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主持人挑战
“求求你……我想见一见她!不是在梦里, 而是现实里……”
萨武什卡的声音,从尖利的逼问,到凄苦的哀求, 前后不过短短半分钟。
朱夏在他倒下去后就松开的手,此刻被他紧紧地抓住。
“我不信你说的!我要听她自己说!”
“……你在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尤拉她怎么可能和我有亲戚关系呢……我们家都是红棕色头发……”
“不对!这个玩偶不是金发的!你在骗我!你骗我有什么好处!”
萨武什卡一下子癫狂,一下子阴郁, 情绪在两个极端来回起落。
在朱夏讲述关于人偶的过去时, 一直寥寥无几的弹幕, 终于倾泻而出。
网友们似乎也是在借此机会, 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憋屈和悲哀:
【他怎么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啊啊啊啊我真的气炸了!他们家可是妥妥的加害者好吧!】
【他把小姐姐的手都捏红了!混蛋!快点放手啊!】
【他现在是装疯卖傻吧。想借此卖惨,真不亏是这种家庭出来的, 很会把握“机会”, 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简直是在道德绑架……可恶我也不知道那个词怎么说, 但“你不是大灵媒”这句, 我听着觉得超级不对味!言下之意要是做不到就不是呗?什么货色, 脸大如盆撒泼打滚发狗疯呢!】
【辱狗了。是蟑螂是蛆是不可回收垃圾!】
【所以索莱伊会说死亡是解脱,还会说就不要想着和解了……真的, 这种程度,和解?我隔着屏幕都恨不得能千刀万剐了凶手!】
然而观众们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愤怒,事实上, 还远远没到顶点。
朱夏甩开了萨武什卡的手,冷着脸脱口而出一句华语:
“爱信信, 不信滚!”
而且她并没有将这句话以罗宾语再说一遍。
也就是说, 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对萨武什卡进行什么解释。
在甩开了捏着自己的手后,朱夏没去看如同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的萨武什卡, 而是看向了盒子里的人偶……
她开始继续讲述,人偶生前的事。
她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
硬要说的话,或许是有一种淡淡的悲悯,但也隐藏得极深。
要等细心的观众们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看这一场挑战的时候,才能意识到。
“又过了半年,距离她十四岁生日还有一个多月时,客人们又来了。”
“‘礼物’已经很大了。”
“她的身体有些浮肿,带着那样一个‘礼物’,行动起来也不太方便。”
“因为长期不见天日,她的皮肤也越发白了。”
“客人们很喜欢她这般模样。”
“当天下午,她就被从地下室搬回到了会客间。”
“客人们似乎很是满意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对此十分自得。”
“他们把玩着、使用着身负‘礼物’的她。”
“整整两日,没有人从会客间离开。”
“作为亲手送出‘礼物’的人,当家的父亲,生怕自己的儿子留下了心理阴影,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了出去。”
“当想起了‘礼物’的亲手制作者,想叫他来问话,却得知他被当家人派了出去办事……客人们的心情,不是很愉悦。”
“他们因此改变了主意。”
“客人们假意离开,其实却派了手下的人盯着这一家。”
“儿子收到报信,回到了家中。”
“次日,客人们再度上门。”
“‘我们是来恭贺新婚的,别苦着脸。’”
灵媒说出口的这一句话,既不是毛熊语,也不是罗宾语。
是罗曼尼亚语。
节目组播出时特意以字幕进行了备注,并将其翻译成毛熊文。
而在节目的录制现场,除了猛地瞪大眼的罗曼尼亚灵媒蒙特亚努,大概也只有萨武什卡一人能听懂这句话。
以大字型躺倒在地上的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抽搐得上下门牙都在打架。
不过持有医生执照的阿德里安娜看过他后,说了:“不是癫痫,放心,不会有什么事。”
既然如此,马拉特在两次试图安抚他,却都以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后,就放任他继续躺着了。
——反正收视率的关键,又不在他身上。
作为收视率的关键人物,华裔灵媒还在不疾不徐地,讲着过去发生的事:
“客人们准备得很是周全,新娘子要穿的婚礼服,要戴的头纱,要拿的捧花……甚至包括要交换的戒指。”
“当家人非常恐慌。”
“他觉得家族的声誉要彻底毁于一旦了。”
“但是客人们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他们打一大棒子,又给一颗甜枣。”
“他们‘同意’,把婚礼放在地下室举行。”
“被裹上白纱的‘新娘’,甚至还不到14岁。”
“她就这样带着一个所谓的‘礼物’……”
“与给她带了更深重苦难的‘礼物’的制造者……自己血缘上的哥哥一起……”
“……站在了地下暗室里被临时布置的神台前。”
“交换了不走心的,过家家般的誓言。”
“她需要承诺‘与君同生共死’,而他不需要。”
“婚礼完成了,客人们开红酒庆祝,又是一夜狂欢。”
“‘新郎可以亲吻他的新娘了!’”
