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主持人挑战
朱夏的发挥很稳定。
但是弹幕却并不像是之前的几场挑战那样, 每当她有精彩的发挥,就会出现大量留言刷屏。
除了一部分表达自己心情的:
【我好难过……】
【呸!狗纳粹!杂种!恶心!】
【啊啊啊什么畜生啊!】
【气死了,希望坏人死得一个不剩qaq】[1]
更多在这时发出的弹幕,是带了观众们的思考, 或者是迷思:
【我留意到一个细节, 朱夏这一次的表述风格, 和在婴儿房、大楼, 还有x先生, 都不一样】
【对,感觉特别的平静?唉, 我词汇量不太行,就是觉得没什么情绪了】
【!你不说还没觉得,现在一想像是纪录片那种声音啊!很客观的!】
【我倒是担心……是不是透支了精力……怀疑可能是大楼通宵录完又来录这一场,以为是走过场结果还要继续】
【纳粹真的该死!看到这条弹幕的你,如果没有去过南京,希望以后你会去一下大屠杀纪念馆, 铭记历史】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我想说,希望大家了解一下“慰安妇”】
【问一下大家啊,朱夏说的是两个礼物,应该就是指卐符号和肚子里的杂种?那另外那个十字架符号呢??】
屏幕上,一个长镜头,从灵媒队列的最左边摇向了最右边。
刚才哭出声的, 是来自橄榄国的女灵媒,塔拉·玛雅。
她在安娜斯塔西娅的旁边蹲下身,抱着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马拉特都被她哭迷糊了, 忍不住在理论上,朱夏还没完全补充作答完毕时,就又点了她的名字:
“玛雅,你……还好吗?是什么触动了你吗?还是你想到了什么要补充的?”
“……不!我……我不能说……”
塔拉·玛雅的回复依然如旧。
有的观众实在无法忍受:
【黏黏糊糊的!要么就别抢戏,抢了镜头又说不能说是什么意思啊!】
【我在思考,伊x兰教不能说的是什么?她在的社会和宗教对女性比较苛刻吧……之前她说不能说我以为只是关于qj之类,现在看来还有隐情?】
【啊……我以为灵媒通灵,总得把自己能看到的说出口,或者说只认他们说出口的部分。所有说我看到了但不能说的,就默认等于没看到?】
不管观众们是抱着善意或恶意地去看待和猜忌。
塔拉·玛雅,又把主持人递过去的话头,抛回给了朱夏:
“呜……让斯嘉丽先说,我觉得她一定能看到的……”
她啜泣了几下后,又抽噎着继续说到:
“……如果,如果她和我感知到的部分不一样,那……那我也会鼓起勇气,把我感知到的……说出来。”
固然还有观众表示:【她说的话我怎么觉得一股茶味扑鼻而来啊!】
但屏幕上,朱夏已经走过去,给了塔拉·玛雅一个拥抱。
她拉着这一位同样是黑发,不过是卷发绿眼的女灵媒的手,语气又回到了刚刚将人偶放回箱子里时的那种平静:
“她未婚先孕了。”
“她父亲非常生气,觉得自己的家族不应该,也不能出现这种丑闻……”
“等等!”
马拉特打断了朱夏的发言。
“斯嘉丽,你的意思是……”
“她的父亲,其实并不知道私底下发生的这些事情对吗?”
又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冷笑。
节目组的麦克风录得非常清楚。
观众们不知道,在节目现场,主持人和在场的其他灵媒,能否听到朱夏的这一声“嗤”。
反正在朱夏身旁的安娜斯塔西娅,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冷笑的表情。
塔拉·玛雅的泪,已经收住了。
马拉特的表情非常的平稳,看起来……似乎是……并没有听到这一声冷笑。
“你在预设立场。”
“‘她的父亲,其实并不知道私·底·下发生的这些事情对吗?’”
哪怕朱夏要靠拉伊莎将主持人的话翻译成罗宾语。
但她依然将主持人刚才的这一句话,以毛熊语重新复述了一遍。
并且她还准确无误地,将“私底下”这个词以重音进行了强调。
无稽字幕组在翻译这句话的时候,特意以小字对朱夏的重音进行了说明。
“是什么让你,一个成年的、有丰富社会经验的、事业有成的男性……如此天真?”
“竟然会以为,一个家族,年富力强的当家人,会不知道……自己邀请来的客人,在自己的房子里面,进行着什么样的活动?”
“你甚至用了‘私底下’这个词。”
“你在给她的父亲,开脱责任。”
“这是你作为一个男性的共情。”
“而我作为女性,我看到的,我感受到的,我所共情的……”
“是她被家族里的男性默认为,进献给那五人……”
“取悦他们,让他们使用——以此来争取给家族带来的好处……”
“无论这个好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或许存在的虚假和平。”
马拉特举起双手,做出似投降的动作,但他很快又双手交叉,变成了示意停止的动作:
“斯嘉丽……斯嘉丽你冷静点!你……你的话题进入到了有点危险的区域!可能不是那么适合被播出来……”
虽然屏幕上主持人是这么说的,但是幸运的是,这一段最终还是被播放了出来。
当然,这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节目组在衡量过后……
发现朱夏的这一段话,虽然敏感,却的的确确是收视率利器。
甚至说不定,还有可能是《通灵》的制作组成员们,捏着鼻子才最终做出决定,让这一段被完整地播放出来。
因为选手的话,前后的联系实在太紧密了,并不太适合被剪切?
