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慈悲之心

他的名字叫科尔布奇，至少其他物种是这样称呼他的。在他的同类中，他没有可以用语言表达的名字。所以他认为自己叫科尔布奇，有时也叫"科尔"。有一个名字是很重要的。

此刻科尔布奇已经下班了。他已经签出了名册，并在日志上也加上了雷克的名字。

科尔布奇走在城外的黑暗草原上，他要去一个年轻的人类女性目前居住的旅馆。这不是他作为守卫者的职责，他去看望她是为了改善与她的关系，与其他物种保持良好的关系很重要。

当他看到烟雾时，他就知道有些不对劲。瞬间科尔布奇抽出了腰间的两把剑。他还有两只手空闲着，但他暂时没有把它们拿出来。

准备好了剑，科尔布奇沿着轻微的坡度向旅馆冲去。他的移动速度极快--他的长腿加上[守卫者]级的高等级给了他[强化移动]，这让他身后的几里路变成了一片模糊。

客栈的后窗正漏出黑烟，科尔布奇知道它们与厨房有关。门也被砸坏了，当科尔布奇走近时，他看到了逃进山里的哥布林。

妖精们。

科尔布奇在旅馆外面停了下来，平躺在入口旁边的一面墙上。他抽出下盘的两把匕首，撑起身子。

作为城内等级第四高的【守卫者】，他有能力对付大多数哥布林品种。但如果寡不敌众，他就会撤退。他的目标是评估艾琳-夏至的下落和安危，如果可能，就和她一起撤退。如果不行，他的任务就是目睹她的容貌和目前占领客栈的势力。

不知为何，对科尔布奇来说，艾琳-夏至比评估目前的威胁更重要。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并质疑自己的判断。他的生存比一个人类的生存更重要。

但是，她可能在里面，受伤或者死在地精的手里。

他冲进门去，做好了一切准备。

客栈的公共房间里是一片狼藉，到处是破碎的桌椅。科尔布奇扫了一眼房间。空荡荡的。厨房的门被人撬开了。他冲进厨房。然后停了下来。

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妖精。不是普通的哥布林，是一个酋长，真正的危险和威胁。另一个是人类女孩，两人都躺着不动。

科尔布奇评估了一下情况。地精首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但是--它已经死了。一个能够独自消灭低级冒险者队伍的威胁，竟然被......一个女孩杀死了？

怎么杀的？并不重要。他看了看艾琳-夏至。

年轻女子靠着厨房的台子躺着。她用手臂在肚子上缠着绷带，她的手起了水泡，发黑。泪水在她脸上的烟灰中画出了清晰的线条。红黑色的血液在她腹部的绷带周围干涸。

她几乎没有呼吸。

科尔布奇在他短暂的一生中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夏至小姐？"

—-

过了一会儿，疼痛已经离开了。艾琳一个人漂浮在黑暗而温暖的海面上。也可能她睡着了，只是在做梦。

艾琳慢慢地沉入了睡梦中，世界的光亮渐渐消失了。当她放下负担，闭上眼睛的时候，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沉沉睡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但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她。有东西......在发出声音？有声音。艾琳紧闭双眼，现在她被摇晃着。她不想醒来。但如果她醒了，也许就能继续睡下去。她听着。

"夏至小姐？夏至小姐，你一定要喝。"

她醒了，而伴随着醒来的还有疼痛。艾琳**着，她的喉咙干得可怕。她很痛，她痛得无法忍受疼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回去睡觉，但那个声音很执着。

"喝吧。"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唇边。艾琳感觉到凉凉的液体，本能地舔了一下。

顿时，奇妙的事情开始发生。就在她的舌头尝到苦涩的臭味，她咽了口唾沫的时候，疼痛感消失了。有一秒钟的时间。

然后它就消失了。艾琳拼命地张开嘴，再次尝到了那恶心而美妙的饮料。疼痛消失了，她胃里的灼痛也结束了。她手上的痛苦也消失了。

艾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能量重新涌入她的身体，死亡的黑暗退去。她抬起头，看到一张巨大的虫族脸庞正盯着她。

"咕。"

艾琳被最后一口治疗药水呛到了。科尔布奇稳稳地扶住她，她哽咽着吞了下去。

"夏至小姐。你还好吗？"

"我，我还活着。"

艾琳结结巴巴地说道，她看着科尔布奇，他手里拿着空药水瓶，他救了她，把她从死亡中救了回来。她想感谢他救了她。她张了张嘴，然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妖精首领。她的视线落在他那张毁坏的脸上，落在他那具一动不动的尸体上。艾琳停了下来，没有理会科尔布奇的反复询问。有一阵子，她只是盯着那具尸体，直到科尔布奇把它拖出厨房。当他回来，她回过头来看着他的脸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夏至小姐？"

