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盛宴
“那人是谁?看样子他认得你。”
冯安安决定先发制人,她不能表现出有任何与其相熟的模样,嘴中嚼着橘子问道。
“你真不记得他,也好,你只需要记住从今以后你的身旁只能站着我。”谷义享受如今的时光,但是那人是何时得知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嗯。”她要尽快了,谷义这般疑心,今日之事迟早也会被他查出。
“还吃吗?”谷义伸手抹去她嘴边的橘液,柔声道。
冯安安有些慌了神,“不吃了。”
她自来此心中就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压迫着自己,现在更甚。
“我想在院里走走。”
她需要熟悉地形,隔了一年诸多的地方都已经变样,和她原先记忆的颇有不同。
谷义扶她起来,牵着她的手,慢慢踱步。
她原来是个路痴,公交到了自己那站,她都能坐过站,想不到现在竟能将这些路线记于脑中,想来人的潜力是无限大的。
“这儿是哪儿?走了很久,我都有些累了。”她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故意说到。
“我的住处。”谷义照实答道。
“原来如此。”冯安安笑了声,故意卖起了关子。
“原来如此?此说何意?”他的心提了起来。
“我记得第一日你便是将我带到这儿的,忘了?这味道我可熟悉着呢。”冯安安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个天真灿烂的少女,充满活泼与生机。
“什么味道,我好像并没有闻到。”他也嗅了嗅,但确实没什么特殊的气味。
“是——”冯安安转身将他抱住,凑近他的脸庞,两人的气息在这严寒的冬季格外的清晰。“这样。”她在其耳边轻声说道。
谷义在这层撩拨下,心中燥热。
“你今日这般不是平日的风格。”他过于清醒,理智占了上乘。
冯安安颇为急迫,她想尽快,越快越好,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定了定心神,“是我唐突了,若你不喜,我走就是。”
谷义眼眸微挑,向着她的嘴唇吻去,“你怎知我不喜。”
冯安安知道自己这步过于冒进,但既然对方已经起疑,她就不得不扭转事态。
她这条命即将消逝,如何都无所谓了。
冯安安迎上对方的热烈,心中却泛起一阵一阵的苦涩,她的脑中乱如麻。
“哦,我来的是不巧了。”
不知尚景何时已经站于不远处,她不知道对方的神态,除过上次,她从没见过对方的慌乱。
杜轩华时刻都记着自己身为皇家儿女的殊荣,并不会做任何自甘下贱之事,可眼前这个女子真是为了目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她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你来了。”谷义对这个不速之客并不欢迎。
“是,不请我进去吗?”尚景不冷不淡的说道,她倒要看看这人还要做些什么。
过去的心慈手软说到底她并不后悔,但如今她可不会有片刻的手下留情。
“公主请进。”谷义让到一旁,让其身后浩浩汤汤的人先过去,他不想冯安安被任何人撞到。
冯安安小声担忧道:“公主找你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吧,这样不好。”
她绿茶的行径真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不必,她耐你不何。”谷义见这人都已进去,才扶着她一步一步地进去,那人在里面等他,他便让其等着吧。
“可我还是有点怕。”冯安安攥紧了他的手,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惊恐。
“有我在,不怕。”他不禁揣度起尚景此番的用意,此前她可是极少跨进自己院子一步。
每个院中的氛围各不相同,冯安安虽看不见,但这里的风声似乎比各处都大一些,此处应是邻着一大片空旷之地。
她上次去尚景的院子,那里明显是整个府中最好的地段,全被包裹在阳光底下。
冯安安瑟瑟地依偎在他的身旁,迟迟地点了点头。
“她的问题你均不用回答,只等着她闹够了走便是。”谷义对这位结发之妻仍是没有任何感情,相处几年还是像个陌生人一样。
尚景在屋中等了极久,也未派人出来催促。
“公主,依老奴看,那女子交给下人去办掉,省去麻烦。”她身旁的老嬷嬷是从宫里跟过来的老人,什么样的没见过,这样的招数早几十年前就已见过,不足为惧。
“不可。”尚景不能与他因此事生了间隙,上次进宫已是两月前,阿弟的愁容她是看到了的,未到山穷水尽绝不能节外生枝。
“公主,你几时受过这等的委屈,你只要松口,老奴豁出这条命也会替您挣回来这口气。”
“闭嘴,此事休要再提。”尚景绝不用这种小人手段,她要将那女子的手段拆穿。
按说,她还从未将冯安安放进眼里,以前充其量就是一只被关在深院中的金丝雀,想走却走不掉,但如今却对整个府门产生了威胁。
那个院子,没有谷义的命令谁人也进不去,她只能一直守着这时机,等着其踏出门。
终于今日让她等到了,来此却直接看到自己的丈夫与他人亲亲我我,这让她如何还能再一直淡定下去。
尚景想到此,将手中的茶杯差点捏个粉碎,待嬷嬷提醒,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公主,驸马进来了。”
尚景没有抬头,只是通知了其花什节将近,需要谷义陪同自己进宫参加皇家盛宴。
她用余光扫了眼冯安安,从她的脸上只能看到惊弓之鸟的怯懦模样,没有原来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架势。
这是遮掩了许多啊!
谷义应声答应,他会尽到作为驸马的义务,且这场花什宴也该轮到他来有所作为了。
“你若是想带她去,我可以给她留一个位置。”尚景的言语大方,完全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谷义有些惊诧,但很快就被疑虑所取代,他并不希望其出现在那里,便直接替她回绝了去。
冯安安也没要进宫的心思,她只想寻机会将东西拿到手,但一直都有一点困扰着她。像谷义这样生性多疑的人,怎会留下证据等着有心之人,她至今还未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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