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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临别的时候,娇娘思量再三,向王珍问道:“姐姐刚才忘记问了,这个簪刀...你可有特地准备对付的人?”

王珍摇摇头道:“没特定的,不过是自己防身用罢了。”

“你...该不是准备拿它来对付六亲王吧。”娇娘小心问道。

王珍一愣,随后笑道:“我还没有行刺铁尔罕的打算,一来是未见得成功,二来即便成功了,也逃脱不了,当真是防身用的。”

娇娘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刚才我突然想到,你该不会那么糊涂的,就算六亲王死了,他身边的人绝不会放过你,现在有他保护的了你,没有他你更加危险...既然这样,我想簪刀这东西你最好还是叫六亲王为你打造。”

娇娘把图纸抽出两张还给王珍,接着说:“非是姐姐推脱,假如他日后发现了这东西,难免会起疑心,关键是他会想为什么你会有这个,是谁给你的,你要对付谁,像他这样的人,若是对哪个起疑起来,恐怕是叫人无法消受的,至于那个可以藏东西的空心簪,给他反倒不妥,还是我来给你弄。”

娇娘的话有道理,王珍便收回了图纸,含笑致谢。

晚上王珍便把图纸拿给铁尔罕看,铁尔罕看后,打量着王珍,只见她神色自若,便笑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王珍随口道:“防身罢了,若他日再遇险,兴许就能用来保命,再不然...用来自己了断也是好的。”

铁尔罕闻言皱眉不悦道:“说什么鬼话。”

王珍莞尔一笑:“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一世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太太平平的,尤其是跟了你这么个不安分的...我生性好洁,万一有一天遇到不堪的事情,我情愿死了也好,就怕不干不净不死不活的活着。”

这话半真半假,若她真是那么贞节的,早在随了铁尔罕的时候就去了,哪会现在这般活蹦乱跳的。

铁尔罕心想她必是那日被挟持的事情,心头的阴影还没下去,也不好对她把话说重了,只道:“你还在担心我没有能力护你?”

王珍只笑不答,铁尔罕突然想起,王珍受挟的时候自己正在身旁,不由有些羞恼,道:“你少想些有的没的,我自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事。”

王珍见铁尔罕不提为她造簪刀的事,便将就着哄了几句,心道,反正在你这里备了案,你不答应我自可以找外面的人做去,就算日后被你看到,也就不要紧了。

铁尔罕最后还是妥协了,道:“给你造来防身是可以,但是只能拿来对付别人,不能对付自己...都说人有下辈子,可谁知道,谁见过,照我说人就这一辈子,即便是有下辈子,那人也不是那人了...所以你别拿性命不当回事,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不管日后你遇到任何事,万事都可有商量...绝对不能那它来对付自己,否者...否者...”铁尔罕想了半天,也不知有什么可以拿来要挟她的,恨恨的道:“否则我不会饶过你!”

人有没下辈子,王珍是最清楚不过的,但那句“即便有下辈,那人也不是那人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倒是无意间触动了她,她微微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

王府里为了王妃马兰珠的生辰,提前一个月准备,她是六亲王嫡王妃又是古蓝玛部族的公主,夫家娘家都是一等一的尊贵,她的生辰哪个敢不重视,到了那日张灯结彩满堂齐聚,还请了歌舞班子表演助兴。

不光外头的人,王府里头个个夫人都有礼送,王珍打听了一下,便也安排了不顶出挑,也不落下层的礼品送去。

那日宴席上,大世子阑阑儿送来他亲自猎的狐狸皮做的狐裘,这狐裘皮毛雪白细软,选的都是狐狸身上最柔软的肋下皮毛制的,一件皮裘要费多少皮毛呀,而且还都是大世子亲自猎的,在场众人无不称赞阑阑儿孝心可嘉,马兰珠高兴的嘴都合不上。

二世子小博泰送的则是有养颜圣品之誉的龙山雪莲,若于阑阑儿亲力亲为相比,就少了分味道,但也是珍贵之物,于一个九岁的孩子而言,这份礼是很重的了。马兰珠爱怜的把他搂紧怀里。

王珍坐在一旁看到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心里却有些伤怀,无论是木塔娜还是马兰珠,她们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子女。木塔娜固守自封,马兰珠心狠手辣,可是面对自己孩子的时候都是那样的慈爱。

对马兰珠,王珍心里头回生起一股怜悯之心。

再看旁边拿着酒杯笑得开怀的铁尔罕,不由得感到十分厌烦,正巧铁尔罕看到她望过来,对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杯一举,然后一饮而尽。

这场宴席,马兰珠是主角,其他人则是配角,所以就算配角提前离场,也没有人会在意,王珍离开了宴席。

铁尔罕见到王珍一脸落寞的离去,心里有些牵挂,正逢马兰珠扭头对她说什么,只得回了几句,然后小博泰就扑到了他的怀里,阑阑儿也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天晚上,铁尔罕无论如何也是得要在马兰珠房里留宿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铁尔罕便来到王珍的房里,王珍正在吃早点,也很简单,一碗绸绸的白米粥,几碟开胃的小菜,他知道王珍早上一贯吃的清淡,也没说什么,陪着用了一点。

其实在马兰珠那里,他是吃过的。

再关王珍的神色,一如既往,心中有几分安心,也有几分涩然。于是没话找话道:“珍儿,你得生辰是什么时候,我也给你大办。”

王珍抬起眼看他,嘴角一挑,有几分自嘲的意味:“过了,就在上个月。”

