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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钦天监正张春明

回到大同,秦墨第一时间让人计划扩建实验室。他打算趁着刘瑾专权,坐拥藩镇,割据一方。

火器改制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最终还是会被小皇帝知晓的。

现在能做的就是加快研究进度,对武器改新换代。抓紧将大同府抓在手里,继而控制九镇。

他还想更多的地方,染指河套,将河套永远留在大明的领土之上。

鞑靼,赶出去就是了。

往后,将手伸向西北。将西北的地盘牢牢的握住,大牢根基,发展工业,使得大明不得不将重心放在西北。

以后这就是大明的西北,也是秦墨他自己的西北。

当他手握重拳,同时拥有钢铁,医药,火药的时候。就算是京城里权贵也没法轻易撼动他的地位,只能向他妥协。

新皇即位,内阁专政,宦官横行。

秦墨没有心思去与三方博弈,因为很快朱厚照那小子就会靠着刘瑾将看不惯的文官挤走。

留下来那批文官会抓着机会将刘瑾干掉,最后的得利者只会是小皇帝朱厚照。

和他父亲一样,朱厚照虽然自身也有很大的缺点,但能当皇帝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刘瑾死了,管着朱厚照的文官也下野了,剩下的就是好对付的。这也是朱厚照想要的,自由......

但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十几年后朱厚照会死于下水染寄生虫病,最终和他父亲一样壮年早逝。

继位的是嘉靖,朝野开始混乱,积压的问题终于全部爆发。随后明朝开始走下坡路,草原上另一支势力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入关。

可惜的是,秦墨并不打算袖手旁观,更不会让朱厚照就这样死去。皇帝朱右樘的病源于根骨,秦墨没办法。

但朱厚照那纯属是意外了,只要及时治疗根本不至于死掉。

而且相比于朱右樘,秦墨更喜欢朱厚照。即使朱厚照顽劣,但他是个聪明人。而且对于皇亲国戚的态度更明智,并不像朱右樘那般护犊子。

在朱右樘在位期间,秦墨从来就没有想过和伏弟魔张皇后掰过手腕。只要朱右樘活着,秦墨永远都别想动张皇后那两弟弟。

这也是促使秦墨直接离开京城的原因之一,京城里老大是皇帝,下边的生意大部分都有张家兄弟插手。

秦墨就像想做出一些建树的事情,也不可能做到。

朱右樘出了名的护妻,偏偏皇后又是个伏弟魔,两个弟弟又是作恶多端的混账。京城就变成了个无解的局,除非.......

皇帝已经死了,即使当朝皇帝是张太皇太后的儿子,但是朱厚照不是不讲理之人。他也不在乎名声,不会贪一个好皇帝的虚名。

只是现在朱厚照还小,许多道理都不明白。

没关系的,带坏一个人的三观,秦墨最擅长这种事情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趁乱立足,掌控西北。让他的势力渗透到西北的每一个角落,从云中伯成为云中侯。

一眨眼,春去夏来。

秦墨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自己府上,那是从封伯开始就开始建造的伯府,一应规矩都是按照最高配建造。

用的水泥,各种材料,甚至于烧了玻璃替代了普通的纱窗。

二青所负责的实验室规模翻了十倍,底下衍生了一批实验室,除去钢铁之外,还有各种建筑所用材料研究。

赵清雪所在的实验室规模是最大的,医药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东西。若有成熟的特效药体系,堪比黄金。

至于林出岫所在的实验室,全程有秦墨跟着,也是当下他们立足于西北的重中之重。核心技术属于绝密,不往外传。

每个人都知道,现在大同不是巡抚说了算,也不是大同县令说了算。任何人说了都不算,得看云中伯的脸色。

王氏从秦墨的合作伙伴,现在变成了云中伯府的附庸。

大同府城人人皆知,云中伯弃了状元,义无反顾的从京城翰林院调来大同。为的就是迎娶王氏的家主,王卿婉。

所以,身为妻子,鼎力支持丈夫也是很合理的对吧?

