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其他的人慢慢都走了, 有人推开了病房门,走到床边坐下。妹妹本来有点困,被风一吹之后又清醒了很多。
很淡的烟味, 但是没能逃过她的鼻子,皱着眉嗅了嗅, 起身拉开窗户通风。“怎么又开始抽烟了?”
“你很喜欢斯潘塞?”
妹妹愣了愣,“他是个很可爱的人,没有人会讨厌他吧。”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到瑞德, 倒是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被入侵了, ”赤井秀一言简意赅, “整个楼层的电力系统和监控系统都被破坏, 所以电梯才会突然出问题。”
妹妹:“会不会……是组织的人啊?”
赤-裸裸的明示。
“不会。”赤井秀一说, “组织的势力主要分布在日本,美国虽然有贝尔摩德,但她还没有这个胆子。”
最多是在经济上犯点罪, 不过也不成气候,不然他也不至于选择美国的组织加入。
“既然组织的势力在日本……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日本呢?”
到目前为止,在美国待了已经快一年了, 她有时都会忘了他们加入过一个黑暗组织, 组织的记忆开始变得遥远而陌生。
但赤井秀一肯定是要回去的,她对他终于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一知半解, 脱离了组织之后,赤井秀一没有必要对自己的家庭多做隐瞒——他的父亲赤井务武丧命于组织之手。
杀父之仇,没理由不报。
妹妹忍不住有点怜惜这个没有爸爸的男人,她愿意做他的父亲。
可惜男人完全没有体会到她父爱如山的眼神。
妹妹气得扔了个苹果给他。
“秀儿, 给我削个苹果。”
赤井秀一没介意她喊的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呼, 接过顺手削起来:“暂时缓一缓, 组织的事还不急。”
“但是现在不是回去的最好时候吗?”她有些不理解,“组织最近风头很盛,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了吧,你不是已经接到了任务通告了吗?”
这个时候不回去,他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之前已经流露出了回去的动向,甚至在无意中发现他在订机票,但是这一段时间又没有听说了。
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至于说改主意就改主意。
赤井秀一削苹果的手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把苹果整个继续削完,虽然做饭水平一般般,但是他的刀功很好,手也很稳,现在雕个花也不是什么问题。
虽然没有说话,脸上也一直都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但妹妹就是无端觉得他不太开心,不过也没有问他,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他下意识地雕了一个哆啦a梦,妹妹倒是很开心,捧着苹果咔嚓咔嚓地啃,脑袋里的线忽然串了起来,“秀儿,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赤井秀一:“…………”
他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说是呢?”
妹妹睁大了眼睛。
“没必要,大哥,真的,”她摸了摸下巴,“瑞德还是个孩子,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的。要相信你的魅力——你真的真的很不错!”
赤井秀一没有被她糊弄过去,她是不喜欢小孩子没错,但是波本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他淡淡地说:“暂时不去日本有别的考量,不是因为这个。”
妹妹打断了他:“那是因为我吗?”
赤井秀一没有否认,但沉默的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默认。
她看着他,扯了扯嘴角:“虽然我是很感动啦,但是真的没有必要,我不是什么一摔就碎的玻璃娃娃,如果碎了那也是我的命,你一直都在做该做和想做的事情,没有必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下来。”
要是一直待在美国,这个地图就没办法推了哇!!
快给我去日本!!
“父亲的案件,我一直无法释怀。”
就像好好弹奏的乐曲在高-潮的瞬间戛然而止,消失得莫名其妙,让人难以接受。“所以一直在想‘必须要找出真凶给他报仇’,因为这是家人的职责,哪怕为之牺牲也必须要做的事情。”
“但是,莲莲,你也是我的家人。”赤井秀一郑重地看着她,“就算没有最佳时机,我一样会去歼灭组织。”
针织帽下凌厉的鹰眼此时的神情非常柔和,就像安了一层滤镜,时间和感情把里面的尖锐审视过滤掉了,在她身边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或许就这样下去也没关系。
妹妹咀嚼了几下苹果,她花了几年的时间走进了他的心,现在却对里面的风景毫无兴趣。她忽然说:“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加入组织吗?”那双蓝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他,“不是指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赤井务武,但这绝对不是可以放到表面上说的事。
正义的人会为了理想而志同道合地走在一起,组织的人却不是,除了天然的反社会分子以外,犯罪者没有理想,他们只有纯粹的利益,为了利益而犯下罪行,但是要为此步入深渊,也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的事。
杀人就是一个界限。
就像一把刀开锋前后,跨越那一步就会完成质的蜕变。
那时他说的是,为了女友进入组织。
顺理成章也不会被人怀疑的理由。
他现在呢?
