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太阳散射进了屋子, 风吹起了窗帘，带动着阳光洒到了床上躺着的男孩脸上。
中原中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开大之后，浑身的细胞都被调动了起来, 让脱力的他现在浑身酸疼。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很细心的包扎好了。
除了嘴里还残留着的血腥味让中原中也感觉到了不舒服之外, 其他倒是一片祥和。
这是在那里？
中原中也坐起身来, 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中原君醒了啊。”
熟悉的声音, 反而让中原中也瞬间戒备了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 昨天在他昏倒的时候, 他听到了阻止他的太宰治的开口喊了他的名字。
“賀部光修……”
门口站着的賀部光修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小套装被他整整齐齐的叠起来收好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牛仔裤，上面套着长款的毛衣，毛衣戴帽子, 帽子两边垂直落下了两个小球，看起来很有家庭气息。
賀部光修从旁边拿了水过来, 又贴心的拿了个水盆放到了旁边：“要漱口吗？”
中原中也蹙眉，没有伸出手来接水杯。
“昨天你在场。”
肯定式语气。
賀部光修叹了口气, 强硬的将水杯塞到了中原中也的手里：“在。”
看着中原中也还要开口询问，賀部光修伸出手来点了点水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 但是等你收拾好了之后, 你问什么我便都告诉你。”
就是这股子温柔，让中原中也昨天思绪紊乱的情况下, 依旧不想跟賀部光修交恶的理由。
漱口完了之后，賀部光修就换了一个玻璃杯，手里拿着两个胶囊, 摆在了中原中也的面前。
“消炎的。”
吃了药, 中原中也问他：“可以了吗？”
賀部光修点了点头, 坐到了中原中也躺着的床铺边上：“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坐在这里，实在是我不怎么打理，这个安全屋没有椅子。”
中原中也下意识贴心的给賀部光修让出了足够的位置。
“太宰治呢？”
说道太宰治，賀部光修嘴角柔和的笑意一僵。
这家伙昨天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骨碌爬起来，完全不装了，甩手就走。
跑的飞快。
战斗力不强，机动性能却极高。
如果让中原中也就这么躺在废墟一晚上。
龙头战争虽然已经到了尾声，但是这不代表港口mafia的准干部可以随随便便在外面躺着不处理。
会出事的吧。
已经一夜没睡的賀部光修，硬生生又守了中原中也一个晚上。
賀部光修想到这里，握紧了拳头。
拳头硬了。
賀部光修侧身，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睛里全是怜惜：“太宰君说中原君的身体素质很好，就算睡在外面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事……就先走了。”
“……”
中原中也拳头也硬了。
他回去了之后要狠狠揍青花鱼一顿！
不管賀部光修在这里面充当什么角色，就算是他直接离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性格如此，賀部光修依旧将他带回来了。
中原中也侧身，扭捏的说了一句：“谢了。”
“这没有什么中原君。”
賀部光修看着刚中原中也坐起来之后，渗出血来的伤口，起了身。
“你昨天为什么会在场。”即使如此，中原中也依旧选择切入主题。
那都是曾心甘情愿追随他的手下。
中原中也要为他们讨回个公平。
賀部光修取出绷带来，并且拿了伤药，走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抬一下胳膊。”
“我不太会包扎，中原君，请不要介意。”
在福地樱痴的保护圈下，賀部光修最严重的受伤都仅仅只是训练的淤青罢了。
但是他还是跑去军医那里学会了包扎的技巧，毕竟福地先生是一名军警。
虽然他不希望福地先生受伤，但是总归是防患于未然。
将原先的绷带一边撤下，賀部光修一边回答了中原中也的问题：“涩泽君是内务省派来镇压的人，我是异能特务科的副局。”
这是个必然的联系。
賀部光修离得很近，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咖啡的清甜香气，随着賀部光修的移动钻入鼻尖之中。
他们靠的很近。
但是賀部光修却很有距离感，并没有让中原中也感觉到了僭越。
“你是什么时候到涩泽龙彦的据点的？”
賀部光修将伤药涂到了伤口上，看着中原中也下意识的因为凉意和痛感而躲闪，拿着棉签的手放轻了一些：“在你们来之前没多久。”