但事实上,两人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

秦墨像是已经忘记了二娘一般,即使有时间也不去王氏驻地。但他对王氏族人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依旧和以往一样信任他们。

慢慢的,王氏的族人也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压力瞬间来到了二娘这边,族里的长辈隔三差五的隐晦询问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只是夫君最近说过那边要忙上一阵子。”二娘笑着说道。

应付了族老,二娘的脸色转头就沉了下来。秦墨根本没有和他打过招呼,不过是没有任何征召的遗忘。

但即便如此,二娘也没想过要去见秦墨一面。

“无论他想干什么,任由他去。”二娘回应问秋说道,“他也知道我不会去找过去。”

问秋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奇怪的夫妻关系。听过貌合神离,也听过互相憎恨。

却没见过这种.....问秋一时间有些懵。

懵逼是正常的,秦墨那边忙到飞起。但抽空去二娘那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秦墨不想过去罢了。

王氏是二娘在当家,但秦墨更清楚,二娘之所以能端坐族长的位置更多是因为他。在二娘无法掌控王氏的时候,秦墨出手控制了局面。

在某些程度上,王氏的族人对于二娘的敬畏更大一部分来自于秦墨。这也意味着,王氏其实内部心是不齐的。

大同众多氏族里,只有王氏是女子掌权。而王氏内部的部分族人早已不满,由此秦墨根本不敢和王氏继续透底。

相对于虎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显然更为可怕。

在秦墨心里,王氏迟早会出问题,进而坏自己的大事。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等待时机,把王氏逼入绝境。

他不是朱右樘,不可能做到爱屋及乌。二娘是二娘,王氏是王氏。

王氏必须打压,驯服到足够听话为止。

至于二娘那边,秦墨也没办法。王氏不可能全都想周全,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和她解释清楚。

对于情情爱爱这种事情,秦墨想的很清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辈子被儿女情长钳制,注定做不成什么大事。

他不是锦衣玉食的王爷,只求与世间一女子相爱。

他身后的这班人,哪个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跟着他搏命。情爱这种东西,对于秦墨与二娘两人来说,太过于奢侈了。

“公子,已经拿到王氏在账上动手脚的证据了。”从外头进来的沉三走到秦墨身旁,说道。

“早在一年前,王氏第五房的老爷王林,在府城六家铺子里对我们的货物清点时就做了不少手脚。”

“嗯,那就好。”秦墨沉声说道,“断了他们货,隔断他们所有的渠道,让他们自生自灭。”

对王氏的打压很快就开始了,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秦墨已经不是那个空着手来到大同的状元了,而是云中伯。

另一边,京城。

谢迁怒不可遏捶桌,震得茶水四溅。东阁的暖阁里,几个阁老坐在一起,个个低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简直是荒唐!阉党乱国,竟已经荒唐到如此地步!”好脾气的谢迁罕见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就那个刘瑾,整日蛊惑皇上,偷偷进贡一些糜烂心神的东西!这简直就是祸乱朝纲,吾欲杀之而后快!”

在朱厚照继位后,跟在他身边的刘瑾也终于获得了第一个正式的职位,掌管钟鼓司大印。

这个钟鼓司,与惜薪司、宝钞司、混堂司并称为明四司。主要的职责是出朝钟鼓。另外钟鼓司还负责宫内乐舞、演戏、杂耍等事。

就如同字面意思一般简单,钟鼓乐之。

说白了就是逗皇帝开心的职务,刘瑾正好专业对口。论带坏皇帝,这是刘瑾的老本行了。

无视朱右樘的遗诏,整日向小皇帝朱厚照找一些鹰犬之类的稀奇玩物,博取皇帝的欢心。

小皇帝毕竟年幼,又是在朱右樘与扶弟魔张皇后的呵护下长大的。纯属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不知世事险恶。

比起一本正经让他读书处理政务的大臣,朱厚照自然更喜欢变着法哄他开心还经常怂恿他出宫游玩的刘瑾。

这也给了刘瑾更大的空间,一步步扩大自己的权势。

原本一众阁老与文官开始并不以为意,整个朝廷还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皇帝突然下线,对于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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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等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阉人,可随着事态的发展,一众人才逐渐发觉不对劲。

皇帝突然开始广设皇庄,侵占民田,这是与民争利。这背后就是刘瑾搞得鬼,也难怪一向好脾气的谢迁大发雷霆。

“皇上才登基多久,这阉人怎敢进献谗言?”谢迁拍着桌子说道,“三百所皇庄,那是皇庄吗?”