“你还是要为了我再次留在美国吗?”她说。
妹妹擦掉手上的苹果汁,慢慢躺回床上,她有点忧愁地叹了口气,可惜这是个单机游戏,不然真的很想借鉴一下其他攻略大佬到底怎么推这个副本。
……怎么想推个图就这么困难呢?
“上一回你为了我留在组织,这一回又要为我留在美国,”她有点无奈地说,“你为我付出牺牲真的好大啊,每次都是为了我,总是拒绝会不会有些不识相?”
赤井秀一一僵。
他很想说自己并非有那种意思,但曾经做下的伤害也确实存在。
虽然是两件事,但并不能阻止她将其混为一谈。
“不要再‘为了我’,”她说,“如果要去的话就去,我不想在哪一天你突然后悔当初为了我放弃做某件事,就算只是一个念头,承担别人的命运是件沉重的事,我不想再去负荷任何人的目的。”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为了你自己就好。”
[你的想法再与我无关。]
组织在日本几乎是蓬勃发展,就像是菌块落入了培养皿,肆无忌惮地纵容着黑暗增长,因此介入的每一个时机都至关重要,早一点回去说不定就能把握先机。
赤井秀一很难拒绝她的要求,不管是出于哪一个层面,多半又是出于愧疚心理,所以答应了她的要求。她不喜欢听别人对她道歉或者道谢,所以他从来不当着她的面说,总会在行为上做出让步。
她知道他这一点,他也知道她知道他会这样做,两人反而比曾经浓情蜜意时更加默契。
“我来给你剪个头发吧。”妹妹突发奇想,得寸进尺。
“看腻了吗?”
“换个风格嘛,”她说,“你当初为什么会把头发留这么长啊?”
“也没有原因。”没有去剪,所以就长了。“进FBI之前头发还是短的,”他的手落在脖子后面比量了一下,“长度大概到这个地方。”
“感觉很不错。”
他洗了个头发,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把剪刀和剃刀,递给她,妹妹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确实应该剪短一点了,不然看上去总让我想起琴酒。”还是说纯爷们都爱留迪士尼长发?
赤井秀一:“……”
那还是快点剪吧。
妹妹嘴上自称剪刀手爱德华,实际上怂得一批,她在剪发这方面的业务实在不是很娴熟,不过看别人做感觉还是挺简单的。她顺了一下他黑色的长发,忍不住感叹——
“可以卖500多块钱了。”能换一个高压锅呢。
“……”
赤井秀一对自己的头发接下来可能要遇见的命运已经非常淡定了。
大概是因为心理预期值非常之低,所以在发现实际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反而收获了意外之喜,妹妹的技术不能说专业,但是剪得还不错,她用剃刀小心翼翼地剃掉他脖子后面的发茬,温热的呼吸落在皮肤上烫得他微微闪避,又被用力地摁住了肩膀。
“别动。”
她剃完他的头发,别出心裁地在他的侧边剃上了一个“r”,赤井秀一看了就笑,“就这么霸道?”
不过是在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他被一个身材成熟火辣的女性搭讪,看见她在旁边也没有退去,反而挑衅地说“如果真的是你的男人,最好在上面刻上名字”。
妹妹:“你有意见吗?”
不提还好,一回想就没好气,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说她,不清楚他从哪里知道她和瑞德接过吻之后就开始了一系列小心眼行为,导致那段时间她不得不对外宣称自己花生酱过敏,还引起了医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牌子的花生酱只精准地对唇部皮肤起反应。
赤井秀一收敛表情。
“完全没有。”他说。
这两天干脆就不戴帽子了吧。
妹妹觉得自己很有当托尼的天赋,静静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他也很配合地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她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上手摸了摸掌心刺刺的。
毕竟也不是十几岁的鲜嫩DK了,脸上长点胡子那真的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他有的时候也会很坏心眼地用长胡茬的下巴去磨她身上娇嫩不堪的部位,妹妹眨了眨眼睛,尽量不去想那些糟糕的画面,耳朵还是微微泛红。
“秀啊,”她给他抹上了剃须膏,“都奔四的人了,以后好好保养一下自己……”
[不然以后走在街上都像两辈人了,岁月不等人啊!]
赤井秀一:“。”
他看向镜子里的人,身材高大的男人和身高才到他胸口的黑发女人,身高确实悬殊,她身材娇小,骨架也不大,看上去的确很显小……不过他有老到那种程度吗?
