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卑鄙
“露西你就嘴硬吧！”希怛不屑地撅着嘴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有的时候，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露西有些粗暴地挠了挠头发，放弃试图弄懂眼前女孩内心奇怪想法的尝试。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伸手指了指面前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不等他醒了，直接扛回去。”
“我一个人吗？”
“谁男人谁扛！”
“哎呀，露西你就帮帮忙吧，你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吗？”
露西无奈地摇头，和希怛一左一右搀扶着雅威，慢慢走出咖啡店。
一路上，希怛的嘴巴一直叽叽喳喳着，一点没有停歇的意思。
“忍心！”露西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着。
“嘻嘻，你家住哪里？看看咱们顺不顺路。不顺路就算了。”希怛笑嘻嘻地带着露西走到了停靠在路边的天穹赫拉旁。
“超级摩天大楼H4。”
“这不巧了，我也住H4！走着！”
“唉……”露西捂着脸，感觉胸口一阵发闷。
一声悠长的叹息缓缓消散在飘散着细雨的夜空之中。
她把雅威丢在后座，用力关上车门，坐在了驾驶的位置。
“生气了？”希怛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偷偷观察邻座女人的表情。
“下次想逗我开心能不能换个方法？”露西用手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
玻璃反射出她嘴角扬起的丝丝弧度。
“下次再说嘛……”
2074年，1月18日，8：00
“叮……叮……叮。”闹钟忠诚而准时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早安！”
“希怛……”
他缓缓睁开双眼，跟随着晨曦的指引，轻轻对着早起的黄鹂道一声早安。
细碎的光线温柔地将漂亮姑娘的头发染上金黄。
“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迎着阳光，她趴在他的胸口，嘟着嘴巴，微微皱起鼻子。
“我们怎么回来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要起床，却被她用力按了回去。
“当然是开车喽，露西开车，我负责照顾你。”
“露西？”
“对啊，没想到她和我们刚好住在一栋楼，就上下楼的距离。”
“挺巧的……”他笑了笑，顺从她的意思，平躺在柔软的床上。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她双手按着男人的肩膀，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想看你吃醋。”
回应他的却是希怛嫌弃的鬼脸。
“起床吧……”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着，“委托还没进展呢，抓小偷的那个，忘记了吗？”
“那可以再睡一会儿，我估计你也不会想抓住真凶。”
“为什么？”
“喏，就在楼上”雅威对着天花板努了努嘴。
“唉……那只能放弃委托喽。”希怛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也懒得替公司狗做事，这下刚好顺从了心意。
“那再睡一会儿。”希怛慵懒地伸着懒腰，从他身上坐了起来，快速丢掉身上的衣服，重新钻入暖和的被窝之中。
“所以……为什么不问我原因？”雅威有些困惑地询问着。
“因为我爱你。”希怛仰着头，轻吻他干涩的唇。
银发披散着，替她遮掩眼底翻涌的情绪。
“爱？”
他们两个对“爱”的理解似乎有些区别。
“爱对你来说，是什么？”
雅威有些忐忑地询问。
他很少有这种不确定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太在意的缘故。
希怛就像是一只活泼的小鸟，总是叽叽喳喳的，围绕着他转来转去。
他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是因为他总担心小鸟有一天会悄悄地飞走，飞到连他都找不到的地方。
即使没有他，这只小鸟也会对着刺眼的阳光高高地扬起骄傲的头颅；会在湛蓝的天空中肆意翱翔，舒展着自由的身姿；会背对着月亮，低头梳理自己杂乱的毛发；也会在大雨倾盆的夜晚躲在小小的房间里，蜷缩成一团，静静等待着太阳刺破乌云，重新照耀天空。
他猜不透她的心，所以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爱是什么，希怛？”
他紧紧搂着女孩纤细的腰，轻声重复。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她轻抚着他的胸膛，细腻的温暖从指尖一滴滴流淌到心里。
“我爱你，毫无保留。
所以我不会过问你主动隐瞒的故事，你的一切行为我都会选择无条件去支持。
我只要你爱我的时候全神贯注，但我不在乎你会不会爱上别人……”
“我怎么可能爱上其他人？我只爱你。”
雅威揉着眼睛，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不切实际的假设。
“傻瓜……”她轻轻叹了口气，用凑近的唇摩擦着他眼角的湿润。
“总有一天我会老去，会安详地死在你的怀里……”
“没有希怛的话，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们曾经一起畅想过未来，他当初做出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所以才说你傻瓜呢，雅威。”希怛轻轻笑了笑，用力拥抱着他有些冰凉的身躯。“人类就是这么脆弱，我们的生命有限，所以才总是追寻无限的价值。”
“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希怛。”
“或许吧……”希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轻轻在他的胸口画圈，继续说着。
“喜、怒、哀、惧、爱、恶、欲，人类的七种情感，我只能自私地让你体会两种。
剩下的五种情绪就找别人吧”她恶作剧般地笑了笑，轻轻吻着他颤抖的嘴角。
“卑鄙的我只想做你的港湾，让你的心灵永远宁和；只想做冬日暖阳烘烤过的棉絮，让你感受惬意的温暖……就像现在一样。”希怛轻轻眨着眼睛，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这才不卑鄙呢。”
“卑鄙，自私，这就是我的爱，雅威。”
“我还是不明白。”
“在我离开之后，你会发了疯似的，爱上所有残留着我剪影的女孩……这还不卑鄙吗？”
“你不会离开我的，希怛，我保证。”雅威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即使我自私，卑鄙，无理取闹，你还会爱我吗？”她颤抖的双手轻轻抚过他的后背，试图平息自己内心的不安。
“我远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希怛。”他用力抓住她颤抖的手，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内心，“我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