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哥布林部落

"小苏打。"

克尔希亚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有很多东西可以烘烤，但没有这种‘苏打水‘。"

艾琳**着说。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惊讶，但她还是讨厌惊讶。

"那泡打粉呢？大家都有泡打粉！"

克尔希亚再次摇了摇头。

"这粉是用来烤什么的，艾琳-夏至？"

"饼干。"

"那这些‘饼干‘是什么？"

艾琳凝视着克尔希亚。她用手比划着。

"曲奇。你知道吗？又小又圆的棕色东西？"

"你说的是牛粪吗，艾琳-夏至？"

"不是！"

艾琳气急败坏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立刻松开了。她的头发不像她习惯的那样卫生和干净。

"你--这个世界怎么没有饼干？这怎么公平？怎么会！？"

艾琳停止了咆哮，用拳头轻轻捶打着自己的手。

"......冰激凌怎么样？"

"这个冰是什么？"

—-

"没有冰激凌的愚蠢世界。他们表现得很好，看我的眼神就像我疯了一样。没有冰激凌和饼干的人怎么活？"

艾琳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一边蹒跚着回到自己的旅馆。她踢着齐膝高的草，希望自己有一台摩天大楼大小的割草机。也许那样她的腿就不会那么痒了，走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熟悉的声音穿过平原。这让艾琳的血液都凉了。她停下脚步，听了听，然后看到了它。

一块巨大的、灰色的、嶙峋的岩石似乎正悬浮在草原上。但那只是一种错觉。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看到许多腿在岩石下搅动着土壤。但艾琳并不打算走得那么近。她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发出这种声音，也知道岩石下面住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岩蟹。艾琳愣了愣，然后转身想跑。但它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相反，那块巨大的岩石正迅速地在草原上推动着自己。它快速拖动的双腿在奔跑的过程中撕裂了大地。但它并不是在追逐什么。它是在逃跑吗？逃什么呢？

艾琳得到了答案，因为一群小得多的身影冲过山顶，追逐着岩蟹。妖精们。起初艾琳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她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先是五只。然后是十只。然后是二十四只

依依不舍，依依不舍，依依不舍。

妖精们在追赶岩蟹的时候，都在叫嚣着自己的战意。岩蟹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它们，加快了速度，但还是太慢了。在艾琳惊奇的注视下，第一只哥布林一跃而起，成功抱住了岩蟹的外壳。

瞬间，它旋转着把哥布林甩了出去。从岩蟹的壳下，出现了一只大爪子，向哥布林拍去。艾琳捂着嘴，哥布林尖叫着举起了血淋淋的残臂。

但即使岩蟹向受伤的哥布林涌去，也有更多的哥布林向它跃来。它挥舞着拳头，想把它们打飞，但虽然把几个哥布林打飞了，但更多的哥布林躲过了它的爪子，冲着岩蟹狂叫。

妖精们一拥而上，将岩蟹团团围住。艾琳看着，张大了嘴巴，巨大的陆地甲壳动物啪啪啪地用爪子打了出去。三只哥布林倒下了，被严重割伤，流血不止。其中一只少了一只手，但其他的--。

它们蜂拥而至，用棍棒敲打着石壳。它们也躲在它的下面，咬着、刺着、撕着。

艾琳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越来越多的哥布林爬到岩蟹的壳下，但她看到它在痉挛。它痛苦地快速点击，并向地精们挥舞着，但它们离得太近了，它的爪子抓不到。

一股婴蓝色的液体从壳下渗出。巨大的岩蟹倒下了，黏糊糊的蓝色哥布林从滴着内脏和蟹壳从下面冒出来。

艾琳慢慢后退。她的心每秒钟跳动一百万次。她想象着如果有一只哥布林朝她看了一眼会发生什么。它们会在瞬间冲过来，把她罩住。

但它们都在专心致志地杀戮。妖精们正在撕咬岩蟹，饥不择食地吃着它的内脏。这是一个让艾琳恶心的景象，但她的胃已经因为恐惧而紧紧地扭住了。

最后，她认为自己已经离得够远了。艾琳转身就跑。

—-

其他大部分的哥布林都没有看到离去的人类。他们忙着敲碎岩蟹的硬壳，挖出它粘稠的内脏。他们大快朵颐。

但有几个妖精确实注意到了那个人类。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停止了咬岩蟹的苦肉，停下来看着那个年轻女子离开。它紧紧地抓着口袋里的一个东西。很快就可以了，很快就会到了。

