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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彩舟没了纱帘四面通透,这船太小,纾意只好攀着围栏倚在船舷上疾呼:“来人啊!有人行刺!”

接应的船只渐近,虽卫琅早就和她说过安心,可见了这洇开的血痕哪里能放心得下,

“卫琅!”她面色惶急,可现下什么都做不了。

忽见水中暖白袖摆破出水面,一点闪光被掷上了船,纾意连忙拾起藏入袖中,见他无恙便按下心头惊惶,十分尽责地继续攀在船舷边呼救。

终于,接应的船上郎将们跃入水中,先将卫琅救上了船,再将那二人生擒,捆得结结实实,只是看那二人都像呛了许多水,正咳嗽不止。

水性不好还来凿船?纾意也奇,回首却见卫琅左肩洇开一团血色,竟然伤的是他。

她连忙俯身去查看他肩头伤情,见无异物卡在伤口中,便取出帕子紧紧按住,再以发带紧缚止血,纾意指尖沾着血迹,正止不住地发颤。

“你的伤……”她正想询问,便发觉卫琅悄悄扯她袖摆,她止了话头,从善如流凑近去听。

“我蓄意为之,不必忧心。”

卫琅乌发湿透,散落些许正湿淋淋贴在他颊上,面色苍白,湿衣杂乱,肩头伤处仍缓缓洇出血痕,白衣染血经水一浸更是骇人,看着仿佛性命垂危一般。

纾意却有一肚子问题,既能安排郎将们接应,又何必以身犯险蓄意受伤?这舟上现有旁人划船靠岸,也不好看方才他抛上船来的物件,这又是何物?还有他从食盒提手中取出的短刀,查起会露馅吗?

卫琅此时也正思考,这安王行事说是毫无忌讳,实际便是冲动武断、鲁莽冒失,今日径直派人前来行刺,难道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这样的脑子,前世究竟是怎么逼宫夺位的?

是淑妃?还是安王那些姻亲?

“快靠岸了,今日不能亲自送你回府,我已安排妥当,登陆诚备好的车便是。”他轻声说完,便十分干脆地闭了眼昏迷。

纾意见他装起昏迷来如此行云流水,正怔楞着,便听得外头郎将们招呼:

“快!送侯爷回府!再请郎中来!”

儿郎们七手八脚将卫琅抬进车内,再与纾意行礼告退,便飞也似的进城去了。

她方才在舟中时特意将荷包中的香丸抹在袖内,再假意抹泪,香丸里头的薄荷将双眼都熏的红了,现下正立在柳畔垂泪,钗环松散,裙角濡湿,谁见了不道一句可怜。

联珠吓得不行,早早就扑上来查看自家娘子:“娘子,这是怎么了?你可有伤着?”

“这血……”

“侯爷遇刺,这是侯爷伤处的。”纾意垂眸落泪,教围观游人们看在眼中,一下子便将定远侯遇刺之事传扬开去。

“林四娘子,侯爷有伤在身,属下护送娘子回府。”陆诚收拾完彩舟上一应事宜,拎着食盒向纾意见礼,并请她登车。

她垂眸拭泪,满面愁容地与联珠一同登了车。

定远侯遇刺一事很快便传进了宫内,皇帝正坐与紫宸殿中,听着密探报来前些日子查探的物件中是否有些不该有的东西。

从一饮一食,到衣物熏香,无不是细致万分,可查过几遍并无不妥之处,直至那日秉笔内监为他研墨,气味之中除了松香,还有龙脑冰片之气。

皇帝抬眸问那秉笔内监:“今日换了新墨锭?”