屏幕前的观众们,不得而知。
“她可以以主人的身份,成为座上宾们的女奴、玩偶……”
“但她不可以,未婚先孕。”
“家族里的男人们给她制定了规则。”
“所以,孩子打掉。”
“客人们再来的时候,得知了这个消息,感到非常的生气——”
“那是他们给她的‘礼物’,怎么能由……地位比他们低的人来决定怎么处置呢?”
“于是,他们决定再一次……给她一个‘礼物’。”
“作为这个家族里,唯一有幸参与了,他们上一次包装‘礼物’的过程的人……”
“萨武什卡的祖父,再一次……被邀请加入。”
“不,我说的不太合适。”
“因为,这一次,礼物的包装者,仅有他一人。”
“客人们喝着红酒,切着小羊排,高谈阔论着最近的局势动向,经济买卖,看两位主人家安排来待客的小‘主人’,在他们专用的会客厅里,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表演’。”
“他们甚至在第二天早上,请来了当家人,一起欣赏……”
“……新的‘礼物’。”
“在离开之前,他们还说……最近几个月或许不会过来,但下次来的时候,希望能看到‘礼物’依然完好。”
“收到这样威胁的当家人,该怎么办呢?”
“他打骂了可怜的女孩,还说……”
“‘你不应该在那一天去树林,你给家族招来了魔鬼!’”
朱夏再次说出了毛熊语。
这一次,她的声音粗鲁又有些含混。
节目组在这里打上了一小行字进行说明。
无稽字幕组又将之翻译出来:
——这句话的口音,不是现代毛熊语。我们请教了圣彼得堡的毛熊语系教授列昂·谢利万诺维奇,他认为确实很像是上世纪初毛熊国东部的发音。
“‘礼物’好像没包装成功。”
“在父亲的要求下,萨武什卡的祖父,搬入了那间专属的会客厅。”
“……我是不是说漏了?自从一年前开始,留在会客厅的第一个晚上开始,她就失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死亡威胁的恐吓下,家族声誉……好像又屁都不是了。”
“两个半月后,确定‘礼物’被包装成功了,他才离开了那里。”
“‘那是地狱。’”依然是一句毛熊语。
“没有男人想起来,家族里还有一个人,被一直……留在了地狱里面。”
朱夏说到这儿,从塔拉·玛雅的身旁离开,走向了瘫倒在地上的萨武什卡。
她在他的身前站定。
然后,朱夏突然弯下腰,一把拽住了萨武什卡的头发。
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拎到半坐了起来!
她抓着他的头发,自己半蹲了下来,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我不是很懂。”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你心里不是有猜测了吗?”
“到这里来……是希望听我们说‘你想多了’?”
“真抱歉,我只能说……‘你猜的是正确的’。”
萨武什卡看着面前的华裔灵媒,眼眶湿润:
“尤拉……尤拉她不会骗我的!”
“哈?!”
朱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似疑惑,又似讽刺的,意味不明的气音。
屏幕外的观众们,刚发出【为什么这里也有尤拉】的弹幕。
就看到屏幕内的女灵媒,几乎是以拖拽的方式,把萨武什卡硬拉到了箱子的一旁。
然后她抓着他的手,从玩偶的“手”里,把戒指一个一个地,取了出来。
“拉夫尔、阿尔谢尼、弗拉季斯拉夫、尼卡诺尔、伊普波利特。”
“你的父亲和叔叔伯伯,他们在死之前,也都进行过梦中约会。”
“你猜,他们梦里那个漂亮的金发姑娘,是叫莉扎、柳芭、卓娅、济娜、塔夏……还是尤拉?”
朱夏的声音无波无澜,带着一股凉意:
“你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就想为她打戒指。”
“你自欺欺人的样子……”
“真可悲。”
哪怕还被朱夏抓着手,萨武什卡也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他的头重重地磕到了大厅的金砖上,然后又猛地坐了起来!
他整个人的情绪变得极度亢奋,十分不自然,眼眶发红,表情扭曲,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尖锐而嘹亮,在通灵的布告大厅里,直接造成了回声的效果:
“你不是大灵媒吗!你不是能看到那么多过去发生的事吗!你把她的灵魂喊出来!你让她和我直接对话!你让我见一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1]昨天的读者留言有很适合的,所以征用啦,取自读者发言的(也有结合的)部分带标点共38字,不占点数。
痛失小红花!啊啊啊我的手都在抖……心好痛……最后一小段写激动了完全没注意时间……
呜呜呜我的勤奋榜又要重新开始累计小红花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