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了,蝴蝶夫人 12
“奥斯汀夫人,这是您要的秘部b17060512的详细资料……”出水凛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在办公室门口原地站定,见办公室里有一个男人,便不由得收起了刚才的话,双手迅速将文件折好塞到雨衣口袋里,“啊,晚上好,爱德蒙.奥斯汀先生,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棕色的卷毛遮挡在暗淡的瞳孔,一丝戏谑的气息喷射出来,冲击办公室原有的清纯。他拍打拍打手套上的灰尘,将两手背在身后。
该死,没关门么。
爱德蒙.奥斯汀坐在办公桌上的身体倾斜,他从办公桌上跳下来,大步流星走向门口。杰西卡.奥斯汀坐在办公桌旁边的豹纹沙发上两腿敞开喘息着,显然不想现在就结束,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不过她没有忘了提醒自己的先生:“你给我好好招待他,爱德蒙,这可是个好苗子。”
“没有问题,奥斯汀太太。”爱德蒙.奥斯汀一手束好脖颈上的领带,一手将男孩按在墙上,“哎呀,真是不常见。没想到继雪见死后竟然还会有这么愿意为凯文.路易斯卖命的新人。”
出水凛眯缝起眼睛笑起来,并不否认爱德蒙.奥斯汀的话,满脸洋溢着光彩:“我不是新人了,奥斯汀先生。”爱德蒙.奥斯汀也不觉尴尬,淡定地把手从领带伸向男孩,让男孩将文件给他,男孩眼睛往屋里瞟,好像在找他身后的鬼求助,“凯文.路易斯先生叮嘱我说让我亲手交给奥斯汀夫人——”凯文.路易斯?真是不会撒谎的孩子。
爱德蒙打一个响指:“骗人的话那可由不得你——”
唔!
出水凛戴着手套的手不由自主地将文件从口袋里拿出来。出水凛瞳孔放大。
“好了,谢谢你,出水。你把文件给他就好了。”
那股奇怪的力量瞬间消失。爱德蒙微笑着接过出水凛递过来的文件,右手放在胸口向他直角鞠躬道谢,狠狠甩上了门。
杰西卡看着爱德蒙.奥斯汀刚才还活力四射的脸转换成冷目十行,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领带下没有扣好的白衬衫袒露着胸口,一步一步走向沙发。
“你叫他查这个孩子的信息做什么?”
b17090512,诺拉,古村落蝴蝶谷人。幻术:紫蝴蝶,蝴蝶谷,秘部新提拔管理阶级,现幻术部队b校分队指导员,上级魔法者。原初级魔法者b校火风雷班学生,班主任:阿卡斯。
几只蓝蝴蝶被震得从办公桌飞到在天花板上,影影绰绰,点亮黑暗的空间。
“你知道还问我?”杰西卡咬住嘴唇,吞咽下荡漾在喉咙的唾液。纯欲在脸上慢慢褪去。她天蓝色的嘴唇被爱德蒙吃了一半,原本的唇毫无血色。她从爱德蒙手里接过那张纸,细细阅读,又将纸还给他。
“我不确定我能用我的能力杀了她。”她小声说,惊慌控制不住地从手掌心迸发出来,一改往常煞气星天的模样,“两种不同颜色的蝴蝶,你意识不到这有多严重,爱德蒙……一个月前凯文.路易斯查到我的能力源头就在古村落的蝴蝶谷,和她的蝴蝶来自同一个地方……她的能力很强,爱德蒙,她真的很强……”
“强而已,为什么要干掉她?”爱德蒙.奥斯汀跃上沙发,紧盯着她,斜刘海遮掩下的青色眼睛旋转,滴滴答答淌下血来,杰西卡不由得打一个寒颤,冷汗从她额角滑进金黄色的头发,“我们结婚都多少年了,杰西卡。我认识的你进行外联工作的时候总是尽可能避免进行不必要的争吵、总能在两边即将开火之时担任调解员化险为夷,就算一切都无力回天,在打退秘部的攻击中也从来没输过。杰西卡,作为我们所有贵族之中智商最高的人,你对自己怎么没了自信呢?”他很是悲伤,又不知何来的悲伤,“能力一样又如何,身为秘部管理阶级又如何……你都没见过她,你怎么会知道人家的想法,你怎么知道人家的水平?为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想着要灭掉她了啊……”
爱德蒙转身不再看她,径直走向窗台,他将窗户打开,屋外的狂风疯了似的刮进办公室。办公桌上的文件掀起浪花朝豹纹沙发扑过来,天花板上的蓝?蝴蝶?纷纷飞向外界的灯火,卷走纯净最后的哀鸣。
“我老了,爱德蒙.奥斯汀。我老了。”杰西卡缓缓吐出一口气,似是心神俱疲,她仰起头,苦笑,“我现在算是凯文.路易斯、彼得.凯斯宾后面紧紧跟随的苍老容颜吧……哈哈,彼得比我们大好多,这么说其实对他很不公平……你看我的头发,爱德蒙,这已经不是金黄色了,狐月放假安吉丽娜帮我梳头抓下来一大把白头发……”
白头发……?
爱德蒙猛地转过头,墙壁上映出一个无力仰倒在沙发上的老妪。
“我好怕我无法保护他们,爱德蒙。我怕我保护不了我们的孩子。安德鲁.伯内特好不容易把你从巡逻任务中召回,又让你创办鸤桕社,忙里忙外,一去就是好几个星期。我又不放心孩子们,总是放在教育部苏珊那里,也太给她添麻烦……昨天我让凯文把我和杰西卡的能力匹配了一下,结果还没出来……若是能力相似度允许,等安吉丽娜能力成熟,我就把我的’纯蝶‘给她……”
贵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衰老,只是……
明明我们都是为了魔城,都是为了魔城……我们做的都一样,甚至我可能做的更多……为什么你还这么年轻啊,爱德蒙?
爱德蒙一个箭步过去,想抚摸杰西卡比他略显成熟的脸庞。
杰西卡用力将他推开,眼里珍珠混着刚融化下来纯净的雪水。蓝色的浑浊伸展着触角出现在她柔软的眼睑上。一只,两只,三只。
“我有一个请求,爱德蒙,算是作为你的妻子,一个妻子的请求。”
不管用什么手段,帮我除掉紫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