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 负责？不负责？

“……确实。”加瑟西斯。

不管有怎样的纠结感情, 两人毕竟是也挚友, 加瑟西斯发现自己并不意外林修的答案, 而听到这个答案时的心情，也已经如此习以为常。

“那么，事情解决完, 也差不多要回归了。”林修打量了一下加瑟西斯, “我帮你疗伤，还是你自己来？”

“不疗伤了, 回归后正好用。”

“随你。”

说完两个字, 林修席地而坐, 闭上眼睛。

不论回归前后，不论什么情境, 林修的本质都没有改变。既然下手折磨了人, 便无需避讳，此刻的林修对加瑟西斯的伤是什么感觉, 回归蓝星记忆沉睡后, 对加瑟西斯的伤基本还会是一样的感觉。

这一次由加瑟西斯真名引起的能量冲击已经散去, 林修没有借此收回真实之力, 没有淬炼身体，那么很快这个临时的状态即将结束。目前林修蓝星人的身体强度承受不了他的记忆恢复, 他的记忆也会自动沉睡，直到身体可以承受。

加瑟西斯走到林修身边，半跪下察看林修手臂上自己真名的情况，被绑着不太方便碰触, 结果林修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肩上。

……房间回归蓝星时空，两人也恢复了蓝星时空的样子。

林修再次清醒，恍惚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温热的地方。人？谁？警觉性让他本能地制住对方，压在身下地上。

不动生色地睁开眼睛，冷静地准备处理周围情况，然而，近距离入眼的景象，让他一时间大脑有些空白。

所谓景象，当然是指某位魔王的样子。而这样子实在太过“惊悚”，以至于林修连刚刚自己靠的地方是对方的胸膛这种事情都忽略了。

这是什么状况？！

“您……”林修难得语塞。

林修八风不动的脸上有了比较明显的惊讶，不过，直到加瑟西斯看到林修眼中堪称尴尬的情绪时，加瑟西斯才意识到眼下这情景有点“不同寻常”。

“……”加瑟西斯。呃，这个状况，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在自从来到蓝星，加瑟西斯面对林修的脸皮厚度直线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短短时间，林修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审视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判断并没有发生某类行为。所以，先不论眼下到底是什么诡异状况，林修觉得他应该先从某位魔王身上起来。

直起身体，林修却又忽觉一阵恍惚无力的燥热。这一次感觉只是一瞬，并且林修始终清醒，然后，他感觉到自己靠在了一个有力的身体上。

林修恍惚的一瞬，加瑟西斯更快起身，用身体稳住了无力侧倾的林修。

熟悉的感觉，林修想起了什么。似乎，刚刚在他失去意识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抱歉，谢谢。”林修说。

“……吾爱，看来催|情剂对你还是有影响的。”看准时机，加瑟西斯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房间里释放了催|情剂？”林修想起了他刚刚失去意识时的另一个感觉，没错，催|情剂。林修目光冰冷了下来，连枪都没有幻化，直接一层坚冰覆盖了房间，接着一阵狂风扫过房间，林修进行了暴力的人工换气。

站起身，林修略略犹豫了一下，礼貌性地伸手扶了加瑟西斯，林修在加瑟西斯站定后，看着加瑟西斯身上的血痕与束缚，还是询问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加瑟西斯看着林修的反应，基本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无误。想着林修果然这么“冷静无情”，加瑟西斯开始了“善后”。

“吾爱，你不会是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吧。”加瑟西斯迷人的蓝眸中露出委屈。

就是魔王大人之前努力练习的那个表情。

“……”林修。这个次级惊悚的表情他看到第三次了，居然有点习惯了。

“请问刚刚发生了什么？”林修无视魔王的“委屈”说。通常情况下他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可这次的事情太过反常。

“刚刚，你说房间中有催|情剂，我说催|情剂对我没效果，然后，吾爱你就把我狠狠推到了啊。”加瑟西斯颈部受伤，低沉好听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修眉峰一跳，因为他发现，随着某位魔王的述说，他还真的感觉自己刚刚似乎是有狠狠地推开过某位魔王大人，有种模糊的印象。

“吾爱，我一直知道，我的表白对你来说缺乏实感与信任，所以今夜我表示任你处置决不会反抗，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诚意，而你也借此能得到试探我的答案。我们应该是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种做法，刚刚，我说‘请主人?教我’后，你这位主人之后就动手了，结果就是你看到的。不知道，吾爱对于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加瑟西斯没有说假话，只不过，巧妙地转移了重点。

林修一时沉默了。如果是平时的他，就算不排斥这种极端地做法，但一般不到不得已不会真的执行。不过，刚刚房间里有催|情剂……从结论推测的话，他应该是及时发现并应对成功了，但心神还是受了些蛊惑……？最重要的是，他看着眼前魔境王者的身体，每看到一处伤痕或者乳夹、锁链这些道具，他的大脑就自动反应出一些模糊的印象……

