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一射礼四射礼

将箭筒挎在自己腰间，长弓握在手中熟悉了一下其重量，闭上眼睛左手握住弓身，右手拉动弓弦对空虚射，听着弓弦在空气之中回响所发出的悦耳声音，北冥魇就清楚这一把弓的品质是属于精品。

不过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适合射箭，这种为了举行祭祀仪式所准备的祭祀观礼服相比较祭祀仪式服而言属于简陋，可仍然复杂繁琐，在射箭时候只会碍手碍脚。

将身上穿着的祭祀观礼服脱去，只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打底衬衫，从腰间顺手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处瞄准远处的靶子射了一羽箭，发现并没有射中靶子中心，而是射在了最外围的一环位置处。

这个情况并没有让北冥魇感到多奇怪，毕竟武器第一次使用，总是需要熟悉一下才行。

连续射出十来支羽箭之后，北冥魇便轻松的将这一把弓箭的脉络掌握清楚。

将箭背在背后，走到那还在自言自语为自己那贫瘠身材进行辩解的钦天星辰身边蹲下，用手指戳着钦天星辰的脸蛋感受其充满弹性的皮肤，回忆着在第二层时吮吸钦天星辰血液时的那一份美味感受，恋恋不舍的将眼神撇开，努力让自己不注视钦天星辰她那洁白的脖子，免得自己因为本能的冲动而冲上去吮吸钦天星辰她的血液，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所谓的射礼是怎么一回事？”

“射者，进退周还必中礼。内志正，外体直，然后持弓矢审固。持弓矢审固，然后可以言中，此可以观德行矣。

射者，仁之道也。射求正诸己，己正而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孔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回答北冥魇问题的是一个陌生的冰冷声音，给北冥魇的感觉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十分敌视自己。

顺着声音来源，北冥魇扭头看着身后的房间，看到里面站着三位身着窄袖猎服的人站在自己身后，除去戴黑纱蒙面的魇以外另外两个人都不认识。

“射礼分四礼，一是大射，乃天子、诸侯祭祀之射，乃是四射礼之中地位最高之射礼，其目的为选择参加祭祀人选主要是主祭的祭者和跟随祭者的祭从。

毕竟一起站在祭坛上接受众人瞩目举行祭祀，这对于喜好面子的人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每个人都希望成为主祭者身边的祭从来证明自身地位高贵和跟主祭者之间关系亲密的证明。

而举行的射祀，也是祭祀仪式的一部分，能够进入射祀的人本身就足以证明其地位之高。

在举行大射前有燕饮之说，燕通宴，燕饮依燕礼，为纳宾、献宾、酬酢及奏乐歌唱娱宾，宴毕而后射。

掌管大射礼仪的司射，袒露左臂，执弓挟矢到阶前请求射礼开始，有司将弓矢献给君王，并设置计算成绩的"中"和算筹，以及惩处违礼者用的"扑"。

二是宾射，是诸侯朝见天子或诸侯相会时举行的射礼，和大射相同，同样是在燕饮之后举行，但在意义上没有大射这般需要隆重，更倾向与休闲交谈之用。

三是燕射，是平时燕息之日举行的射礼。

四是乡射，是地方官为荐贤举士而举行的射礼；射礼前后，常有燕饮，乡射礼也常与乡饮酒礼同时举行。

乡射之礼其地位之重不亚于天子祭祀之大射之礼，在举行乡射时有专门的一套固定流程被称呼为乡射礼。

乡射的比射以二人为一组，称为"耦"。

天子的射礼用六耦，诸侯用四耦，大夫、士用三耦，称为"正耦"。

乡射礼用大夫的正耦，所以是三耦，分为三番射。

第一番射侧重于射的教练。

司射将挑选出来的六名州学弟子搭配成三组，分别称为上耦、次耦、下耦，即所谓“三耦”。

每耦有上射、下射各一名。

司射先为三耦作射仪的示范：先将左足踩到射位符号上，面朝西，再扭头向南，注视靶心，志虑专一，再调整步武，最后开弓射箭。

示范毕，上耦的两位射手上堂。按照司射的指教，上射先射，下射后射，如此轮流将各自的四支箭射完。

接着，次耦、下耦上堂，如法比射。由于第一番射是习射，所以不管射中与否，都不计成绩。

第二番射是正式比赛，要根据射箭的成绩分出胜负。

参加者除三耦之外，还有主人、宾、大夫和众宾。

主人与宾配合为一耦，主人担任下射，以示谦敬；同理，身份较高的大夫，也都与士一一配合为耦。

先由三耦比射。

射手像第一番射那样，轮流开弓射箭。

如果射中箭靶，工作人员要“释筭”，就是放一支筹到地上计数。

三耦射毕，由宾与主人配合成的耦、大夫与士配合成的耦、众宾之耦先后上堂比射。比赛结果公布后，胜方射手要脱去左袖，戴上扳指，套上护臂，手执拉紧弦的弓，表示能射。负方射手则穿上左衣袖，脱下扳指和护臂，将弓弦松开。

