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里是商店吗?

警卫再次看了她一眼。又一次，他没有回应。

"......对啊，只是我是新来的，而且我是人类。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艾琳。我认识另一个和你一起工作的人。雷克?还有科尔...科尔...那个昆虫学家?是的，他们认识我。我不是威胁，还有，呃，我刚才看到一些哥布林在附近跑来跑去。他们现在不在这里，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龙人叹了口气，声音很大。

"进去吧，人类。任何人都可以进城。"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呃，祝你愉快！"

艾琳笑了笑。他没有回以微笑。

"我就走了。现在就走。"

她从警卫身边走过。当她走过铁门时，她听到他口中喃喃自语。

"人类。"

艾琳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她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继续走着。每个人在不得不站着和讨厌的游客打交道的时候，脾气都很暴躁。况且，他只是个警卫。她穿过气势恢宏的城门，进入城内。然后她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她已经进入了利斯科城。炽热的龙人的城市，在勤劳的蚂蚁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骄傲的侏儒族和偶尔出现的野兽也在这里，不能混为一谈。许多种族都来过这里，也是无数种族的家。而现在进入的是...

一个人。

"呃，这里是商店吗？"

利斯科冒险者公会的每一个人头都因为这个声音而转过来。灰白的龙人战士、非人高的豺狼人和几个蚁人对刚刚走进房间的说话者进行了评价。

一个小小的人类。可能是女性。

他们的目光不感兴趣地移开。几秒钟后，艾琳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这绝对不是她要找的店。

"啊，喂？我们可以在这边帮你。"

一个声音隔着低沉的杂音叫住了艾琳。她看到一个浅绿色的龙人从柜台后面向她招手。她比雷克小得多，四肢也瘦了。艾琳猜测她是女性，那件衣服也是一大线索。

艾琳踌躇满志地走到柜台前，女接待员给了她一个闭口的微笑。

"您好，小姐。今天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您有赏金或任务要发布吗？还是您要注册？"

"注册？任务？哦不，我不是来......呃，什么都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可能是个铁匠，所以我......"

"哦，我明白了！"

接待员又笑了起来。这次艾琳也笑了。

"这里不是商店，小姐。这里是冒险者公会。他们在你们的城市不是也有吗？"

"冒险者公会？"

艾琳重新饶有兴致地盯着房间四周。现在她没有被千篇一律的目光穿透，她可以好好欣赏一下这栋建筑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地方，一开始艾琳还以为自己走进了一家旅馆，或者是一家酒吧。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了，柜台后面的接待员说得很有道理。

"没错，是这样的。在这里你可以让公会知道你所在区域的危险怪物，发布任务并提供奖励，如果你自己是冒险者，你也可以去看看任务或者领取奖励。"

接待员指了指钉在一面墙上的一块大木板。它的木板上贴着不少羊皮纸，几个身材魁梧的冒险者正围着它，互相交谈着。

"哇哦。"

艾琳研究着这些冒险者。他们都穿着铠甲，虽然质量和数量因人而异。大部分的龙人似乎只满足于穿护臂或者偶尔戴个头盔，没有什么胸甲，但有几个大毛狗鬣狗的东西却穿着链甲，有一个还穿着真正的板甲。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有些冒险者根本没有穿戴任何盔甲，或者武器。艾琳发现了两个龙人和一个科尔布奇的物种，他们穿着轻薄的长袍，腰间带着法杖或匕首。

"真正的法师。那真是太酷了。"

"......小姐？请问，小姐？"

艾琳环顾四周。她意识到接待员一直想引起她的注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哦，我真的很抱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您是个旅行者吗，小姐？或者说......是个冒险家？你是来登记的吗？"

她给她的眼神表示这并没有什么可能性。

"哦，不，我是...我是呃，一个旅馆老板，我想是吧。或者说是一个流浪者？其实，我只是新来的。"

接待员显得很感兴趣。

"是客栈老板吧？您是要在这里开店吗？对了，我叫塞利斯。"

塞利斯向艾琳伸出了手。这真是一个人性化的动作，艾琳不得不微笑着和她握手。摸着冰凉的鳞片，感觉很奇怪，但并不难受。

"我是艾琳。艾琳-夏至。不，我不是呃，在这里开客栈的。我住的地方城外有一栋建筑。我想是吧。我只是来这里，我要去购物。糟透了。"

她指了指自己被撕破的、沾满污渍的衣服。

"好吧，我不能离开办公桌，但我可以给你一些指示。"