“你怎么不告诉我。”铁尔罕有些责怪。

王珍移开眼神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铁尔罕抬头看看天色,说了句:“我还有事现在要走了。”回头看了看王珍道:“今日个晚上,你等我。”

王珍却说:“昨日是王妃的生辰,你留宿在她那是应该的,不能今日立马就换了地方伤了她的心,别人也会说我不懂事。”

“我的事,哪个敢说。”铁尔罕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日里王珍摆弄花草,然后遣开旁人,留下纳姆并叫来那个会擒拿的侍卫,继续习那古代版“女子防身术”,她还叫纳姆与她一起练习,一来是为她好,二来平日无人时两人也好对招。

到了晚间,铁尔罕拿来两把王珍所要的簪刀,并一个小盒子。

王珍先拿过簪刀,抽开一看,果然又细又利,也很巧妙,装好之后绝对看不出是个利器,她很是满意。再打开那个小盒子一看,竟然是颗比拳头小不了多少的夜明珠,便是王珍也不由讶异。

铁尔罕将烛火灭掉,夜明珠发出浅旖旎的蓝白色光华,满室生辉,就像屋子里有一个小月亮一般。

他过去搂住王珍,吻着她的脖子,轻声道:“我总忘不了第一次见你,也是白裙蓝纱,宛如月中仙子一般的舞姿,这个小东西给你,最是相宜。”

是么,这个东西即便是皇宫也不多见,可谓是价值连城,这人出手真是大方。

随着铁尔罕吻得更加深入,他的双手扯开王珍的衣衫摸索她的肌肤,后者将夜明珠抓在手里捏得紧紧,光华就从她的指缝里透出来。

......

第二天,铁尔罕醒来的时候,王珍已经起了,他见到她正拿着笔在桌上画着什么。

如今夏天早已过去,天气冷了许多,他见王珍穿的少,便抄起一件衣服,给她披上,然后才穿回自己的衣裳。

王珍见了,便放下笔,不紧不慢的过来伺候他穿衣。

铁尔罕见桌上的图样,便拿起来看个仔细,不由有些吃惊,道:“这个也是你想的么?”

原来画的是一个漂亮的护腕,与其说是护腕更像是手镯,只是比一般手镯更宽些,上面有精巧的花纹与宝石装饰,适用于女子使用,但这个不是让人吃惊的,而是旁边有一副剖析图,里面构造精巧,条理分明,这个护腕另有玄机,原来里面还配着一根根寸长的针,经面上被装饰成宝石的活扣一扯,可以射出来。

这样的东西不是说有多罕见,这个世上还是有许多善于机括的能人的,什么袖箭啊,针筒啊不在话下,铁尔罕手上也有这样的人,这东西难得的是十分精巧细致,根本一点都看不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要把一个东西做得这样细致,构造自然是比其他的复杂巧妙上许多

“里面的针,可以做成空心的,装上麻药效果更加不同。”王珍指了指图纸上的针笑道。

“这个东西你是你想的?”铁尔罕再问。

“怎么可能?我要是有这本事,不早就给当宝贝供起来了,还轮到被你捡到...”王珍看到铁尔罕盯着自己,便继续道:

“大政朝的王家有许多珍贵的藏书,天文地理,奇淫技巧,应有尽有,而这个是我小时候在其中一本书上看到的,觉得很神奇就记下了,大概是这个样子,应该没有错...你能不能做一个这样的东西给我?”

铁尔罕想了想,应下了,他心里也清楚,她看起来风光,内里不过就是自己给她撑着,而自己又不可能时时顾及的到她,有些防备也好,倒也不担心她有什么鬼心思,既然她找的是自己,可见并不防备自己,而且这些个小玩意儿,在他知情的情况下若还能拿他如何,他也不用当这个大域第一勇士了。

便收起图纸问道:“那个簪刀也是也是那本书上的吗?”

“是的,不过我喜欢漂亮的东西,簪刀上的装饰,倒加了些我自己的想法。”王珍笑。

“那是本什么样子的书?你还记得什么?”

“好像是本关于暗器的书,上面画的全是暗器...太久了,我也记不得了,当时也是因为这两样看上去好看,又适合女人用,才多看了几眼,其他的真的是没印象了。”

铁尔罕是不拘手段的人,也未觉得暗器不光彩,只是这东西太限制了,在战场上没有多大作用。但是对于大政第一士族的王家,他还是有些兴叹的。

“你们王家...还真是深不可测...”铁尔罕喃喃道。

“怎么了?”王珍问。

铁尔罕想了想,才道:“你的堂兄王浩,现在是你们大政朝的第一红人,排除异己很有些手段,是个狠厉的,隐有王家下一代当家人的势头。”

王珍听罢,也不多问,面上无动于衷,送铁尔罕出了门。

王家的事情,她早就从娇娘那里知道了,王瑶有了身孕,王浩一路升官,其他的两个堂兄也渗透到军营里去了...王家的一切,与她已经遥不可及了。

铁尔罕不知道,自己应下的这事儿无论去找谁,都做不好的,除非是...那个人。

因为图纸上根本有几处错处,看着是对的,做起来大相径庭,而对那个人而言,拿到图纸的本事就是一种信号。

这个护腕手镯,本就是他做的,那年他做出来送给女儿的,世上再无第二件。

苏爷说,抓铁匠来的就是铁尔罕,把他看管起来的,也是铁尔罕。

难怪说,她做比任何人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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