各耦射手先后上堂，负方射手站着喝罚酒，然后向胜方射手行拱手礼。

第三番射的过程与二番射相同，只是增加了音乐伴奏。

乐工演奏《诗经·召南》中的《驺虞》，乐曲的节拍，演奏得均匀如一。

只有应着鼓的节拍而射中靶心者，才抽出算筹计数；否则，即使射中也无效。

第三番射的比赛结果公布后，各耦射手顺序上堂，负方射手喝罚酒，并向胜方射手行拱手礼。三番射至此结束。

旅酬是射礼的余兴节目，堂上堂下的宾客遍饮酬酒，音乐或间或合，歌奏不已，尽欢而止。”

出乎北冥魇预料的是讲述关于射礼相关内容的人竟然不是那两位身着黑底星纹窄袖猎衣的钦天监成员，而是魇这位按理来说和射礼这种高贵身份者才会有接触的人无缘者口中说出。

“射礼举行时基本分为五射之术，所谓的五射又分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这五种射术分别代表五种弓箭手所拥有的境界。

在接下来的时间由我负责教导你们二人学习射礼相关的射术之礼。”

魇说完这一番话，北冥魇便理解明白为何魇会知晓关于射礼的相关内容，钦天监的这两位大概是秘术师，虽然穿着猎衣，可她们身上并没有佩戴箭筒和弓，手指上也没有佩戴射箭时用来保护自身手指不受弓弦擦伤的扳指与韘这两种防护工具。

总觉得这种所谓的五射之术很熟悉，貌似在哪儿接触过，想来应该是那种实践类型的礼数，总不会像祭祀之礼那般繁琐复杂。

“那个，我这段时间来亲戚了，所以就让北冥魇她一人学习可否？”

比起北冥魇的淡定，钦天星辰她的脸上则露出恐惧的表情，她急忙开口表示自己身体不舒服，希望以这个借口逃过一劫。

如此干脆利落的卖队友速度让钦天星青都始料未及，她知晓钦天星辰会出卖北冥魇她，让北冥魇独自一人进行学五射相关技巧，可没有想到钦天星辰就连尝试进行学习的想法都没有，干脆利落的直接表示自己不想要学习。

“星辰姐姐，你不还只是十岁，和我同龄，那个月潮还早，难不成我刚刚判断错误，你真的有喜了？”

钦天星辰如此果断出卖自己让北冥魇感到很不爽，于是她凑到钦天星辰身边用鼻子嗅了嗅钦天星辰的身体，并未闻到月潮来临时应该伴随出现的血味，就清楚钦天星辰她并没有来月潮，既然如此，那么就干脆利落的将钦天星辰也给出卖好了，你坑我，我当然也要把你拉下坑才好。

这个出卖的话又刺激到了钦天星辰她的内心，红着脸大声否认：“我才没有喜！”

钦天星辰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做辩解的话，北冥魇一定会动不动将这种话挂在嘴边来刺激自己：“我今年才十岁，我的守宫砂还完好无损的！

未婚先孕这种事情才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那么星辰姐姐你不就没有关系，既然如此就和我一起学习射礼的相关内容吧，哪怕来了也没有关系的，毕竟我们学习的是站射之礼，并不是骑射之礼，你只需要站在原地拉弓射箭就好了。

星辰姐姐你是臣阶士级的秘术师是吧，在秘术的辅助下是可以准确射中那百米之外的靶子，所以不需要担心，更何况就算没有命中也没有什么关系的，毕竟你又不是真正的武者，不需要上阵杀敌，只需要会射礼的相关礼节内容就可以。”

北冥魇她是打定主意不让钦天星辰如此轻易就逃脱五射训练的环节之中，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希望早点出去的，这儿既然是钦天监对少监正的试炼，那么钦天星辰她不参加的话，就算自己会射礼又有何用，还不是需要钦天星辰掌握射礼才行。

钦天星辰她自己是是清楚自己有多少实力，她从懂事起一开始接受的并不是钦天监的秘术学习和风水占卜这些辅助类型的秘术，而是六艺，这是钦天监所有直系嫡系弟子所必须掌握的技巧。

可问题就在于，六艺之中的射御二艺无论如何都无法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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