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起舞
“为什么不等我和唐三回来就动手？”
“从昨天上午开始，他们就不停的找茬，大家早已经不堪其扰。你们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要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下去吗？他们到底有多过分，你刚才也看到了，要不是王圣他最后一瞬间幸运的突破极限，他就......”
小舞灵动的大眼睛里瞩满了泪水，为什么，那些人怎么敢做的这么过分......明明都是一个学院的同学，都还是孩子啊，下手怎么能这样狠辣，完全没有恻隐之心，就好像......完全没有把王圣的生死当做人命来看，那样的无所谓，那样的漠不在乎......就因为他们是工读生，是穷人，没有财富和地位吗？
“你最后为什么拦着我，我不信你能看出来王圣他会突破。”
“你就当做我能看出来就好。”
“你......你是想看着王圣被他们打残或者废掉，好给你一个下重手的理由......对吗？”不知为何，小舞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样的猜测，并且直觉告诉她，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小舞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开几步，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睡觉时给她当肉垫，喜欢晚上偷偷溜出去看星星，心里住着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儿的凛，是如此的冷血，如此的陌生......“你这样子，和那些混蛋，有什么区别？！”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打湿了她那缝制精致的粉色衣领。
看到这泪水，凛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烦躁感，“所以说，你就当我能看出来他会突破就好！”
小舞抬起手擦干眼泪，低着头转身跑开。仿佛这样，便能离开这个冷漠的“虚假的”凛，就能找回那个她认识的善良，神秘，又温柔的男孩儿。
凛压下这些复杂的其他想法，走上前去拍拍王圣的肩膀，“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王圣喘着粗气，艰难的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回工读生阵营。两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赶紧上前两步搀扶住他，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
凛静静地看着卫悼，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卫悼没再问还有谁想上场。自己的好兄弟被这些贱民重伤，他要亲自讨回这份血债，要亲自发泄出这股一般人难以承受的郁结之气。
“就你一个啊，不够看的。还有谁看我们不服吗？多来几个吧。”
“该死的，你看不起谁呢？”三番五次被挑衅，卫悼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凛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神色颇为不屑，借用了一句前世听过的名言：“啊，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对面的各位都是垃圾。”
......
全场顿时如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能听到清草叶被风吹动的莎莎声......
这......没想到，平日看上去谦和有礼的凛还有这样的一面......工读生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到这话，年轻气盛众多贵族学员们再也忍不住，纷纷释放自己的武魂冲了过来。
“这才对嘛，不然，太没有挑战性了啊！”
凛睁开写轮眼，双眼飞速的转动，分析着所有向他发起攻击的敌人。
他施展开宇智波流体术，一闪身来到一名学员身边，狠狠一拳打在他右边肋骨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伴随着他的惨叫向身后的其他贵族学员飞去，余力不衰余势不竭，连续撞翻两个躲闪不及的倒霉鬼，才掉回地面跟他们滚作一团。
接着，从储物金手镯中取出太刀加具土命，再闪身到另一位学员身边，惊险的躲过对方的攻击，看准他露出的破绽，带着刀鞘将人狠狠抽倒在地。
苦练数年的宇智波流体术将凛的速度发挥到极致，整个人仿佛是一只飞舞在花丛中的蝴蝶，优雅而写意，将粗鲁的战斗变作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闲庭信步一般的肆意穿插在众人的攻击之下，只要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学员便会躺倒在地，哀嚎不止。
卫悼完全跟不上凛的动作，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身边一个又一个同伴倒下。
短短几十秒后，一起冲过来的五十多名学生，犹如被风吹过的麦田。除了被凛刻意留下的卫悼，无一人还能站起身。
凛提着刀，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咚...咚...咚...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卫悼的心头重重的敲下一锤。背后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被打湿的衬衫紧紧贴在卫悼的后背上。这个人怎么做到的，如此......恐怖。
“喝！”卫悼大喊一声，召唤出环首大刀武魂，看准凛前来的方向，跑起来，闭上眼，双手握刀，狠狠地劈砍下来，好像这样就可以屏蔽掉那个人带来的心里的恐惧。
凛静下心来，握住刀柄，这一刻，他的精气神都达到了巅峰。“宇智波流刀术·日晕之舞！”他看准环首刀下落的位置，迅速拔刀，寒光耀眼，迅捷如电，刀刃与空气剧烈的摩擦，瞬间燃起耀眼的炽焰，狠狠砍在环首大刀的正中央。
“当！”
环首大刀应声而断，武魂受创，遭到反噬的卫悼一口鲜血喷出，巨力顺着半截断刀传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在半空中划出一条鲜艳的红线。“我认......”卫悼心里无比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想不开，为什么要招惹这个怪物啊！早知道凛有这样的实力，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再找茬。
现在，卫悼只想赶紧认输，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地狱。
宇智波凛得势不饶人，欺身上前，后发先至，从半空中一把扼住卫悼的咽喉，顺手将他的下巴捏至脱臼。还没说出口的“认输”就这样被迫中止了。一圈瑰丽的黄色魂环从凛脚下升起，“看着我的眼睛，卫悼！第一魂技，幻术·霞从者之术！”三个与凛轮廓相同的黑影从地下钻出，手里拿着苦无，伸手向他身上捅过去。
“啊——”黑影一下接一下的扎着，凄厉的惨嚎不断地从卫悼嘴中喊出。
虽然这些黑影都是虚幻的，手中的苦无更是非真实的存在，可扎在身上的痛觉却是那么真实。不，应该说是比真实的受伤还要痛得多。通过写轮眼释放的，直接作用在一个人的精神上或者说是灵魂上的幻术，效果当然无与伦比。
看着卫悼被凛掐住脖子举在空中，还被三道黑影不停的虐待，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惨叫，偏偏身上还看不出有任何伤口存在，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你......你这个恶魔，快放下卫悼，这次算是我们栽了，以后不会再找你们工读生的麻烦就是了。”一名旁观的高年级贵族学院开口道。他很庆幸自己先前动作慢了半拍，还没来得及傻乎乎的冲上去找凛的麻烦。
凛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那可不行，你看，他叫的多有力气，显然是还没彻底丧失行动能力。而且，卫悼也没认输不是吗？”
“你......你这个恶魔，是你故意卸掉了卫老大的下巴，让他说不了话，你......卑鄙！”
“卑鄙？趁我不在欺负弱小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害得我弄哭小舞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现在倒装成无辜的受害者了，还真是可笑啊。”
凛转过头，用那双好似由鲜血染红的写轮眼盯着他，眼神如同万古不化的坚冰那样寒气逼人。血腥恐怖的杀意几乎要凝聚成实质，对着他倾泻而去，略显沙哑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你也想要起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