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妹妹恢复得差不多后就被获准了离开医院。
她虽然算不得完全自由, 但监管员是赤井秀一,其实也没差多少,他并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不过她在美国又没有正式的据地, 当然还是跟着对方走。
fbi方面的意见是希望他能让齐木莲衣一直待在管控区,他们也不是没有从她身上试探过黑衣组织的信息,结果由于妹妹交代得太快还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我都被抓了耶,”妹妹很奇怪地反问, “为什么还要替他们隐瞒啊, 不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吗?”
“……”
这倒是。
虽然蜜糖酒很配合, 实际上她的组织里的地位并不低, 不少这个地位的犯罪者被抓到之后第一时间并不会想着马上服从认罪, 而会为了面子之类的原因再挣扎一会儿,难得遇到这么有觉悟的家伙, 反倒把他们给整不会了。
蜜糖酒,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罪犯啊。
为什么会加入组织呢?那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方面的原因就没有人能问出来了,也不重要,误入歧途的人总是各有各的故事,fbi不是编辑部出版社,对于这种故事并不那么在意。
最后一次常规审查完毕,妹妹点点头和工作人员告别,还获得了对方的好心指路, 告诉她行动组成员的办公室就在楼下。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不说所有人,至少bau几个常见探员对她的观感还算不错。
她礼貌地离开房间,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押送, 再警惕的人终究是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心,有心的话就会动摇。
从审讯室到赤井秀一办公室的这一段距离果然没有人关注。
在看不见的地方,系统在大脑里非常仔细地标注出了隐匿在走廊各个角落里的监控,不愧是以尊重和民主为长的自由国,和目前还在用翻盖和直板手机的日本相比,科技设备先进得可以。
想要在监控下做什么引人耳目的事当然不可能。
最开始,监控的画面只是出现了一些雪花点,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即使是有一些花屏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电子设备偶尔会出现的问题也在损耗率的考量之中,然而放任后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
就像是感染上了病毒,整个楼层的灯光在闪了闪之后,忽然全都暗掉了。
全称为美国联邦调查局的fbi调查的显然不止本国的东西,这是一个心怀大义的国家,庞大的数据库势必要掌控世界每一个角落里蚂蚁的动向。
幽冷的光幕上快速闪过一串一串字符和数据,反映在平淡的,没有情绪的蓝色眼睛里,她身上有一种机械的冷感,快速复刻着所有情报消息。
两个世界不同高度的科技树的分别在此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玩家本身就是庞大的数据仪,很快就从大量繁杂的信息里择出了需要的情报,在这期间不仅没有触发过系统警报,她甚至还有余裕去思考别的事情。
很多事情换位思考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立场不同就决定了作为的不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脑海中听到了叮的一声响。但还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她确定了自己的dna没有留下,起身离开。
过于孱弱在前期的行动上确实受到了很多限制,在身体上也难免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不过由数据构成的身体损毁对她来说也无所谓,反而带来了相当多的好处——单单是在游戏中,至少很少有人会怀疑一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走久了还需要休息的人会有条件做这种事。
看来她弱不禁风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这是一个非常好使用的优势,必须继续保持下去,蛰伏,隐忍,也许在未来某个时候就会成为逆风翻盘的底牌。
除了恋爱那种不可控的感情部分,单纯的对抗游戏,一定要赢。
这过程没有持续很久就结束了。她看见有红点在向这边靠拢,从容地离开,接下来是要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一台电梯已经准备好,她无所畏惧地踏进去,然后……然后果断退出了游戏仓。
开什么玩笑,里面一片黑欸!
虽然游戏有保护功能,不过身体长期缺乏运动,保持一个姿势还是有些不适,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结果还没站直就被迎面扑来的猫咪给啪了一脸,被迫在人家肚子上吸了好几口。
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小白猫,明显比上一回见的时候抽条了一点,像块被拉长的白白糯糯的年糕。
两只小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抻得直直的,毛茸茸的猫头在颈边上蹭来蹭去,粉色湿润的鼻头翕动了两下,喵喵了两声——大概是很不满的意思。
妹妹也听不懂它在不满什么,因为它只是一只不会说人话的小猫咪,紧接着就被她无情地往绵软的枕头上一扔,猫当时就愣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两只猫耳朵抖了抖。
“你一个小猫咪吃我的喝我的,才不是什么正经小猫咪,要识相一点。”妹妹把它两只小猫爪摁在床上,疯狂啵啵,把猫都亲懵了。
妹妹哼哼冷笑“像你这样的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妈妈吃掉的!”
