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家庭教育也很重要
老爹还在捣鼓伞,不过瞧着已经接近尾声了。
“明儿请你们吃高定套餐!”星知上前捞起一把已经制好的蓝白小伞,打在背后试手感,还不忘炫耀刚才的收获,得意道:“那可是王子私人订制的哦,我凭着个人魅力成功地白嫖了五盆!”
“什么高定拿盆装啊,你以为是在咱家吃饭吗?”星屑提溜着她来到太阳房,把她放下,期待感十足道:“来,试试看还晒不晒!”
等星知撑好伞他才打开了小太阳开关,暖黄色的光立刻笼罩了整间房,星知伸手往外探了探又缩回来惊奇道:“还真是一点都不晒了哎!伞下和伞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什么涂料啊这么神奇!”
星屑把她抱起自己也躲进了伞下,接过伞扬唇笑道:“爸比我亲手调的!厉不厉害?虽然原料是从防晒霜那家买的,但要成功调制出来还是需要如爸比这般的天才亲自动手!”
“很棒很棒,不愧是我老星家的伞业传人!”星知趁机摸了把老爹的头占了下便宜,然后又伸手出去试探了几下,赶紧转移话题正经道:“但是我感觉还是要进行一下脱敏治疗,万一哪天伞正好不在房顶又被掀了呢?”
比如碰上退休老人凤仙的那种遭遇。
话说凤仙现在在地球上应该已经搞好吉原了吧,毕竟日轮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就在吉原了,你老人家为了退休生活也是煞费苦心,跟以前那种皇帝即位就开始给自己修陵墓有点异曲同工之处哦。
“行啊,居安思危,很有觉悟嘛。”星屑笑得老怀安慰,抱着她走到开关前,开关面板除了总闸还有些旋钮,他这种自动档飞船都能开的天才随便看看就知道怎么调了,然后果断把其中一个旋钮扭到了清晨模式。
星知伸手出去试了一下,报告道:“热倒是不热,但还是有点扎。”
“就从这里开始吧,纯当是在扎针灸,先晒个一分钟。”老爹把伞拉开,开始观察星知的反应。
“嘶……”星知感觉就像是冬天往她脸上泼了盆冰水,一瞬间的刺痒后,那股细密的微痛感就渐渐让人麻木起来,然后她才感觉暴露在外的皮肤开始干涩紧绷,接着刺痛感又一跳一跳地清晰起来,皮肤也在发烫了!
星知连忙转头把脑袋埋进了老爹怀里,星屑适时地举起伞又将她笼罩进了伞下,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你不行啊!才三十秒都不到,要换成是个男孩子这个时间是要进医院挂个专家号的哦!”
喂喂喂!!!你这个屑老头在跟小孩子说些什么啊?!虽然标注说十八岁以上才能看,但是不代表十八岁以上就真给你看少儿不宜的东西啊!你这是在内涵什么?会过不了审的好吗?!会被锁的好吗!?
“脱敏治疗懂不懂!要循序渐进的!”星知一把抢过伞,然后扒开星屑抱她的手臂,自己跳下来,开始撵人:“走走走,我一个人试,你闪一边儿去!”
星屑顺从地被她推到门口,出门时交代了一句道:“最多玩半小时啊,晚上吃了饭带你和妈咪去看风景!”
——
星知一行还未吃晚饭,烙阳城这边便已经入夜了。
陆瓷下午从星屑家回来以后,就遇到了送陆盘回房正要离开的飞英。
飞英其实并没有跟他聊太多,只是提了些关键事件跟结果,然后看了他的伤臂笑意味深长,才道:“星麓来得真是时候,也来得太妙了,去看看你那父亲吧,跟他说说话,就当最后的聊天?”
然后陆瓷便来到了陆盘房里,盯着他从傍晚看到了夜里。
接着昏迷了三天的陆盘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见到了陆瓷。
“父亲。”陆瓷端坐在床边,他此时还保留着三天以来的狼狈,因为治伤被剪掉的衣服都尚未来得及换,只堪堪用神威买的披风遮住了左半身,左臂也隐在披风之下看不真切,而他的头发难得地没有绑起,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神情松弛,带着浅笑。
陆盘恍惚之间还以为看到了那个女人,直到听见他开口叫自己,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无边的愤怒,但他开口却是虚弱至极的声音:“谁准你来的?飞英呢?”
陆瓷看见他这个样子愈发觉得心里畅快,笑道:“父亲,您的伤很重,四肢尽断,右臂更是断得彻底,因为治疗不及时,另外三肢也留下了功能性的损伤,五脏六腑俱损,左肾右肝已然坏死被切除,心肺也因为肋骨断裂而划伤,且失血过多,是好不容易才救活的……哈,真是可怜,五个师团的人竟然都没能保护好您吗?”