泡沫洗净,下巴上的剃刀慢慢摩擦着皮肤,新换上的刀片很锋利,可以轻易在手上割出一个裂口,她的动作也不是很娴熟,高峰在他的下颔上滑过,上面很快就变得光滑干净。成熟男人的味道少了一点,又多了几分青年的健气。
妹妹细致地刮掉胡茬,为了方便动作,她搬了个椅子让他坐下,自己又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本来也只有三十二岁,正值壮年时期,身上又是心仪的女性,这么个坐法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他的身体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应而产生的僵硬,始终都是很放松的状态,妹妹忍不住批评:“FBI的搜查官先生未免也太没有警惕心了吧。”她的手微微一顿,“说不定我突然手抖,你的颈动脉大概就要遭殃了。”
不过,还是不要便宜了琴酒。
赤井秀一轻笑:“只要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
她的刀子在他下巴上割出了一条小小裂口,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他没有多余的反应,依旧很平静地望着镜子里的人。
“属于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除此之外不行。”
妹妹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用指腹轻轻揩去那道割裂口子上流出的鲜血,颇为遗憾地说:“要是破相了可就麻烦了,找不到对象怎么办?”
“那要不要麻烦你负责一下呢?”他说。
“欸?”妹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很快摸到了头脑,睁大眼睛,“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求婚地点,以及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反应过来的告白语录,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又那么顺其自然。赤井秀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型的方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钻戒,剔透闪亮,价值不菲。
他想跪下去,像每一个求婚的男人一样走相同的流程,但她在他的膝盖上坐得很舒坦,并没有移动的打算,于是他只好放弃这个过程,直接切入主题。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接受他的爱、照顾、尊重、和接纳?”
他似乎篡改了婚礼誓词,原本的词应该是什么,她印象不深,但不妨碍听得出这一段里,他只要求她享受权利却没有施加义务。
权利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缺乏任何一方都不会是一段对等的婚姻。
“你真的想好了吗?”她擦掉了他脸上多余的泡沫,“不是说fifty-fifty吗?这样明显对你不公平了吧。”
奇怪,他难道是会主动吃亏的个性吗?
她像个标准渣女一样,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是又允许了他施加的一切行为,包括在她的手指上套上了那枚戒指,一闪一闪的很漂亮,让人瞬间身价倍增。妹妹现在突然还能共情那些没事喜欢炫富的富婆了,她现在也感觉自己特能,以后没事可以换成左手吃饭,左手拿杯子,左手开电视。
戒指很顺利地戴到了无名指的根部。他松了口气。
手指连心,所以戒指才被赋予了缔结婚约的名义。他一直担心她会拒绝,但是没有,不过也不像是答应。
可是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喊了一声“赤井太太”。
“不对,”妹妹语气低沉,神情相当之严肃,仿佛要说一件很重要的大事,这让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还少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美国人一天至少要做三件这种事!”
“……是什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我爱你,”她恨铁不成钢地大声说,“要说三次我爱你,不然很有可能就是婚变的前兆。”
赤井秀一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这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贝尔摩德。”
赤井秀一神色复杂:“……”
千面魔女到底在乱教人什么东西?
“我爱你。”妹妹语速非常快地叫了三遍,又很不走心地宣布结束,“好了,今天打卡完了。”
“……”
他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发自肺腑,可以不用勉强自己说出来的。”虽然是被当头告白了好几句,但他完全没有露出一点喜悦的神色,反而充满了一种不确定感,“等到你真正想说的时候再说,心甘情愿地开口。”
妹妹呆呆地和他对视,确认了他眼神里执着坚定的部分,露出了略显为难的表情:“啊,那万一等到你死了也听不到怎么办?”
“……”
这么久吗?再如果到他死她也还陪在身边的话,好像其他的事不是那么的不可接受了。
求婚的事完全在计划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FBI内部有交情的几个还是得到了通知,没打算办婚礼,于是在酒吧里面开了个小小的自助party。
妹妹作为不饮酒人群,老老实实地在角落里喝橙汁,她旁边坐着前一晚大脑高度作业,所以今天也被禁止饮酒的斯潘塞·瑞德博士,两人举止同步地端起橙汁杯喝了一口。
“新婚快乐。”
“这是祝福吗?”
“为什么会这么说?”
