数据,在这之间你可以先休息,或者帮缇默茜娅搜集这栋房子里的灵魂碎片,那位可怜音乐家的灵魂和那枚水晶一起被炸碎了,现在只能一点点帮他拼回去。”

加尔赶紧跟上他,望着塔尔林斯高大的背影发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如果是我受到攻击的地方,那就是我哥的宿舍,当时我在那里睡觉。”

“可以去,但没必要。”塔尔林斯头也不回,“你们三个的灵魂是连在一起的,在以太学上已经相当于同一个灵魂,受到的灵魂攻击当然也是完全相同的。现在无非只有两种情况,一份的攻击产生了三份的效果,或是三倍的攻击被分散成了现在的威力,只要按后一种防御就完全没问题。”

“那法术痕迹的追踪呢?我应该是首先受到攻击……”加尔猛然明白过来,“啊,您是说,我们三个是同时受到的攻击,法术作用是同一时间发生的,所有的法术痕迹也都应该指向同一个方向?”

“你可真够笨的。”塔尔林斯声音里带着些无奈,“从一开始你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如果你是那个切拉卡路亚的弟弟,我只能说他应该是你们家族里的异类。”

加尔不乐意了:“我哥一直说我很聪明的!”

塔尔林斯耸耸肩:“那就当做是刚才的攻击烧坏了你的脑子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厅,现在那枚金色魔纹环绕的盒子正在大厅正中原地旋转,在它周围的以太空泡中有无数萤火虫般的淡白色光点,虚虚的围绕成一个人形,银发绿眼的助手正在紧张地操作着另一个大得多的以太过滤装置,这次的过滤时间似乎比起刚才收集核心时要长很多。宁戈安娜尔倒是似乎安下了心,正在一边喝着兰兰泡的红茶,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塔尔林斯和加尔两人,她放下茶杯朝两人迎来。

“法术痕迹的搜索结束了吗?”宁戈开口问道。

塔尔林斯点点头:“基本结束了,我之后要计算法术痕迹的指向,可以借个安静的书房吗?”

兰兰提起裙子行礼:“请跟我来。”

塔尔林斯转身便跟着女仆离开了,宁戈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询问加尔关于调查的问题,“其他的地方不用调查了?”

“大师说我们三个是同时受到了同样的攻击,所有的法术痕迹都应该指向同一方向,我们又是要争分夺秒和对方抢时间的情况,就不去做多余的调查了。”加尔有点气呼呼地鼓起脸颊,“他居然还说我笨,说我哥比我聪明多了。”

“你哥是百年难遇的法术天才,当然比你聪明,那不是很正常嘛。”宁戈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她提起茶壶给加尔倒了杯茶,“从出事开始到现在你连口水都没喝过,休息一下吧。”

“布里先生的情况如何了?”加尔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眼睛盯着大厅中央有半人高的以太过滤装置和那上面的盒子,“缇默茜娅小姐说什么了吗?”

宁戈也看着那个淡白的人形,“她说不用担心了,只要保住了灵魂核心就问题不大,接下来就是收集他原本的灵魂碎片的过程,这个过程会持续很久,她还让我放宽心,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就算再焦急也无法让他马上复原,我一想也是,如果我自己急坏了身体,谁给他挣钱重新固定灵魂、寻找身体呢?”

“啊,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没有出去演出,生活没问题吗?”

提到钱,

加尔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担任他音乐教师的这两个多月,她一直留在卡拉诺尔没有出去举办音乐会,作为靠出场费和门票挣钱的音乐家,她一定牺牲了不少机会,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没问题,其他音乐家演奏我的曲目是要给我分红的,光是这笔钱就已经完全能支撑起我的生活。”宁戈安娜尔有点得意洋洋地撩了一下海藻般的长发,“再说我是你们军团长私人聘请给你的音乐教师,当然有另一份工资。”

加尔大惊:“你们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种事!”