这是科尔布奇确定她好了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艾琳靠着厨房的橱柜躺着，她的衬衫被掀起来，检查着自己的肚子。它已经完全愈合了，虽然绷带还在那里。她本来会对在科尔布奇面前脱衣服感到不安，但是--她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是一只昆虫。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科尔布奇正盯着她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是指这个国家，甚至不是指这个大陆。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科尔布奇蹲在她旁边。他的大后腿使它比坐着更容易。

"不，我不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

艾琳面无血色地笑了。

"很明显吗？"

"倒不如说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说法，但这是我唯一能得出的结论。"

艾琳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科尔布奇也点头同意。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许多线索让我得出这个结论。你对等级和班级的好奇心，你的神秘到来，还有这个任何书上都没有记载的‘德州‘。但最重要的是这最后一刻，没有人类会为一个妖精哭泣。"

艾琳抚摸着自己的脸。她的眼泪早已干涸，但是--。

"真的吗？没有人吗？那雷克呢？"

"没有人类。没有龙人、野兽金人、豺狼人或其他来自利斯科的生物会。"

"那你们的人呢？"

科尔布奇没有眨眼，他不能，但他确实抽搐了一下。

"蚂蚁人？我们不哭。"

"哦，我明白了。"

艾琳感到科尔布奇的手在她身边移动。他正在剥开粘稠的绷带。

"嗷，那是什么--"

"不用担心，治疗药水起作用了。绷带已经粘在你的皮肤上了。"

"哦--喔!知道了就好。"

"你至少会虚弱一天，之后，你会完全恢复的。"

艾琳叫了一声，剩下的绷带也脱落了一点皮。

"很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那么。现在怎么办？你--你对尸体做了什么？"

"我把它埋在外面了。远离客栈，防止偶然复活。不用担心。"

"......谢谢你。嗯，谢谢你。谢谢你。"

科尔布奇点了点头。他迅速而灵巧地把脏绷带叠好，加到他点燃的火堆里。它燃烧着，气味非常难闻。

蚂蚁人去检查他放在炉子上的小锅。里面装的是开水，不是油。一分钟后，他又往锅里蘸了一块布，拿过来给艾琳。她无声无息地接过来，用它来擦去皮肤上的干土、血迹和其他污渍。

"我曾观察到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夏至小姐。"

"是啊，我转移了话题。人类在当下不想谈论某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这样做。"

她猛烈地擦拭着自己的肚子。毛巾挺热的，但热度正好。她觉得很冷，科尔布奇低头看着她。

"抱歉。我现在不应该问这种问题。"

艾琳抬起头来。

"我没有受到惊吓。"

"你还在为这次遭遇而痛苦。你的精神状态是不平衡的。"

"我没有受到惊吓。我真的没有。我只是--累了。"

"如你所见。"

科尔布奇又低下了头。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我来自别的地方，另一个世界，这个地方不一样。我只是......我只是现在不想谈这个。"

"当然，请原谅我的无礼。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建议一个行动方案。"

"嗯，好吗？"

"我已经处理了妖精首领的尸体。不过，附近还有很多哥布林隐藏着。如果你觉得这里安全，我会尽可能多的处理掉。如果不行的话，我会护送你到城里，然后带着援军回来--"

"不。"

艾琳打断了科尔布奇的话。她感觉到了蚁人的惊讶。

"不行吗，如果你觉得不能旅行，我可以--"

"不，不杀哥布林。"

他停了下来。她能感觉到他在看她，即使他那双多面的眼睛没有瞳孔。

"请问为什么不可以？"

"这是不对的。"

"很多人会认为不是，夏至小姐。妖精在利斯科法律下被认为是怪物和强盗，以确定犯罪。他们是掠夺弱者的杀手。"

艾琳点了点头。

"他们是凶残邪恶的小怪物。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可能会吃掉我。"

"毋庸置疑。"

"而且他们是杀人犯。"

"这倒是真的。在利斯科周围的道路上，超过四分之一的旅行者死亡是由于哥布林的袭击。他们是杀人犯。"

"是啊。"

艾琳喃喃自语道。她盯着自己的双手。她那双干净、完整的手。

"他们是杀人犯。我也是，不要杀他们。"

她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是沉默。艾琳盯着她的手。最后，科尔布奇结结巴巴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我不明白你的理由。但我会答应你的要求。不过要知道，如果受到攻击的话，我会用致命的武力保护自己。"

"那就好。反正他们已经走了。他们听到他的尖叫声就跑了。"

"那很好。"

科尔布奇沉默了。艾琳盯着尸体躺过的地方，她感到头晕目眩。她觉得，在某些时候，她应该紧紧抱住科尔布奇开始哭泣。还是说，这太刻板了？这是正常的反应吗？但她却只觉得有点--空虚。

