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亡国「13」
从参加宫宴的主线任务发布以后,江离就一直在策划着攻略南宫樾的方案。
一是为了未来可能会出现的“翻车”状况未雨绸缪,二是她需要一个契机,来改变南宫樾对她的印象,让南宫樾彻底地将对她的认知转化。在南宫樾发现她的身份、而系统并没有出现好感度下降的提示之后,江离就知道,这是一个能够化绝境为助力的大好时机。
从一开始,江离就知道南宫樾是一个敌我分明的人,只要与黎国打上标签,就会被他划入敌方的阵营中,所以在副本最初,他对玩家的态度相当恶劣。然而在江离开始攻略进度以来,南宫樾逐渐无法准确划分江离的阵营,只能将她放在一个模棱两可的边界上,采取不予理会的态度。
如果江离猜得没错,宫宴的主线剧情不仅是进入南宫樾结局与否的关键点,更是一个让玩家划分自身阵营的节点。如果选择黎国,势必与南宫樾分道扬镳,而可能会走向兰图或是长琴的结局;如果选择北夏,则会走向南宫樾结局。
所以,她没有参加宫宴,也就代表了她没有“公开地”选择任何一方。
江离的做法也很明确,她坚持地贯彻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科学原则,在兰图面前选择黎国,在南宫樾面前选择北夏,双管齐下,两头不误。同时,如果要让南宫樾的好感度进一步增加,她必须要在南宫樾面前做出一个让他信服的表态,让他彻底相信她是被黎国抛弃的棋子。
让南宫樾信服的办法也很简单,通俗地说就是卖惨。
南宫樾的占有欲很强,相对的,他的责任感也会很重。先前他一直处于一种矛盾之中,尽管他一遍又一遍地纵容了江离的种种“逾矩”行为,却没有任何主动的示好。而在他把江离划入己方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不会再对江离坐视不管,更有甚者,之前他的种种矛盾和不作为都会成为压在他心头的石块,让他产生沉重的心理负担。
所以,他才会主动地抱她。
当然,江离也清楚,这种主动只是南宫樾一时心软之下的冲动行为。要想巩固这段好感度的提升,还需要更细致的解释,让南宫樾确信她不会背叛自己。
说辞江离也已经有了准备,不过现下,还有一些别的事等着她去处理。
江离轻轻伸手推了一下南宫樾的胸膛,抬起眼,示意他看向另一个方向。南宫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动作一顿。
宫道尽头的两个人正在朝他们走来,是南宫澈和萧瑾。
南宫樾几乎是顺应本能一般推开了江离。在萧瑾和其他人之间选择萧瑾,对他的人生而言似乎已经是一种潜移默化却根深蒂固的既定规则,他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去看江离。
少女对他的抉择好像毫不意外,只是沉默地裹紧了身上的外袍,垂下了眸。他的心头莫名其妙地一紧,然而还没开口,萧瑾柔和的嗓音已经传来:“南宫樾,好巧。”
萧瑾和南宫樾自小相熟,因而向来习惯直呼他的名字,这习以为常的称呼在此时却没来由地让南宫樾想起了少女的那声“太子殿下”。明明是疏离至极的称呼,用她的嗓音念出来时还带着一丝戏谑,却不知为何显得清凌悦耳,如同玉磬含风,晶盘盛露。
萧瑾已经走到了跟前。她似乎并没有见到两个人刚才拥抱的情形,看见江离身上裹着南宫樾的外袍,只是略带诧异地愣了一下,却极有情商地什么也没提,只是道:“方才陛下在宫宴上下的旨,你……也听到了吧?”
