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入明灵虎行出镖,泽安城5子同游
清风山一事,已过数月,期间,也算平静,五兄弟平日修习勤奋,也未再想起接差计分之事,徐横溢也是把人身三十六死穴研究了个通透,他在附近密林,多拿木桩修习,化拳为指,扎的附近粗木大石,满是窟窿,此举着实给伏虎帮众人惹来不少烦恼,纷纷猜测此景成因,三帮主本就颇多思虑,近日,被这漫山遍野的窟窿眼儿,折磨的茶不思饭不想,总是觉附近有颇多高人环顾。
数月间,李铁棍和徐横溢一同回了次李家村,众村民得知他俩回来,自是纷纷登门道喜,李村长也是引以为傲,在祠堂大摆宴席,李家村出了两位英雄少年,自是要好一番庆贺,李石匠近来,在家享起了清福,已然数月未出过石匠活了,他万没想道,自家的憨小,也有这般本事,每月,二十两灵石伺候,不到五十,便已做起太爷打扮,颇得邻里羡慕。
徐老三自不必说,虽说每月,都与徐母去清泉镇探望,但见徐横溢回家,也是欣喜万分,如久别重逢一般,徐母见儿子虽说习了武,也没甚危险,每月还颇多月钱,自也是不再担心。
徐横溢平日无甚花销,此次回来,一下拿出三百两灵石,交与父母,自是安排妥当,又于父母欢谈至深夜,期间避过凶险不谈,只谈安乐之事。
徐横溢眼见身前双亲,自是想起前世父母,他也算多福之人,前世亦是父母双全,颇得宠爱,只是忙于工作,独自在外,少与父母联系,如今,不明不白转世已有九年,虽记忆犹在,但两世为人,前世父母要日日受丧子之痛,自也是再不得与前世父母身前尽孝,不觉眼眶红润,已是泪如雨下,只是他强装镇定,未有抽泣,徐母见状,忙询问可有甚委屈,徐横溢只言是练功之故,加之夜深目涩,故而泪下,徐母未曾多想,自是催促徐横溢早早歇息,莫要伤了身子,徐横溢便是借着由头,回屋休息去了,今夜,他倒是未有修炼,侧卧床榻,思绪万千。
数日后,徐横溢正自打算去密林深处,练习身法招式,未得出门,却被一众兄弟拦住,只见王源开口道,“横溢,我说这都过了五六个月了,除了大哥赵猛,上次清风山计了四分,咱们可是半分未有,你便不急”,其他兄弟也是点头。
徐横溢见的此状,心中便以知,众家兄弟定是有了主意,这才来寻他,便微微一笑,言道,“嘿嘿,众兄弟也莫要探话,直接说便是了”,徐横溢虽为老五,但最为老成持重,加之那日,王教头也言明,要众人多与徐横溢请教,众兄弟便是养成了习惯,若是有事,皆是要与徐横溢商量,才做决定。
“倒是这般,我们四人,也不愿做苦力文案差事,大哥上次去了趟清风山,也算历经生死,长了颇多见识,我们也是好生羡慕,思来想去,虎锋堂之差,确是过为凶险,若合心意,也只剩下虎行堂的差事了”,柳如风接言道。
“正是,我们已是打听好了,虎行堂的几个差事中,最为合适的,便是去往明灵州泽安城的保镖买卖,每人可计三分,且这趟镖路,虎行堂走了七八年,四处关节要害,早已上下打点妥当,我也请示过我爹,他也觉稳妥,咱们五个,正好当做游山玩水,出门,涨涨见识,又没甚危险,还有分数可计,横溢,你看如何”,王源赶忙又说道。
徐横溢心中一笑,“前番,也说没甚危险,还托人照顾大哥,可若不是我多个心眼儿,暗中保护,便是百十号人都交代了”,虽心中如此想,
嘴上自不能如此言说。
“嗯,我也正有此意,打小,未出过清泉镇,今番,正好也可出去,见见世面”,徐横溢答道。
王源见徐横溢同意,哈哈一笑,众人欣然,接差一般的事务,自是不足道哉。
少灵州地处镜花灵境之南,北接明灵,南接南灵,西接西灵,东接幽灵,理说,少灵州被四州环绕,本占个四通八达的便利,正该是商路通畅,巨富之所在,怎奈,穷命只找命穷人,这少灵州不仅少有灵脉,且仅有的一处,却也被幽灵州势力所占,加之少灵州内地多山,行路不便,西灵南灵自是占了海运便捷,轻易不过少灵,幽灵州贸易,自也是与另外相接壤的大州往来,故而,才使得少灵州,成了人烟稀少的穷困之地,只道外人不好进,便是里家,也不好往外出,平日运送大量货物,只得往北走,再由明灵州四处周转。