“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别管。”宁戈摆摆手,“你只要好好学习就完全对得起你们团长掏的钱了,他的家底也相当丰厚,聘一个我来给你当老师还是付得起课时费的。”

“他每个月花多少金币?”加尔瞳孔地震,按宁戈的地位,这个价钱肯定不会便宜,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欠了菲斯德林格那么大一份人情,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还了。

“所以我说了,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宁戈伸手在加尔脑门上弹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加尔觉得老师的脸上飞了一层朦胧的红霞,“你和塔尔林斯大师在上面谈了什么?袭击者的身份有推测了吗?你路上说有线索,可别是为了稳住我胡说的。”

“这个不是大师提出的,是灯火提出的可能性。”加尔伸手把一边的灯火拽到了自己身前面对宁戈,“灯火,你跟老师解释,我要喝口水。”

妖精皱着眉头被扯到两人中间,烦躁地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让我安静的思考一会儿?”

“你思考什么?”加尔捧起茶杯咕嘟咕嘟地猛喝,也顾不上品味这据说很贵的东国茶叶了,一气喝完了一杯又去倒下一杯,“我刚才给你多长时间了,你还不是什么都没想出来?”

灯火又盘起腿来:“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的传承级魔法能通过妖精的信息释放出来,原则上来说我们是不能使用传承魔法的,我倒是听说过有可以设定触发条件的魔法,但这个妖精的传承,我从未见过。”

加尔一手端着茶杯,另一手拽拽灯火的翅膀,“你先跟老师说,你到底怀疑谁是这个守护者中的叛徒。”

“就是你说的那个瓦伦汀,瓦伦汀·马丁。”灯火一巴掌拍掉加尔的爪子,另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了,那个吉尔伯特虽然是很蠢,但他的表现也太异常了,并且从你们说到那个瓦伦汀开始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看来是成真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提醒我们?”宁戈皱起眉头,“早点提醒我们这个可能性,我们就可以早些防备他的攻击,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么被动的场面。”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那个叛徒,就算到现在也是一样。”灯火嘁了一声,“不能因为一点子虚乌有的怀疑就去给一个人扣上叛徒的帽子,这是加尔的本心,自然也是我的想法,我们两个本质上是一体的嘛。”

加尔又喝完了一杯茶,感觉干涸的嗓子终于好受了点,“所以说到底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大概的思考过程就是,瓦伦汀像你们说的,是难以对付的‘音律法师’,他的魔法又是通过影响人的灵魂从而改变人的情绪的,就和现在我们受到的攻击非常接近,攻击灵魂,影响情绪,我们两个都受到了类似的影响,而布里先生的灵魂因为太过脆弱,在被攻击的时候就直接产生了自我保护一样的反应,变成了这些碎片。”

“但他的魔法只能通过音乐生效,我们在龙骨馆的时候都没有听到他的音乐。”宁戈摇摇头,“从这一点上就说不通了。”

“不,应该是你们只见过他采用通过音乐使魔法生效的方式,而不是他没有其他方式释放魔法。”灯火纠正宁戈的说法,“按照你们对他这个人的评价,他是个极尽阴险的家伙,那么他用任何方式误导你们的判断都是有可能的。”

“那这还是说不通啊,他为什么要加入白银风笛?”宁戈仍然皱着眉头,“白银风笛又不是什么有多大权力的地方,它只是个音乐家的集会而已,他又有那么大的产业,完全没必要再加入一个白银风笛,给自己找麻烦啊?”

“你怎么这么极端啊,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吗?”灯火一副想敲宁戈脑袋的表情,举起小拳头又放下了,“他可以通过音乐使魔法生效,但不一定非要通过音乐释放魔法,这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吗?也许他一开始只能用音乐释放魔法,所以他加入了白银风笛,后来他变得可以通过其他方式释放魔法了,就停止了往上爬的行动,这也不是不可能吧?”