“祝福是一种希望达到,但目前没有达到的状态。”
“那我更希望它是一种状态描述。”
“可惜不是。”
“很遗憾……”
瑞德在嘈杂的乐声里轻声开口:“我也很抱歉……没能帮到你什么,如果我之前的主修能多一门精神学就好了。”
“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她慢慢地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至少和你相处的时候很开心。”
瑞德转过头去看她。
对他而言是很少有的评价。
“可是……”他迟疑地组织着语言,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字眼,“我没能拉住你。”
妹妹镇定地喝了一口橙汁:“那也和你没有关系,一个人要走向什么方向,只有他自己能够真正决定……”她放下了杯子,“人生就像是一场游戏。”
可以输,但一定要赢。
然后敲定回日本的几个人还是原来的部队,但是以她和赤井秀一、朱蒂还有卡迈尔先行,对这个名单,妹妹开始表现出了一定的质疑。
赤井秀一:“卡迈尔的车技很好。”
妹妹摇了摇头。
[太过心软的人在和组织那种心狠手辣的存在对战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赢的可能性。]
说到底,正义是要付出代价的。
大高个对几年前自己犯下的错误以及对她造成的伤害显然很内疚,毕竟是FBI内部的决定,她对此没有多少置喙,如今作为赤井秀一法律和生理意义上名副其实的妻子,妹妹也被赋予了一定的信任,被许可进入到这次行动当中来——实际上是因为她精神的正常状态,无法脱离赤井秀一。
这也是她想要的。
[虽然总是被莫名其妙当成可云,让人有一点不爽……]
印象里才过去了一年,妹妹震惊地发现大街上的人居然已经用上了智能手机。
[……这是何等的科学发展水平?]
快得简直闪了她的腰。
妹妹和朱蒂在许久没来过的米花大街上逛来逛去,朱蒂看她有些气喘吁吁,于是强硬地要求她立刻休息,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餐厅坐下,带着厚酒瓶眼镜的金发服务员看上去呆呆笨笨的,把菜单递上来。
妹妹没什么食欲,她现在基本上是饿了才会想起要吃点东西,大多数的时候根本就不饿,发现可以直接吊营养液之后干脆就什么也不吃,比从前还要消瘦得多,朱蒂不太接受这种糟糕的饮食方式,还是坚持点了几样招牌,让她努力吃一点。
她扒拉了几下蛋糕,尝了几口,眉头皱得高高的,蛋糕稍稍动了点样子就被推到了一边。看上去呆笨的金发服务员有点不安地走上前,“这位客人,这是我做的蛋糕,请问您是对口味不满意吗?”
妹妹用手支着下巴,把蛋糕推到他面前,手做了个姿势,“你自己尝尝看不就好了。”
生病的这段时期,原本乖乖的女孩子性情乖戾了不少,朱蒂因为心疼也很少去约束她的行为,“抱歉,甜品的钱我们还是照付……”
她也确实是吃不下,朱蒂也不可能强逼着她去吃,那样说不定后遗症更重。
“不不不,”金发服务生连忙摆手,露出了腼腆的笑意,不好意思地说,“非常感谢客人您的体贴和谅解,但是我们餐厅的主旨就是要让每一个客人感到满意,请您稍等,我马上为这位小姐换一份新的甜品。”
他手脚麻利地把动过的食物端了下去。
进入到后厨里,金发服务生收起了嘴角的笑容,脸上露出了截然不同的严肃而冷峻的表情,他用叉子在松软布朗尼的豁口上轻轻一拨弄,小小而不起眼的黑色芯片从奶油里露了出来。
他很快收好,又打开冰箱,从里面端出了一份款式更精致漂亮的小蛋糕出来。
刚才坐在位置上的两位女客现在只剩下一个,和他同为金发的那一位已经离开,只剩下了更瘦的那位——她浑身都纤细得过分,就像久卧成疾的病人,总是带着一股病情,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贝尔摩德的交代里说她被FBI的人击中,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变的这样孱弱,那个该死的FBI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这款特制的小蛋糕还没有上市,请您尝一尝。”他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营业微笑,“不珍惜粮食的话,会遇见很糟糕的事情哦。”
妹妹:“……”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了吧!
她不太情愿地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动作缓慢,但是一口接一口地吃了。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
紧接着心里又有点微妙的不爽和酸意——这份蛋糕不是他的手艺,而是景光之前借用厨房不小心做多的。
能吃得下景光做的食物,却吃不下他做的,多少有点被针对的感觉。
“味道不错,”妹妹叼着勺子,“你对每一个客人的服务都是这样周到的吗?”
他微微颔首,态度非常专业,就算是五星级酒店的管理也挑不出任何差错:“当然,这是职业道德。”
妹妹哦了一声,完全不信:“可是我觉得,你对我的服务好像特别周到呢。”她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你该不会别有用心吧?”
他微微一笑:“对待美丽的女性,不可以吗?”
“可是美丽的女性……”她晃了晃手上的钻戒,恶意满满地说,“已经结婚了。”
妹妹心满意足地欣赏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终于能够成功搞到波本一次,快落。
有了结婚这个护身符,还真是不一样啊。
心里的弦崩断了一根,金发服务生沉默半晌,微笑的表情不变,轻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看上去非常关心她的婚姻幸福:“太太,您看上去很寂寞呢。”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