"还有一件事。"

"你有什么事想问我吗，夏至小姐？"

艾琳含糊地点点头。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它还是光秃秃的。哎哟，她把衬衫拉了下来。好在她的胸罩还穿着。

"在我杀了妖精之后--我获得了一个新技能。其实是两个：酒馆斗殴和释放投掷。"

"它们都是价值连城的技能。对于[旅店老板]这个阶层来说是不常见的，但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是吗？我为什么会得到它们？而且技能不是像......套路吗？"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标志，夏至小姐。"

艾琳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科尔布奇挥了挥一只手。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众生都知道等级和技能的作用。"

"那么，给我解释一下吧。"

科尔布奇沉默了几秒钟。

"简单来说，是个人采取的一般生活方式。在生活中，一个人可能会选择成为【屠夫】，也可能是【音乐家】。只不过是满足要求的问题，往往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但也有例外。比如说，不能简单地选择【统治者】类的课程。"

"对，你得天生就能成为它。"

"这的确是学习这种技能的方法之一。但无论如何，每升一个新的级别，都会增加一个人对自己角色的熟练度。而随着能力的提升，可以学习技能。"

"真的吗？"

"比如说，两个人参加【士兵】班，在同样的水平下，可能会学到不同的技能。这是一个需要和倾向的问题，这使得个人可以学习技能。比如雷克虽然比我高一级的【守卫者】，但他仍然不具备【侦测罪恶感】的技能。"

"好吧。"

科尔布奇看着艾琳。她耸了耸肩。

"你明白吗？"

"不是很明白。算是吧。我想是吧？但为什么一开始会有等级？"

"这是这个世界的方式。所有有思想的种族都被赋予了等级和上课的能力。"

"被谁赋予的？"

艾琳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还是谁。是谁做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不知道。但我们最古老的文字告诉我们这个真相。"

科尔布奇用他那无拐弯抹角的声音念道。

"所有的人都在思考，都在感受。所有能思考的人都有一个阶层，而我们正是在这个阶层中找到了命运。"

艾琳嗤之以鼻，然后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有人教过你吗？"

科尔布奇严肃地点点头。

"这是任何一个孩子的必学课程，具体的措辞来自一本书。等级之书，这本书原本是近千年前写的。"

"可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呢？"

艾琳越来越沮丧了。科尔布奇平静、平实的语气也无济于事。

"这只是我们的生活方式。这是全世界的普遍真理。你的不也是这样吗？"

艾琳打量着他。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等级，也不像在电子游戏中那样学习技能。除了学校里的课程，我们没有课程，我们也不需要等级来学习东西。"

"学习技能并不仅仅是等级的问题。班级和等级只是我们生活的基础，这样我们才可能从我们的工作中更快地成长。这是生活中的事实。"

"那太傻了。"

他惊讶地看着她。

"请问你说什么？"

"你的等级是傻瓜。你的技能很傻。我讨厌你世界的等级，我讨厌你的城市，我讨厌你。"

她对着科尔布奇喊出这最后一句话，然后把脸埋在手里。过了一会儿，她感到他把一只安慰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是冰凉的，光滑的外骨骼。但还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有冒犯你，夏至小姐。我知道你经历了一场创伤**件。错就错在我没有更多的接纳你的苦恼。我应该提供更多的安慰和陪伴。在这一点上，我的搭档雷克偶尔会比我更好。"

"你很好。"

艾琳在泪水中喃喃地说着这句话。她已经开始哭了。不是坏的哭，也不是大声的哭，但她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泪水。

"我只是心情不好--我是说，一直以来我都很讨厌这个世界。但我最后说你的那点事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

"我明白了，给你，请收下这个。"

科尔布奇又递给艾琳一块布。她擤了擤鼻子，大声地嗅了嗅。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科尔布奇犹豫了一下。

"如果得到你的允许，我会留在这里。这样做是不明智的--"

她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会有事的。"

"恕我直言，我一定不同意。虽然妖精首领已经死了，但他的部落可能会寻求复仇。"

"他们不会的。"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求你了。我真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又一次犹豫了，但至少科尔布奇站了起来。他走到厨房的门前。在那里他转过身来。

"最后一个问题，夏至小姐，如果我可以的话？当初是什么原因导致地精首领攻击你？如果无缘无故，部落首领很少会采取攻击行动。"

艾琳闭上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好累。还有......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吗？它们感觉是那么的久远。

"雷克。他杀了三个哥布林，并将他们斩首。"

科尔布奇停了下来，艾琳从眼角看到他合上了四只手，然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允许我代表我们双方道歉，言语无法表达我的惭愧。"

她很快点了点头。

"没关系的。"