“正是,这天也热了起来,此墨加了冰片龙脑,气味提神清爽,再合适不过了。”那内监满面笑容,却让皇帝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想起去岁也是天气炎热之时,日日批奏折便是用这种墨锭研墨。

果不其然,密探带着墨锭去宫外寻胡商问询,才知这里头掺了曼陀罗和关外秘药,久闻之会暴躁易怒,多疑猜忌,且损伤心神,不出几年便会暴毙而亡,太医查起却只是心悸惊惧,难以发觉真实死因。

皇帝闭了闭眼,沉声道:“定远侯遇刺一事交由大理寺处置,刑部相辅,务必查出真凶。再选太医去定远侯府诊治。”

“墨锭一事便交由你处置,各州府上贡记档、药材流动、鸿胪寺番邦来往,皆随你查阅,莫走漏风声便是。”

密探一身内监服饰,得了令便恭敬告退。

他倒要好好将宫内宫外修剪一番了,毒物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他身边来,若这些事都是安王所为,这样的好儿子,他留还是不留?

安王正在府中书房内来回踱步,几名属下跪于近前,一并将脑袋贴于地面,噤若寒蝉。

“废物,废物!”他掀了案上砚台,墨汁尽洒于地,映出他癫狂面容。

“仅他带着个女郎在船上,这也能失手吗?!”

“之前夤夜刺探也能失手,本王养着你们做什么!都是废物!”

“一个病秧子也对付不了!”

书案上镇纸笔洗皆被他掼落,砸得一地狼藉,他怒指地上跪着的几人,暴喝道:“父皇点了大理寺亲查,那两个废物也被生擒,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

“王爷息怒,”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开口,“属下只觉,就算大理寺抓了人,只要全无证据,便不能牵连到王爷。”

“人都抓去了,如何才是全无证据?”安王十分不耐地冷笑,捻着自己的眉心烦躁。

那人顿了顿,只说:“死人是算不得证据的。”

“怎么,你还能去大理寺诏狱杀人?”他看了那属下一眼,又移开眼去,“能进大理寺诏狱,进不得定远候府吗?”

那属下抬眸看向安王,缓缓道:“定远候府皆是面熟之人,难以混入其中,可大理寺诏狱每三日换防一次,且有专人运送物资,属下有一手易容之术,若是想混入其中,倒也不难。”

“果真?”安王收了厉色,侧首问。

“果真。”

“若是泄露了行迹?”

“属下常备勾吻,自不会坏了王爷大计。”他深深伏地叩首,字句掷地有声,像是死志已决。

安王听此,面上总算浮现出笑意来,他蹲下身,用手拍拍地上那人的颈侧:“好,此事若成,我定好好看顾你的家小,且另有重赏。”

“属下多谢王爷。”

“下去吧。”他总算坐在了圈椅内,长舒口气后又从地面的书册堆中翻找出一封掌心大的密笺,独自展开来看。

书房内光线昏暗,他揽了灯来,逐字逐句细细读。

“正月十五,可我等不了这么久了。”他将信笺置于烛焰上烧作灰烬,明灭光线中,正是他勃勃野心炽热。

纾意回了府中之后便立刻得了定远候府来的消息,说卫琅左肩乃凿船的尖锥所伤,幸而并无大碍,只是锥形尖刃伤出的血更多一些,所以看起可怖。

现下侯爷正卧床静养,本从昏迷中醒来还未多少时日,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确实虚上加虚。

她听过便彻底放下心来,心中却只想着哪里虚弱,便由他娇弱几天罢,只管做起自己的事儿来,等卫琅再与她传信便是。

今日陆诚前来,本以为是要事,却只听得他说:“侯爷失血虚弱昏迷,方才醒来,只十分想见林四娘子一面,还请娘子过府看看。”

他又怎么会失血昏迷?只不过以此是告诉宫中皇帝严查,方醒来又遇刺,只怕要将前年凯旋却中流矢一事一并彻查,这不仅是给卫琅一个交代,更是给有功之臣一个交代。

纾意心中只想着自己也不是郎中,有事谴陆诚传话便是,何必又请我过府。

她去库中选了阿胶当归之类补血益气的药材一齐装了车,这还是她头一回去定远候府,竟生出些莫名的期待来。

这人看起来光风霁月,他的院子能布置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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