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龙人和蚂蚁

一只巨虫站在门口。它长着一双又大又黑的球状眼睛，身体有黑褐色的绒毛，两边有一对剑。它还有一个巨大的腹部，嘴里还伸出两只长长的钳子。而且它有四条手臂。

艾琳盯着这只蚂蚁生物。它张开嘴，开始说话。

"晚上好，人类。我在想，我和我的同事能否占用你一点时间。"

艾琳关上了门。然后她把门闩上了。她把菜刀放在哪里了？

"你这个白痴。我告诉过你，这就是我应该开门的原因。"

妖精的刀子在桌子上。她抓起两把刀，试着思考。刀子。椅子？有很多椅子。

"也许是时间不对？"

或者窗户。艾琳环顾四周。大量的窗户。如果需要的话，她会从一个窗户跳出去。

"让一让。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做。"

有人又敲了敲门。艾琳愣了一下，然后又回去了。非常缓慢地，她打开了门。

一只巨大的蜥蜴--不，是一只迷你龙，看起来有点像人类，盯着艾琳。他至少得有六尺半高。他的鳞片是淡绿色的，每只手上都有锋利的利爪。当他笑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牙齿。哦，他还有一条分叉的舌头。

"你好，小姐。对不起，如果我们--"

艾琳把门关上，栓好，然后拖着一张桌子走到门前。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从胸腔里跳出来，因为她又推了一张桌子挡住了路。刀子不是好东西。她终究要从窗户跳出去。

"好样的，没吓到她。"

"闭嘴。"

他们在说话吗？艾琳听得很认真。她的手抖得厉害，什么也拿不住。

"现在怎么办？我觉得此时此刻破门而入是合适的。"

"什么，你疯了吗？让我说。那只是因为看到你的脸而引起的误会。我会把这一切都弄清楚的。"

一个声音比另一个高，而且有一种奇怪的咔嚓声。艾琳猜测那是昆虫的。另一个是蜥蜴人的，他说话的发音都是拉长的。

"喂？小姐吗？我们不危险。"

其中一人在敲门。艾琳尽量镇静。她的眼睛飞快地看向窗户。但她不得不问。

"......你是龙吗？"

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惊讶的笑声。

"我是龙吗？啊哈，我是龙。哈哈，我是龙。嗯，那就是--哦，咬我吧。我是说，我看起来像吗？也许我是。你觉得呢？"

"你脸红了。"

"安静点，我现在心情很好。"

蜥蜴人又提高了声音。

"请问你是谁？我不是龙，人类小姐。我只是一个为城市守卫服务的低级龙兽。我和我的白痴伙伴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烟雾。我们可以进来吗？我保证我们不会咬人的"

"不会对你们造成其他形式的身体或精神伤害。"

"闭嘴，你想吓唬她吗？你是想吓唬她吗？"

艾琳在辩论。在她脑海中的某个地方，她试图决定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慌。如果她要笑的话，是好笑的笑还是歇斯底里的笑？

她无法决定。所以反而--

"嗯，等我一下。我去开这个门。"

"非常感谢您。"

艾琳把桌子拖开，迟疑地打开门闩。她打开门，又盯着昆虫和巨蜥看。昆虫只是盯着她看。蜥蜴则张开嘴，嘴唇向上弯曲。那可能是一个微笑。

"......嗨。"

艾琳的手紧张地放在门上。蜥蜴男把手放在门上，阻止她关门。

"抱歉，抱歉，小姐。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我保证。"

艾琳希望是这样。她不能让门动弹一寸。但现在不是逃跑的时候吧？她采取了另一种策略。

"要不要吃点东西？"

蜥蜴人眨了眨眼睛。

"嗯，当然。"

"好吧，我知道了。那太好了。"

艾琳缓缓打开门。蜥蜴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了进去。巨虫也走了进来，对她礼貌的点了点头。

"晚上好。"

"......嗨。"

两人盯着空荡荡的旅店四周。艾琳指了指桌子，同时一直盯着他们。

"食物在那边。"

"哦！意大利面！？这可是好东西啊!"

蜥蜴人搓着手。鳞片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像砂纸。他走到桌边坐下，但昆虫人停了下来。

"如果有人提供营养，我很乐意分担。然而我们不希望剥夺你的饭食。"

"什么？不，我有很多意大利面。"

艾琳含糊地指了指厨房。

"我去拿个盘子和......叉子吧。你呃，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有水。"

"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来一杯吧。"

"意大利面和水我也接受。但我可以询问一下你有没有虫子吗？"

"......没有，我没有。"

"可惜了。"

艾琳去拿盘子。她听到两人坐在那里闲聊，而她去了厨房。在那里她花了点时间坐在地上，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她就去拿盘子。

"给，我也有果汁。要不要来一杯？"

"哦，谢谢你，这是...蓝色的。这是...蓝色的。"

"是啊，我自己做的。味道不错，真的。"

"嗯，我很乐意接受。你要不要来点？"

"我暂时不要了。我们应该谈正事，不是吃饭。"

