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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屋里父子三人还在就盛京内务府贪墨之事细细商讨,  沈娆自打知道是慧嫔后便失了兴趣,也插不进话去,便起身出去寻许太医去了。

她惦记着许太医大约还有话要说,  却被康熙吓了回去,  所以想亲自去问一问,结果才一出殿门,  就见院门口外有些吵闹。

沈娆没过去,但还是问了身边的满方:“怎么了这是?去看看,要是外朝有急事,  就回了万岁爷,  若不是,将人带远些问话去,  别在这儿喧哗。”

满方应了一声立马小跑着过去,  沈娆站在抄手游廊下等,这奴才行事利落得很,三两句话就问明了情况,  转回头来回话了。

“主子娘娘,是跟着慧嫔的丫头,说是慧嫔请娘娘过去一叙,因为语言不通闹了点误会,这才惊扰了主子。”满方躬着腰回道。

沈娆秀眉微蹙,  想起方才康熙说过的话来,以前还觉得慧嫔是个老实的,如今看没一个省心的,  她本不想管,却又担心她狗急跳墙干什么更过分的事来犹豫了一瞬吩咐道:“把她看住了,本宫……”她本想说本宫去见一见慧嫔,  但要是就这么去了,只怕有人又要龙颜大怒了,轻声笑了下说道:“本宫先去问问皇上的意思。”

沈娆回了内殿,把事情一说,果然得到父子三人的一致反对,沈娆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慧嫔这个时候想见我,应该是有话要说吧,她那个人看上去无牵无挂的,若真是连死都不怕的,那咱们还真没什么能拿住她的,她一直咬死了不说,您心里就得惦记,不如叫我去问一问,我多带些人不妨事的。”

康熙皱着眉,冷声道:“不说就杀了,朕还怕她不成?”

沈娆一笑柔声劝道:“那您不是还老得想着这其中有没有喀尔喀部的手笔,一直悬着心悬着吗?”

康熙一噎,这的确是他最忧心的地方,若只是后宫争风吃醋倒还不足为惧,反正他的人他总是能护住的,那些女人再闹腾也翻不出花样来,但若是有旁的勾结就不能不重视了,可他不在乎的事儿沈娆却在意。

“而且,我也想去。”沈娆直接道,神情显得有些凝重,慧嫔害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问个明白,她哪里甘心。

康熙似乎也猜到了她的心思,轻轻笑了下,借着沈娆宽大的衣袖遮偷偷捏了捏她的手,妥协道:“把人宣到麟趾宫去见,叫费扬古跟着你。”

麟趾宫是沈娆在盛京行宫的寝宫,康熙本还想连清宁宫都不叫她出,就把慧嫔宣过来算了,但他这里毕竟不是后宫的地界,往来朝臣不少,万一慧嫔真说出些不好对外人道的话来,也不便于保密。

两个孩子还想跟着去,不过都不用沈娆开口,康熙便直接拒绝了:“就你们俩那三脚猫的功夫去了也是添乱。”

胤禛脸上一红没什么底气辩驳,胤礽不满道:“儿子虽不敢吹什么勇冠三军,但保护额娘还是没问题的。”

康熙不屑哼道:“安北将军本照料你额娘一人便够了,加上你还得分心,你自己说说值不值?”

胤礽讷讷无言,沈娆笑着打圆场:“放心吧,额娘一会便回,术业有专攻,咱们不拿自己和武将比啊。”

麟趾宫里。

沈娆高高坐在最上首的太师椅上,眼睑低垂,静静看着跪在厅堂正中的慧嫔。

“不是要见本宫吗?现在见着了,有什么想说的?”

慧嫔依旧是那副茫然的表情,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沈娆以前会同情她,如今见了却只觉得恨得厉害。

“娘娘能屏退左右吗?”慧嫔沉默了许久低声问道。

沈娆撂下手中的青玉茶盏冷声道:“不能,本宫信不过你。”

慧嫔没有惊讶也没有不满,而是早有预料般的点了点头,随即竟一颗一颗地扭开了自己旗裙的盘扣,大约是还没习惯满人的服饰,有时甚至找不到暗扣在那儿,可她并不着急,也丝毫不觉得羞耻。

但是她能不在乎被人看,费扬古等人却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看了皇上的女人,可他又不敢退下,亲侄女遇险的事儿他不能不打听,慧嫔这个时候跳出来,显得尤为奇怪,他不可能放任这个看起来甚至有些不正常了的女人,和自己侄女单独相处。

所以当慧嫔解开第一粒盘扣时,费扬古撩袍跪在了原地,额头抵在青砖地板上,不敢抬起半分来,他身后的侍卫们也跟着有样学样,直到听见沈娆一声惊呼,才条件反射般地起身拔刀。

慧嫔并没有任何异动,依旧规矩地跪在堂下,只是身上衣衫尽退,只留下一件藏青色肚兜遮羞,费扬古该低头的,可他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盯着慧嫔的肚子愣住了。