毕竟他为了躲开涩泽龙彦的雾，在外面吹了整整一天的寒风。
这也不算是说谎。
所以賀部光修说的理直气壮了一些。
这句话被中原中也自动理解为：賀部光修并没有看到涩泽龙彦大开杀戒。
他接到情报赶来的时候，中原中也的属下已经全部死亡。
中原中也很少被人这么温柔对待。
不管是这几次见面，这个叫做賀部光修的家伙，简直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白麒麟现在在哪？”中原中也咬牙切齿。
賀部光修将干净的绷带围绕在中原中也的腰身上，动作迅速，手下却温柔：“现在应当已经被内务省送出国外了。”
“在他杀了这么多人之后？”
一声叹息在这句疑问之后缓缓响起。
賀部光修去暖壶旁边接了热水过来放到了中原中也旁边的桌子上。
“中原中也君，涩泽龙彦是现在全国唯一的预备超越者，国家对于这样的人总是会有一些优待的。”
“在这段风波过去之后，涩泽龙彦会作为国家主力编入战斗部门。”
“没有任何代价？”中原中也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賀部光修伸出手来，将靠枕往上扶了扶，让中原中也能更舒服的靠着：“没有任何代价，中原君，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你不能反抗国家，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中原中也抓住了賀部光修抽离的手腕，问他：“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阻止内务省让涩泽龙彦加入战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中原中也握住手腕了。
这个家伙依旧不知道力度问题，将他抓的生疼。
算了。
看在他死了那么多同伴的份上。
虽然賀部光修自诩不是个好人，但是却对现在处于悲痛之中的荒霸吐有着格外多的包容。
賀部光修没有挣扎：“中原君，你知道吗？我曾是涩泽龙彦的劝导员，在见过涩泽龙彦之后我就给内务省上交了一份文件。”
“劝导员？”中原中也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什么文件？”
“关于涩泽龙彦的性格不适合加入龙头战争的报告。”
“那为什么？”
“我的话并不足以撼动高层的决定，中原君，涩泽龙彦是异能特务科损伤最小的最优解。”
所以就可以牺牲除了政府人员之外，其他的异能者吗？
中原中也咬紧了后槽牙，他松开了抓着賀部光修的手，打算狠狠的敲击床板来泄愤，但是中途却被揽住了。
“中原君，我不想再帮你包扎一次了。”
看着賀部光修挂在嘴角的浅笑，中原中也的手顿住，最后乖乖的放到了床上。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
[賀部光修完全是在避重就轻嘛。]
[对啊。他完全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了。]
[賀部光修完全利用了上层的想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中也整个人都丧了。]
[开局我以为賀部光修是个好人，没想到心思这么深……]
[前面那条弹幕没事吧，賀部光修可是将政府人员的损失降到最低了，这是为国家做了好事好不好。]
[别吵了啦，不过賀部光修还真是厉害，连所有人的想法都控制在内了。]
[现在中原中也对賀部光修已经尽力了这个想法深信不疑了……]
[太宰治为什么让賀部光修将中原中也带回来解释，是为了中原中也吧。]
[对啊，中原中也要是知道是賀部光修的计划，肯定要跟賀部光修交恶吧。]
[跟賀部光修开战，是最差的结果吧。]
故意让他来误导中原中也吗？
賀部光修看着背过身去看窗外平复暴躁心情的中原中也。
太宰治，明晃晃的卖了他一个人情啊。
说道真正聪慧的人，太宰治才是吧。
賀部光修伸出手来轻拍中原中也的后背：“饿了吗？”
中原中也即使现在不想说话，也依旧摇了摇头来回复賀部光修。
弹幕说的没错。
的确中原中也看起来不管是性格还是异能力都非常的暴虐。
但是内心深处却非常的温柔。
是伪装出温柔形象的賀部光修所羡慕的真实性情。
“可是我准备了粥呢，过一会就放凉了。”
中原中也一愣，转过头来看向了賀部光修。
賀部光修的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冲着中原中也扬了扬手。
看着那张脸，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中原中也别扭坐直了身子。
“拿过来吧。”
口嫌体正直啊。
賀部光修准确的掌握了要怎么对付中原中也，他从旁边找了个小桌子摆在了床上，将保温桶放到了桌子上。
看着站在旁边，一脸欣慰的看着他打开暖壶盖子的賀部光修，中原中也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你打算就在这里看着我喝吗？”
看着中原中也涨红的脸，賀部光修挑眉转身，理解。