猫听了也沉默了。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立着的瞳孔慢慢放大,圆圆的猫瞳看上去可可爱,娇娇软软地喵了一声,两只小猫爪都无意识的开成了小山竹,露出了粉粉嫩嫩的肉垫,小心翼翼地收了爪子尖尖,也没有逃过被啵啵的命运,被亲得喵喵叫。
“现在老老实实被我蹂躏吧!”
“喵喵喵!”请尽情地糟蹋我!
“爱不爱我?”
“喵!”超大声。
……
妹妹埋头在猫咪柔软的肚子上猛吸,以至于齐木空助喊她都没有听见。
门边的人无语地看了一阵,脸色在青白之间来回转换了好几趟。
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轻咳了几声,“莲酱,你不能老是这样。”
“为什么啊?”
齐木空助委婉地说“我那里有新研发的化毛膏,来一管吗?”
“……”
“不过,这确实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金发男人盯着床上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猫咪,唇角一勾,露出了反派的笑,“解决猫掉毛的最好方法果然还是干脆让他掉不了毛啊。”
他不知道从哪里反手就掏出了一个剃毛机。
“让欧尼酱来帮你解决一下这个可爱的小烦恼吧!”
妹妹“……”
不行,当然不行,这么可爱的小猫咪怎么可以没有毛毛呢?
见挑拨不成,他也只好讪讪地收回了剃毛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白猫,继续向可爱的妹妹进谏,“最近一定很累吧,小猫最闹人了,放房间里打扰你休息,哥哥来帮忙养一段时间,保证一定把它养得肥肥的。”
最好胖得都认不出来,他恶毒地想。
[想都不要想!]猫在妹妹的手掌心里委委屈屈地缩成了一个团子,咪呜咪呜地叫了几声,[老婆,你哥哥超级坏的,就是要故意拆散我们这对可怜的牛郎织女!千万不可以听他的话!]
带了动物语言转换器的齐木空助额头青筋暴起。
动了。
杀心动了。
比起哥哥,她犹都没犹豫就直接选择了香软可爱的小猫,“不要在小猫咪面前说这种话啦!”
小白猫得意扬扬地闪了甩尾巴。
“……”
齐木空助不死心“猫不祥的,尤其是白猫,放在床上养,说不定会发生可怕的事……”
“啊?”妹妹茫然了一下,有养白猫倒霉这个说法吗?好像有也是黑猫吧。
“会发生什么事啊?”
他语气沉重“有可能会怀孕——”
这该死的猫现在还没去做绝育,他早晚有一天要发明一个自动绝育机。
幸好没喝茶,妹妹噗的一声,没忍住笑场,“哈哈哈,大哥好笨哦,你弄错了啦,小白是公猫,公猫怎么可能会怀孕……”连这点常识都——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二哥可是动动念头就可以改变世界的超能力者啊,如果把世界设定成“雄性生物怀孕”说不定小白就真的可以怀孕了。
他说的又不是猫。
齐木空助忧愁地看了自家毫无心机的傻白甜妹妹一眼,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忍住,不准备给敌人助攻。
反正现在才两个月大的小白猫也做不了什么,就让五条悟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也很好。
小猫打了个寒战。
“怎么突然出来游戏了?”他说,“是选择系统接管了吗?”
“接管了,刚好我借机会休息一下,”妹妹说,“接管之后玩家还需要监控吗?”
齐木空助摇摇头“放心,游戏会根据数据运算得出玩家最有可能呈现出的状态,并且按照状态进行演绎。”
“是我的反应吗?”
他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玩家”的反应,而不是她的反应。没有灵魂的躯壳,到底还是难以模仿出真实的情绪,只能通过数据测算,总结大数据,模拟出在遇到类似情况时,满足玩家性格条件的行为。
“在意这个做什么,”他随口说,“反正游戏可以交给接管挂机,你就出去玩一玩呗,活动活动身体。”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说。
刚好东京最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场,好像叫什么,多罗碧加游乐园,传单上说可以带宠物过去,刚好带猫猫一起去逛一逛,还是要少沉迷网络,习惯现实才对。
“hello,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深棕色头发的大男生脸色焦急地扶起地上的女人,他的手掌心有些擦伤,是刚才强行掰开电梯跳进来摔到的,但是现在却完全顾不上这些。
被关在电梯里的齐木莲衣,已经完全失去支撑的躺在了他的怀里,她身上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嗓音在刚才彻底地坏掉了。
他刚才经过的时候听见有尖锐的声音从哪里发出来,那种仿佛刻入灵魂的恐惧感,让他听见后就立马驻足,随后匆匆忙忙地寻着声音赶过来,发现是有人困在了电梯里面。
大楼的供电和防御系统不知道忽然出现了什么问题,大概是在出事前她进了电梯,结果刚好撞上了这场意外。
根据对方歇斯底里的表现来看,大概是有幽闭恐惧症或者严重的恐黑症,他没有犹豫就跳了下来,很快就被当成落水的浮木死死抱住,她呈现出一种惊恐过度的样子,张着嘴里使劲呼吸,却还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也变得特别糟糕。
齐木莲衣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嘴里的声音模模糊糊。
他虽然学习过很多种语言,偏偏没怎么涉足过她嘴里说的,不过多亏fbi里有日本人,还是能够勉强辨认出几个音。
“我、我不敢了……”
“声音大点好吗?”他小声问了一句,“……不敢做什么?”