一说这个,南宫樾便沉了脸色,道:“自然。”
“如今西南水患,中原大旱,灾情越来越严重,实在不宜大动土木。”萧瑾神色忧虑地叹了口气,“方才听闻陛下的病稳定下来了,我与阿澈正打算去劝一劝陛下,不要动用国库里的银子。”
“正好,我与你同去。”南宫樾说,“我刚刚见到兰图从父皇寝宫的方向出来。父皇要修建宫殿的事,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江离:“……”
这狗男人果然靠不住,注意力在她身上才不过两秒,就被萧瑾吸引走了。
但这无疑也证实了江离的猜测,江离一直认为,在这个副本里和萧瑾这位“情敌”硬碰硬,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尽管三言两语决定了去向,但南宫樾倒也还有几分良心,没把江离忘了个一干二净,与萧瑾交谈完之后便转过头,对江离说:“兰图近日住在宫里,你留在这或许还会遇到他,本王先让人送你回去。”
“我认得路,”江离说道,“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吧。”
南宫樾皱了一下眉,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少女又垂了一下眸,用一种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很轻地说:“我想一个人静静。而且我现在这副样子,不想让别人见到。”
他微微一愣,很快意识到江离说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虽然现在披着他的外袍,但他的外袍宽松,行走间仍然能若隐若现地看见她的双腿,怎么看都有些欲盖弥彰的样子。
他的眸光闪动了一下。而在这时,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拉住了他。
那只手是他熟悉的触感,纤弱却温凉的,如同羊脂玉一般,不久前他才刚刚拉住这只手。南宫樾怔了一下,在他发愣的片刻,江离对他弯了眼睛,温和地笑了一下:“放心吧。”
这是她今天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在那张故作平静的脸上,这个笑容显得那样明亮、温柔,而且美好。
南宫樾被这个笑容晃了眼,半晌没有说话。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江离已经独自走远了。
南宫澈一直缄默不言,只是看着江离离开的方向,似乎是在发呆。萧瑾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阿澈?”萧瑾说,“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南宫澈淡淡地回答:“没什么。”
几分钟前的宫道上,他远远地就见到了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他们拥抱得深切,或者说是南宫樾的手臂将少女搂得很紧,是一种近乎保护的姿态。他的目光穿过这段不短的距离,只能看见少女的半个侧脸,似乎对那个过于亲密的拥抱不太适应似的,表情平静又冷恹。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向前跨了一步,挡住了萧瑾的视野。
萧瑾问他:“怎么了?”
南宫澈没有开口,直到江离抬起眼看向他们,主动结束了这个拥抱,才说道:“没什么。”
南宫澈转过头看向了南宫樾,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皇兄和瑾姐姐要同行,我便不奉陪了。父皇这会儿正在兴头上,我可不想去碰钉子。”
说罢,竟然没有等萧瑾的回应,就自顾自地走了。
萧瑾瞥了一眼两个人离开的方向,不动声色地抿了一下唇,随即又露出了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浅笑,不紧不慢地唤回了南宫樾的神智:“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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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没走多远,就听见了身后跟随而来的脚步声。
她丝毫不意外,甚至还像是顺应着对方的想法似的,往御花园的方向走。
皇宫之内处处都有宫人巡走,要说人迹罕至的,除了一些废弃的宫殿之外就只剩下华清汤。她要给南宫澈制造独处的机会,当然要选一些没有人的地方。
不过南宫澈似乎并不这样想。
夏季正是牡丹花期,御花园里的牡丹一路争奇斗艳,五花八门的品种和颜色晃得人眼花缭乱。不同色的牡丹按照品种划分成规整的一片片,姚黄、豆绿、魏紫、洛阳红,花团锦簇地围绕在假山附近。几个宫女正在修剪着别处的洛粉倾国,江离从几株浅黄的牡丹面前走过,便被推在了假山上。
江离抬起眼看着南宫澈,露出一个笑:“有事找我?”
两个人此时正在假山的背阴处,被宫墙、假山与牡丹花夹在了一个几乎隐蔽的空间里,然而这里并不完全私密,透过假山的孔缝,仍能清晰地看见远处宫女的身影。南宫澈单手撑在她的身侧,连眸光也隐在了宫墙和假山的阴影里,显得分外晦暗。
“还没组织好语言吗?”见他半天不说话,江离也不着急,懒散地将头靠在了假山上,“那我等你一会儿。”
她的头半仰起来,眼皮轻松又慵懒地压着,恰好是一个能和南宫澈对视的角度。南宫澈的目光沿着她修长的颈向下,描摹过细嫩的玉白皮肤和孱弱的青色血管,延伸进黑色的外袍里。
他像是觉得那件的外袍分外碍眼似的,忽然一伸手,将外袍揭了下来。
黑袍下那身过分清凉的红衣便暴露在他的眼前。
那些从前隐藏在长裙下的曼妙身段被少得可怜的布料暴露得清晰可见,柔软的腰线与胯骨几乎折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薄如蝉翼的短裙下是一双雪白颀长的腿,就连身上的衣物都是若隐若现的颜色,在艳红里透出她本身皮肤的白。
浅黄的牡丹拥簇着他们,有一枝轻盈地探出头,勾住了她的裙角。而穿着这一身衣服的江离,仍然是冷清地、高傲地抬着下巴,像是未染俗世红尘的霜雪,不经意落在了妖娆献媚的花叶上,给人一种极富美感的冲击力。
冷色、艳色和魅色,似乎总是能够在她身上配合得相得益彰。
江离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好看吗?”
