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宫宴
连清看着祁穆欢放心下来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她也想和煜王保持合适的距离，可他们之间的交易犹在，一日不清除京都的杀手门势力，不找到要杀她的真凶，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平淡普通的关系，可这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她真是这么说的？”楚霖烨撑着头，垂眸看向跪着的暗卫。
“是，属下听得清清楚楚，连二小姐说，说殿下喜怒无常，若爱慕殿下不知要受多少罪。”
连清，好一个连清，表面上说要和他好好合作，背地里却说他的坏话，要不是莫笙歌是他的产业，他还不知她在背后竟如此编排他。
爱慕他不知要受多少罪，楚霖烨转着手上的扳指，邪肆一笑，叫来了谢七。
不出两日京城里连二小姐痴恋煜王殿下的流言便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愿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一出英雄救美人的戏码为京城百姓津津乐道。
连清听到这些不禁奇怪，之前的事是捕风捉影，如今却是压根胡编乱造，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些流言，可想想这样好像也无人能获利，坏了她的名声于谁又有好处。
那些爱慕楚霖烨的小姐应该巴不得她跟楚霖烨划清界限才是。至于楚霖烨，他应该不至于无聊到去传这些谣言吧。
翌日就是宫宴，因为是中秋当然办的是晚宴，连清同祁穆欢坐一辆马车，连峰连季则骑马在前面。
连清今日梳了云髻，髻上插着一副羊脂白玉的对钗，既华贵又不显得花哨。一身檀色云形千水裙，衬得连清面若桃花，脸上薄施了胭脂，一双淬了星芒的眸子叫人看了就移不开眼，连清朱唇微启叫了声伯母祁穆欢才回过神来。
“女孩子家果然还是要打扮的，二伯母知道咱们清儿天生丽质，可这么一打扮真叫我错不开眼了。”祁穆欢看着连清，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
“谢伯母夸奖了。”连清今早见了镜中的自己还被惊艳了一回，虽知这连清生得美貌，却不想细细打扮了是这样的倾城之姿。
马车一路行驶很快到了神武门，已有些官员和他们的家眷到了，马车也在外边停了不少。
筝儿扶着连清下了马车，一下就引起了还未进去的家眷们的注意。
“那是谁家的女儿，怎么没见过？”
“姐姐没瞧见她旁边的祁夫人，想是最近被大家传了许多闲话的连二小姐。”
“我是听说这连二小姐生的貌美，竟不想是这样的冰肌玉骨，貌若西子。”
更有年轻的世家公子，盯着连清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连峰见状皱了眉，领着连清往宫里走去，守门的侍卫都认得连峰，很快便放他进去了。
时候还早，晚宴还没开始，连峰在席间坐了，就放连清去储秀宫了。
连漪今日亦着了红色宫装，和连清立在一块，袖香笑着说真是一对姐妹花呢。
连漪见连清今日这样打扮，也是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了连清，拉着她到了梳妆台前，在她额上贴了花钿。
“嗯，这是宫中最新流行的式样，我妹妹贴上果然是好看，我让袖香给我也贴一个，这样才更像是姐妹。”说着就吩咐袖香取另一个式样的来。
连清在一旁笑，“姐姐怎么还像个小孩子，是被皇帝姐夫天天宠的吗？”
连漪当下红了脸，“有你这样取笑姐姐的吗？”
连清在储秀宫坐了会儿，就要小太监来报，说是晚宴快开始了，请贵妃和连二小姐前去落座。
连漪给连清整理了衣服发髻，才并肩向门外走去。
到了宴席上，只见盏盏宫灯照亮了整个场地。因是要赏月，这宫宴就没有设在宫殿内，周围摆满了各式花卉，芳香袭人，此时天还没黑，天边晚霞绚丽，傍晚凉风习习，舒服极了。
连清落后连漪半步微低着头进了宴席。
底下响起一片请安的声音，连漪让他们都坐了自己才坐下，又想着连清站在她身侧不免受累，就让她回去了。
如此一番，大家都注意到了云贵妃身边的连清。
其实未入席之前，连清就说要分开入席，她直接坐到女眷席伯母那边，可姐姐坚持要她和她一起进去。
她知道，这是姐姐想告诉别人，这是她连漪的妹妹，别人都欺负不得。姐姐这样为她着想，她也没办法拒绝，只好跟着姐姐受人瞩目一回了。
连清坐到祁穆欢身边，跟身边的夫人小姐问了好。就听得小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向皇上皇后请安。
连清微微抬头了眼皇帝，还是印象中那样温润和气的样子，却多了些帝王的威严，一身龙袍让人有些冷硬起来，可他看着姐姐的眼神却从来没变过，她从前不懂，现在才明白那是对一个人真正的喜欢。
尽管他身边站着的是皇后，他一入席，第一个看的就是姐姐。
皇后姿容秀美，身上也自有一股气度，只是钗环繁重，雍容华丽有余，却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皇上皇后让众人坐了，晚宴便开始了，一道道珍馐美食如流水般上来，丝竹管乐也在一旁奏响。
有礼官拍了两下掌，就有一队身形婀娜面容姣好的舞女穿着轻薄美丽的衣衫进了中央的空地翩翩起舞，舞阵时时变换，丝竹声声入扣，舞女们轻盈的衣袖仿若天边未散的云彩，绚丽多姿，叫人目不暇接。
舞女们结束了以后皇后提议各家千金展示才艺，皇上自然是笑着应了好。
“不如就让本宫的表妹先来吧，她的琴艺自小就得名琴师柳辞的真传，不如让她第一个吧。”皇后向一个蓝衣女子说：“伊儿，不必羞怯，弹你平日里擅长的就好。”
慕容伊应了是，便叫丫鬟抬了琴上来。
看来这是精心准备过的，不知是要讨谁的欢心呢？连清小酌了一口为女眷们准备的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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