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节 暗影之鞭,破后而立
萨尔的暗影之鞭，使用效果：
以赞颂失落女士的辞藻为证，给予施术者享用以其为中心半径二十旗内阴影能量的权限。在法术持续期间，区域内的阴影能量将被赋予受术者指定的「意志」，单位阴影每一轮法术周期只能被赋予一次「意志」，此效果无法叠加。
这个法术最大的好处，就是环境越昏暗越有利于施术者，正好适用于空艇内部的狭小空间。
维诺确认法术的预警色已经绽放后，立即给法术生效区域内的阴影能量下达了「制裁」的指令。
一时间，凡是水晶吊灯无法映照金辉的斑驳影中，如墨般漆黑的团块涌动不歇，比夜更深邃的幽影生长出了一条条仿佛海怪的触手，这些触手在暗影的不断强化下渐渐具备了实体，最终如浪打礁石般一捆捆聚合成爪，舞向被制约行动的小乖。
「噗嗤——！」
「咳啊……」
急促的闷响好似不小心被锤破的鼓膜，只听少女发出一声不甘的娇喝，身体也痉挛着大幅度向后仰去，而这一切，只因她瘦小的胸膛被实体化的幽影触手给生生洞穿，殷红的血液透过影子汩汩流出，显得凄美无比……小乖竟然被维诺一击掣肘了！
「切，在最后关头凭着动态视力躲过了瞄准心脏的攻击吗？光凭这一点就不可能是人类能做到了吧？我倒是认识几个能差不多做到的变态啦……但很显然，这不是未成年的人类女孩能完成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
成功释放法术操控烛光投下的暗影，并用无耻的偷袭对少女造成重伤，维诺这才重现笑颜，心中也找回了胜券在握的感觉。
「虽说老子怕弄坏空艇不敢用杀伤性大的法术，但别忘了之前的幻术我还没有解除，我完全可以杀了你再找死灵法师去解读你的灵魂——遗憾的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杀女孩和小孩，可你若是死要逞强，我不介意对你使用酷刑，先*后杀。」
说着，维诺眼神一冷右手轻抬，随即无数暗流汹涌的「影触」如一枚枚蓄势待发的箭矢，精准又致命地贯穿了少女身躯。
那是令见者惶恐，闻者震惊的处刑，维诺的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小乖重要的器官和血管，但却带来了最大的痛苦。
作为非正当职业者兼一名自习巫师，维诺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不可谓不毒辣。
与之相匹配的，他的行动力也继承了施法者必要的冷酷和执着，认定小乖是非人后，他就绝不会因为她的外表手下留情。
而耐人寻味的是，类似的行为，香格拉蒂也做过一次，而且和他一样心狠手辣，这或许是合格法师的共同点罢。
那打的他措手不及的雷霆一拳，让维诺吃了个暗亏。于是他立即拟定了一套作战计划，并从「今日施法列表」中找到了最贴合计划前奏的两个——咒文触发式的化石为泥术，以及进行“斩首”操作的暗影之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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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能用最快的速度拖延对方的行动，后者则能神鬼莫测地取回战场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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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经展开法术护盾的前提下，维诺首先思考的不是如何自保——虽然这是每一个人类法师都要必须留心的，可他对师承恩师的护盾有完美的自信——而是怎么阻滞并扼制敌人。
维诺是依赖魔网才能使用法术的「觉醒者」，每天能够使用和记忆的法术极为有限，甚至可以说少的可怜，为此维诺每天都需要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储备自己的法术库，使用时的先后顺序也大有讲究，这大概就是魔网唯一的「副作用」罢。
“不过好处是……只要我选择了对的策略，就能极大限度地减少精力的浪费，就让我看看你的同伙能忍到什么时候吧。”
尽可能地保持自己处于「狡黠」的心态之下，维诺如临大敌地不断“处决”着小乖，他坚信少女不可能单枪匹马来到此地，更不可能毫无目的地与自己选择上同一个猎物。
这一次空艇起航，除了下等舱依然人满为患以外，还有一件极端重要的事项必须保密——就连他也不知道此事的详情，整个组织上下都守口如瓶。
正是为此，他才前来逼问小乖的来意为何，因为这里再往前走一点，位置就颇为微妙。