中二叛逆时期的孩子，都会因为被人注视着而不好意思的害羞。
等勺子跟保温壁碰撞的声音响起，賀部光修才转身，中原中也已经躺平，背对着賀部光修将自己塞到了被子里。
“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有麻烦事可以找我。”中原中也加了一句：“还有没有必要跟我用敬语。”
中原中也的声音被闷在了被子里，多了本就是孩子应有的稚嫩。
荒霸吐的人情吗？
可真是不得了。
賀部光修垂下眼来，走上前将保温桶和小桌子全收了起来，从善如流的允许了中原中也的要求。
“都说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是我的安全屋，钥匙放在窗台上了，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也不常来。”
“那我就先走了，中原好好睡一觉再走吧。”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中原中也将被子拉了下来。
安全屋不大，窗户就是床跟前。
中原中也没有坐起身，反而就躺在床上，抬手往窗台上摸。
很快就摸到了一块硬物。
中原中也摊开手，手心中的钥匙在阳光下散射出了金属的光泽。
这就让他随意使用安全屋了啊……
“这家伙，真是政府的人吗？”
过于温柔了吧。
賀部光修带着清晨一身的露气回了家。
浑身的倦意席卷了賀部光修，他打开门的时候正撞见要去工作的福地樱痴。
“福地先生，早上好，我回来了。”
看着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疲倦’两个字的賀部光修，福地樱痴心疼的将賀部光修迎了进去。
“欢迎回家小光修。”
听到这么一句，賀部光修就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能够无时无刻的听到这么一句‘欢迎回家’吧。
“队长担心你整整两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大仓烨子刚睡醒没多久，打着哈欠扎头发。
已经懒得跟大仓烨子拌嘴了，賀部光修脱了鞋，连衣服都没换，萎靡不振的躺到了沙发上，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福地先生，我先睡一会。”
没有平常的争吵，大仓烨子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她踩着拖鞋，走到賀部光修的身旁蹲下身来。
賀部光修的呼吸已经平和，完全进入了深度睡眠。
“睡着了？这么快？”
大仓烨子看着賀部光修眼下明显的淤青，戳了戳賀部光修还未完全褪去稚嫩的脸颊，得到了很好的触感。
早就习惯了看见队长就上前撒娇耍赖的賀部光修，这次居然只是打了个招呼就睡着了，看起来真的累坏了啊。
“烨子，别闹小光修。”
福地樱痴找了毯子过来，披在了賀部光修的身上。
不仅如此，福地樱痴还伸出手来将賀部光修脑袋上的皮筋解下来放到了旁边，又拿了一个抱枕过来垫在了賀部光修的脑袋下面，让他睡得更好一些。
看的大仓烨子浑身上下都冒着酸水。
平常队长大大咧咧的，但是一遇到賀部光修的事情上，就细心到让人叹息。
“看起整整两天没好好休息，他干什么去了？”大仓烨子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衣架上戴好了自己的军帽。
福地樱痴将热水器加满，等賀部光修醒来按下开关就可以喝上热水，这才跟着大仓烨子走到门口。
“我也不知道。”
“賀部光修居然还有事瞒着您？”大仓烨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福地樱痴小心的关上了门，不让门响的声音打扰賀部光修的睡眠质量：“小光修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说他不是小孩子，您还叫着他小光修……
那宠溺的语气都快溢出来了。
大仓烨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可得小心点，賀部光修万一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时候我们还得……”
福地樱痴打断了大仓烨子的话：“烨子，小光修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
空气一凝。
大仓烨子想了想，讪讪地发现的确如此。
賀部光修背叛福地樱痴，这种话是说出去都会被嘲笑三天三夜的程度。
看着一脸自信的队长，大仓烨子发现自己的这次挑拨触底反弹，反而拉近了賀部光修跟队长之间的关系。
“您说得对。”
“好了。”福地樱痴哈哈大笑两声，伸出手来按在了大仓烨子的头顶：“先走吧，让小光修好好的睡一觉吧。”
大仓烨子幸福的眯起眼睛来。
看在队长安慰她的摸头上，就不跟臭猫斤斤计较了。
賀部光修一直睡到了下午。
夜晚快要来临了，余晖从窗户打在了賀部光修的身上。