此趟镖路,便是虎行堂打点颇为妥当,早已是行走多年,委托之人,乃是往来清泉镇与泽安城的买卖人秦大户,秦大户本是少灵州北边秦家堡人士,占着地利,常年往来明灵与少灵做买卖,少灵少产灵石,本州灵石,九成九皆是外来货,他便从少灵收集粮食辎重,珍奇山货发往明灵售卖,换得灵石,再运回少灵,赚取差价,常年反复,生意是越做越大,买卖也是越来越深入少灵腹地,清泉镇算得上少灵州物产丰富之所在,四面也是少灵州鲜有的平原之地,故而这些年,秦大户便将清泉镇作为集散地,伏虎帮也是从秦大户身上赚足了不少好处,每次出秦大户的镖,也是颇为用心。
话说兄弟五人接了差事,各自安排妥当,于发镖之日,自是去虎行堂点了卯,此趟保镖的镖头,乃是虎行堂第一镖师历道安,也是‘道安’二子取得俊,这些年走镖,倒是未曾失手。
历镖头安排了一众镖师和接差的内门弟子,插上镖旗,点足了辎重,便是一声厉喝,众人整齐开拔,货如山,车如龙,绵延三十于丈,头不见尾,尾不见头,此番场景,着实震惊了五位兄弟,也倒是让他们,对伏虎帮看重了几分。
伏虎帮此次行镖,自不似游山玩水般清闲,但五兄弟也真叫个兴趣昂然,怎地说,也是初次远行,心中颇多向往,虽是走马观花,不得住足品玩,但这一路山山水水,风土人情,异地美食,也算不少新鲜体验,少灵州多山区,地势崎岖,交通不便,同一座山,山南山北的村子,生活习惯,亦是迥然不同,故而,五位少年郎从头至尾也没个腻歪,伏虎帮确是打点周到,沿路各个大小帮派,只见是伏虎帮的镖旗,也是不多询问,皆自放行,既如此,他们于一个半月后便平安行至泽安城。
“嚯,这城墙怎如小山般高耸”,李铁棍惊叹道,离了老远,五兄弟便发现远处一座小山,平整高耸,绵延数十里,正自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哪知走近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绵延平整的小山,分明是一面高耸城墙。
“嘿嘿,莫说你们惊讶,我初来这泽安城,也是心中震撼,这般城池,哪个是人来建,真叫个如鬼神相助一般”,一个镖师冲五兄弟言道。
“这等雄伟,不知要铲平几座山,这般宽阔,不知其内,热闹几何”,徐横溢道。
片刻功夫,保镖队伍便到了泽安城下,但见入城出城之人,络绎不绝,每面城墙有五座城门,门前各有十个着装统一,面目严肃的壮汉把守,一看便知,是武功极好的武师,每个武师背后,皆绣有一个“兑”字,徐横溢见到兑字,不觉有些惊讶,倒不是这个字有何特殊,只是壮汉背后的“兑”和泽安城的“泽”字遇到一起,瞬间便叫徐横溢联想到易经中的第五十八卦,兑上兑下,兑为泽,故而惊讶不已。
镜花灵境和徐横溢前世颇多相同,但又颇多不同,虽说语言文字,生活习惯和古人无异,但最为精华的一些文化传承,如道家,儒家,诸子百家的思想观念和中医理论体系,在镜花灵境似有遗失,便是有些个踪迹,也是零零散散,不成体系,徐横溢也曾想过,兴许,是因为灵气过于浓密之缘故,习武一途,收益巨大,故而,众人皆以武为尊,诸多先进观念和精深思想,便被此种风气所扼杀,倒是可让人武功精进的文化和典籍,被留了下来。
徐横溢也知,这般解释镜花灵境,过于漏洞百出,但他也实是没有别个思路,解释此事,毕竟对镜花灵境,他还知之甚少,这方天地所带给他的割裂感,似有人故意为之,在徐横溢眼中,镜花灵境如同被遗弃一般。
“敢问这位镖师,不知占据这泽安城的帮派为何名”,徐横溢问了问身旁的一个镖师。
“嚯,你连这也不知,也来与我等行镖走保,占据泽安城的不是甚帮派,乃是源远流长的武学世家,泽家”,那镖师回答道。
“姓泽……”,徐横溢若有所思,又问,“为何,那些壮汉兵丁身上所写,不是泽字而是兑字”。
“泽家向来以兑字为家标,至于何故,我自不知”,那镖师回道。
“看来是了,这必是出自《易经》,只是此地人不知,这泽家有偌大本事,独占泽安城,不知是否和《易经》相关”,徐横溢也非妄想,他自创的修炼法门《灵道吐吸功》,本便是参照各类古籍摸索而来,而那些古籍,也从未记载过修炼法门,不过是阐释天地至理,人身本质而已,但一与灵气相合,却有莫大功效,诸多妙用。