南宫澈像是清醒了些许,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淡淡地评价:“皇嫂穿这一身,是为了给谁看?”
“你说呢?”她仿佛浑然不知两人之间咫尺远近的距离有多危险,煽风点火似的说道,“当然是南宫樾了。”
南宫澈的喉结微微一动,表情肉眼可见地又冷了几分。他讽刺地开了口:“皇嫂在皇兄面前明明是我见犹怜的模样,怎么在我面前,就装也不装一下?”
江离眨眨眼,忽然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
南宫澈的脸出乎意料的软糯,轻松地被她的指尖拉得变形,本就昳丽漂亮的一张少年脸被这样一拉,无端又添了几分肉嘟嘟的可爱和无辜。江离戏谑地问道:“你在萧瑾面前也乖巧动人得很,怎么在我面前不装一装?”
南宫澈的目光又幽暗下去。
在江离收回手之前,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于是她的手被强行留在了南宫澈的脸上,远远看去,像是她捧着南宫樾的脸。她手臂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在他面前放大,血腥气飘进了他的鼻腔。少年压低了的声音冷冷传来,带着一丝不明的喑哑:“皇嫂同谁都喜欢离得这样近么?”
他的身躯带着压迫感向她倾轧,牡丹花枝在身周窸窣颤抖着,娇弱的花蕊被阴影兜头罩下,牡丹的幽香扑鼻而来,很快掩盖了血液的甜腥。在不足寸尺的空间里,他察觉到了对方那一瞬间的紧绷,又像是强迫自己一般在瞬间放松下来,放任了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江离的唇角仍然浅浅勾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像一片冰冷的海:“不,我很讨厌。”
南宫澈的脑海中霎那间闪过两个人拥抱的场景,和少女脸上恹恹的冷淡。空气里的花香有了片刻的凝滞。“那为什么不推开?”
——为什么不推开南宫樾,为什么不推开我?
与此同时,假山之外响起了陌生的窸窣的脚步。有人来了。
或许是修剪花枝的宫女,或许是哪位来御花园游玩的公主或者妃子,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江离又笑了。她微微撑起了身,两人之间本就极近的距离又压缩了一分,她抬起头时,南宫澈的下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温热的,带着微痒。她殷红的唇在这种距离下忽然变得格外引人注意,恍惚间竟然给了人一种她在主动索吻的错觉。
“怎么了,”她浅笑着说,“又不高兴?”
手腕被捏攥的力度又大了一分,她恍若未觉地盯着南宫澈的眼睛,继续说道:“因为我和南宫樾走得近,你不高兴吗?”
她的目光里带着似真似假的困惑,好似无辜到了极点,又更像是南宫澈初见时见到的,那种天真却有邪的残忍:“可是,这不是我们说好了的吗?”
南宫澈的气息狠狠一沉,仿佛心脏又沉又重地向下落去。
是啊,他们合作时说过,她会帮他得到他想要的,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澈忽然有点恍惚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江离,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要和她说这些话、为什么看她身上的衣服不顺眼。
他只知道自己不太高兴。
从见到她和南宫樾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太高兴。
脚步声愈来愈近,听上去似乎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的。
周围的气温越来越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温会使人更加敏感,南宫澈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吐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些灼人的温度都扑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他的气息越来越粗重,仿佛喉咙被滚烫的热水烧哑了,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近在咫尺的唇瓣,像一头潜伏的野兽,等待着猎物落荒而逃的瞬间。
假山外传来了宫女交谈的声音:“今日宫宴上的事情,你听云溪姐姐说了吗?陛下要修建一座新的宫殿……”
另一个人说:“当然……云溪说陛下想要征用平民入宫,以最快的速度完工。我已经求李公公给我的家里人带信了,但愿他们能尽快离开京都,否则要是被征入宫,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走吧,这里的花今早已经修剪过了。”
交谈声似乎又远去了。
【系统提示:玩家江离发动了技能(聆听)。】
【江离试着进行了一次聆听检定:r1d100=43/63,成功。】
“……黎妃娘娘仙逝之后,陛下就一直对兰图王子言听计从……我听说陛下这次修建宫殿,就是想要施展巫术,招黎妃娘娘的魂。”
“快住口,你不要命了?”