宁戈安娜尔不说话了,皱着眉捏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思考灯火的话。

灯火从宁戈面前飞回来,坐在加尔肩膀上,“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他到底什么时候叛离了自己的使命,以及他为什么会叛离使命。喂,宁戈,你还有什么他的履历信息,比如他最初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变成了你说的那种阴森森的模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些踩着法律边缘行走的事情,这些东西你知道吗?”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宁戈烦躁地挥挥手,“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那么样个变态,这谁知道啊?”

“不可能,如果他一开始是继承者,他就不会是个坏人。”灯火斩钉截铁,“光明妖精对于继承者的选择是很严格的,我们不可能选择一个阴险的坏人成为继承者,继承传承的人一定是热爱着这个世界,能够保护中庭,能够为了中庭的无数生命献出自身的人。”

加尔不说话,盯着灯火看。

灯火心里发虚:“你看啥啊看,你那不是我没办法了采取的特别行为吗?”

宁戈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可能我还真的知道一点他的情况,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都到现在这会了,什么都行,赶快说。”灯火噌一下飞到她身边,“你还知道什么?”

宁戈安娜尔端起茶杯,“这些也是我的冒险者朋友跟我说的,他加入公会之前是个普通的非战斗吟游诗人,专门在小酒馆给人唱歌弹琴,靠客人给他的赏钱过活,那时候是凛冬之战,他的日子也很难过。后来他突然就加入了公会,一开始和一队普通冒险者一起活动,后来因为极佳的精神控制能力被更好的队伍看中挖走,他就这样一路升到了黄金级的队伍里,结果有一次他们在清剿小股怪物的过程中遇上了尸者的大部队,整支队伍全灭,只有他在同伴的尸体下活了下来,但他的一条腿在这次遭遇中废了。那之后他回到老家养伤,再出来活动的时候,凛冬之战已经胜利,他就变成那副阴森可怖的模样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灯火异常严肃。

“应该是凛冬之战末期了,也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大概有……不到三十年吧。”

灯火啧了一声,“要是和凛冬之战有关就麻烦了,如果和‘猩红邪树’扯上关系的话,他会想把整个中庭的所有继承者都消灭或者转化也说不定,被那东西污染的人都会疯得彻头彻尾,没有一点能救的可能性。”

“‘猩红邪树’?”加尔猛地紧张起来,“为什么会和它扯上关系?它不是在凛冬之战就被魔网封印回冥界了吗?”

加尔很熟悉这个词,没有任何一个有基本知识的中庭人不知道“猩红邪树”,它就是持续百年的凛冬之战的元凶。没有人知道它来自哪里,目的如何,它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带给中庭持续的混乱和战争,它催生了尸者和大量的不死生物,用不知什么魔法造出诡异的血色云层,隔绝了中庭和日月以太的沟通,使得凛冬之战的战斗变得异常艰难,并且带来了大量的概念性污染,黑之死雾便是其中的一种,而它本身,就是最大的污染源。

如果瓦伦汀真的是叛徒,又受到了猩红邪树的污染,以太水晶被抽取属性的现象也就可以被解释了。

“所以才会问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灯火捋了把脸,“一直到那场战争的最后,猩红邪树的力量才被逼回空虚之庭,如果是三十年前的事情,那就是它的力量还在中庭肆虐的时候,谁在什么时候被它的混乱概念污染都是有可能的,那个时代被污染的继承者也不在少数,虽然他们大部分都被自己的光明妖精直接压制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加尔两手握紧茶杯:“那瓦伦汀呢?他为什么没有被妖精压制,甚至反过来控制了妖精?他到底得到了多少猩红邪树的力量?”

“不知道,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他做出来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证据能直接指向瓦伦汀,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漏洞。”灯火拽着自己的两撮头发,动作焦躁地扯来扯去,“只能等那个法师完成他的演算了,希望能够从这里面抓到传承魔法的特征,至少这样我就可以判断到底是那个传承的继承者干出了这种事情,也就可以定位那个发出求救的妖精了。”

加尔还想说点什么,大厅的正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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