“‘新郎该拥抱他的新娘了!’”
“‘新郎该换人做了!’”
“客人们不仅客串了神父,还客串了新郎。”
“按照客人们的计划,他们还打算在第二天,客串妇产科医生。”
“不过或许不需要了。”
“‘新娘’的身体不够健康。”
“‘礼物’自己掉了出来。”
“醉意还没过去的客人们很不高兴,觉得他们没能享受到亲手拆‘礼物’的快乐。”
“然后他们做出了决定,拆不了‘礼物’,拆‘礼物’的‘包装盒’也是可以的。”
“她被迫清醒着,看着‘礼物盒’被取了出来。”
在高穹顶的大厅里,女灵媒的声音,就如同窗外的月色一般清凉。
不知何时,萨武什卡的牙齿已经不打颤了。
整个拍摄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屏幕外的观众们,也是哑然无声。
本来在婚礼那一部分,还有人在弹幕上进行讨论: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有六个戒指,祖父的戒指就是从这里来的】
【我很好奇,是不是可以从这个戒指上看出真名?朱夏到现在都没说出玩偶的名字?前面说的除了尤拉,另外五个也应该是假名】
可是此刻,良久,才有那么一条弹幕划过:
【……是,子/宫吗?】
又过了近一分钟,屏幕上朱夏已经讲到客人们离开后的事时,才有那么一条弹幕回复:
【不然呢?那是纳粹。你对他们难道还有什么误解?】
“‘礼物’被重新装到了‘礼物盒’里,塞回了她的体内。”
“客人们似乎觉得自己都是医学上的天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离开这一家的时候很是愉悦。”“
“然后和当家人约好,半个月后,再来看看‘患者’的恢复情况。”
“客人们有命,当家人可不敢不上心。”
“‘患者’一定不能死。”
“但是当家人不敢让仆人们看到地下室里的一切。”
“事关家族的声誉,所以,他让儿子去照顾‘那个东西’。”
朱夏再次以东毛熊口音,说出“那个东西”这个称呼。
“她感染得很严重。”
“下半身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当时的她,苟延残喘,想死却死不了,意识也不太清醒了,不知道自己身处地狱还是人间。”
“在这样的状态下,她可能说了很多话,也有可能只说了那么几句,但就是那么几句……触动到了还没成为当家人的下一任当家。”
“他去了家里明令禁止他来往的,女巫的家。”
“……去求药草。”
“她没死去。”
“虽然没死,就意味着客人们来的时候,她要面对新的折磨。”
“但她承了他的情。”
“原来在这个地狱里,还有人在挂念着她。”
“抱着这样的信念,她竟然一日比一日好转。”
“客人们来信,说有事暂时来不来,要当家人把她送往毛熊国国境线旁的城市。”
“这触动到了当家人心底最深的恐惧——家族的声誉。”
“他并不想把和客人们的往来暴露在阳光下,更不想让‘她’活着离开这座房子。”
“他做出决定,尽快打包行李,先去其他地方避一避风头。”
“至于她……”
“‘到那里的路不好走,一路上也需要时间,我们先拖延一下,完全可以说她死在了路上!’”
以一个世纪前的毛熊语说出了上一句的话的灵媒,下一句话又是普通的罗宾语,然后又换成毛熊语:
“当家人安排妥当了一切,把儿子叫到了书房,吩咐后续的安排……”
“‘你去山姆国留学,我迟点也过去那边。’”
“‘那她呢?’”
“‘我准备处理掉。’”
后面的话,朱夏都是以罗宾语说的:
“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父亲的书房里有好多血。”
“而他自己的手里握着刀,父亲的胸口有好几个洞。”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洗了手,擦了头发,换了衣服,才走出去,按照父亲告诉他的安排,提前遣散了仆从。”
“等家里再没有别的人,他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完_(:3」∠)_
后半拉写歪了,删了。
虽然有细纲,但可能还不够细吧。
明明副本结束的有话说写好四天了,可是副本还没完,捶地!
318,考虑到国家是否与熊接壤,还有二战阵营立场,把波尔斯卡语改成了罗曼尼亚语。
——废稿(感觉美化施害人了)——
“他又去找了女巫。”
“我妻子就快死了,我有什么办法永远留住她?”
“或许……你可以考虑留住她的头发,以此作为纪念。”
“不,我想让她本人永远陪在我身边。”
“那不现实,亲爱的。”
“我有方法留住她的肉/体,问题是你有没有办法留住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