“那分明是百姓的民田,没有了土地,拿什么吃饭!”

“阉人恶毒!该死!”

大学士李东阳眉眼微睁开,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说话前先叹了一口气。

“刘瑾的权势现在大到了内阁都无法忽视的地步,但此子作恶多端,终究也是天子家奴。”

“唯有皇上才能处置于他,以现在的情形来看,皇帝不会惩治刘瑾的。”

“况且,刘瑾此人气量狭小,心胸极窄。若是无法一举扳倒他,恐怕参与之人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李东阳说话虽然啰嗦了一点,但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难点所在。

皇帝不会处置刘瑾,以刘瑾的权势,内阁没有其他把柄的情况下很难扳倒刘瑾,而且扳倒刘瑾也伴随着风险。

一个不留神,都会被报复。

内宦的报复,很可笑吧?

如果放在前任老板朱右樘那,确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弘治皇帝治下,即使内宦权利再大也不敢报复朝臣。

对于天子来说,他们是奴才,大臣才是大明运转的根基。

况且文官集团向来抱团,内宦要是报复官员,那文官马上就能咬回去,绝对不会吃一点亏。

可现在朝代变了,谁能指望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讲什么道理,懂什么叫做君臣妥协。

更有刘瑾在身旁做乱,朝廷想要不乱都不行。

那些想要趁着朝代变化上位的文官也不少,见着刘瑾才是皇帝身边能说上话的红人,便蜂拥着赶着上去舔。

读书人也不一定有什么风骨,小部分的读书人骨子里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有机会上位,自然不会错过。

眼下的局面是,刘瑾身边盘踞着曾经的东宫八虎,许多文官甚至重臣拜在刘瑾的门下,马首是瞻。

“难道就这么看着?”谢迁有些气不过。

“联名六部上奏。”

一直不说话的刘健忽的开口道。

话最少的刘健一开口就是王炸,联名六部上奏,这是要罢工逼着皇帝做选择。

“联名?”谢迁心惊,微愣问道。

“请求皇上赐死那八人。”刘健方正的脸庞,坚定的说道,“此事不成,我等辞去官职就是。”

“好办法啊。”谢迁拍手称道。

细细品了一会后,不由再度说道。

“真是好办法啊,皇上再如何袒护八虎,也不能置朝廷于不顾。”

一旁的李东阳却叹了口气,说道。

“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谢迁不解。

“皇上不会杀死刘瑾一众的,他不会的。”李东阳呐呐说道,又不住的叹气说道,“诸位有所不知,皇上早在东宫时与刘瑾几人就是关系极好的玩伴。”

“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杀死自己的玩伴的。”

一番话,几个阁老都沉默了。显然,身为朱厚照老师的李东阳更具有发言权。如果他都说不会了,那皇帝大概率真的会这样做。

“那又该如何?”谢迁问道。

良久,李东阳才慢慢开口道。

“或许,可用天象示警为由头.......”

“钦天监谁在管?监正为何人?”谢迁又问道。

“张春明。”刘健开口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是云中伯秦墨向先皇推荐的人选。”

“秦墨.......”李东阳抬起头来,眼睛微眯,似乎陷入了遥远的追忆之中。

在某一刻,大明首辅李东阳心头闪过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难不成这人是秦墨故意布下的一颗棋子,三年前他就预料到了如今的局面?

这个念头仅仅闪过一秒,随后又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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