那件事不仅关系到寒山的政权更迭，还牵扯到一些大人物的利益，至于这些人物为何好死不死地要选在这艘空艇上，那就不是他这个区区盗匪可以干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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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的，只是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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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嘻嘻嘻，真痛啊……大哥哥……明明看起来还算仪表堂堂，但下手却这么狠毒，小乖明明对你没有恶意……可你为什么会这么排斥小乖呢？」
这时，维诺期待已久的审讯回音终于到来，被暗影之鞭困在“泥潭”的小乖几乎是七窍流血地憋出一句话：
「你问我是谁，我当然是和大哥哥一样的人类了……嘿嘿嘿，嘿嘿嘿……这点程度，还不够哦……下一次，我可不会再这么慢了（小声）……」
“……”
少女的**上，漆黑染血的影触如流水一般潺潺攒动，若是为这些暗影造物添上鳞片，那么小乖此时看起来就像掉进蛇窝的倒霉蛋，单薄的身体尽数被嗜血的毒蟒纠缠——唯一存在问题的地方在于，她的笑容实在令维诺不寒而栗。
「哼……」
「噗嗤——！」
「少废话了！我可没见过全身关节被卸掉后还能笑出来的人类！那只精灵已经被我『处理』掉了，现在这个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实话实话，否则接下来你要面临的，就不只是区区两个低阶法术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面对异常，维诺的态度十分坚决。
不待小乖用那仿佛能折磨神经的口吻扭曲气氛，他立刻抄起一段影之荆棘扎进了少女胸膛，雷厉风行之势无以复加，同时双手结于胸前快速地摆弄出数个手势，一串高频高速的咒文也适时念出：
「虚无之源，终焉之末。」
「万法之始，万事皆豁。」
「千面万化，启蒙如袈，汝之意志，勾勒晨霞。」
「银白烁金，赤铜沉重。不锈钢铁，铅汞熔融。远古奇迹，为我所用。虚无之投影，须臾之成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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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法术派·查尔斯变量术式·青色，佚名法阵速成术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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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上下眼睑短暂相拥的一瞬，维诺颂唱的法术业已完成。
只见于他被自律护盾完美保护的脚底，一圈分外艳丽的涟漪如搅动的水波荡漾开来，荧芒四射。从上往下俯视，涟漪棱角分明的图案诠释严谨，森然阴幽的紫光蕴藏着杀机，那正是被世人俗称为「仪式法阵」的造物快速展开的旖旎光景。
法阵多边形的结构犹如万花筒般在软化的地板上不断变换，它们乐此不疲地叠合着彼此，然后再拆分，由此完成魔力的互换，最终形成另一个法术的启动条件。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在一个已经占据主场优势的法师面前食古不化。我这个人不太会折磨人，但真要我下手也不是不行。
我对你这具承受如此多攻击，却依然保有强烈生命力的身体可是很有兴趣呢，如果你想在死前当一个哑巴，就让我在未来的解剖手术中看看你的脑子里装着些什么吧。」
再次成功释放一个法术，内心愈加胸有成竹的维诺渐渐恢复了最初的狂妄，因为他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癖好。
借助这个利用水银（巫师的施法材料自然是随身携带的）快速生出的法阵，维诺可以在有效区域内自由召唤出预先用法师之手搭建而成的「简易手术台」，他打算就地研究研究小乖那强悍且幼小的身体——尽管手术台的实际效果，只是能在不出血的情况下摘除受术者的器官并妥善保存，但眼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法子更能起到震慑敌人的效果了。
毕竟，没有人能承受被人当面掏出心脏却没有死亡的恐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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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维诺似乎忘了，他对上的的可能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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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愉悦的兴头，空贼不假思索就唤出了能将生物**解剖的手术台。只听维诺骚气地打了一个响指，他脚下紫韵闪耀的法阵便无中生有，缓缓脱离出可供一人平躺的骨骸床铺。