那只破烂的钱币袋在妖精的摇动下发出轻微的响声。它--不，她迅速地环顾四周，但其他妖精忙着大吃大喝，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声音。女妖精把她的硬币袋收进了她那件破旧的衣服中。

很快就会。

—-

当雷克和科尔布奇试着打开夏至旅店的门时，发现门是锁着的。在雷克敲了两下之后，门才打开了一条缝。当艾琳终于让两人进来时，她一进去就把门栓上了。

雷克挑起一道并不存在的眉毛，尾巴漫不经心地朝艾琳弹了弹。

"你怎么了？"

"你好，夏至小姐。有什么事吗？"

艾琳警惕地看着窗外，不过有雷克和科尔布奇在，感觉好多了。

"妖精。"

"妖精？"

雷克笑着说，他和科尔布奇自顾自地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

"怎么，他们又向你扔石头了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呃，吓唬他们。但是哥布林？真的吗？你杀了他们的首领之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群哥布林可以秒杀一个巨大的岩蟹呢？"

艾琳笑着对雷克说。

"这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事情。某种突击队蜂拥而至，在螃蟹身上，然后--"

"突击队？"

雷克坐在椅子上，抓起长矛。

"在哪里，有多少人？来吧，科尔布奇，我们可以把他们赶走--"

他跳了起来。艾琳疯狂地挥舞着双手。

"不，不！不。他们的数量太多了。再说，我也不想让你杀了他们!那会是--"

雷克打断了艾琳的话，科尔布奇静静地看着她。蚂蚁的手也放在了武器上。

"听着，如果外面有一支突击队，我们需要处理一下。我可以无视几个哥布林，但是几百个哥布林在外面游荡？那可是个威胁。"

他向门口走去，但艾琳把他拖了回来，或者说试图拖回去。她的脚无用地滑过地面，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重量。

"你观察到的这群妖精到底有多少人，夏至小姐？"

科尔布奇打断了艾琳徒劳的挣扎，雷克在门边停了下来。

"嗯--"

艾琳不得不思考。

"不超过四十吧。"

雷克眨了眨眼，停止了解门。他回头看了看科尔布奇，又低头看了看艾琳。慢慢地，他走回椅子上。然后他坐在里面，开始大笑。

艾琳瞪大了眼睛，雷克笑着说，然后过渡到全面的笑声。他用一只爪子捂住自己的脸，另一只爪子敲打着桌子。

"只是有什么好笑的？"

"她说，是突击队!哈！"

"恐怕你有一点误解，夏至小姐。"

"哦，是吗？"

"是吗！"

当科尔布奇踩到他的一只脚时，雷克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笑声。他擦了擦眼泪，对艾琳笑了笑。

"那只是当地的部落。四十只地精？求你了。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一半。我和科尔布奇之间，我们可以杀光他们--"

他断断续续地清了清嗓子。

"不是说我们会。"

科尔布奇点了点头。

"尽管他们的能力很强，但一个地精部落除了孤零零的流民之外，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威胁，夏至小姐。另一方面，一支小型的突击队通常由至少三百名哥布林组成。更大的队伍已知会超过一千人。"

"那不是突击队。那是一支军队。"

"如果你是哥布林就不是。"

雷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靠在椅子上。

"是啊，就像科尔布奇说的，一个哥布林部落并不危险。也许对你来说是这样--但你杀了他们的酋长，所以我怀疑他们会不会有足够的勇气来攻击这个地方。此外，如果你把门窗锁上，他们就很难进来了。但是，当妖精开始出现的数量太多？那就是事情变得恶劣的时候了。"

她听到了无声的提示，并接受了它。

"有多恶劣？"

克尔布克奇在桌子上向前倾了倾。

"极其恶劣。虽然哥布林被大多数任何规模的定居点视为小威胁，但当他们真的出现数量时，他们完全有能力消灭村庄、城市，甚至国家。"

"出去吧。"

"这倒是真的，夏至小姐。"

