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战(3)
八嘎一马当先,那个刚要跟他拼刺刀的日军马上就要对上,八嘎却无赖地从腰间拔出他的勃朗宁手枪一枪爆头。那个日军斥候临死才想起中**队没有武士道精神这一说的。
二少爷也冲了上去,不料被地上的碎石一下子绊倒,后面的同僚冲了上去,一脚踩在二少爷的后背上,差点给二少爷的五脏六腑踩错位,即是他的五脏六腑之前被鸦片折腾得疲惫不堪但是二少爷能够将就。二少爷又摸索着重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蹦哒这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
侯岳喊到“别他妈的脑子缺陷真的去拼刺刀,枪里面还有子弹的直接开枪,没子弹的直冲!”
侯岳也开始嗷嚎地冲在最前面,即便不算上迈不开腿脚的太监也是七八把刀对上一把刀。
八嘎在战场上神出鬼没,这对日军斥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总是挑着正在跟别的同僚缠斗的日军,在日军斥候的屁股后面,一脚踹在他的后腿上,然后那些个日军斥候直直地跪了下去。
侯岳还是没能够跑在最前面,倒不是怕死,他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打仗都讲究。鸡头被一个斥候从后面一枪托打得滚到了一边,蚊子找了个角度对着正要补刀的日军也是一枪托。鸡头倒是也领情,对着被扑倒的日军斥候脖子上划了一刀。而二少爷遭遇到最大的不幸是被一个同僚撞倒在地上再次滚了一圈,还没有跟日军交锋二少爷就已经被自己人伤得伤痕累累了。
在不用受日军火力的欺负下,炮灰们像一群露出隐藏毒牙的毒蛇,吐露出凶恶的蛇信子。被打得痛劲麻木的半截也不怕伤了自己人,开始在战场上扫射起机枪,几声点射,射倒了几个直扑向他的日军斥候,子弹穿过斥候的身体打在后面的废墟上,击碎了几块石头,也吓丢了同僚和敌军的魂。旁边的同僚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莽撞地敢在近战的时候开机枪,扭过头想要远离这个人形战争机器。
“要死啦!”
“八嘎”这声是日本兵叫的。
半截学了乖,不再捣鼓他的本命武器,捡起地上的撬棍就甩了过去,大伙儿终于放心地把他从射杀名单里抹除了。
嘶吼着,咆哮着,刺刀穿过皮肉卡在骨头上的声音络绎不绝,尽管二少爷时不时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有碍我们勇往直前的观瞻。
八嘎如同白夜中的黑豹,一窜一跳,作为开缝的苍蝇,他懂得如何把水搅混,再准入其中浑水摸鱼打黑枪甩闷棍。他没有忘记那挺把蚯蚓打成两节的九二重机枪还有两个日军瞄着战场,只是碍于两军混战迟迟没有开枪。但是那位机枪手的目标八嘎看得那叫一个真切,——他们正在他妈的瞄准着半截呢。
此时的半截仿佛一个横冲直撞的犀牛,发出闷骚的吼叫势必要碾碎一切。他的周围已然自然形成一个针对他一个人的包围圈,三四个日军斥候跟他对视着,他们围成一个半圆,不敢前进,忌惮着这位北方大汉的肌肉和手上粘着同胞脑浆子的撬棍。半截甩出了那根细长而又坚硬的撬棍,撬棍飞旋而出而半截也根本不做停留,他冲向靠他最近的斥候,那根飞旋的撬棍在颅骨上发出清脆动人的声响。侯岳望着半截,觉得霸王勇夫之相也不过如此,但他并不羡慕半截的待遇。侯岳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勒痕,刚才从后面掐指自己脖子的猢狲差点让侯岳见到自己的父亲,还好侯岳及时把枪上的刺刀卸下来一刀把身后的斥候肚子捅了个窟烂。
八嘎以一种蹲着擦屁股的方式逐渐靠近那挺九二重机枪,此时守着机枪的斥候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半截身上了。一股烟从斥候的腚沟旁边冒起,当一旁的副射手摸到这柄小棍的时候,他已然被炸上了天就像被他们打死的蚯蚓一样,到处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