賀部光修做了一个决定。
以后就算是川端康成局长的头发全部掉光，变成秃头，都不可能让他再加班了。
加班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没有之一。
睁开眼睛的瞬间，賀部光修就被弹幕刷了屏。
[啊啊啊啊小光修快去救小老虎！]
[小光修别睡了！中岛敦要死了！！！]
[中岛敦叫的好惨啊，我晚上要做噩梦了！]
[小光修快点去啊，我心脏都要因为小老虎的惨叫而自闭了。]
什么玩意？
涩泽龙彦现在不是应该被强制要求登上出国的飞机了吗？
在涩泽龙彦不受控的时候，川端局长已经紧急跟内务省高层进行过谈话，做好了决定。
怎么？
跳飞机了？！
他找中岛敦干什么？
賀部光修坐起身来，毛毯随之滑落到地上。
看着旁边热水器里已经加好的水，賀部光修欣喜的笑了笑，走到加热器旁边点了一下加热。
賀部光修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柔顺的头发揉的不像样子，随即起身。
找光找到小孩子身上去了？
要不不管了吧。
毕竟跟涩泽龙彦对上之后，他的胜率不高，太宰治也不在，中原中也还在受伤，总不能现在要求中原中也再开一次污浊。
正如涩泽龙彦所说，他也不是个什么烂好人。
[白麒麟大美人，呜呜呜，妈妈会想你的。]
[不要心疼涩泽龙彦了！小老虎看起来多可怜啊。]
[话说刚才那一幕是在哪里啊，居然还有专用的电击椅。]
[呜呜呜呜涩泽龙彦，我给你准备好墓地了。]
[再见了，即将下线一段时间的大美人。]
賀部光修手下一顿。
那个看起来过于柔弱的孩子，居然反杀了涩泽龙彦吗？
这就不得不去了。
涩泽君，你真是一个好大的麻烦啊。
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去国外继续寻找你的光吗？
賀部光修关上热水器的开关，听着热水器反抗的声音微微蹙眉。
不对。
这里面有变数。
涩泽龙彦现在无法完全脱离政府，不可能直接违背高层的要求。
敢于直接违背命令，那就是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并且对这件事情坚信不疑。
那孩子在孤儿院收到虐待，本就不起眼。
涩泽龙彦就算能逃出去，在没有任何有关于这个孩子情报的情况下，怎么可能……
有人将中岛敦那个孩子拉到台面上，吸引了涩泽龙彦的注意力。
是谁？
賀部光修脸色青白。
幕后这个人的理由，原因，目的，他统统不知道！
这种毫无征兆的被人算计，反而最让人心惊胆战。
賀部光修站起身来一边拿起手机来，一边推开了门，来确定现在的情况：“川端局长，你现在在哪？”
“飞机场。”
果然，是逃走了。
川端康成站在飞机场，看着空无一人的飞机，狠狠皱眉，他冲着旁边打算上前询问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光修，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就帮个忙吧。”
賀部光修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却依旧调侃：“有加班费吗局长？”
川端康成悲伤的回答：“只要你将涩泽龙彦带回来，我这个月的工资全给你。”
“一刻钟之后，在医用器材专用实验室门口，把他带走。”
“麻烦了。”
挂断电话，賀部光修径直走向离孤儿院不远的医院。
如果是电击椅的话，现如今涩泽龙彦被全面控制的话，应当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不会被迅速发现。
那家废弃的医院。
越走近就越能听到昨天的小孩痛苦惨叫的声音。
賀部光修已经来的很快了，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
随着賀部光修越接近电击室，惨叫声越来越大。
賀部光修听到了涩泽龙彦的声音：“快！让我看看你那能吸引所有异能者**的光吧！”
不好！
賀部光修正要推开门，就看到了一阵蓝色的光耀眼而夺目的绽放在小小的空间内。
一只迅猛的白色老虎，将耀眼的蓝光吞入肚内，它腾空与高空之中，猛烈的冲着罪魁祸首冲去。
賀部光修迅速举起手来，转动手腕关闭老虎的开关。
不，不行，太快了！
他只能关闭一个感官，根本阻止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老虎以迅雷之势狠狠的在涩泽龙彦的脸上来了一爪。
三道深已见骨的血痕瞬间出现在了涩泽龙彦的脸上。
腥臭的血液喷洒出来，涩泽龙彦往前栽倒在地上，他的表情甚至凝固在了看到光时的欣喜。
而‘凶手’在涩泽龙彦死亡的瞬间，变回了小小的孩子，也随即倒了下去。
摔在了涩泽龙彦死亡的血泊之中。
涩泽龙彦为了看到那束光而付出了自己的代价。
賀部光修的大脑宕机，眼前一黑。
他就迟疑了一下……
完了。
交不了差了。
麻烦精死了。
賀部光修叹了口气，川端局长和他注定要被罚了。
还没等賀部光修开始想怎么跟高层交代，一阵雾气围绕在了涩泽龙彦的尸体旁边。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