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碎片搜集
回去的时候，杨夕索性就没有让药卫护送，灵石窟内，又能出什么事？不如撒开最大的网，仔仔细细的将灵石窟给他翻个遍。
丁玉似乎一直在关注药卫的动向，远远看到杨夕掀开的木窗时，高高的竖起了两根手指，提醒着杨夕悬在头顶的两日之期。
杨夕只能默默的关上木窗，回过头正好撞上小夜探寻的目光。
“怎么了？”
“没什么，下仆只是在担心大人的身体！”
小夜低垂下脸。
杨夕定定的看着她，拿下了几乎戴了一整天的斗笠面罩（当然，京都的十二个小时不算做世界线内），深吸口气，道：“有问题的话就问吧，小夜不用那么拘束！”
小夜瞥了一眼被杨夕扔下的斗笠，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起了视线。
“大人有些奇怪！”
“嗯，哪里奇怪？”杨夕左右看看自己的衣服和手腕，不知道小夜指的是什么。
“不是外表上的变化，而是心态上的变化，上午的大人就算察觉到下仆有什么想法，大概也不会追问，但下午的大人却问了出来！”
小夜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大胆的笑意，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早就能感觉到大人真正的脾性，他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生气，哦不，他暂时还没有生过气。
杨夕一愣，马上又想明白了小夜的意思，他确实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在这个世界停滞，另一个世界却不断前行的时间里，他决定不再怯懦，他要帮助京都避开可能的危险，只是，没想到小夜的感觉能够如此敏锐。
“小夜你也说过，如果事情闹到内都，对于你对于我都是极大的危机，那我又怎么能不为了我们多努力一下？”
杨夕并不打算挑开什么，正好借着小夜当初的推测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不过小夜听着却似乎带上了另一层意思，她本来大胆停在杨夕脸上的视线一下子转到了地板上，耳根也悄悄红了起来。
“大人怎么又说这个？小夜可不值得大人如此考虑。”
杨夕有些奇怪的看着小夜的反应，疑惑道：“什么？”
小夜没想到杨夕会在这个时候装傻，又怕大人是在捉弄她，羞怯之下，赶紧换了个话题。
“啊，没什么，大人上次，对了，大人不是说陪你去商会就告诉下仆关于苏官人的秘密吗？”
杨夕又是一愣，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了让小夜同意外出，确实是做过这个承诺，这就怪不得小夜脸都红了，以她的性子，去打探主人的秘密确实不是什么正常的行为。
不过答应是答应了，杨夕又不可能真的将自己的身份揭开来，但如果随便捏个由头出来，以小夜通透的心性说不定轻易就被识破，反而是落了下乘。
“大人如果为难就算了，其实下仆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做仆人的怎么能随便去探听主人的秘密！”
结果这么一犹豫，反而更快让小夜发现了端倪，这番话说出来，很明显是给杨夕台阶下。
哈，真是失败！
杨夕懊悔不已，不得已补救道：“是我欠小夜一个人情，不但让你违背了苏官人的命令，还带着你到处跑，小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尽管提！”
话说出来，杨夕又不由得有些羞赧，他有几分斤两小夜比谁都知道，哪里会有什么需要他去办的？
“大人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是下仆欠大人的！”
然而，看着杨夕眼中真诚的歉意，小夜突然心有所感的说出了这句话，话语脱口而出，小夜再次脸色一正，道：“大人不必在意这些事情，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杀害丁老板的凶手，小夜也会尽全力帮助大人。”
杨夕一时也分不清小夜是为了给他台阶这么说，还是别有他意，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点头，心里纳闷不已。
车厢里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
回到库房之后，稍稍休息一下，杨夕便想着尽快验证一下李老的药方组成是不是能真的找齐，却发现小夜突然消失了踪影，问过附近的仆役也只说夜近侍好像在准备晚餐。
好在仆役们对于药坊的药材倒也熟悉，轻易的找齐了杨夕需要的配方，不过为了稍微造成干扰，防止被人通过仆役窥探到改良后的药方，杨夕还让他多拿了一些类似的药材。
确认了和自己记忆中的药方没有区别，杨夕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作为目前手里唯一可以用出的底牌，不论是研究院还是杨夕自己都能感知到药方的重要性，只不过，它对于商会来说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大人，该吃饭了！”
恍恍惚惚间听见有人轻声呼唤，杨夕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在房间里睡了过去，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看起来自己的身体比杨夕想象的要疲惫许多。
“大人，这是刚煮好的药，请用！”
小夜手里托着一只小碗，杨夕看着碗里漆黑的药汤，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桌面，那里他刚刚让人拿来的药材还在，不过貌似被他睡觉是的手臂碰到，全部乱做了一团。
“小夜你回来了！”
杨夕晕乎乎的坐起身，才发现身上披了一件毯子，想必小夜已经进来过一次。
“是，下仆刚刚去地窖准备晚饭的材料，所以没有听到大人的喊声，听说大人在找药材？”
杨夕心中一动，默默的接过药碗，道：“没有，就是觉得这药的效果真是不错，所以突然有了看一看的兴致，对了，黑头领回来了吗？”
“黑头领倒是没回来，不过他让药卫回来禀告过一次，说是发现了一些有用的痕迹，如果就此牵连出线索，对案子应该会很有利，所以他还在带人往外查？一旦确定会立马告诉大人！”
“往外查？”
杨夕抬起头来，皱着眉头品味口中的苦涩，这个说法有些奇怪。
“嗯，药卫去了牧场那边！”
小夜安静的回答着，视线紧紧盯着杨夕手中的药碗，看起来很在意杨夕还没有喝完的那一口。
牧场？杨夕不知道药卫到底发现了什么，不过黑头领一般都不会自作主张，他既然说确定了再回禀，那就肯定是还有存疑的地方，杨夕决定再等等！
“那去找丁富那些‘相好’的药卫呢？有没有回复？”
“啊，都问过了，不过我怕他们打搅到大人休息，就让人把过程都记录下来，大人待会可以慢慢看！”
小夜从身后拿出了一堆记录，杨夕就要伸手去接。
“大人，药要凉了，你快喝掉！”
纸页被高高的扬起，小夜避开了杨夕的手，不满的催促了一声，但也正是她这一动作，让杨夕眼神一惊，他看到小夜重新隐入袖口的手腕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包扎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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