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溪流屠炼之日
严弥踱步而去,全不顾斓玉苑内有几人,几女在旁,大步流星,近了怜清秋身,便两臂弯双管齐下,一把将怜清秋揽在双臂之间,欲往暖踏上放,行洞房花烛之美。
“严弥!”
叔孙无痕惊了,急唤了一声,她和小菊可还在斓玉苑内看着,严弥怎么敢霸王硬上弓……
“你敢……”
叔孙无痕见严弥对自己视若无睹,忙跺了一脚,急嚷,望严弥不要胡闹下去,严弥有她这么一位温婉可人的媳妇,他都够烧八辈子香,祖上积德。
他怎么可以在斓玉苑内,当她的面,用他们的暖踏,落红。
“嗯!”
此时,怜清秋羞愧难当,嘤咛一声,也只得埋首在严弥的臂弯中,两柔荑环他脖颈,随严弥胡作非为,他怎么这么猴急,说来就来。
为了铸器,值么……
“怜清秋!”
半晌,叔孙无痕慌得不要不要的,严弥的动作虽显僵硬,可他的手却不含糊……拱在怜清秋身上,压着厚唇,便亲吻怜清秋的眉黛,及樱唇。
但见怜清秋罗带轻分,面颊已然潮红,再下去,可就不好收场了,严弥这是疯了吗?就算他们真洞房,怜清秋以后还怎么见人。
“混蛋!”
叔孙无痕怕赶不上,翘柔躯,便飞跃而去,她见严弥居然还不停手,就愤起柔荑勾住严弥后颈处的衫领,上提过去,以求严弥远离怜清秋,勿害她清白。
“哼!”
叔孙无痕闷哼一声,她先前的一提,居然没奏效,可见严弥真是丧了良心,色迷心窍。
想到这儿,叔孙无痕更是愤愤不平,再一用力,灵力早已聚在手腕,扔了严弥往地上摔去,待会他若还敢犯浑,就提了刀,帮他解忧。
割以永志!
“砰!”
严弥重重摔在地板上,闷疼了一声,神情才缓过来六七分,他这是帮怜清秋完成慕容龚鸠的遗愿……肉一疼,眼中龃龉着血丝,又无故地迸出泪来。
幸亏有洞房媳妇快刀斩乱麻,不然大错,可就铸成了。
“你混蛋!”
就在叔孙无痕倒吸了一口凉气,见事过去之际,却听耳畔一阵疾风掠过,是怜清秋单臂捂住凌乱的衣领,骂了一句,往严弥那儿里奔去。
“啪……”
两女为之一震,怜清秋才缓出来女儿的贞洁底气,半跪在地,扇了严弥一巴掌……刚才真险,自己怎么就糊涂了……
“嗡……”
一掌黑了严弥双眸,他耳中又冲进来了震天骇地之声,紧接着,脸颊上的痛感,上头,令严弥晕头转向,好一会儿,世界才清净了不少。
“小菊!”
“搀着姑爷,随我前往藏经阁地下暗室。”
“你也跟来!”
叔孙无痕短气长吁,方寸不乱,责了令,遂往闺房门外踱步,待离门槛尚有一步,叔孙无痕方又停了莲步,瞪一眼怜清秋,示意她,也过来。
四人出来斓玉苑,北走草坪,叔孙无痕在前带路,耿耿于怀,是怜清秋羞红了面越过小菊和严弥,跑离更远,待贴了叔孙无痕的肩,才缓下脚步,一旁跟着。
藏经殿离斓玉苑不远,紧挨执法堂,绕草坪踏在鹅卵石上,就能听见于草坪上日练玄宗功法的弟子们,在滔滔议论。
“那就是少主姑爷,宁折不弯,翠松门真是有眼无珠。”
“虚灵子师兄,就是跟他平手的……”
“嘘……别嚼舌根了,小菊此去翠松门,听说彻底惹恼了白获,丰橙秀死了堂弟,扬言要举十三门之力,于今年的溪流屠炼,围杀严弥。”
“他们敢?咱们玄宗难道还怕他们不成,他们有十三门,咱们有五都,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嗨……时间过的好快啊,溪流屠炼每每都是血流成河,少主小师弟若还活着,就算没了十万颗七品丹药,十三门也不敢嚣张跋扈!”
“是啊,好可惜啊……就看虚灵子师兄,能不能挑大梁了……”
“咳……只能看虚灵子师兄了,虽然……”
下泉溪流的上游从西荒青山而下,西南湍流至少都以南。
溪流屠炼便是于西荒青山之内,为争夺灵元而设。
每一年,五都十三门,都会举行丹药峰会,和跃宵论剑。
两次比试,参赛的人员,有且只能有二十人,而决定参赛资格数量的,便要看谁手里掌握的灵元数最多,以此而定。
参赛前,元圣玄宗、五都、十三门,会由代表长老从自己的本源灵力中抽取少部分去做记号,箍成灯,制成灵元。
然后,在赛前,由双方代表长老,互换灵元,并藏放于西荒青山之内,之后由五都十三门佼佼者,争夺灵元,谁掌握的多,接下来的丹峰药会和跃宵论剑的资格名额,谁便出赛的多。
重中之重,可想而知。
只不过,争夺灵元,有四不限:争夺灵元的弟子数量不限,弟子天份不限,修功手段不限,生死不限。
福祸旦夕,只问苍天!
故此,争夺灵元,亦叫溪流屠炼。
溪流屠炼顾名思义,便是弟子之血汇聚于下泉溪流之中,湍急而下,尸骨埋冢,屠炼修为,各扬其宗。
“溪流屠炼!”
听及“溪流屠炼”四字,严弥才渐从慕容龚鸠的愧疚当中,渡出神来。
“他们口中的少主小师弟是谁?”
“莫非是他……”
三年前,严弥拜山求取《长生经》,曾与一位面色蜡黄,体格瘦小之人,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看起来很古怪,貌似修为的自信不是来源于他的灵气,而是来源于他的笑。
——因为说是一面之缘,可严弥从来没有撞到过他的眼睛睁开过,并直视他。
而且,此人的面容上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砂砾,似是而非。
“洞房媳妇!”
想及此,严弥不寒而栗,遂挣脱小菊的臂弯,撵上叔孙无痕,追问此人之事。
见状,怜清秋会错意,以为严弥贼心不死,唬了一跳,赶忙躲往叔孙无痕另一侧,羞赧不安。
“滚!”
严弥未近身,冷艳的洞房媳妇就淬了一口,方才的事情,她还没过去。
“我……”
严弥吞吞吐吐,再难横插一句话,想想自己的确够荒唐,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她们。
“溪流屠炼,跟你没关!”
叔孙无痕静默了半晌后,才言辞犀利,她一撂下话方又闭口不言,乍然间,整个愠怒的氛围便占据了主导,让严弥长虑顾后,溪流屠炼险象环生,难道洞房媳妇这是在疼自己?
“洞房媳妇这是要让我弃权?”
“疯了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