谎言说完，她等着科尔布奇离开。当他几分钟后没有离开时，她直接看着他。

"我要睡觉了。"

他点了点头。

"那好吧。保重，夏至小姐。"

他没有关门，因为门坏了。但他还是把它靠在墙上的洞口，用两把椅子撑了起来。做完这些，蚁人消失在草原上，很快就变成了橘黄色天空下的一个剪影。

艾琳把头靠在墙上。她的眼睛在燃烧，她的身体在治疗药水后感觉缓慢而模糊。他终于走了，她不是不想要他的陪伴。事实上，她想抱住他，或许他也想抱住她。但她现在想睡觉，忘掉一切。

但她睡不着。

她很想睡觉，她的心在呼喊着让她闭上眼睛。但当她闭上眼睛时，她看到了一些东西，只能睁着眼睛。

她闻到了烧焦的油和烧焦的肉的味道，科尔布奇打开了一扇窗，晚风吹过厨房。但她还是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她还是从妖精首领的眼睛里看到了它，他正看着她。

砰的一声。

艾琳用头撞了一**后的墙壁。很疼，她又做了一次。

砰，砰。

死去的哥布林眼睛的形象消失了一秒钟。但当她想到它们的瞬间，它们又回来了，盯着她的灵魂。

砰。

艾琳又撞了一下头。疼痛让视线短暂地消失了，也让她的脑袋游移不定。不过，如果她必须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那么妖精的--。

砰。

她想睡觉，但睡不着。夜晚就要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不确定，恐惧，她无法逃避的一件事。

记忆。

—-

科尔布奇穿过利斯科城的西门，对值班的龙人点了点头。

科尔布奇有一个用艾琳的购物袋剩下的东西做成的大布袋，它在他的左侧重了不少。但这个袋子是必须的，另外，它还能防止气味和视线干扰到他经过的其他平民。

科尔布奇穿过街道，他来到一家他知道有许多龙人顾客经常光顾的酒吧。这是一个喧闹、喧哗的联合体，里面有许多爬虫的尸体，但他们为他腾出了空间。不是出于对他的职业的尊重，而是出于不想碰他。

孤独的蚁人在龙人的人群中走着，直到他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大声地叫着，还有一个罐子砸向他的声音。

"喂，科尔!你不会相信那个愚蠢的人类这次做了什么。"

科尔布奇从酒吧对面走近雷克。雷克把他织到一个座位上，转身不稳。

"幸好你来了。让我告诉你，那个艾琳姑娘？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人类。你知道她今天早上做了什么吗？"

雷克展开了他的故事。从对方的表情来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复述了。科尔布奇没有理会雷克，也没有理会雷克想把他推到的座位上。

他把两只手放在雷克的肩膀上，以稳住他。然后科尔布奇用他的另外两只手尽力打了雷克一拳。

雷克看到了这一拳的到来，但他喝多了，无法躲避，而科尔布奇的双手将他固定在原地。他狠狠地砸在地板上，两拳同时打在他的下巴和肚子上。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片寂静。然后科尔布奇听到一声巨大的嘶吼，变成了愤怒的尖叫声。

雷克猛然站起来，一声怒吼，抓住了科尔布奇上来的脚。这一击又砸在了他的下巴上，这次让他惊呆了几秒钟。科尔布奇自言自语地点点头。正确的姿势是打好一击的关键。

雷克躺在科尔布奇的脚下。他重新站起来，又挨了两拳，决定躺下。科尔布奇自顾自地点点头，从伙伴身边走开了。

房间里的气氛已经变得充满敌意。科尔布奇向四周看了看，但决定不拔出匕首。其他雄性龙人正瞪着眼睛，紧握着爪子的手，但经验告诉他，除非他进一步挑衅，否则他们不会攻击。

科尔布奇估计城内民众对蚁人的看法，从他的行动中降低了一个度，不管原因是什么。至少在短期内，城卫军内部的反感也会很大。

这是一个代价高昂的后果，但这让科尔布奇觉得很合适。他向沉默的吧台围观者点了点头。

"祝你们晚安。请接受我的道歉，给您带来的不便。我先告辞了。"

科尔布奇转身走出了酒吧。他听到他一离开就开始喧闹，混杂着雷克愤愤不平的独特声音。

不知为什么，这并没有让科尔布奇感到不安。相反，他想知道人类是什么样的。他们和龙人一样吗？他想知道。

但夜色渐深，他还有一笔赏金要交。需要填写适当的表格，交付目击者的交代。事情必须做好，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科尔布奇走进夜色中。有赏金要填，有关于人类的研究要做。但最重要的是，其他人必须知道一个叫艾琳-夏至的人类。她很重要，毕竟，她是独一无二的。

【作者题外话】：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