塞利斯又对艾琳笑了笑。

"在离海岸这么远的地方，真的很少见到人类。你们这类人通常都只呆在自己的城市里。什么风把你吹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哦，你在找什么？"

"嗯，传送法术。还有我需要食物。面粉、油、黄油、盐......之类的东西。还有我需要衣服。很多衣服。"

"好吧，如果你要找的是食物和一般用品的话，可以试试从这里走两条街的市场。要去那里只要在你走出这里时左转，然后右转，你很快就会到那里。他们那里也会有一些衣服，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人类做的衣服。"

"哦，那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艾琳已经忘记了方向。她希望自己有智能手机，或者地图。地图就没有用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学过如何看它们。

"我还在找一个地方买一些其他用品。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在哪里--"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住艾琳的肩膀，将她拉了过来。

"啊？"

艾琳正看着一墙的棕色头发，她确信一分钟前还没有这个。她抬起头来。

一张鬣狗的脸盯着她。或者说，一张被毛发覆盖的人形身体上的鬣狗的脸。那是旅馆里的一个冒险者，它--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相反，他正在逼近。艾琳从他站立的方式和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蚂蚁的样子就能看出是在逼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她生气。也许他只是想找人茬。她张了张嘴，尝试了一下外交手段。

"嗯，你好。你--你是狼人吗？"

这话绝对说错了。毛茸茸的鬣狗男脸上的气愤表情只会更严重。他用隆隆的声音对她咆哮，听起来就像......嗯，艾琳想象中的狗如果会说话的话，它的声音会是什么样子。

"我看起来像狼人吗？"

"不像？"

艾琳后退了一步，发现柜台就在她身后。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看到塞利斯担心地注视着她，但接待员并没有来帮助她。

那个不是狼人的人靠过来，在她脸上咆哮。

"我是个豺狼人。"

他的气息很可怕。艾琳闻到它就觉得膝盖发软。

"我的意思是，我非常抱歉。嗯，有什么事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挡住我的路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了。"

艾琳走到一边，这样他就可以去找塞利斯了。不过他并没有往前走。相反，他只是又瞪了几眼。

"是--你还想要什么吗？"

豺狼人扭了扭脖子，这声音就像鞭炮响起，把艾琳吓得不轻。

"我不喜欢人类。他们有味道。"

艾琳又迈开脚步，但愤怒的豺狼人只是跟着她。她知道自己现在正被房间里的其他冒险者监视着。但和塞利斯一样，他们似乎很满意地看着人类的欺凌而没有动手。

"真的吗？我什么都闻不到。"

"那是因为人类什么都闻不到。"

这句话从艾琳身后传来，但她吓得不敢回头。不过这声音有同样的咆哮声，所以她确定是另一个豺狼人。

"对啊。好吧，我知道了。我很抱歉。"

艾琳想绕过豺狼人，但他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希望人类在这里。你不属于这里。"

"等一下。"

最后，塞利斯来到了艾琳的身边。女龙人靠在柜台上，对着豺狼人叫道。

"你不能随便把一个人赶出去，谁--"

他看着她，咆哮道。塞利斯楞了一下，闭上了嘴。

在房间的另一边，艾琳看到房间里的龙人骚动起来。其中一个轻轻地嘶吼了一声。

豺狼人瞪着龙人，他们也直接瞪了回去。他的一只手向身边的剑抽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做出任何抓住它的举动。不过，紧张的气氛还是很浓厚，艾琳确信如果有一个豺狼人或者龙人动一下，房间就会爆炸。

艾琳正想着要不要跑，豺狼人却中断了盯着她的比赛，转身向她走来。

"你，你把这个地方弄得又脏又臭。我可以闻到你卷进来的东西。"

他用一只尖锐的爪子戳了戳艾琳沾染的衬衫。她被这又长又脏的指甲弄得紧张地往后跳。

"哦，是这样的。嗯，我真的很抱歉。只是我一直都有点自顾不暇，而且我也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

豺狼人向前倾了倾。艾琳可以看到他鼻孔中伸出的个别胡须。她能闻到他的馊气。但她主要关注的是他锯齿状的牙齿。

艾琳犹豫了一下。她朝塞利斯投去一眼，但接待员不肯与她对视。

豺狼人咆哮着，艾琳向后退去。他把她往门口赶，一旦她出来，他就在她身后把门关上。

那是艾琳来到这个城市后被赶出的第一栋楼。这不是她最后一次，远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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