雷克点了点头。

"我听说过妖精十字军东征的故事。多支哥布林军队在北方各地肆虐，并驶向人类大陆的对面。每支军队中至少有十万哥布林，他们的国王在血田被我们击溃时，有一百万哥布林在他的背后。"

艾琳觉得自己需要上一节历史课，或者至少需要一张地图。

"血田？那是什么地方？"

"以前是个战场。嗯，现在仍然是。很多军队在那里打仗，流了很多血，整个地方都变了。整个区域都长满了血草。非常的恶心，喝血，一不小心就会吃人。我在那里打过两次。"

"哦。"

艾琳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别的，但雷克的表情已经变得异常严肃。她寻思着该说些什么。

"那么......哥布林部落没有那么危险吗？"

"对我和科尔布奇来说不是。只要不走近他们，你应该就没事了。大多数人都能跑得过一个部落，除非他们被困住，否则无论如何都能跑得过。"

雷克不屑地甩了甩尾巴。

"可是他们杀了一只岩蟹！"

"是啊，那是什么？"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躲在石头下面的巨物？它去咔嚓咔嚓--"

"哦，那个。你们人类是这么叫的吗？我们就叫他们空石霸王。螃蟹是什么？"

"一种生活在海里的生物吧。这个名字很贴切。"

"管它呢。它没那么强悍。"

艾琳眨了眨眼睛看着雷克。

"它不是吗？"

他不屑地朝她摆了摆手。

"哦，我们这里住着很多怪异的怪物，更危险。他们只是这个时候都在睡觉或者在别的地方。"

"或者在地下。"

"是啊，或者那个。"

这在艾琳听来一点也不好。

"我还没有看到这些其他的怪物，只有那些恐龙鸟。"

科尔布奇点了点头。

"这倒是适合这个季节。这个时候，洪荒除了地精之外，很少有生物。除了放牧的畜群，大多数动物--"

"畜群？你们有畜群？"

科尔布奇再次点头。

"它们通常被限制在利斯科北部的村庄里。城市里饲养着许多猪、羊、马--"

雷克点了点头，咂咂嘴。

"真好吃。半生不熟的吃的话，很好吃。说到这里，有吃的吗？"

"哦，对了。对不起。"

艾琳起身，机械地开始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晚餐只要几分钟就好了，我把所有东西都放在火苗上加热。呃，还有什么生物我还没见过？"

雷克挠了挠头。

"还有什么？呃，还有什么？那些巨型蜘蛛呢？它们可能很快就开始躲在隧道里了，不过它们还在附近。"

当雷克提到蜘蛛的时候，科尔布奇抽搐了一下。艾琳也抽搐了一下，想到这里她的皮肤都在爬。雷克对两人笑了笑，摇了摇头。

"别担心。现在不是它们的合适季节。一个多月后，你会在这里看到更多的野生动物。其实现在是一年中最安静的时候。一旦雨季开始，你就会看到很多奇怪的生物。当雨季停止时，所有旅行的动物都会来这里吃草。而在冬天，这里变得非常危险。"

"妙极了。我敢打赌，每个人都会来这里看所有想吸你脸的怪物。"

可能是雷克对讽刺看不透。也可能只是雷克天生的无视。他一边舔着嘴唇，一边高兴地点头。

"我们以前经常到南方去旅行。但当那个该死的死灵法师出现后，这一切都停止了。"

"死灵法师？你是说双鱼座？"

"那个弱小的法师？不，我是说十年前差点毁掉这座城市的那个坏死灵法师。食物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所以这就是你们讨厌亡灵的原因？"

科尔布奇摇了摇头，雷克朝厨房望了一眼，那里开始飘出好闻的味道。

"我相信死灵法师并没有帮助公众认知，但亡灵一直被认为是一种威胁，夏至小姐。据说对利斯科来说，最危险的三样东西是雨水、亡灵和战争。"

"我可以看到战争，但为什么是雨和亡灵？"

"呸，他们才是真正的威胁。战争？哼，我们不害怕战争。"

"这倒是真的。利斯科的大多数居民都不害怕战争。我个人认为，鉴于这个大陆上国家间冲突的不稳定性，这样做是不明智的！"

"哼！就算南北两城全部烧毁，利斯科也不会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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