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飞石打坏王县长
王县长听清了群众的吼声,王县长知道自己是强词夺理,但是,部下做的事不管是对与错,都不能够轻易否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坚决不能退让,否则,以后的政令还咋么贯彻?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天气并不热,但是他很紧张,说话有些结巴:“乡亲们,我相信大家都是好人,一块钱多了点,兄弟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上边交代的事不办也不行,大家看这样行不行,地方维持捐按一半征收,每区收一千伍佰元,摊到每户人家就是五角钱,负担不算重。”
王强非常愤怒,这家伙太狡猾了,他听见群众中有一阵嗡嗡的议论声,连忙说:“大家不要听他的鬼话,维持捐在去年秋天已经收过了,不光收了,还收了警察费、治安费、棉衣费、兵丁费,杂七杂八近十种,年年月月,他们在百姓头上层层磊窝,大家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地方维持捐不管是多少,我们都不能缴,坚决不能缴!”
“不交,一文钱也不交!”刘大民带头喊。
众人这才明白,王干候是在耍滑头,五角钱也是钱,可以买五斗米,凭啥白白送给官老爷们?大家一齐高喊,声浪冲击得王县长耳膜发疼,脑袋发胀。农民就在城墙下边,离他也就是二三十米远,这会儿,如果里边有一两个***游击队,要打死他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他有些惊慌地朝下看了一眼,乌泱泱的一群人,从城门口延伸到对面的龙王庙。他觉得有些腿软,在这个城门下,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他身子发抖,赵科员被扎瞎眼珠子的事件就可能会重现,他叫人赶快把桑局长从东门叫到自己跟前,万一有事,可以保护他撤离城门,当然,他还留了一手,这事是桑局长惹起的,解铃还得系铃人。他清了清嗓子,又把话筒放在嘴边说:“大家听着,本县长已经退了一步,请你们好自为之,各人回自己的家去,不要听信妖言蛊惑,最近***游击队闹腾得厉害,大家不要被他们利用……”
“游击队来了好,割你狗日的脑蛋子!”
“游击队不收维持捐!”
桑局长来了。王干候问了下另外两座城门的情况,桑局长说没有这里人多,不过,依然不许人进出。王干候小声说:“你和他们说几句,我嗓子干,说不出话了。”
桑局长管着县里的几百个警察、巡官,腰杆子向来就直,除县长外,没有向谁弯过腰,他对着请愿的农民吼喊:“都散了!回去给你们区长带个话,谁要敢抗税,就立马扒窑、拉猪赶羊,没王法了?县长跟你们苦口婆心,说哑了嗓子,说不动你们,咹!”
“你妈屄,穿了身黑皮,你吓唬谁?老子就是不交,你把老子打死!”人群中,一个五尺高的汉子怒不可遏,朝城门里冲去,王强、刘大民赶忙将这人拉住。另外一些人也要往城门里冲,农会会长们,各队领队连忙制止,害怕众人情绪失控。刘三民怒从心生,恶由胆起,日他妈,这些狗官们,一个比一个凶残,一个更比一个狠毒。他捡起一块石头,你不让老子活,老子先要了你狗日的命!他像平时打羊时那样,准确无误地照着桑局长的脑瓜子扔过去。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桑局长正从枪盒子里往出拔枪,但是不知为什么没有顺利拔出,低头看枪盒的那一刻,刘三民扔出的石头落在了县长王干候的额头。王县长大叫一声,用手捂了额头,一股殷红的血顺着王县长的手流淌下手臂。
“反了!”桑局长的枪终于拔了出来,但是听到的不是枪声,王县长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就知道给老子惹祸?”王干候捂着流血的脑袋,好像有些站立不稳,他说,“本县长并没有批准收地方维持费,是警察局自己要收的。乡亲们,大家回去吧,我宣布,地方维持捐不收了,现在不收,以后也不收!”
众人一片欢呼。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混乱中,老寨头跟刘大民说:“我们先走!”迅速把刘三民拉出人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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