她听得仔细,肩膀上却冷不防一痛。江离愕然地偏了一下头,南宫澈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仿佛故意要惩罚她的走神一般,狠狠咬住了她的肩胛骨。
江离的痛觉其实并不敏感。所以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察觉到肩胛上传来了细微而尖锐的疼痛。
假山外的人还没有走远,江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方却似乎不满于他的反应,像一条紧紧咬住猎物喉咙的暴怒的犬,死不松口。刺痛愈来愈深,她的呼吸在渐浓的血腥味里急促起来,和另一个人的喘息交织在了一起。
直到宫女的脚步声远了一些,南宫澈才松开了她。
江离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咬过的伤口。她的肩膀上血流如注,带血的牙印如同烙痕一般,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系统提示:玩家江离受到伤害,hp-1,当前hp:7/12】
南宫澈盯着那道牙印看了半天,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似的,咧开沾了鲜血的嘴唇笑了。他恶劣又愉悦地想,她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江离蹙着眉抬起眼看他,微张开口,似乎要说话。
是愤怒地骂他是个疯子?还是恐惧地、无法理解地,准备推开他逃走?
她的声音在半空中落下了。“高兴点了吗?”
没有任何他想象中的情绪,那声线是平和的、冷静的,甚至带着一点宠溺的叹息。
南宫澈睁大了眼睛。他的目光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愕、疑惑又不解地盯着面前的人,好像觉得她的反应是多么不可理喻。江离仿佛没有察觉他的错愕,她困扰地眨了一下眼,说:“还是不高兴吗?可是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的了。”
她歪着头思忖了半晌,似乎想到什么,拿出了一样东西。南宫澈的手中很快被抵上一件硬物,他低头望去,见手心中的是一把刀。
——那是他的刀。
“这样,会让你心情好一点么?”
【系统提示:玩家江离发动了技能(取悦)。】
【江离试着进行了一次取悦检定,结果是:d100=65/76,成功!】
【系统提示:南宫澈好感度↑】
与刀一同触碰到掌心的是她的手,在盛夏的燥热里,指尖的触感依然是玉一般的温凉。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得似乎隔了这一座假山,便再没有人能够听见她说话。南宫澈像是被那把刀烫到似的,猛地松开了手。
刀柄砸落在鹅卵石的地板上,发出当啷声响。已经远去的脚步声又狐疑地靠近了,假山外传来了窸窣的人声:“……咦?这里刚才是不是有人?”
南宫澈如梦初醒,沉沉地看了江离一眼,迈步就要往假山外走——
然后被江离拽住了。
她拽的是南宫澈的腰带,南宫澈措手不及地被她拽了个趔趄,错愕地倒回了假山之内。本能让他伸出手撑住了假山的一边,又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急地靠近了他们,江离半眯着一双上扬的猫眼,眸子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四殿下很怕被发现?”
她的声音如翎羽般拂过耳畔。牡丹花的香气一下子变得醉人,盛阳的熏风吹起了少女的鬓发,其中一缕掠过他的前额和颈窝,连带着胸腔里的某个器官都带起了一丝痒。
他的腰带被江离勾着,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她倾身而去。江离听见了他愈重的呼吸,如同野兽的低喘,充满了挣扎的急促和难耐。
两个宫女很快走到了假山后,见到此情此景,都下意识地一愣。
在她们的眼中,四皇子南宫澈正将一个异族的舞姬半压在假山上,那只撑在假山上的手恰好挡住了她的脸。而那个女子的手正轻巧地搭在南宫澈的腰带上,带着一种引诱的意味,将他勾向了自己。
宫女:“……”
糟糕,好像打扰到了四殿下。
她们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见少年沙哑得不正常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风雨欲来的暴怒:“滚。”
两个宫女急忙脚底抹油。
但比她们更像落荒而逃的是南宫澈。
【系统提示:南宫澈好感度↑】
江离看着南宫澈逃也似的背影,从地上捡起了那把被主人遗忘了的刀,端详片刻,将刀又收进了系统背包里。
她捞起了落在地上的南宫樾的外袍,重新披在身上。衣物触碰到肩胛上的伤口,她微微皱了皱眉,仿佛又回忆起了刚才的画面,脸色一白,忽然背靠假山蹲下了身,压抑着干呕了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很久才消下去,她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喉咙却像是被烈火烧过一样干哑。江离皱着眉呛咳了好几声,才苍白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从假山后站了起来。
果然,不论几次,她还是……不喜欢啊。
——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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