黑发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头一直神经兮兮的重复着相同的语句,就像是卡了bug的机器,有时也会换成别的。
她一遍遍道歉,有时说,对不起,我错了。有时说,我绝不会背叛。他不是一个会深究人过去的人,对此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直觉表明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也许是过度呼吸,受到过度刺激导致的精神紊乱,他没有办法将她清醒的意识唤回来,不过好在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她不再哭喊,神情和状态都放松了许多,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瑞德松了口气。
他着力使语气变得轻缓“不要害怕,我们并没有陷入很危险的境地,你看,上面就是出口,马上就会有人发现我们,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情况……人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没有那么容易消逝。”
女人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眼光显得呆滞无神,似乎现在在这里的只有躯壳而没有灵魂。
“死了。”
她的嗓音沙哑,出口的几乎只有气音,瑞德花了一段时间才听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瑞德不解地说“什么死了?”
这回他听清楚了,她说的是英语。
“我已经死了。”
是惊吓过度所以思维错乱了吗?这么想着,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口接了一句,“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谁杀你啊。”
“是……我。”她说,“我杀死了我。”
等候室。
医院这种地方不管是谁都不太乐意过来,一旦过来了,就有非来不可的理由,几个人站在门外,脸上都带着严肃而沉重的表情。
“所以你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得了病,这点我们事先就知道的……”
这个说法很快就被瑞德否认了,“我想我们的认知可能出现了一点差距。”他纠正了这一部分,“我说的是科塔尔症。”
没有听过的名称,让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瑞德解释“tard syndro,以虚无妄想和否定妄想为核心症状,与大脑内的顶叶和前额叶皮层密切相关……得这种病的患者往往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否认自己的存在,认为自己早已经不在人世,同时也否认整个世界的存在——在他们眼里世界是虚幻的,不存在的,花草河流,一切都是幻觉,就算他们不抵触和其他人说话,但内心还是判定自己为‘死亡’状态。”
“你是说,”赤井秀一念出了那个有点晦涩的单词,“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思考片刻后还是没有给出否认的答复“我觉得有一定可能性。”
科塔尔综合症本身并不会致死。
它不是什么病毒,只是一种错误认知,但患者往往没有办法正常饮食,因为认定自身是死者亡魂,无需饮食。她的胃口总是很糟糕,什么东西都吃不了几口就放弃了,完全无法和从前相比,长久以往,身体迟早会垮下来。
而他只能束手无策。
他不说话,瑞德继续说,“当然,以上只是我的个人推测,具体情况还是要等人醒来之后再说,我会和她交流一下,再做判断。”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在电梯里听到的那些呢喃絮语告诉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闭上眼。
或许其他人听不懂,听不明白,但他却很清楚她说的那些是什么,那几句话应该都是在接受组织刑讯的时候喊出来的,已经形成了难以磨灭的灵魂刻印,遇到相似的场景就会再次想起。
他掐着掌心,呼吸浊重,声音沙哑地说“是我的问题。”
是他造成了这一切。
妹妹对此一无所知,她高高兴兴地抱着小白去多罗碧加乐园浪了好几天,整个人都玩疯了,嗨到后面还举着小白复刻了一段狮子王的经典名场面。
“哈哈哈,我是你爸爸!”
小白“……”
[很遗憾,]他晃了晃脑袋,脸上还带着妹妹在游乐园里面买的小礼物,圆圆的小墨镜片,戴上去像只算命猫猫,[恐怕并不是哦,老婆。]
他们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只有彼此的那来段时光,当时或许觉得乏善可陈,可是在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再来回望,却发现曾经他觉得可以永远这样下去的平凡日常,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生命里遥不可及的光。
留下的好的那一面固然可以指引他继续走下去,却因为拥有后失去而感到了难以抑制的不甘和落寞。
就这样在她身边当一只小猫也没什么不好,他想,只要——
“哦对了,”妹妹一拍脑瓜子,“赤井秀一欸,差点就把他给忘了。”
话音刚落,手指就挨了轻轻的一咬。
作为养猫人,有时会忍不住贱兮兮地在猫咪打哈欠的时候把手指伸进去,妹妹当然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小白可好了,从来不咬她的,每次都只含着她的手指用舌头舔舔。
“好啦好啦,别撒娇了,”她拍西瓜一样的拍了拍猫头,“等我出来之后再陪你一起玩哦,小白,你要做一只讲文明讲礼貌的小猫。”
果然还是不能一直当猫,小白猫气得用尾巴狠狠的拍了两下地,她能有什么错,都怪外面那些野猫勾引他的老婆,迟早一个无量空处把情敌通通都解除掉!