《易经》本是玄而又玄的一本古籍,有人运其八卦爻变推演未来,有人则依其卦象阐述,应于己身,从而趋吉避凶,徐横溢熟读各类古籍,也是自有一番理解,他常用概率学和心理学来解释其中原由,故而,对推演未来一说,不置可否,但如今身在镜花灵境,自要多一番思量,不可同往日一般思虑。
“莫非,这泽家传承武学,乃是善使五行水气”徐横溢又问。
“嘿嘿,你倒也聪明,从这姓氏,便猜出他家传承,他泽家绝学《洪泽御水诀》,自是善用五行水气,威力极大,也正是凭这一手绝学,雄踞泽安城”,那镖师回道。
不觉间,众人已是过了哨卡,入了城去,徐横溢还在思量方才镖师所言,自是未有察觉周遭事物变化,稍时,便到了伏虎帮设在泽安城的会馆,会馆管事,自是热情相迎,一面吩咐手下壮丁赶车马货物于后院安置,一面吩咐众小厮安排酒宴饭食,众人道了声谢,便进了会馆歇息去了,食过酒宴,兄弟五人被安排到一房间休息。
“泽安城,竟如此热闹繁华,非是清泉镇可比”,王源一边卧于床塌之上,一边和众人言道。
“咱们这便歇息么,此刻天光大亮,不若趁着机会难得,出去玩耍一番”,李铁棍张罗起来。
“我倒是不累,不知其他兄弟怎个想法”,赵猛应和一声。
王源虽说有些疲惫,但毕竟少年心态,玩心颇重,又是难得来这诺大泽安城,也是从床上爬将起来。
“甚好”,柳如风言道,众人意见统一,便结伴而游。
这泽安城,内有诸多河道分支,房屋宅院,皆是沿水而建,绿水苍松,拂柳拱桥,河道之间,常有船夫,撑一叶扁舟扶摇而过,颇有江南水乡之温婉韵味,主道宽阔平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衣着光鲜,尽显富足之态,酒肆茶楼竞相林立,商铺买卖热闹非凡,花街柳巷群莺燕舞,珍奇宝货满目琳琅,毕竟五人乃是初次远行,哪见过这般繁华,早已是玩的性起,看的眼花。
“好生繁华,日后,便是要常来玩耍,难怪我爹,总有数月外出,说是生意买卖,家族事务,原来,是来这些个繁华之地潇洒快活”,王源道。
“唉,这便是说到点子上了,方才路过红纱坊之时,那些个姐姐衣着暴露,酥胸**,虽是不雅,但也真叫人眼馋,四弟,你爹该不会是于此间潇洒,故而不回家”,李铁棍言道。
“好你个李铁棍,莫要拿我爹爹开涮”,王源作势要打,李铁棍赶忙求饶。
“哎,莫打,莫打,不若俺自掏腰包,请王源弟弟进去快活一番,也体验体验当爹爹的快活”,李铁棍见王源住手,又开了句低俗玩笑,王源倒是未再动手,反倒众人,有些个不自在起来。
方才路过烟花柳巷,众人虽是故作深沉,顾左右而言他,但皆是偷眼观瞧那些红尘女子,脑中思绪万千,李铁棍开了句低俗玩笑于王源,这话题,便是越来越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颇有站街的泼皮无赖,挑逗良家妇女之感,哪还有半点少年模样,如是柳如风平日文质彬彬,也是涨红个脸儿,言说了些许没羞没臊的浑话。
众人毕竟年少力强,血气方刚,也到了似懂非懂,情窦初开的年岁,李铁棍和赵猛也已十三有余,只是伏虎帮向来不收女弟子,整日里都是一众少年厮混,不得见些个妙龄姑娘,故而,平日也想不起来,今日路过这烟花柳巷,被胭脂水粉味儿一撩拨,哪还定的住心神,饶是徐横溢年岁大,但前世,也是个本分之人,未曾见过这般阵仗,自也是浮想联翩。
“咱们五兄弟,尚未饮过酒,不若,今番找个上好酒楼,痛饮一番,放肆放肆”,王源道。
李铁棍言道,“四弟这个提议甚好,逛了几个时辰,也是肚中打鼓,俺也知,习武之人不可年纪轻轻,便沾染男女之事,但开怀畅饮,又不犯甚毛病,早想尝尝这酒水的滋味,择日不如撞日,今番便是时日”。
众兄弟皆是言好,寻了几个过路之人,打听了此地上等酒楼,便直奔而去。
真个是:
红粉胭脂半缕香,撩得少年性张狂。
繁华城中观好景,高台楼阁品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