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Z作战序列（上）

当晓推开小别墅的大门时，发现莱拉正坐在餐桌边，徜徉在美味的布丁与松糕之间。

“晚上好，诺兰先生，”先前那位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欢迎回家。”

“吓死我了，”晓发出一声怪叫，随后赶忙赔礼，“请原谅我的失态，实在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您……”

“没关系，先生，”管家摆了摆手，“大多数情况下，我在完成本职工作后，就会离开。”

“感谢您的服务，”晓鞠了一躬，接着又问，“对了，您不住在这里吗？”

管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居所在别处，他向两人道过晚安后，便在兄妹的注视下离去了。

“这人可真够贴心的，”莱拉收回了目光，转向自己的哥哥，“你们聊了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关于……我的就业问题，”他把皮袋往桌上一丢，“你瞧，这是试用期的工资。”

“有多少？”莱拉问。

很明显，与前半句话相比，后者对她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自己看，”晓抓过一个小馅饼，放在嘴里咀嚼起来，“实际上，我也不知道。”

莱拉灵巧地解开了袋口的系绳，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银币，接着又把它们整齐地排在桌面上。

“一、二、三……”她的小手每往复一次，数字就会增加一位，“二十，一共是……两万……？”

“嗯，”晓漫不经心地说，“大概吧。”

“用金币结算的话，岂不是更方便，”莱拉提出了质疑，“还是说，这样会显得数量更多？”

“银色的也不错，”晓回想起那位银发少女，“又轻、又软，还很丝滑……”

“嘿！”莱拉用勺子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里出了什么毛病？”

“没什么，我的脑子瓦特了，”晓吃痛地揉了揉额头，“看来，我今晚要早些上床休息了。”

“千万别去！”莱拉紧张地瞥了一眼四周，“我觉得……你的卧室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压低声音对哥哥说，“粉色的……飘来飘去……在半空中……！”

“粉色的？”晓立刻联想到了某些奇怪的东西。

“对。”莱拉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好怕哦，”他假装吃了一惊，“是不是你在梦里看见的？”

“不是啦，是真的欸，”莱拉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如果害怕的话，今晚可以搬到我的卧室来住。”

“嗯……有点役思，”晓若有所思地说，“不过，男人可不能说不行，”他挺直了腰杆，“放心，哥不会有事的。”

“莫非，”小姑娘哆嗦了一下，“你不怕鬼……？”

“实际上，我觉得它们更怕我，”晓拍了拍腰间的手枪，“有句俗话，生活中的一切恐惧，皆源于火力不足。”

“不信拉倒，”莱拉觉得自己根本没被当回事，“那可是个女鬼，比男鬼可怕多了！”

“喔，女鬼！妙极了！”晓高举起手中的香肠，“我打算现在就去睡觉，好让她吸光我的阳气。”

“你……！”

一小时后，晓换上睡衣、躺在床上，茫然地望向天花板，心里琢磨着妹妹的话。

鬼……有没有呢……他也不清楚……也从没人证实过……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可莱拉是小孩子……不能让她相信这些……会做噩梦的……

他的思绪逐渐变得杂乱无章，视野中的屋顶开始旋转起来，

越来越快，就像一个漩涡，把自己吸向其中……

晓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右手旁放着一支铅笔，鼻尖下是一张雪白的纸……又是绘图！

这太令人无法忍受了，一股滚烫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抓起那支笔，朝那道影子扔去。

细长的实体从它的“身体”穿过，撞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又滚回到了晓的脚边。

“我受够了，”他叫了起来，“这毫无意义！”

“对你来说，的确无甚意义，”蓝影子指了指那张纸，“然而，对它而言，这可是无上的恩赐。”

“什么？”晓拧起了眉头。

“在你领悟到其精髓之前，”蓝影子冷冰冰地说，“这项内容将一直进行下去。”

“哦，我明白了，”晓跳下了椅子，“你江郎才尽了，没别的本事了。”

“人类的骄傲，一向源于他们的无知，”蓝影子讥讽道，“你曾手握‘造物主’，如今却嗤之以鼻。”

“就是这个？”晓弯腰捡起那支铅笔，“随便花上几块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没错，就是它，”影子回答，“‘笔’可真是一类奇妙的工具啊，能将人的思想，跃然于纸面之上，”它感慨道，“这对于‘纸’来说，不正是一种……‘恩赐’么？”

“至于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讲些什么，”晓烦躁不安地说，“麻烦你在发言之前，设身处地为听众想一想，行不行？”

“设身处地，未必有用，”蓝影子平静地说，“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什么意思，”晓一把将面前的纸抓成一团，“你说我矫揉造作？”

“看吧，这就是愤怒的力量，”蓝影子心平气和地说，“方才，又一个世界毁灭了，就在你的手中。”

太过分了，晓真想揍它一顿。

就因为它那副若无其事的态度，还有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于是，他把那个纸团掷向影子，但是，这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它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了，独留下空荡荡的房间。

“什么……”晓吃了一惊。

“刚才是谁，在大吼大叫，”面前的门突然打开，随后是一道惊讶的声音，“晓，你在这地方做什么？”

东方宇大步向他走来，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没什么，”晓向后退了一步，撒谎说，“就是随便看一看……”

他的哥哥扬起了眉毛，显然，东方宇并不相信这个解释。

“随便？”宇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嗯……”晓躲闪着哥哥的目光，“我在找你……然后……就到这里了……”

宇满腹狐疑，他上下打量自己的弟弟，片刻后，才开口讲话。

“找我，”他问，“做什么？”

“因为……很无聊……”晓小声嘀咕说，“而且……你答应过陪我……”

又是一阵紧张与沉默的延续，直至最后，东方宇感到几分愧疚。

“很抱歉……这段时间……我太忙了，”宇慢吞吞地说，“正巧……我现在比较闲……”他带着歉意问，“一起走走吗……你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晓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哥哥没有追问，“要去哪里呢？”

见弟弟没有怪罪自己，东方宇喜出望外，他弯下腰，在晓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我们去迎接几位外国代表，”他微笑说，“顺便，给你看些……有意思的东西。”

“是什么？”晓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该怎么说呢，我也表达不清楚……”宇挠了挠头，“总之，会是男孩子喜欢的东西。”

说着，他一手推开了门，“跟我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