五条猫不仅不想讲文明讲礼貌,他还不想讲武德。
等她玩够了才想起游戏已经好久没登了,重新登进游戏,妹妹发现自己又来刷医院点了。
她因为才在多罗碧加公园里面浪过,嗨得不行,暂时没能在短时间里收回情绪,因此整个人就显得比较的兴奋开心,好像中了彩票一样。
妹妹一醒来发现病房里的气氛好像有点沉闷,想给大家缓和一下,于是花了一点时间搜索了几个问题,具体内容有,“黑鸡厉害还是白鸡厉害”、“大象的左耳朵像什么”、“离婚的主要起因是什么”,又在瑞德忍不住数据分析之前告诉了对方答案。
小博士脸上露出了他给别人讲科学冷笑话时,对方脸上往往会出现的神色“……”
好冷。
在妹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病房里所有人都没笑,除了她自己。
她有个毛病,就是把一件自己觉得好笑的事说给别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先笑起来。
结果看见赤井秀一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们要求好高哦。”
她完全恢复了日常的样子,开开心心的,毫无阴霾,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惊慌恐惧的模样。
如果这也是伪装,那连他也只能甘拜下风。
养病的日子也不是很无聊,尤其是还有人陪聊。
智商187会n国语言的年轻博士唉,感觉这个天的含金量超高的,妹妹决定要和他多说几句话,这样有一种赚到了的感觉。
瑞德也是这样想的,他很快抛出了一个话题“你对精神学科感兴趣吗?”
“精神?”
“我最近在进行相关区域的研究,”他很谨慎地把握着分寸,不让她有丝毫察觉,“精神和哲学是有相关联系的,这让人很感兴趣。”
妹妹兴致乏乏“哦?噢。”
瑞德“人的精神是一个很神秘的区域,精神方面的疾病病理也比身体方面的更难以掌握,比如说双向,精神分裂,还有器质性精神障碍……”
他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在某一瞬间,他捕捉到了一丝变化。
“我了解不是很深。”她老老实实地说,“毕竟我又没病。”
“……”
再继续下去难免会引起怀疑,瑞德只好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你刚才在看什么?我好像听到了笑声,是什么有意思的吗?应该是很不错的文学作品吧。”
“啊,”妹妹有点不好意思,“文学作品谈不上啦。”她拍了拍胸脯,“但是我觉得非常好看。”
瑞德有点好奇了,他也确实想知道书目,说不定可以根据的类型推测一下她的bti。
“嗯……这个的话,”毕竟也不是纯爱之类的,带一点颜色说出来总是会有点羞涩,妹妹看着他真诚又渴望?的神色,一咬牙还是决定跟好朋友坦诚,“其实就是讲两个身居高位的人,尽管彼此相爱,但他们各自有抱负,又碍于世俗的偏见不能在一起,常常在名利场上碰撞切磋,甚至两个国家的人认为他们都是死对头……”
瑞德发现了华点“世俗偏见……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吗?”
听上去有点像断背山,没想到她喜欢这种类型。
“是的,”妹妹嗯嗯点头,深情地阐述,“所有人都以为特o普是个冷酷无情的总统,只有他的秘书才知道,日理万机的总统大人,会把安倍o三按在墙上亲。”
瑞德“………”
他已经不打算去问她到底在哪里看的什么了。
走出病房,他大脑里已经塞满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组合,不过出于优越的职业素养还是冷静下来,和朱蒂交流了一下刚才得到的情报。
“瑞德,”金发女人由衷赞美,“你真是一个热心的男孩,实在帮了很多忙,看你这么热情,我差点以为你喜欢上了莲。”
“噢、噢?”他连忙摇头,手摇的像个雨刷器,但脸却红了,“当然不是,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可惜已经有男友了。
……为什么他要用可惜这个词?
她有点意外地挑眉,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回我看见你们在小树林里……”走出来。
本来是想问两人聊了些什么,结果还没等她说完,他就已经匆忙地自报家门,“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非常真挚地说,“我们只是单纯地亲吻了一下而已。”
朱蒂“……”
她的目光越过高瘦的男孩,落在他身后面色冰冻的男人身上。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