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灰狼

瓦尔特小队的五人连同马修和班回到庄园时，发现战斗已经结束。

庄园的二层，尤其威尔所在的房间被破坏得认不出原先的样子，墙壁被焚毁，连带一楼也有很多坍塌的地方。残存的火焰粘附在木质结构的家具上，还未停息。

班大叫不妙，闪身进入室内寻找小队的其他成员。

瓦尔特原本也打算进入室内，不过被艾琳拉住了。他转头一看，发现对方正指着庄园的一角。在那里站立的是吸血鬼卡婕琳。

艾琳跑过去，“拜亚尔呢？”

“复仇成功了，威尔被拜亚尔所杀，而我手刃了伊夫力。”

艾琳仍旧问道：“拜亚尔呢？”

“感谢你们，对我有恩情的人我一定不会忘记。”

瓦尔特嗨了一声，然后道：“拜亚尔他怎么样了？”

卡婕琳抿了抿嘴，然后嘀咕了一句：反正鲁道夫都知道。

“啊？”瓦尔特没有听清。

卡婕琳说道：“拜亚尔是不死族，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不愿意见你们。”刚才希伯来用盾牌把鲁道夫敲晕之后，拜亚尔便躲了起来不愿与同伴见面。

“不死族？”马修和罗伊惊呼一声。

艾琳也恍惚了一阵，便猛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不死族就不死族吧，总比真正逝去好上一百倍……

她打断各怀所想的众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以后会有见面机会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噢，哦。”瓦尔特也明白过来，他向着卡婕琳点了点头，然后召集众人回到室内。

而卡婕琳则消失在夜空中。

黎明将至，黑暗的夜幕边缘被一丝银光、一丝橘红色的光所侵蚀。

寒风习习的半空中，一只身材瘦小的吸血鬼拖着一位只剩下半边身躯的不死族。

“你和他们说了？”

“嗯。”

“唉……”

“鲁道夫还活着，他们迟早会知道。”

“也是。”拜亚尔不满地砸了咂嘴。

又飘了一会儿，卡婕琳突然问道：“你为自己身为不死族而自卑吗？”

“……不知道。但我感觉让别人知道我是不死族，会有很多麻烦。”

卡婕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从我得知自己是吸血鬼以来，我一直在隐藏，一直在向周围的人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拜亚尔没有回话，他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结果就是我的父亲因为刀伤身体虚弱扛不住疫病去世，我的母亲被他们烧死。”

拜亚尔感觉到了落到脸上的眼泪，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们去哪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卡婕琳语气正常地转换了话题。

“班戈城。”

“班戈城？”

“那里有一位善良的主教，我的身体需要那位的帮助。”半空中的拜亚尔突然发觉脚下的森林是来过的地方，就是遇到灰狼的那天夜晚。

“卡婕琳，我们落地休息一会儿。”

“不需要休息。”卡婕琳以为对方在顾虑自己的魔力。

“我下去有事。”

降落在森林边缘后，拜亚尔沿着森林与平原交接的地方找寻着什么。

十几分钟后，拜亚尔找到了被积雪掩埋的树干。他就是在这里遇到的灰狼。

他吹了一声口哨，声音回荡于林间。

火红晕染了东边的天空，其上是一片清明。

“嗷呜……”一声狼嚎，引来数声回应。拜亚尔吹着口哨，也叫了一声。

几分钟后，一头灰狼从森林深处漫步来到两人面前。

琥珀色的眼眸透出几分警惕，但没有跑开。一路上灰狼边走边嗅，又停在拜亚尔身旁。

“这是我那天碰到的那只吗？”拜亚尔抚摸着灰狼的毛发并仔细辨认着。

“嗷呜……”

能够像这样接近不死族的，除了它又能有哪只？

“小家伙，和我签个契约吧。”

卡婕琳立在原地，初升的暖阳倾斜地穿越森林映照在她身上。

她注视着与灰狼签订召唤契约的拜亚尔，内心一片平和。