"一会儿就好。我们先吃点东西吧。这看起来不错！"

艾琳瞪大了眼睛。这是一个机会。她有两个不知道为什么不仅会说话，而且还不愿意杀她的生物，正在吃她的食物。她可以问的问题太多了，关于她自己，关于她所在的地方，关于一切。

也许她的问题会决定她最终的命运。也许不会，但这些问题肯定很重要。但在艾琳问出任何一个问题之前，包括蜥蜴人和巨蚁是如何学会使用刀叉的，她不得不再问一次。

"......你确定你不是龙？"

—-

"......所以城墙上有人发现了烟雾，就报了警。因为看起来不像是草火，而且我们知道这里多年前就已经废弃了，所以队长决定派人去看看。"

"简明扼要的说：我们看到了火情，决定调查一下。"

巨蜥转过身来，瞪着蚁人同伴。

"我就是这么说的。"

"你说得不好。我不过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把你的话重新表述一下。"

"你看，这个。这就是为什么除了其他虫子之外，没有人愿意做你的伙伴的原因。"

"你的伤人言论是不必要的。除此之外，我们已经离题了。我们是在大众的面前，记住了。"

"哦，对了。对不起。"

蜥蜴人清了清嗓子。在艾琳听来很奇怪，比正常情况下要深沉、粗狂得多。

其实，此刻的艾琳觉得一切都很奇怪。尤其是坐在她对面的两个生物。

好吧，也许用生物来形容是不公平的。他们可能是人。他们的行为像人。但他们看起来...

艾琳盯着蜥蜴人的手臂，巨大又强壮。她在杂志封面和可怕的健身房广告上看到过健美运动员，但这个家伙比90%的男性都要大，而且他是绿色的，而且他有鳞片。

他瞥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像蛇的眼睛。或者蜥蜴的。她急忙移开目光，看了看那个蚂蚁人。至少，她认为他是一只蚂蚁。

虽然他并不比一般的家伙小多少，昆虫人在他的伙伴旁边显得很小。但在这两个人中，他绝对是怪异程度较高的一个。主要是因为他是一只巨大的昆虫。他有天线。

"小姐？"

艾琳跳了起来。

"我吗，嗨，是的，我。"

蜥蜴人喝下了一些蓝色的果汁。

"抱歉，但我们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你来自哪里？在这里发现一个人类都挺奇怪的，更何况是在这种废弃的地方。并不是说我们有打探消息的意思，只是问这些问题也算是我们的工作吧。"

"什么？哦，这没问题。问吧。"

虫族的家伙往前靠了靠。

"好吧，首先我们可以打听一下你来自哪里吗？"

"我来自德州。"

两人对视一眼，艾琳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德州？我对那个国家不熟悉。还是一个大陆？是在这里的东边吗？翻过山脉吧？"

"呃，不，比那更远一些。"

"哦，那你是...迷路了？或者说是在旅行吧？"

艾琳摇了摇头。

"不，其实我是迷路了，而且--这真是蠢。我为什么要找借口？"

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

"嗯，我不知道？"

艾琳叹了口气，把手摊在桌上。

"你看，你看。这很复杂，我真的无法解释。但你会相信......魔法吗？就像一个疯狂的，疯狂的，呃，传送法术？"

"哦，传送法术？是走火入魔还是有人针对你？"

"嗯，事发时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是有点转弯，然后--看，关键是我突然出现在这附近。然后......龙。"

"我就说嘛。这是在奉承你，但我不是龙--哦。"

蚁人向前倾了倾身子。

"你是说你发现了一条龙？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

艾琳眨了眨眼睛。

"呃，这是件坏事吗？我的意思是，这是一条龙没错，但他不是......？"

她和蚁人都看着蜥蜴人。

"你看，你看。越来越有点尴尬了。我不是龙。我是龙兽。我们是远亲表兄弟，但龙是坏消息。它们会吃人，你说你见过一只？"

"它向我呼吸。火。然后我被小绿人追赶。"

"妖精。"

"对，他们。然后我发现一只巨大的恐龙鸟--"

"一个什么？"

"一个大......大皮的东西。有翅膀的。"

"哦，对了。那些烦人的东西。"

"还有一个蟹石，我是说，一个岩蟹，然后我发现了蓝色的果实，在那之前，我还......我遇到了你们两个。一个不是龙，一个是昆虫。谁不想吃我？还是饭后再吃。"

蜥蜴男一脸震惊和不爽。

"我们当然不会吃你!那太野蛮了，而且，那是违法的。我的意思是，好吧，当然，在遥远的村子里有时会发生这种事，但我们不会那样做。对吧？"

蜥蜴人转向他的朋友。

"的确如此。我们不会违反我们作为守卫者的职责。"

"你们的职责？你们是......守卫者？你们？"

虫人举起一个摸样。

"我们还没有自我介绍。请允许我纠正这个错误。我是科尔布奇，受雇于本城的高级卫兵。这是我的伙伴。"

"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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