“你怀孕了!”沈娆愕然道,慧嫔肚腹高高隆起,看那个弧度少说也得四五个月了。

“谁的孩子?”沈娆扶着太师椅的红木把手,显是吓得不轻。

费扬古闭了闭眼睛,赶紧低头跪好,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孩子绝对不会是万岁爷的种,不说万岁能不能看上慧嫔,但就时间都对不上,这种丑事竟叫自己撞见了,也不知万岁会不会迁怒。

他跪着给沈娆使眼色,你姑娘家家的,又是万岁爷的妃子,问这些干什么?他自己就是男人,明白男人的心思,这自己的女人不论美丑、不论喜不喜欢,自己不碰可以,别人碰了就是不行,一般人遇上这种人躲还来不及,她还偏要刨根问底。

“是我丈夫的。”慧嫔抬头看了她一眼,哼笑一声不屑道:“皇贵妃别多想,不是丑事,是我有婚书、有聘才、敬过高堂酒、拜过长生天的丈夫的。”

沈娆闭了闭眼:“那你丈夫呢?”

此时慧嫔才显露些许的悲凄之色来:“他死了,就在大清皇帝西巡多伦的圣旨下来的第二天,我的丈夫就死了,被土谢图用马刀砍死,尸首分了数十份埋在不同的地方,叫我找都找不到……”

慧嫔说完又怜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继续道:“还有我们的孩子,大儿子阿骨打、二儿子乌里雅苏还有我的小女儿,她还不到一岁,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呢,我和她阿爸都唤她妞妞,也都死在土谢图手上了。”

沈娆扶在桌案上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为什么?你不是土谢图的女儿吗?他为什么这么对你?”

“呵,”慧嫔苦笑一声:“我多希望我不是他的女儿,他有三个女儿,我是长女,草原上的人成婚早,我十三岁那年便出嫁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的两个妹妹还没到出嫁的年纪,漠北就乱起了,土谢图把她们嫁给了自己的对手,假意联合,我二妹不堪夫家虐待早早去了,小妹倒是还在世,可总不能把她从葛尔丹帐下要回来吧?所以就只有我了,他明知道你们大清的皇帝不会看中我,却还是不惜要了我全家的性命,只为做一次无谓的试探,天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虽然不能理解,但沈娆早就知道,在这个时候,给皇上送寡妇并不算失礼,皇太极的海兰珠、顺治的孝献皇后都是二嫁入的宫,这个传统不止清初存在,等到了乾隆朝的时候,准格尔部的进献的容妃、厄鲁特蒙古进献的豫妃都是部族首领寡居的女儿,可人家明明不是寡妇,杀人家老公,硬是把女儿变成寡妇有什么操作啊!

沈娆深吸一口气,慧嫔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但冤有头、债有主,她该杀的人是土谢图,转过头来对付自己又算什么?

“可你为什么想要对付我呢?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沈娆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慧嫔摇摇头,眼里没有半分悔意:“对不住啊,皇贵妃娘娘,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呐,我有孕的事终究是藏不住的,你们大清的皇帝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答案是可想而知的,就算康熙对这个慧嫔的过往全然不在意,他也绝不会允许这个霍乱皇室血脉的存在。

“所以呢?就因为他不会愿意帮别人养孩子,就活该被那群畜生咬得遍体鳞伤吗?”沈娆被她理直气壮地反应气得眉心直跳,厉声问道。

“我没办法,我也想报复土谢图,可他对我早有防备,我被送过来之前手上脚上都戴着栓牛马的链子,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我知道你们的皇帝其实根本不在乎我嫁没嫁过人,他知道我怀孕后,除了会打掉我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做的。土谢图可以继续在漠北安享富贵,而我的丈夫居然连最后的血脉都留不住……所以我就想啊,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皇帝震怒呢,让他一气之下,打到漠北去,诛我九族,哈哈,那可太好了!这帮畜生!谁也想好过!哈哈哈哈!”说罢癫狂大笑起来。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慧嫔仰起头静静看向沈娆,感叹道:“娘娘……你可真美,我要是男人也会为你冲冠一怒,不计后果的……”

沈娆没理会她,慧嫔的确可怜,可只要想起康熙那一伤来,她便半点恻隐之情也升不起来了,她想赐死慧嫔,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的确无辜,正犹豫着,就见慧嫔突然起身,直直朝她冲了过来。

费扬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持刀挡在自己身前,剩余的侍卫蜂拥而上把慧嫔按在地上。

一开始面对上半身近乎□□的慧嫔,这些人还有些不敢动手,等一个侍卫被她手里的碎瓷片划了脸颊,动作才变得狠厉起来,慧嫔眼见无力回天,没有任何犹豫地撞向了一旁的刀刃。

那个被划了的侍卫一惊,来不起收起手中的长刀,在试探过慧嫔的鼻息后,赶紧跪下请罪道:“皇贵妃恕罪、将军恕罪,慧嫔撞刀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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