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发(2)
八嘎打仗有损阴德,即便对面有着足足一个中队的日军斥候,而八嘎则是有着半个独立营。夜间偷袭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八嘎的冲锋是以挖战壕向前推进,彻底让日军迫击炮丧尸发射角度,最后回复之前的近战方式。
这损阴德,损的不是对面,而是自己的部下,夜间在炮声的掩护下挖战壕推进并不是问题,但是挖几百米就是把人做骡子使用也是要一人三条命的。八嘎指挥所有人挖纵向战壕,化成几十个战壕线向前推进,这逼连退路都想好了,如果第一波进攻失败,炮灰们还可以沿着战壕退回后面的横向战壕抵挡日军。
河口边的地基都被江上的军舰炸得坑坑洼洼的,所以炮灰们不需要挖太多,只需要将坑洞连接起来。
战场上人就是资源这句话被八嘎落实得真切。他连一帮累的两班倒的日军都没打算硬攻,反而采取战壕推进这种中世纪原始的攻城方法。在距离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他们逐渐停止了挖掘工作。第一是即是在炮火声的掩护下,日军也能听到几百个人熙熙攘攘的挖掘声,而日军的警戒线也不会少于一百五十米。第二是炮灰们需要休息。就这样他们到凌晨的工作一直是在向前挖战壕,这几乎耗光了日军斥候的防备心,也几乎要耗光了炮灰们的耐心。八嘎的谨慎超过了侯岳对他的预估,他要求炮灰们先爬行到日军斥候前沿阵地,这对于侯岳这群炮灰们是一项专业且轻松的活,炮灰们很快爬到了前沿阵地前的散兵坑。几十个人如同蛆虫一样把头深埋进坑里,咒骂着八嘎的命令。
八嘎在坑里喊到“八嘎!八嘎!都给我打手雷!”前一声是冲着日军喊的,后一声则是冲着炮灰们。他趴在散兵坑里死不露头,叫那迫击炮寻不着的死角。日军分出了半数兵力来保护炮兵阵地令一半则向绕道背后围歼炮灰的先锋军。此时八嘎叫挖的战壕终于起了作用,后排架起的轻重机枪吐出几条火蛇,挨个舔倒扑上来的斥候。
八嘎留着自己那挺捷克式,拼命灌溉着前沿的交通战壕出口,掩护步枪手继续向前蠕动着。战斗的二分之一的时间全部让八嘎用来挖掘和爬行前进了,如此谨慎的结果是倒在前沿战壕下的是日军斥候,而不是炮灰们。
“嗷呜嗷呜哦呼奥哦……”半截又在开始他的鬼叫。
瞄了半天的步枪手们射击着被机枪冲散的日军斥候,侯岳和其他炮灰们终于爬进了空荡的二道战壕,朝着一线战壕的日军丢着刚刚爬行时一直嗝得腰间酸痛的手榴弹。三不响更狠,他的掷弹筒刚好可以够到炮兵主阵地,三发炮弹就划着炮灰们都头皮打了出去在迫击炮阵地炸响。八嘎和侯岳都没想到三不响这么狠,只要一发炮弹打到重炮弹药箱,爆炸卷起的威力能够覆盖整个阵地连同二线战壕的炮灰们一同报销了。二少爷可不管着三不响在那里瞎作死,一记飞拳朝着三不响的眼角飞去。“啊!”胖子的猪叫和瘦猴的叫骂,两个废物的身躯扭打在一起。
侯岳的眼界逐渐被烟尘给覆盖,第一轮机枪扫射和手榴弹的覆盖已经让斥候躲回了后方阵地,只留下几十具还未冰冷的尸体。猫在两线战壕互掷手榴弹可不是八嘎的决策,于是八嘎和侯岳不约而同地开始呼喊“冲锋!冲锋!打他!”
伴着月色与灰尘,侯岳与炮灰们从战壕里晃晃悠悠地爬出来,朝着要死的前面冲去。侯岳给自己的步枪上了刺刀,刚走出战壕还听见脚下还有一头在痛苦地呻吟,他被子弹贯穿了胸隔,正捂着胸口侧躺着,压迫伤口不至于流光献血。侯岳还是仁慈地给他的胸口再开了个口子,哈哈,他不哼唧啦!
机枪手的射界里全部都是同僚的身影,他们不得不停止射击。重机枪手也不换弹,果断舍弃机枪上刺刀也跟着冲上去。之前八嘎挖的战壕实在太近了,百米的距离也够双方刚好上刺刀的时间。
侯岳看着一个同僚冲在自己的前面,几乎是蹦哒着跑跳到战壕前。就在他要跳到战壕里的一瞬间,一把光亮的刺刀捅了出来,那位兴奋的同僚在空中躲闪不及,直接撞在枪口上的刺刀上,但同时也把手持步枪的斥候扑倒。接着后面的同僚向着身下的日军捅出了刺刀。
蚊子的装扮异常显眼,他抄着一把兵工铲!兵工铲的口子被蚊子打磨地破了漆。一个上身**的日军斥候好巧不巧地找上了蚊子。他拿着一杆清理炮管的布头木棍当着刺刀向着蚊子挥去。明显蚊子以前当城市警卫的时候对于拿着长棍锻刀的暴民有经验,一个闪身躲过捅过来长棍,贴着战壕近在斥候身前,一道寒光划过,斥候被削掉了半个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