“你这个小贱种,谁准你来的!?咳咳咳咳……”陆盘一个激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处,被勾得咳嗽起来,
“您一定很关心战况吧。”陆瓷并不介意他的侮辱词汇,等他咳声渐低才接着说道:“据说那日您差点丧命于星麓之手时,神晃前辈便及时赶到救了您一命,随后凤仙团长也领着千鸟四师团剩下的作战小队来救您了,但是很不巧,星麓即使被两大高手围攻,也抽了个空将那几个小队杀了个七七八八,甚至间接损坏了地空传送点的装置,虽然我并未亲眼所见,但想来应该是相当精彩的一场战斗,嗯,扯远了……地空传送装置损坏后也没有人会修理,剩下那三三两两的作战小队救了您以后只好乘坐飞船重新飞回去。”
“这些飞船都是专门通过传送点而用的,自然没有强大的推进力,所以硬是飞了一天才到达太空舰队,而那时,您的伤便已经有了某些不可逆的后遗症,医疗团队尽力地救回了您的命,原本想等您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开展二次手术修复一些次严重的损伤,没想到星麓舰队这次是真的来了,就在今天上午。”陆瓷低声笑了一阵,仰头往窗外阴沉的天空看去,颇有兴味接着道:“他们的作战方式想来您也有所了解,仿佛实力强悍的乱拳,能打死老师傅的那种,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星麓舰队中有两艘战舰装备着现在的监测设备无法探查到的隐形涂料,这两艘战舰轻易地偷袭了千鸟的三师团指挥部以及医疗后援部,您猜猜他们怎么能这么精准地从五个师团的舰队中找到这两个最重要的小部门呢?呵呵呵……”
“您于万幸中能提前从医疗部逃脱自然是我们的临时代理总督飞英的功劳,只是没了后续医疗的干预,您这身伤想来是得缠绵良久了,代理总督考虑到死伤过于惨重,加上春雨第七师团迟迟不明的态度,选择去与星麓舰队和谈,虽说那是一群疯子,但疯子也不是时刻都在发疯,总有冷静下来的时候,又有谁真的能不为利益所动呢?如果有,那也只能说是利益不够大不够吸引人,而为什么飞鸟会主客倒置被迫和谈呢?那自然是因为陆盘大总督您的刚愎自用,给了无数人这个机会。”
“你,你……闭……”
“因为您自以为强悍轻敌对上了星麓,因为您失败的判断导致军力指挥不当,因为您高高在上忽视了王座下的那些蝇营狗苟,因为的太多了,哈哈哈哈哈……”陆瓷的笑声愈发大了起来,甚至笑得眼角溢出了些泪,然后他猛地止住笑声,站起身俯视着床上面色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却说不出一句整话的陆盘,狠狠道:“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人,我原以为需要谋划很久的事,却没想到天助我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甚至都没有做什么,你就这么垮了?你和飞英是什么关系?你这么信任他,他却比我还要恨你?是不是感觉很熟悉?嗯?那些抽在脸上的巴掌是不是很疼?可是这一次你还能做什么呢?呵,呵呵……你什么也做不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罢了。”
“贱,贱种……”
“没错,我是你这个贱人的种,这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陆瓷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才又笑道:“趁着今晚还能骂人就尽快骂吧,不然等明日喉骨被星麓打碎了,恐怕想说什么都不行了。代理总督也许明日便能和谈结束带您离开前往另外五个师团那里汇合,千鸟自然还是您的千鸟,只不过您开始需要一个代言人了而已。”
星麓自然不会再来打碎陆盘的喉骨,但陆盘的喉骨必须是“星麓”打碎的,飞英说这话时笑得狡黠,或许剩下那只手的手筋也是他挑断的呢?
陆盘气得目眦尽裂,偏偏他现在浑身无法动弹,只能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能拿到什么好处吗?千鸟,永远没有,你的,涉足之地!”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千鸟。”陆盘转身离开,走到门前时回首一笑:“我只想要你死,要你像母亲那样受尽折磨地死,相信代理总督也是这么想的吧,呵。”
“贱种!你,你和你那个,贱……”
“砰!”陆瓷将满耳的污言秽语关在了门后,然后保持着这股笑意离开了陆盘的套房。
门口是一脸担忧看向他的乔安娜。
乔安娜端着一盘治疗用具,见他出来便垂眼轻声道:“小瓷,你的伤还需要再处理一下。”
陆瓷看向她那副样子,心里有些想法突然就变了,他嘴角的笑意愈深,眼里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你喜欢我?”
乔安娜惊讶抬眼看他,感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又有些说不上来,下一秒陆瓷便用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攀上她的脖颈,然后流连至她的下颌角,拇指抬起点了点乔安娜的红唇,沾了些口红在手指上。
然后他将那抹口红往自己唇上一抹,像以往许多年一般对她笑了笑。
接着转身就走,打开自己的门后,朝她看过来,头往房里一偏道:“那就来吧。”
乔安娜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然后在陆瓷看着她似乎有些缱绻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和他走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