与所有闲人幻想的邪恶巫妖所制作的工艺品一致，那是张乍一看便知晓是由“某些”物种的骨架所制成的器具。其白骨森森透露恐怖，嶙峋的起伏也绝不会让触摸它的人感到舒适。
一副拒人千里，却又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别扭表情。
维诺就打算把小乖安置在这东西上，他很好奇，这个顽强的少女在看见自己大脑或是心脏……被摘除后是否还会这般冷静？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怎么？现在发出这种声音吓唬我有用吗？如果你害怕的话，不妨供出你的目的和同伙，这样我也许会考虑放了你……不，放掉你这么有趣的实验素材实在太可惜了。
不如和我签下灵魂契约，成为我的专属奴仆吧？毕竟这年头喜欢你这体型的恶魔可不少，拿你去和它们交易，一定能换到更多『禁忌的知识』吧？你的灵魂，可是最棒的砝码。」
而就在维诺将手术台浮空至小乖身边之际，后者的口腔忽然敲击出连绵的磨牙声，配合场间暗影侵袭的画面，这些琐碎低频的细语也颇有些渗人。
「啪——！」
当然，维诺肯定不会被区区手下败将的叫嚣吓倒，当年他在深渊影界抓捕仆役时，听过比这更闹心膈应的声响，所以毫不在乎地赏了小乖一鞭，指尖在她的肌肤滑过：
「啧，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吭声的哑巴……我真是越来越好奇是什么组织教育出你这样听话的死士了，你最好一直都保持现状，不然等会切开你的腹部乐趣就会少很多……」
说着，维诺冷眼将完全不能动弹的少女推到了手术台上，他最残酷底牌很快也要掀开。
手术台的全称其实叫查尔斯慢性消亡术，是维诺的入门导师众多自创法术中的翘楚，也是他的招牌法术之一。
慢性消亡术的使用效果是在保存痛觉的前提下，令受术者的肢体（或器官）切断与身体的联系，从而在带来最大痛苦的同时摘除受害者有价值的部位——而这一过程通常不可逆，也就是说小乖一旦被摘除身体的某个部位，就算是治愈术也无法恢复，她将永远地失去身体的一部分，并保持这个状态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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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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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哥哥，你真的那么想切开小乖的身体吗？」在身体接触惨白骨架的一刻，浑身浴血，早已半死不活地小乖剜了眼维诺诡笑道。
「啊？你到现在还想嘴硬么？了不起了不起，不过这并不会让你显得很有勇气，因为每一个躺在上面的人都曾经这么干过。
可惜的是，他们每一个都在手术进行到最后时，哭着求我把属于他们的东西重新放回去……我希望你不要像那些人一样胆小，毕竟游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对回光返照早已驾轻就熟的维诺好笑地睥睨小乖，对他来说，眼下的一切不过是重复以往无数次的练习罢了。
惩罚，处刑，拷问，最后……抹杀，依照流程获取想要得到的情报。
除此之外，任何同情和顾虑都是多余的，他反而会窃喜，自己又获得了一具可以用来实验的鲜活躯体。
对巫师来说（哪怕他没有接受过正统的教育），这世间是不存在「禁忌」的。
「可是，如果大哥哥你只是想要小乖的内脏……其实完全不用这么麻烦……只要跟小乖说一声，小乖就能给你了哦？」
「你想说什么？」
但即使冷漠如维诺也想不到的是，在他用绝对理性的目光审视手术台上，那被幽影触手捆缚成活人粽子的少女**时，后者抖动双唇所叹出的话语是那么令人悚然。
「我想说……」
小乖的嘴角咧开，嘴角犹如拉链一般猛然扯出一条狭长骇人的血缝。
「大哥哥想要玩游戏的话，小乖……随时奉陪哦，因为……我这具身体……根本死不掉嘛，你想要我的身体，就尽管拿去好啦。小乖，也一样期待着……」
紧接着，在维诺还在愣神无法做出反应的刹那，少女的四肢突兀地从躯体的各个关节处断裂，喷涌的血柱好似雨过天晴的彩虹，染红了影子，淹没了沼地。
尔后，双手双脚全部搬家的小乖不知从何处借力，竟直起身子，露出一张纯洁无暇却又血腥彻底的笑脸，正好对上维诺弯腰准备手术的双眸，一时间，厅内分外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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