真的是他做的！？

会不会是眼前这手眼通天的时空系大魔王的陷害，这位魔王另有图谋？

这样的想法闪过，不过林修马上否决了。

就算有图谋，魔族之王也是傻了才会拿这种事情做文章吧！

……图谋？这位魔王从来都将一个图谋摆在明处：爱情。

这一瞬，林修回忆了一个月以来与魔族之王的相处点滴

魔族之王没有张扬，却也没有对他掩饰过强大。现在想想，第一次“捉鬼”相遇时，开辟的空间中，他感受到的是至今最强的魔王，那种让人完全直接确定他就是魔王的强大力量，之后或多或少都是被魔王收敛的。

魔族之王脾气不怎么好，当着他的面，差点重伤兄长林成，把魔族属下压得跪地。

魔族之王，跟自己之间挥之不去无法形容的默契感……

魔王不是有受虐倾向，这一点毋庸置疑，并且林修感觉自己尤其能理解这一点。因为，就如同他对待兄长，他给出诚意，而每一次他也都能从兄长那里收到让他继续努力的善意，所以，他才会一直“讨好”。不然的话，不怕丢人地说，他自认自己智商与情商还算正常，如果真的被很过分地对待，毫无道理还感觉不到善意，他早就判断该转换方式了。

他对大哥的讨好，或许还有些任性耍赖的成分，有些不管大哥感受的。但魔族之王的讨好，不得不说，很礼貌，会尊重询问会适可而止，他只感到过不知所措，从未感到过烦躁。

那么，他能对魔王恶意相向，来让魔王停止吗？在他没有感觉到魔王一丝恶意前，答案是不能。从小到大，养父林岩的教导，教导他识人与做人的道理，教他无论帝王之道、将相之道，还是布衣之道，对强者礼貌的好意回报恶意，都是愚行，历史上只有一个结果，自取灭亡。

说起来，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干不出对一个强者的礼貌好意恶意相向吧。有特殊原因的话或许可以接受一次，但是若长期如一日这么做，那真是是非不分，好人坏人不分，愚蠢盲目，没有思考能力……另外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被恶意相向的也称不上什么有思考能力的强者。可能人工智能七欲的某个形容很正确一渣一贱，方能一拍即合。

魔王今夜的行为，无疑是让人动容的。一个月的时间，了解到的魔王的强大与性格，让人无法否认这种付出的珍贵与诚意。这种事情，真的由奴性深重的奴|隶来做，很多人都会觉得贱人已经被洗脑了很正常，但一个站在你面前举手便可定乾坤的真正强者来做，效果完全不同。

林修从几乎完全第三人的角度在思考。无情却绝对理智。而不管怎样，林修得出的结论是：魔王加瑟西斯希尔的诚意，已经值得他尝试信任。

不得不说，这样的结论，让思考了整个过程的林修也有些意外。

对魔王的态度算是确认了。

……等等，他忘了还有爱情这回事。

根据他读书掌握的知识来看，如果魔王确实有真心的成分，那他拖着却无法回应是很不厚道的行为，按常理，如果真的确认了魔王的诚意，他是真的应该保持距离了。不然，引发情杀，复仇……

林修的思考非常理智而事不关己地转移了方向。

当然，在林修思考时，他也不是一直发呆的。

“我相信您说的话，”林修说，“对我的行为，我深感抱歉，您要向我讨还，我接受。”

“吾爱，不用多虑，我心甘情愿。”

相视，沉默。

然后，决断。

“我帮您吧。”林修主动前进一步，走到加瑟西斯身边，示意帮他解开。

“不差这一会儿，我可是来帮你比赛的。”加瑟西斯蓝眸深了深，笑了。“对了，再给我带个眼罩，不带白不带，对我们没什么妨碍。”

林修没有再说什么，取过真皮的半面眼罩，暂时摘掉了加瑟西斯的水晶无框眼镜，罩上了加瑟西斯迷人的蓝眼睛。然后，拿起加瑟西斯的西服外衣，为加瑟西斯披在了身上。

“吾爱，我很高兴。”

“魔王先生，老实说，我对您无奈。”

“抱歉。”加瑟西斯。

“是我抱歉。”林修。

加瑟西斯的讨好是对林修纵容之极，林修没有再回绝如此诚意。至于丢人与否，有些事情不用纠结，对两人来说，他们有无数方法，让人们思维与认识保持“与事实一样正确”。

“半个小时快到了，走吧。”

房门打开，面对1000米死亡回廊。

眼罩，乳夹，鞭痕，锁链，还有……

林修本就是打算弃权的，所以他没有在意所谓装饰，而加瑟西斯是为林修带满了五件。

林修现在记忆不全，没有触发他想不起来的。暂时，林修还不知道眼前魔族之王身上的装饰，在他能见范围外，还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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